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知道阿嬷住院的时候,照顾隔壁床的,我的朋友啊,她会看那个 ”外佣一边喂著阿嬷吃饭,一边对我说。
嗯?我没有意会过来,后来才理解她说的是阿飘。
“咦!阿嬷住的那间有?!”
外佣笑着点点头,接着说起陪阿嬷住院期间的故事
过年前,阿嬷因为肝昏迷送医。转到病房后,就由安娜(外佣)留在医院照顾阿嬷。因为防疫政策限制,加上家里的长辈们,每天轮流探望阿嬷,所以安顿好她们办理入院手续后,我就没机会去探望阿嬷和安娜了。
趁年夜饭前的空档,我和堂姐开车、买速食送去医院的停车场给安娜,当时她的脸色很差、好像有话想说,但随即又催促我们赶快回家免得被大人们骂。我们当时猜想,大概是全天候关在医院照顾阿嬷太累了吧!
今天终于听到安娜的说法(安娜的国台语都算溜,但为阅读流畅,有调整部分语意):
阿嬷住院之后,刚开始状况不理想,原本失智症关系就很暴躁,后来因为腹痛又不会表达,所以夜里躁动的情形更严重,会乱拔点滴、大吼大叫的。住双人房但隔壁床没有住人,可能护理人员觉得没有影响到其他人,而且在可以控制的情况中,所以没有给阿嬷镇定药物。
第三天,隔壁床来了个阿婆还有印尼外佣,安娜很高兴遇到同乡的,马上就变成好朋友。护理师也提醒说,如果阿嬷晚上躁动的情形没有改善,吵到隔壁床的,可能会需要约束跟镇定药物哦。
说也奇怪,自从隔壁床阿婆住进来后,阿嬷晚上就不再失控、躁动,可以安稳入睡了。
安娜说她的朋友(以下简称小巫)是个大嗓门,认识的那天,她们两人常聊到忘记控制音量。但是隔天,小巫却变得异常的冷淡、安静。后来小巫解释:她从大约十岁开始,就发现自己看得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入住当天的傍晚,她看到窗户旁有一双眼睛,随着天色昏暗,它的形象逐渐明显。是个愤怒的女性,似乎在抱怨安娜和小巫打扰它的安宁。
深夜时,它会站在阿婆的床头、有时像弹橡皮筋(?)那样,玩弄阿婆的点滴线、有时则会站在小巫的陪客椅旁,盯着她看
可以想像安娜当时的心情大概很害怕又很无奈。后续的发展,没有什么妈佛点:阿嬷在年初四的时候顺利出院了,而那位阿婆到现在还住院中,在此祝她早日康复。
“小巫跟‘那个’是讲什么语言啊?”我好奇问。“当然是讲国语啊!它是你们台湾的欸!”安娜说,小巫的中文不好,而它完全听不懂印尼文。(或许会有语言隔阂吧XD)
安娜认为,那是因为她每天都有拜拜(她是虔诚的伊斯兰教徒),也很爱干净,所以那类的事物不会接近。这点我觉得很有趣,因为如果家里的长辈听到这个故事,大概会认为是我们的祖先或神明保佑吧!
p.s.安娜试图解释小巫之所以看得见的原因,好像跟她来自印尼的地区有关,但这部分安娜解释不清楚,我也不确定她的意思,可能又是另外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