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缕烟》じょうさん るえん
序:时间的诅咒
/灵魂觉醒,遗忘的前世记忆也将一同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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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凌。
假如你看到这本书,那么我应该已经重生了。
现在是西元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台湾的凌晨一点二十八分,我正坐在书桌前写着
最后一章节。
人生的二十五岁,我不晓得碰上那些事,究竟是早还是晚,但面对一道没有正解的问题,
确实震撼人心。无论是接受宿命也好、不接受宿命也罢,我都必须沉着的面对,或者冷静
的逃跑。
因为...我已经身陷其中......
为了避免永无止境地陷入绝望与死亡的命运,最终,她抛弃自己生存的权利,将记忆借给
了我,那么我想,自己也该挺身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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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落于七月晴空的某天,她身处一个不被世界所认同的岛屿上,这座美丽的岛屿就在
某一天突然崛起于太平洋的深海中,距离越南北部海域的东京湾二十里之处,这道海湾绵
延不绝,仿佛一个崭新的世界,而这段故事就来自于三年前的此处。
她深信他的存在,在几年前,鬼魂肆虐她的住所之际,由嫣知与艾佛兰克带领她逃离无法
再继续居住的城市,抛弃了她的家俱、部份衣物以及厨房用具......
她,成为最广为人知的幽灵人口,在张凌的笔下“饮进一瓶微妙药水,张开双眼后将看到
心所期待的世界,万物皆由你想像而成。一样在现实保有你的自尊,然后在生活奔驰于你
的梦想。”并且备注——是真实故事,而非虚构,但这段故事在宗教人士与宫庙之间曾引
发大量的论战。
张凌以《上山缕烟》一则故事讲述一名女子被强暴后所启动的天职契机,文中更是深刻描
绘她身为一位旁观者与作者的想像。在人们认为天职是由神创造世界后,为了维持平衡与
秩序所派入人间的天上官员,更认为违背神的旨意会导致一场毁灭性的世界灾难,其中雪
梅所为她引荐的那位宫主,则是将她所说的一切斥为虚构故事,但是妈祖的乩身护之心
切,将故事中的女主角喻为驱魔者的转世,而这段故事如今以是否有事实根据的论战,仍
旧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合理的解释来说明人们为何认定世界的灾难出自此处,也许有多种可能:一种是由圣
经所道出的众多线索,或者是扬名国际的预言家所释出的讯息,抑或是科学证实灾难将由
人们的不良习惯间接导致而成。又或许,这几种论点仅是流传于民间的再造观点,以及如
埃及古文明或火星人所说的“东方有一只沈睡的狮子正准备苏醒过来”、“受命来地球寻
找一位隐身于中国西方的指导灵”,在欧洲则被命名为救世主,人们认定二者为同一人,
更有人声称,祂将在二零一二年降世于地球,但是,先前几位预言家准确地预测了世界的
动荡,如果会犯下错估救世主来临的时间实在也说不通。
“注定在那一刻死去的我,却像是逃过了死神的注视,悄悄地溜过那本该发生的事情....
..”张凌在文章中写着,“而当时,小心翼翼被她捧在手心上的一切,便是我此生仅有的
归属......”,张凌在得知女主角的创伤事件之后,她更以此著作推广深受各种苦痛的人
们必须勇敢的站出来为自己争取权益。此篇故事详细地描述当时女主角如何以过人的智慧
从强暴她长达一年之久的野兽家中死里逃生(在天职显现的那一刻起,她身旁的灵魂嫣知
与艾佛兰克是如何引导她逃亡)。对大众来说,张凌所描述的故事,一定也拥有与其相似
经验的人,她也为此在文章中细腻刻划出被强暴的受害者所经历的挣扎与抉择。
所以,女主角在某方面得到了能力,或许是拥有哪位神尊的认证,又或许是人生开启另一
扇窗,能靠它立足于世界的某一个小角落,刻下自己存在的记号。可是,这般经历所得到
的能力,往往是在追求存活的慌乱之际。直到出乎意料地,时间开始豪不留情的现身,而
距离女主角的前世记忆完全显现也只剩下几个月,那么,这样的能力究竟是神的祝福,还
是诅咒?
遗憾是冷血残酷的精灵之一,有一天它找到了女主角,打扮成智慧与考验,看起来深刻而
严肃、讲理而负责。它督促女主角开始回想,并且催她质问自己:我最深爱的那个人....
..我应该留在他身边继续地疼爱他......我应该别那么自暴自弃地认为当时的自己配不上
他......我应该更努力让自己成为更美好的人而不是假装不在乎他......我应该勇敢的追
求他......我应该给他和自己更多的时间......我应该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家、这个充满
邪恶或疯狂或绑着人的生活......的地方,精灵默默低语着。
这种方式十分累人,也十分地危险。
它在心的边缘啃囓,女主角感觉到伴随而来的痛楚。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如今再按照
遗憾的要求去改变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去那趟梦中之旅,来不及挽回深爱的人,来不及
抹去自己的不洁,来不及做一个普通人,来不及去体验生命中更珍贵、更美好、更幸福的
一切。来不及从头来过,然后将这份伤害降到最低,最糟的是,遗憾要知道女主角所作所
为背后的种种理由,而她却说不出来。回顾那头野兽强迫的性冲动,老是对自己解释因为
喜欢她才那么做——或者更糟,老是说明当初他一个人默默地在暗处看着她——是通往拥
有她的一条大道。
不过老实讲,她能敌得过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吗?当时她敌不过,后来也一样。她完完全全
陷入那个人的圈套,呼吸、感觉、触摸、品尝着她的这个熟悉陌生人,他是唯一一个她认
定绝对不会如此的人,曾经的回忆、相识、交谈、相处渐渐地淡出脑海中。世界不复存在
,宇宙之间只剩下她与这头野兽,肌肤、气息、体温、嘴唇。从相识那一天开始一起上学
,而后停止了联系,并且拥有各自的生活,一路到她完成人生的第一个梦想,他出现了,
并且给予她致命的一撃。
“放开...放开我......”
“不——拜托你!我求求你了......”
“呜...不要...走开......”
“啊...陈...救我......”
“不——啊——毕斯托...拜托......”
那头野兽一手抵住她的脸,伸入的手指紧压舌根,一阵呕吐的感觉阻断她的呼救,更阻
挡空气的来源。粗暴地扯掉她的裤子之后将大腿硬生生地掰开,手指使劲得搓揉阴蒂然后
深挖。她回过神,相信是一脸的错愕,生无可恋,望着那张带点顽皮气息又诚恳的脸,右
手紧护着不断涌起撕开感的私密处,上半身赤裸裸地显现,她揪起毁损的上衣努力隐藏乍
现的自己。神经就此啪一下绷断,野兽将充血的阴茎一口气塞进她的阴道中,这一切究竟
是不是梦她不知道,而撞击的声音来到她的双腿之间,听见一阵阵恶心的呻吟,下腹剧烈
的疼痛使她挥舞著双手不停挣扎,咚的一下,拉倒椅子跟马克杯等物,推开眼前的人、弄
倒桌上的水,她竭尽全力的想要逃离这里......
“欸——你不会说出去吧?我录起来囉......”
结束她与野兽初次交缠的一小时过后,她抱着疼痛的身子勉强自己入睡。就在理智还来不
及恢复时,滚烫的热水冲不掉当时的肌肤触感,洗洁剂一次又一次的涂抹在身上,换来的
不过是更清晰的呻吟与撞击声。而现在,她感到非常诡异,躺在床上的她顿时之间觉得头
很重,而且很烫,仿佛只花了一秒就那么失去意识,也许是挣扎耗尽所有的体力,又或许
是某种大脑重启的效应。神赋予人类天生的直觉是有原因的,进入梦乡的她突然有种无法
言喻的感动在深处萌芽,一名陌生男子以绝然不同的优雅姿态出现在梦里,而她确定自己
从未体验过这种深似海的爱恋与悲伤。答案是——她得到了第一段不曾在人生中所经历过
的古老回忆,但是,为什么她明白这就是属于她的前世记忆?据民间传闻,拥有记忆是需
要付出相当代价的,譬如,她一小时前的悲惨经历,又或者,自这天起她的胃排斥所有从
食道咽入的东西,身体似乎一步步的迈向死亡。
张凌在《上山缕烟》的故事中说,思绪、情绪、态度是决定“女主角如何逃脱的关键”。
她放进女主角此时此刻的思绪、情绪与态度,足以彰显这段以生命为了继续存活所做出重
大决定的主要篇章。
其实她想过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无论是侵犯的事实,又或者是天职的开启。在软禁的期
间,女主角听见嫣知与艾佛兰克的声音:“快结束了,就快成功了!”渐渐地,不知不觉
地,“存活”与“死亡”一样,同时削弱着她的生命。不过,一旦遗憾开始了,令人失望
的将不只是这段使她不再清白的经历与生不如死的生活。反抗溜进了现在,眼前的一切都
染上了捍卫的色彩,她不再自欺欺人,不论最终是否能够活下来,是否能够让这个人得到
应有的惩罚,想当然尔,原谅都是无法被苟同的。然后,想到曾经做的选择,想到没去做
的那些事情,于是,她接下来的人生彻底失去光采。当初要是如何又如何就好了,这种想
法一直吞噬着心情,它化做反省,一副检讨过去的样子。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是狠狠地
受到重挫,而非激起抵抗的力量。那么,女主角是怎么过的?而如今的她又变成了什么德
性?
地点位于丹佛斯,十六世纪,也就是曾经的塞勒姆村。在这个村中,音乐与舞蹈甚至是举
行庆典活动是绝对禁止的,因为,当时的人们认定这就是异教徒的根源。从梦中惊醒后,
她独自一人瑟缩在房里的角落,惶恐地拥抱着时间所带给她的诅咒,前世记忆,又或者,
是在她即将迈入梦想人生之际所给予的祝福。最终,她深深相信,远道而来的记忆是为了
让她寻找那个最深爱的灵魂,那个无论在现实或梦里,都因为不断分离而令她悲伤至极的
灵魂。如今,他是否也像她这般早已转世,并且来到了这座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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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更)
继续深究其中,八月份,侵犯事件后的两周,她几乎花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在验证那场梦的
真实性。可能,她的确像我们这般好奇那场梦所代表的真实意义,也可能,是为了掩盖当
时野兽所侵犯她的那段记忆。
十六世纪,当时的她作为一位占卜师,一整天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钻研星象。科里
夫妇在她最无助的那一刻拯救了她的人生,照料著年幼脆弱的她,并且满怀期待的希望养
女从此过得幸福,而成年的那一天她离开双亲独自生活,也确立了她与养父母之间的悲惨
命运。
许多村民选择放大自身的恐惧并且捏造不实的谣言,也因此她无辜地成为过街老鼠。这不
是一场随便就能躲过的劫难,她注定连累周遭的亲人,无一幸免。就在村民掠夺她的身体
与生命时,只有一个人挺身而出,贾斯汀.艾佛兰克。可惜她的命运便是如此,试图解救
她的人都将死于非命。
至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艾佛兰克特地为她制造的逃亡机会,就在他死亡不久后她也跟着
被处以绞刑,行刑现场的气氛好得不得了。她悬挂于空中的尸体还有被斩首的艾佛兰克,
谁还会知道她与他生生世世的宿命是如此紧系在一起?
村民的欢呼、躁动、祈祷,一一显现于仅存一口气的她眼前,到处都是笑语喧哗,村民快
乐地拥抱着彼此。也许因为西班牙人天性自由奔放,生来就是如此豁达大度,对生活中的
恐惧和猜忌比较无法忍受;也许是因为将她视作真正的女巫、万恶之源,使得整座村庄的
人亲眼目睹她的死亡之后无不欢欣鼓舞。于是那天夜里,每个人都睡得香甜。
蜿蜒著微微倾斜的道路,一道浓郁的深色液体沿街而下,流入水沟,虽然有点恶心,可是
能说是不常见的景致,而且,显然死去的尸体足以造成这般细长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