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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晞后来没有叫醒白曜。他拿过白曜的手机，出门同桃妖交代几句，随后出了桃妖师爷
的咖啡店。
他滑开白曜的手机，找到离咖啡店最近的共享机车，透过App解锁，打开后座，拿出安全
帽。
这具身躯还未满18岁，只能使用白曜的帐号游走在灰色地带。沈明晞戴好安全帽，发动机
车，调整好地图目的地驱车前进。
这是他第一次骑机车，也是姜羽晖的身体初次的行为，但这不妨碍沈明晞掌握骑车的技巧
——只要会骑脚踏车，稍稍习惯一下就能骑好摩托车了。
他越骑越偏僻，绕到枫香山的另外一头，切进通往田野中的小路。期间他一边看着地图，
一边修正自己的方向，最后骑经一座小型农场。
他把机车往前骑了一段距离，然后弯进一处田与田之中的林木之间藏好，这才循着原路走
回农场外头。
兴许是农场较小的关系，沈明晞前后没见着有他人往来。他在原地跳了跳，手掌来回张握
数次权当热身，嘴上感慨的说道：“有点久没这么干了，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没办法，生活在安稳健全的社会里，姜羽晖从来不需要干他们拿手的绝活，加上现代科技
的发达，他们也没机会对自己的技能进行升级。
沈明晞走入田野的小径之中，仗着幽暗的夜色隐匿身形。
虫声、蛙鸣声在他身周此起彼落，沈明晞却是舔了舔嘴唇，看着农场里边亮着灯的主楼。
那是他此行的目标。他估了几条不易被人发现的路径，最后选定一条较好的路线，踏着闲
适的脚步走入农场。
他经过不大的温室，经过一片不大的草场，五行八卦组建的阵法在他脚底下不断变换，沈
明晞走的从容，不受脚下动静的影响。
他来到主楼侧边的阳台底下，手脚并用地攀爬上阳台，撬开采光良好的落地窗。他立在窗
边，瞇着眼睛将里边埋藏的暗阵看了一遍。
阵法并不难破，只是要花点时间。沈明晞摸摸下巴，琢磨好一会开始破阵。
将室内的暗阵处理了大半，沈明晞方才踏进屋内，找起他要的东西。
屋内的摆设简单，可见屋主本身好简，但那都不是沈明晞在意的。他挨个房间走过，愣是
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想想或许在其他楼层，遂下楼搜索客厅和其他厅房。
出乎沈明晞意料，屋主竟然将书房设置在一楼，挨着客厅旁好大的空间，斜倾的屋簷上有
著可以打开的天窗，大片的落地窗更是面向屋后的水塘造景，水面滢滢泛著银白的月光。
“……”早知道就从后边进来了，绕这么大圈做什么呢？
沈明晞转过头来，继续他找东西的大业。若他记得不错，屋主本身习惯将常用的、救命的
东西收藏在书房里，以备不时之需，而那些可归类于藏品的则会另辟地方收纳。
他要找的东西虽然稀罕，却是救命的东西，有很大的机率应当藏在书房里——
啪一声，灯打开了，连带一名男子不悦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哎、师兄。”
平素谦谦君子并且自带柔焦的男人正板著一张脸，站在书房门口，审讯般的看着沈明晞。
沈明晞快速评估状况，最后还是乖巧地说实话：“我昨天感觉到师兄下来并安置好，想说
来找找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你要什么东西，师兄又不是不给，泛得着来你师兄的屋舍用偷的吗？”
沈明晞腹诽。他这个师兄什么都好，要什么给什么，但这回状况比较特别，就算开口了对
方不但可能拒绝，还会觉得他莫名其妙，这才过来自己拿比较快，“我要师尊炼的抱元丹
。”
抱元丹，取自抱元守一之意，主要用在伤后恢复并且协助稳定功法之用。
“你要那个东西做啥？”
“白曜长角了。”沈明晞振振有词。
“多大了？”
沈明晞的拇指食指比出一咪咪的距离：“这么长。”
“……”见状师兄实在忍无可忍，“那还久得很呢！你这么早要抱元丹也用不着。”
不是每条蛇能熬得到化龙的机缘，即便能化龙，也是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是以沈明晞的准
备当真是太早了。
就是知道会被喷才打算自己拿的。沈明晞反驳：“等角长成再备着根本来不及了！”
“……”师弟大了就是个败家子，还是个神经病，师兄不想再和师弟——噢，不，这应该
要称为师妹了——瞎搅和，省得心累，遂开口问道：“除了抱元丹，你是否还有要别的？
”
沈明晞立刻拍马屁：“不愧是师兄，就是明白师弟心中所想，咱们师兄弟心有灵犀，齐心
一条，没有什么难得倒我们。”
别说，他本来想拿了抱元丹后再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用得着的东西。师兄既然来了，不拿点
东西做战时准备怎么行呢？他的心思转了转，想着要如何搬空师兄放在这里的收藏，落地
窗忽然哗啦啦开了，一颗水牛头探了进来，“姜羽晖，你要来怎么不同你师兄和我说一声
？”
师兄面无表情地回道：“他来偷东西的。”
“噫！那他偷成了没有？”
师兄懒懒地看向沈明晞，“这不就被我抓了个现行？”
“……”这几十年老是失手，也不知道是犯什么衰运。沈明晞跟着面无表情，看着水牛转
移话题，“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水牛嘴巴嚼嚼嚼，“原本的模样太招摇了，只好伪装成一般水牛。”
好吧，水牛就水牛，要再低调也不容易了，沈明晞很快便接受这个说法。
“除了来我这儿偷东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不告而取谓之偷，是以沈明晞他们从来都只说拿——对他们而言也确实是拿，东西好好地
放在那边，他们不过是拿来用而已。
被自家师兄抓包，沈明晞差点忘了自己确实还有其他事情要师兄帮忙，赶紧说道：“那家
伙已经现身在后面偷偷搞我，这你应该知道了，不然也不会下来帮我撑腰。我本来想拿了
抱元丹后留张纸条，让师兄帮个小忙——那家伙不晓得如何同女娲残骸要到了补天石，转
手给了一群凡人当玩具玩玩，现下还在海上当路障呢！还要师兄帮我过去回收才行。”
“……”师兄彻底没了脾气，他这师弟可是将他当作工具人用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