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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I've been a search and rescue diver for 12 years. We see a lot of
strange and
disgusting things, but what I saw last week has me questioning both my job
and reality.
作者翻译授权:https://i.imgur.com/DOX236u.png
嗨,大家好,是我,在等图书馆那篇作者更新之前就再开一个坑吧,我是这样想啦。
这标题又很大众,不过此篇算很新的文,稍微看了一下应该是没有人翻译过,我觉得内容
蛮恶的,还不错。
这也是目前Nosleep版上非常热门的系列文,虽然说是系列,不过原文目前只出到第二篇,
下一篇我明后天会接着翻。
一样翻译上有任何错误或是语意不通顺的地方还请各位版友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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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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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事潜水搜救的工作已经十二年了,也见过很多难受或是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是和我最
近的经历相比,过往的事件都相形失色。
潜水搜救是个令人沮丧的工作。如果有人在森林里走失,至少还有机会在几天之后活着被
发现;但是当我们每次接到电话,几乎都要是去捞取遗体,毕竟人在水面下无法存活多久
。
我不能确切告诉你们地点,但是我住在北部一个以水上运动闻名的地区──钓鱼、划船、
潜水等等,我们这边的水域因此声名远播。
尽管如此,这里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渡假胜地。相反的,此地的水域冷冽凶险,水下的搜救
工作非常累人,很多做这行的人都干不久。队上有少数几个比我还要年长、年资也比我深
的队员,但是我也算是经验老到。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个工作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打捞遗体,特别是在这个地区;比起人类
,我们从水中救出的驼鹿还比较多。
当我们接到失踪儿童的报案……这个嘛,我们不如直接向家属致哀,这儿的水域就是这样
。我们的小镇有着全国最高的溺水死亡率。但是我们还是会去搜救,通常,我们会找到尸
体。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多次考虑过辞掉工作。
大部分的人在第一次搜救工作之后就不干了。就算我们在训练期间多次强调水会如何使尸
体扭曲变形,都无法真正对亲眼所见时的残酷景象预作准备。
对我们来说,找到肿胀无法辨识的尸体是家常便饭,有时它们甚至看起来不像人类,很多
潜水员在见过那种景象之后都无法在这行撑太久。
但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没有离开工作岗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是这么想的。
然而,上个星期,我看见的东西使我重新考虑这个决定。
我在早上十一点左右接到一通电话。有个父亲带着十岁的儿子去飞蝇钓(译注:一种使用
假饵的钓鱼方式),过程中,那名父亲不小心被鱼钩刺破了手指,所以回到卡车上去拿急
救箱,几分钟之后,他回来时他儿子就不见了。
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垂著头沉默了一会儿。
这一个月以来雨下得很大,水流比以往都还要湍急。更糟的是,以这个季节来说,最近的
天气异常得冷。近几个星期,已经有许多人失踪,甚至还没有被寻获,这名男孩的生存机
会十分渺茫。
我和几名潜水员率先来到了男孩失踪的地点,几个镇外有另一支人马比较多的搜救队则正
在赶来的路上。
我们和那名父亲谈话,甚至稍微搜索了森林,希望男孩只是在附近游荡,但最后我们也意
识到我们必须要进河里搜索了。
我下水的瞬间就知道那名男孩铁定没有活下来。水流比以往都还要凶险,在这冰冷的河水
之中行动,甚至连我都感到举步维艰。
我们在周遭的水域搜寻了好几个小时,也在另一支搜救队抵达时扩大了搜寻范围,但是一
无所获。
我有些讶异。虽然我原本就没有预期能找到活人,但至少死要见尸。然而,到处都没有男
孩的踪迹。
太阳逐渐下山,而空气变得更加冰冷。我们计画在天黑时结束这次的搜查,隔天再继续。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我们搜索的河流旁有许多分岔的小支流,许多支流已经被植被覆蓋或是经由人工引导而干
涸,我们通常不会注意它们。
不过,因为最近的降雨,我注意到其中一条支流注满了水,水量相当多,足以冲走一名男
童。
支流直直穿过主河道的弯曲处,和河道有两处相连。我沿着支流走,意识到那名男孩可能
被冲到我们的搜索范围之外。
我靠近支流和主河道的交汇处,心往下一沉。
这条河川有个被称为恶水的区域,连搜救队员都不应该靠近。这个区域占据河川的一半,
占地约一百码,就在一片草丛区附近,所以我们通常不用担心有人会跑去那里游泳,但那
附近的水域经常有人失踪。
除此之外,当我还是个菜鸟的时候就被警告过不要靠近那里,听说那里的暗流很猛烈,即
使是经验丰富的泳者也会被卷入其中。
“不要靠近恶水。”这是年长搜救员们的口头禅。
那条支流和主河道的交汇处就刚好在恶水区。
当我抵达该处时,我停了下来,咬住下唇,沉思。如果我回去报告这件事,其他搜救员会
要我放手不要管了,他们不会让我在这里下潜,但是内心深处,我觉得那名男孩的尸体就
在附近的河底,被水草纠缠,要是我可以找到他的话。
我不喜欢那孩子就沉在河底这个想法,慢慢地浮肿腐烂,而他的父母坐在家里永远想不通
他们的心肝宝贝到底去了哪里,我讨厌这个想法。
恶水看起来并不真的那么恶劣,我见过比这还要更棘手的水域,但我也知道外表是会骗
人的;水面之下,较深的水域里,水流可能会比我想像得还要更加湍急,而我会被卷入其
中的。
而且,我不该独自下潜。
我几乎就要转身离开了,但是某种东西让我驻足。我盯着河水看,想着那个男孩。
接着我穿起装备,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我第一个注意到的事情是,这里的水流非常微弱,而且比这条河川的其他地区都还要微弱
。
这里的水很深,在我下潜时,只能看见眼前一片黑暗。我继续往深处踢水,想着越靠近河
底,水流应该越猛烈,然而事实正好相反,河川深处的水几乎是静止不动的。
我越潜越深,直到看见某些绿色的物体逐渐在我眼前的黑暗中成形,我想我是终于抵达了
水草床。
但是当我朝底处踢水,真正的景象映入我眼帘。
我差点要吐了,而这对带着面镜的我来说非常危险。
无数的手臂自河床底层伸出。
我以为我找到了无数具尸体,但是数秒之后我发现的事实更让我恶心想吐。
那些手臂是长在河床上的,他们甚至有着往外扩散的根部。看起来就像有人把手臂自肩膀
处切下,然后种在那里。
它们是绿色的,我看着他们攫抓着周围的水。那里有着不同年纪、大小的手,诡异的、婴
儿般的小手在底部发芽,不断饥渴地张开手掌又握紧。
接着我看见了我在搜寻的那名男孩,他的眼睛无神地盯着那些怪诞的手臂,而它们正把他
往下拖。看起来像它们抓住他了,那些手臂猛扯着他,让他被周围的沉积物掩埋。它们推
著、扭曲著、蠕动着,直到他被掩埋至胸口。
我盯着眼前的景象,极度惊恐,却又移不开眼神。
然后,我看见了其他尸体,至少还有四具,腐烂程度各有不同。有些已经浮肿到无法识别
了,像是笨重的白色团块,自河床凸出。
再一次,我又想吐了,我将恶心感吞回喉咙里。
那些该死的手在吃那些尸体,就像那是它们的肥料一样。
在攀上岸边、离开水面的刹那,我扯下面镜,干呕了起来。
我没办法停止去想那些恶心的尸体,还有那些不断抓取著的手。它们像是某种食肉植物,
却又如此像人类的一部分。这个想法让我又吐了起来。
我慌乱的跑回我们的营地,将其中一名潜水员拉到一边。慕斯是我们队上经验最丰富的队
员,他在搬到这里之后,累积了二十年的潜水资历。
我告诉了他我的发现,而当我说完时,他沉默地盯着我,视线冰冷。
“我告诉过你绝对不要靠近恶水。”就连浓重的路易斯安那口音也掩饰不了他冷冰冰的语
气。
“这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情吗?”我难以置信。
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用力捏了捏“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如果其他人发现你跑去恶水…
…”他暂停,思考了一会儿“这么嘛,不会有什么好事。”他摇摇头,像是个失望的父亲
。
“但是那些东西怎么办?”我试着压低声音,希望没人听见我们的对话“多少人是因为那
些该死的东西而死?”
“闭嘴。”慕斯说“我们有过一个协议,这就是为什么它们只长在恶水里,不要搞砸这件
事。”
我想多说点什么,但是话语如鲠在喉,他在对我隐瞒某些事。
他叹气,而我看见他眼神里藏着一些情绪,像是哀伤“有时候你必须在小恶和大恶之间做
选择,而即使是最好的决定还是会让你晚上睡不着觉,”他沉默了一会“别告诉任何人这
件事。也许你终究会理解的。”
他走了开来,接着宣布收队,结束今天的搜查。
即使我已经告诉了他我发现了什么,隔天我们还是继续进行搜查,在第三天才结束搜救,
向家属致哀。
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烂事。慕斯在那之后对我也表现得很奇怪,他整个人显得冷冰
冰的,但是有时,他会对我投以心知肚明的一瞥,像是我们守着同一个秘密,同舟共济。
我也注意到其他比较年长的潜水员也表现得有些异常。
慕斯说的协议到底是什么?那些像手臂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考虑辞掉工作,搬离这里。
我没办法在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生活,那些长在河床底下的东西,慢慢
啃食著那名年幼的男孩,还有其他无数具尸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