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她纪秋水是蛇妖了?”
萧靖又忙完一个段落,赶在下班前把新员工证交给看起来有些恍惚的赵丹青,等新人离开
后,他才摊在沙发上指使夏允煌帮他泡杯茶。
等待水滚的空档,夏允煌提起自己跟赵丹青的对话,引来萧靖又的好奇。
乔好抱枕的位置,安稳靠好的萧靖又接着问:“她怎么说?有什么反应?”
夏允煌苦笑着,说:“我以为你们什么都说了才告诉她的。她没说什么,就是有点资讯消
化不良的样子。”
“哇,该不会明天就来提离职吧?那我今天要早点回去再补个眠。”
“她提了我也不会答应。”不知何时出现在长桌旁的纪秋水依然一身黑色长袍,披着一件
不合季节的狐毛大氅。“在事情解决之前,她必须留在这。”
萧靖又捧著夏允煌递给他的茶杯,一声不吭。倒不是他不好奇,只是单纯的懒,反正夏允
煌在,一定会有人负责提问的。
果然,夏允煌一坐下就问:“为什么?”
“她身上有个味道,”纪秋水扬起嘴角,笑意冰冷,“跟医院那只妖物的味道很接近,如
果不是她身边的人被缠上了,就是她家里住了一只,正准备要下手。”
“医院?”萧靖又问:“我解决了一只,你解决了另外一只不是吗?”
“解决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数量之多,可能我们会先被耗到累倒。”纪秋水搓了搓下巴,
“与其如此,不如抓只活的,弄清楚主使者是谁。”
“你上次抓到的时候没问吗?”夏允煌问。
“牠才要说,就被原本施加在身上的咒术灭口了。”纪秋水想起来还有些扼腕。要是知道
那小妖被下了咒,他就会放那个废物走,再寻迹找主使者了。
如今,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自然不能放过。
萧靖又点点头,算是同意纪秋水的做法。
既然名义上的老板跟实际上的老板都同意了,夏允煌自然也没意见。
比起办公室里的一片和谐,赵丹青所处的状况堪称一片混乱。
首先是邻居太太向她的房东抗议,说她行为不检,要房东叫她滚。难得一见的房东一来,
第一件事居然是问他们为什么放任日光灯闪啊闪的不修理,是不是打算拖到退租,把问题
留给他。第二件事就是问她,邻居说她行为不检,是怎么回事?
许静身为学姊,自然是为学妹辩驳,两人为此争执一阵子之后,许静突然换了个话题。她
两手抱胸,笑容可掬地说:“对了,照常理说,我要请您找人来修日光灯,但上次您不是
说了吗,所有坏掉的家具都要自己付费修理,您只是房东,不是管家。最近我们都很忙,
所以没空请人修。放心吧,不会像前房客那样留个烂摊子给您的。”
赵丹青原本以为学姊这么说,会让房东不高兴或者吵起来,没想到房东却随便交代了两句
,要她们注意行为,不要再惹邻居不满后就走了。
许静一关上门,立刻开启抱怨房东的开关。
“林太太还没被穿越之前,跟我说,”许静从冰箱里拿出可乐,递了一罐给赵丹青,“上
一任房客搬走那天没人看见她哪时离开的,只知道什么都没收,扔了烂摊子给房东,房东
气得要死。所以我来看房子的时候,房东还特地交代出任何事都不要跟他说,家具啊电灯
啊坏了都要自己想办法。”
“房东没办法联系上原房客吗?”赵丹青困惑问:“应该会有电话吧?”
“我也只是听来的,好像说是电话没人接,最后被停话了。”许静耸耸肩,“所以我们房
租便宜一点,就那么一点,是因为这些坏了都算自己的,要特别爱护它们。”
赵丹青点点头,跟许静一起抬头看一闪一灭的日光灯,一起叹口气。
“听说最近还有个台风要来,”许静无奈的很,“要约水电师傅的话可能要快,不然就要
台风过后了,妳觉得呢?”
“我都可以,”赵丹青突然想起萧靖又告诉她的一些事,又说:“同事说要是我手头太紧
会饿死,可以预支薪水。”
“妳那到底是什么佛心公司啊!还缺不缺人啊?我也想应征啊!”
看着学姊一脸羡慕,赵丹青尴尬地笑了笑,既然不能说实话,只能说“有缺的话,我一定
力荐学姊的。”
许静欢天喜地的又开了冰箱找食物,赵丹青闭着眼,心想:真的是为了妳着想啊学姊,有
缺我也不会推荐妳的,抱歉啊。
明了了真相后,当晚,赵丹青其实有些辗转难眠。
她弄不懂的地方太多。
第一,这些真相真的是真相吗?
第二,如果纪秋水真的是蛇妖,为什么还要抓妖?
第三,一般人类真的能协助捉妖吗?
不管怎么想,这件事都透著不明所以的怪异。赵丹青边想边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自己好
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个陌生人告诉她别担心,然后闹钟便响了起来,揭开又必须撑著别睡
著的一天。
两天后的清晨,中央气象局发布了海上台风警报。
强台预计会在东北登陆,十级风半径极大,气象局反复说著请大家做好防台准备。
这样的天气,让一踏进公司的赵丹青就在想这公司到底有没有台风假?会遵守停班公告吗
?
她还犹豫着要不要问正准备下班的夏允煌,就听见有人开门而入的声响。
赵丹青回过头,只见惨白著脸的萧靖又靠在门上,与其说是开门,不如说他是用体重把门
推开。
下一秒,夏允煌放下手中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扶住萧靖又。他摸了萧靖又的额头
,问:“伤口在哪?”
“左手。”萧靖又虚弱地说:“我简单包扎过了。”
“怎么回事?”
“我睡一觉再说,”萧靖又指著沙发,示意夏允煌把他扶去那躺着,“那一整批都死了,
没有跟着回来的,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