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整理起我的思绪,到底该先问哪个问题呢?我脑袋里有许多的疑问,一时不知
道该从哪里问起。
好不容易我才决定好了,道:“你知道……”
“大乐透的中奖号码是多少吗?”
“不要给我趁机问明牌。”我敲了黑熊的熊脑一下。
“机会难得,不问可惜啊!搞不好就中了。”
这时候我感觉到手上的碗开始慢慢转了起来,等一下,不用连这个问题也这么认真回
答吧?但是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难道这位碟仙知道吗?大家全神贯注盯着方便面碗看,深
怕漏掉了任何一个数字,一夜致富离我们不远了。
“十……第一个应该是十。”我额头冒汗。
碗又动了起来,这回停在“一”的前面。
“有两个数字了,太久没玩了,到底还剩几个号码啊?”清枫姊问。
碗继续移动,停在了一个奇怪的字上。
“月?”是不是弄错了啊?不该是个数字吗?
接下来是……
的、我、知、道……
“组合起来是‘十一月的我知道’,这不是废话吗?连我阿嬷都知道!”
“那叫你阿嬷来囉。”黑熊说。
我摇摇头,脸色凝重地表示:“不行,我阿公会先宰了我。”
“好啦,你们不要闹了,快点问正经的事。”清枫姊说。
“我一直都很正经好不好,还不是黑熊在那边闹。”我抗议。
“我哪里闹,这问题关系着我的梦想耶?”黑熊说。
小霞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我们的争执。
我赶紧拉回正题,问道:“你知道音乐盒的封印是哪位高人吗?”
碟仙的回答:“红、天、狮。”
“红天狮?我还小白狮哩?这个年代狮子也可以当除魔师。”黑熊说。
“你不要打岔好不好,这样是要问到什么时候?连黑熊都可以当奸商了,为什么不能
有除魔‘狮’?”要求一个外国人找到正确的国字也太强人所难了,就连大学生都会把“
应该”打成“因该”了。
我继续问下去:“洪天师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可恶啊,这条线索断了。
“那你知道这房子上任的住客是谁吗?”
“就、是、我!”不早说。
“这音乐盒是你的吗?”
“不、是!”
“那你知道音乐盒的主人是谁吗?”
“知、道。”
“他现在在哪里?”
问到了关键的问题,大家都紧张了起来,陷入一片沉默,除了碗转动的声音外,我只
听到大家的呼吸声,以及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枕、头、山。
碟仙的答案出乎我们的意料,枕头山我再熟悉也不过了,毕竟放假总是宅在家里爬枕
头山,这一爬就爬了十几年,这么说来我也算登枕头山的老手了,经验非常丰富。
事实上枕头山不单指一座山,全台湾有好几座:
在台北市近郊大屯山系的枕头山是由菜公坑山与二子山结合成,属于数十万年前大屯
火山喷发的寄生火山,高约800多公尺;宜兰县员山乡枕头山俗称“枕山地区”,远处眺
望,为平坦的山丘,有如一块被压平的大枕头;桃园县复兴乡也有座枕头山,山顶有平台
,是砲台阵地遗址;除此之外新竹云林地区也有枕头山。
但是离我们最近的枕头山是在台南关子岭风景区,如果情报无误的话,音乐盒的主人
就在这里。
清枫姊开心地说:“找到了主人,我们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他要封印音乐盒的原因,说
不定也能找到将音乐盒封印的大师,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但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问完了所有该问的问题之后,我们恭恭敬敬送走了碟仙。
大伙儿也累了,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隔天一大早,小霞开着车带我们前往台南白河的关子岭,我们的线索除了关子岭、枕
头山以外,只有一个名字,真的找得到人吗?
我们一路唱着关子岭之恋,不知不觉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分头向附近的商家,大约问了好几个小时,都一无所获。
突然有个声音说:“不妙啊!”
我转头一看,路边有个摊子,挂著铁口直断的布条,看上去是个算命先生。
黑熊问道:“怎么个不妙法?”
算命先生看了黑熊一眼说:“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
黑熊不只是印堂发黑,他整只都是黑的好不好。
“你今日的运势必定不好,多灾多难……要寻人难啊难啊!”
清枫姊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寻人?”
“嘿嘿嘿!”算命先生高深莫测地笑了几声,摸摸他的胡子道:“你们已经问了一整
天,大概全关子岭都人都知道你们在寻人吧?”
还真是诚实的算命先生,这倒让我觉得他有几分可信。
“那先生是否能帮我们指点迷津?”我也不客气地问了。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手往旁边一指,道:“你们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必定能找到
你们想要的东西。”
我们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那条路杂草丛生,隐隐约约才能看出有一条小路。但是我
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那条路是他指了之后,才突然冒出来的。
“多谢先生指……”
我想道谢,但当我回过头来,那个算命摊和算命先生居然已经消失得
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