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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菁秀看着那首诗,轻声念道:“青烟蔼蔼绕荑纤,白露瀼瀼映句廉。漾漾孤芳枝独
秀,粼粼碧水绽红炎。”
李菁秀看不明白,倒是施涫澜看出一点所以然,他说道:“这是...我先拍下来,这个
得放回去。”
施涫澜拍下那首诗与照片,又将信封原样的放了回去,便拉着李菁秀离开了房间。
两人没有找到那些容器,是心情沉重的走出房外,李菁秀想了想,问道:“那首诗藏
在那种地方,几乎是跟镇尼容器藏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
施涫澜看着手机里拍下的那张照片,又是读了一次那首诗,这才说道:“这是一首咏
荷诗,也是一首情诗。”
李菁秀一听,疑惑道:“咏荷诗?情诗?”
“虽然全诗没提一个荷字,却是一首咏荷诗没有错,而且应该是一首情诗,就是不知
道是谁写的。”
“你还懂这个?为什么你知道是首情诗?我怎么看不出来?等等,咏荷,荷花......”
“我也是猜的,跟那张男子的照片放在一起,猜是情诗这不是挺合理的吗?疑?你说荷
花怎么吗?”
李菁秀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我怎么记得以前家里有提过荷花的事?”
“哦?什么事?”
李菁秀努力地想了想,随即又摇摇头说道:“详细我不记得了,大人说的,那时我还
小记不清楚了。”
两人才步出门,迎上来的是张亨宋。
张亨宋自然是知道始末的,为了让他应这次工,施涫澜是与他讲过个大概的,而现
在他这凑上来自然是想问个情况,问个进度。
但施涫澜一出门看到张亨宋却是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他好像隐约看到了什么,让他
一愣,随即摇摇头告知张亨宋,事情不如他所想,并没有得逞。
张亨宋一听,心情也是跟着低沉起来。
谋划了半天,竟然是这种结果,但至少张亨宋应了这个工作,还是有钱赚的,虽然为
了吸引李家人上钩,价格是优惠了许多,但好在也不是白做工。
施涫澜沉默好一会,也许脑中正想着其他办法,也许只是想转换心情,四周看了看,
突然对着张亨宋问道:“这是你所有的施工团队?”
张亨宋被这一问,一歪头,想了想,随即回道:“对阿,你这件事情比较重要,所以
我慎重些,想说全叫来,让现场人多点混乱点,方便掩护你做事,所以全都在这里了。”
“疑?奇怪......”施涫澜觉得哪里似乎有点异样,一时竟是说不上来,又突然回过
味来,想起他刚一出门见到张亨宋时的那种感觉,让他一愣的感觉,眼光打量起了张亨宋
,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张亨宋被施涫澜看得浑身不舒服,随即岔开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陈宝平不在,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得回去想想,而你这工,拖不拖已经无所谓
了,继续施工吧,反正你有钱赚。”
张亨宋说道:“陈宝平也不在?那这样说......有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施涫澜疑惑问道:“什么事?”
“最近王晨颖似乎有些忙,已经好几天都不见人了,早上我打给他他也是没接,现在
你又说陈宝平也不在,这是不是有些巧,有些怪?”
施涫澜眉角一抽,那不安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虽然只是一个巧合,或是一个直觉,但他几乎是可以确定了,陈宝平与王晨颖一定是
遇上什么事。
虽然先前遇上那陈百仁的幽魂,说了让他不用担心陈宝平,但他始终不能真正放下心
来。
施涫澜没有把这感觉说出来,没有打算让张亨宋与李菁秀担心,而是直接辞别张亨宋
,与李菁秀先回去。
路上施涫澜想着刚才的事,心思有些混乱,他握了握手中的鬼魁令,李家的事一时也
没有办法应对,那么就试着去找陈宝平?
不,不对,要去哪里找他根本没有头绪。
但随即他又想起刚出来时见张亨宋给他的感觉,他又看向李菁秀。
这种怪异打量的眼神让李菁秀有点不自在,她问道:“你看什么呢?”
施涫澜瞇起眼,歪了头仔细打量起李菁秀,甚至还绕着她转了起来,直到把李菁秀给
看得一脸红,施涫澜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刚才我有种感觉,恩,怎么说呢......先前我
在你家药铺,看你与你家人,我觉得你们身上垄罩一种淡淡黑雾,我起初猜那就是人家说
的印堂发黑,刚才看张亨宋,又发现好像不只是那样,他身上也有一层淡淡的黑雾,但却
与你们的感觉大不相同,应该说那个味道大不相同,先前张亨宋被女鬼附身,而你们则是
被镇尼骚扰,我虽然不确定,但是不是那种差异就是因为被不同的东西给沾上造成的?现
在仔细想来,这种看起来印堂发黑的感觉,也许还真能分辨来源呢。”
李菁秀眉头一挑,问道:“喔?这么厉害?那你这能力能干嘛?”
施涫澜接着道:“我在想,既然我既然能辨别这种黑雾的不同感觉、不同味道,那是
不是能用这种方式来找陈宝平?陈宝平先前也跟那女鬼缠斗过,是不是也沾染了这种味道?
”
“真能这样做?”
“我也只是想想,这也只是我刚发现的,我这能力到底有没有这么敏锐,我也不知道
究竟行不行。”
“哇,如果你行的话你不就跟狗一样了?”
施涫澜翻了李菁秀一白眼,说道:“你才跟狗一样,你全家都跟狗一样。”
听施涫澜这一说,李菁秀是一阵娇笑。
施涫澜看着李菁秀的笑容,一时是看傻了眼,也不是李菁秀笑得多美,而是施涫澜不
解,自己正头大这镇尼没有偷成功,但李菁秀似乎并不担心,还能与他谈笑?
这心脏得有多大?这还是先前那个胆小的李菁秀?
但施涫澜也没有说出来,李菁秀什么时候改变的不重要,现在能乐观看待总好过愁云
惨雾的过日子,以后要发生的事,再见招拆招吧。
两人还得回去跟许书芬等人说明情况呢,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耽搁的,却是就要到药
铺时,施涫澜突然想起了,他方才见张亨宋施工团队时心里浮上的怪异感觉是什么。
少了个人。
张亨宋整个施工团队的合照他是见过的,而其中有一个人他还特别关注过,而这个人
今天并没有出现。
但今天张亨宋却说所有人都在了。
那没出现的人正是施言勋。
虽然先前施涫澜从施铨良老师的口中打听出来,知道施言勋是张亨宋他们外聘的顾问
,只是个外聘,并不是正式团员,所以张亨宋答所有人都在也没有错。
但是施涫澜是知道的,张亨宋他们每个案子都有这个外聘顾问的身影,而今天他们团
队勘场,施言勋竟然没有出现,这就奇怪了。
这个施言勋在鹿港的名声本就不好,一些有在参与鹿港活动的人都知道。
最被人诟病的一次,便是他与鹿港老街商圈协会的纠纷了。
施言勋表面上是文史工作者,编撰过一些关于鹿港的书籍,他当初也是老街商圈协会
的一员,商圈协会才刚组成,什么都不懂,所以便委托施言勋这个资深的文史工作者来任
总干事,负责政府发的活动。
有活动就有钱,纠纷就从这里开始,其实那些纠纷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
政府那些活动的拨款都是事后核销事后拨的,所以预先的支出,都是商圈会员大家凑一凑
先垫的。
这个施言勋奸滑,帐做得极好,玩了一个老套的低买高报,收取回扣,从这些会员垫
的捞了一笔,又从政府核拨的前中施捞了一笔,是把这个协会当成了摇钱树。
也不知让他玩了多久后,是其中一会员刚好与某次活动协办的厂商相熟,两人闲谈之
下厂商说漏了嘴,这才知道施言勋在蛀蚀老街商圈协会。
一些会员查了帐,却是几乎看不出纰漏,他们知道玩不过施言勋,只能当面撕破脸,
以力破巧,合众人之力,把施言勋赶了出去。
但此一事也没有引起什么轩澜大波,这是老街商圈协会的家丑,不宜外扬,但私下自
是有人传,知道的人还是算多的,所以施言勋的名声,明面上是个成绩不错的文史工作者
,一打听就知道是臭的。
还愿跟他混一起的,就剩外地的团队,或鹿港回乡的年轻团队,这些人没有特意打听
,并不知道当年之事。
施涫澜也曾想主动告诉张亨宋这件事,让他提防提防,但又想来施言勋在张亨宋团队
中只是个顾问,涉及不了团队核心,影响应该不大,施涫澜不想嚼太多舌根,反去得罪这
个人。
又再有先前在王晨颖车上看过的那张照片,三人入镜的那张照片,王晨颖的堂弟王耀
硕、房仲龚中谭还有施工顾问施言勋。
现在想来,施言勋为什么会在照片里面跟他们凑在一起?
自己当初竟然没有怀疑这件事?
那张照片里施言勋出现,摆明就是跟王耀硕、龚中谭两人在谋什么事,龚中谭不是个
好房仲,施言勋也不会是个善良的顾问。
现下王晨颖最近反常的忙碌找不到人、陈宝平的失踪、施言勋的没有出现,会不会指
向的都是同一件事?
施涫澜心中有这种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