本文没有三观,请斟酌是否继续阅读,谢谢
沈明晞很快从药妆店出来,又钻进隔壁的便利商店,几分钟后方才出来,打开车门钻进车
里。
“接下来,”他再度打开手机,将天台公园和山区的地图上下看了一轮,“走公园路,但
不要上山——载我到山脚庙去,我要从那里单独上山。”
山脚庙是天台山附近一座登记在案的废弃庙宇,姜羽晖选择从那里上山,楚豫并不感到意
外。
那里本来是一座阴庙,庙里的鬼隶属于他辖下管辖,需要不定时向他报告天台山鬼王的情
况。
说是本来,是因为庙里的阴神升职后,始终没有鬼想调来此处。
一来是因为这在鬼王脚下,官派公务员压不过地方势力,其次这里只是最基层的驻派据点
,工作繁杂琐碎,更不用说庙里有什么事蹟为当地人所知,人们也不太来祭拜,作为供品
的额外收入少得可怜,久而久之没有鬼愿意前来历练。
长此恶性循环,阴庙渐渐荒废,成为没有人鬼想前来的地点。
然而,这样的情况对于沈明晞而言再好不过。荒废的阴庙不会牵扯到任何的利害关系,再
如何胡闹,大家都能明哲保身,差别只在他老人家闹事程度大小。
要进入山脚庙,车要先开进山路,然后在弯道中切往另一条通往山沟的路径,开入一条柏
油铺得很随便的道路。
道路的末端是夯实的泥土小径,再往里边开去,终点是一片被人开辟出来的小型泥土广场
,看着就是少有人活动的地方。
楚豫开着大灯,照亮一条仅能容纳一人的小路。周遭黑暗,小路尽头被两旁半腰高的杂草
吞没,除了汽车大灯外,草丛内的黑暗隐隐撼动人心,摇出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
三人一鬼下车。沈明晞看了看小径,覆又查看手机上的地图,朝楚豫点头,交代道:“小
朋友就麻烦你了。”
不待楚豫回复,他人便踏上泥土小径走了。
汽车的远光灯很快消失在摸不着边的黑暗里。沈明晞看着手中发光发热的手机,从身上掏
出数张符纸往半空一抛,点点火光遂在他身周燃起。
他停下脚步,想了想又从乾坤袋里掏出荧星,充当登山杖加减打草,以防受到不长眼的小
动物攻击,白白挨到无妄之灾。
还好荧星还没真正拥有剑灵,否则可能会为此感到委屈,而里面的便宜剑灵周子贤才不管
剑被如何使用。姜羽晖是剑的主人,他要如何用剑,周子贤不懂,也不好干涉。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沈明晞越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躁动。
并不是来自天台山上的压力,而是接近鬼门开,各地充斥群魔乱舞的欢欣气氛。
沈明晞深吸口气,继续打草前行。手机上的地图显示阴庙距离不远,很快的,他在草丛的
另一头见到草丛边缘若隐若现的庙簷。
沈明晞加快脚步,很快便见着阴庙的模样。
阴庙不大,看上去跟小型的福德庙差不多。许是没有阴神进驻,同样也少有人前来祭祀,
庙宇没人维护,外观有些破败。若非小路的尽头能上天台公园,可以提供人们暂时歇息的
地方,阴庙怕是要被满山的杂草淹没。
阴庙是半开放式的小庙。黑暗令人看不清周遭,荒凉感自庙里爬出,潜伏在黑暗里,窥伺
不请自来的客人。
沈明晞走进庙里,那种被人遗弃的荒废感更强烈了。他走向前,伸手在雕像头上拂了拂,
抬手只见厚厚的一层灰。
雕像里面没有神、没有鬼。
沈明晞搓了搓手,灰尘反而因手里的湿气沾黏在手中。他低头看了一会掌心,随即走出庙
宇,抬手往外一挥,围绕在他身周的符纸尽数向外飞去,井然有序的包围庙宇,照亮周遭
的环境。
他收了剑,走到庙宇后面,进草丛待了一会,随后拿着一个半椭圆的小杯子出来,里面盛
著些许暗红色的液体。
沈明晞进到庙内,从乾坤袋里挖出朱砂和砚台,以及其他几样需要用上的材料,依次加进
砚台调配,最后倒入小杯里的液体。
虽然量不多,但作为材料却是够了,更不用说,这么点东西的效果可是优于其他相似材料
。
朱砂颜色明亮,混入其他材料后渐渐浊了颜色。沈明晞将砚台里的颜料研磨均匀,想想又
从袋里拿出较粗的狼毫,沾饱颜料在地上画阵。
不消多时,一座阵法在地上现形。近似酒红色的色彩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黯淡,甚至透著
些许蛊惑人的味道。
沈明晞落下最后一笔,快速验算确认无误后,又在周围追加几笔辅助,以防阵法被破坏,
他人在山上顾不过来,又无法下山重画阵法。
大功告成后,他把东西收一收,掏出一瓶矿泉水到外边洗手。待清洁完毕,他喝着剩下的
水踱步进来,重新打量庙宇内的一切。
末了,他的视线落在中央的神像。
或许是庙宇落败太久了,神像上头的漆斑驳掉色,使其表情看上去有些模糊。沈明晞走向
前,弯腰与神像的视线平齐。
这动作放在他家,神像里的太子爷分身肯定要尖叫。但这座阴庙里什么都没有,自然不会
有东西感受到他动作里潜在的压迫。
随后,他站起身,伸手捞起神像。
木制的神像在沈明晞手里有些沉。他前后左右把神像翻个遍,随后翻到神像的底部,嘴上
委屈地说道:“好吧,没得挑,只能加减用了。”
他的右手在乾坤袋里摸一会,顺利找到荧星,简单在食指划一下,挤出一点血,方便他在
神像底部画点东西。
做完这一切,沈明晞吹干鲜血,含着手指把神像放回去,走出庙宇继续往山上前进。
※
姜羽晖站在城墙上,手里握著一把剑。
有一瞬间,她感到疑惑,心境里的记忆她重新经历了不少,没有一个像眼前的环境令她觉
得有些熟悉。
仿佛在哪里看过似的。
究竟是哪里,姜羽晖想不起来,或许顺着记忆一路下去,她便能得到答案。
城墙之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周遭士兵来来往往,似乎是在例行巡逻与强化守备。
姜羽晖认不出他们的衣服属于哪个朝代。她等待着记忆的运行,后方有人匆匆靠过来,朝
她行礼唤道:“指挥使。”
姜羽晖听见自己应了一声,心里升起点厌烦。
厌烦?她有些好奇,这个人为何听到来人的声音就感到厌烦。
来人很快替她解惑:“大人,您当真信那俘虏的话?”
姜羽晖没有回头,她意识到记忆的主人并不想见到来人,遂打量城墙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