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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hattered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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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如果觉得哪里读起来不顺,或者翻译有误,欢迎提出!
wheeeewwww寒假没打游戏的时候生产率好高啊我!
……………我真的好想打游戏,桌机留在宿舍qwq我用笔电fps只有二十,二十啊啊啊啊啊
啊!亏我之前能用这台电脑打OW上钻石
欸嘿,好的,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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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读到这个,但是我可以跟你讲故事是怎么开始的:当这个东西朝着
我来时,我正一个人在树林里散步。就连模糊不清都难以形容它。它呃,怎么说呢,能够
形容它的只有,纯粹的无意义。它躲在哪,那儿就没有树;它从哪里靠过来,那儿就没有
草;它呈弧线朝我跳过来,然而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它经过的地方连空气都没有。
当它击中我时,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有爪子正戳破我身上看不到的某处;某个我以前从未
感觉过的地方。我的手掌,手臂,脚及肚子看起来都安然无恙,而且我也没在流血,但我
就是知道身上某处受了伤。当我害怕地跑回家时,我觉得自己仿佛少了些什么。我莫名地
感到疲惫,有时又难以集中注意力。
那阶段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又能令我再次恢复正常。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精神上那微妙的流失随着体内咖啡因的代谢消失了。或者可以说我的
人生从那周重新开始,事实上,是从我遇见小玛那一刻起。她跟我相处得很棒,但是说真
的,我很相信在我们相遇之前,我已经在电话上爱上她了。
然而从第一周起,那东西就好像受到强烈的感情影响似的开始作祟 – 它还在我身上,仍
在我身上某个隐形的部位。
最初的几个都只是小事件,我几乎不担心它们。一天早上,邻居的车从深蓝色变成了黑色
,我盯着它许久,最后摇摇头,耸耸肩,这个变化不值一谈。两天后,在工作上,一个同
事的名字从佛莱变成丹。我困惑地问著大家,但每个人都说他的名字一直以来都是丹。我
心想可能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吧。
接着,这听起来可能很可笑,本来我还在家里上厕所的,下一刻我突然在一条不认得的大
街上。我仍穿着睡衣,裤子挂在膝盖上,同时我甚至还在拉屎 – 但视线之内突然被公共汽车
站牌旁满满的路人占满。惊恐的我连忙地把裤子拉上,在一个路人报警前我已经苍茫离去
。最终我成功回到家,但那经验告诉我我仍处在危险中。那东西还在对我做着某些事,而
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小玛隔天早上带着她自己的钥匙出现了。
“嘿,”我困惑地问道。“你怎么有那把钥匙的?”
她开怀地笑了笑。“你可真可爱。你确定你都行吧?”她打开一道门,里头满是装满东西
的箱子。“我知道同居是一个大决定,尤其我们只约会了三个月。”
同居?我才顶多认识她一个礼拜。事情是,我妈妈总是叫我聪明饼干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看气氛闭嘴。与其开始一场诡异的话题,我告诉她全部事情都很棒 –
接
着我直接走进我的房间开始展开调查。
我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来有少了三个月被碰过的迹象,但我仍然发现某个不对劲的东西:日
期。然而,当我逐渐发现事实时简直不寒而栗。
那东西吃掉了我三个月的人生。
我到底碰上了什么?什么样的生物可以像这样消化别人的灵魂?我完全错失了一段新感情
里
头最有意思的部分,而我再也没办法理解任何那段时间内共享的回忆或者趣事。它从我身
上夺去了那可贵的部分,这令我气极了。
愤怒成为我压制这东西的动力。我开始不喝酒,喝咖啡成为每天的行程之一。我每天起床
都会确认当天日期。整整三年过去了,除了一些微小的变化外,我成功地活过每一天。一
些社交上的事情 – 像是谁做什么工作,他们有几个孩子,那类的事 – 附近街区的路线
,我最爱的电视节目拨出的时间,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那些微小的变化不断的提醒着我
,那东西的爪子仍深深刺在我的灵魂上。三年来我时时刻刻警惕著自己。
然而有一天,我松懈了。我让自己全心投入最爱的影集的最后一季压轴。故事紧张刺激。
可就在剧情的最高潮时,一个男孩走向我的躺椅,摇了摇我的手臂。
我吃惊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这里的?”
他大笑,开怀地微笑说著。“把拔你好笨!”
我的心一沉。当下我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问了几个问题后,我理解到他已经两岁大
了 – 而且他是我的儿子。
胸腔内满是难耐的痛苦及心痛。我不只错失了自己儿子出生的那一刻,我还永远无法亲自
陪伴他人生的第一年。在我消失的时间内,小玛很显然地跟我结了婚组成一个家庭,而我
再也没机会知道那些年度过多少痛苦,多少喜悦。
外头正飘着雪。我抱着那突然而来的儿子,失神地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一个失神就会付
出几年的代价,这样的人生究竟会如何?我必须向人求救。
教会完全没头绪该怎么做。牧师们都不相信我,叫我与其投靠宗教,不如去寻找健康上的
帮助。
医师们也找不出办法。不论他们做了多少测试及扫瞄,我的身体都没有任何异状,然而对
于他们毫无帮助的贡献,收我的钱他们倒是挺开心的。
就在最后我没有任何选择时,我决定准备告诉小玛。没有办法知道究竟从她的角度来看我
们一起过了什么日子。我不在那的时候是怎样?我都有带我们的儿子去上学吗?我还在做
一
样的工作吗?很显然的,是,因为她似乎什么都没发现,然而我心里头还是有种恐怖的感
觉,就在我不是真正地在自己的脑海里时,她的人生一定失去了什么。
然而那天晚上,在我准备了一桌晚餐后,当她到我家时,她并没有直接拿钥匙开锁,而是
敲了敲门。当我应门时,她身穿一身漂亮的洋装。
就在她看到眼前那一桌好菜时她开心地说道。“第二次约会就准备这么多好料?我就知道
你可对我有意思!”
感谢上天我知道何时该闭上我的嘴。如果我直接开口提到已经结婚以及生了个儿子的事,
她必定会吓得拔腿就跑。相反的,我帮她脱下大衣,并开始我们的第二次约会。
经过多个包装后的问题,我慢慢的推论出事实。这真的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她看见我脸
上的放松及喜悦神情,只把他们想成约会的焦虑。我很兴奋的理解到,那东西不一定是吃
了我人生的一部分。这些症状,随着我慢慢地去理解他们,比较像是一个破碎灵魂的结果
。那个生物弄伤我;把我弄得零碎。或许我的确是过了无序的人生,但至少我能够扎实的
过自己的生活。
从我的角度来看 – 再过了几年后。虽然政治以及地理的细微变化每天都会发生,但我的
精神位置的重大跳动大约每几个月发生一次。当我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新的地方跟时间里时
,我就只是闭上嘴,观察周遭,确保在犯下任何错误之前能够摸清情况。在一次最远的跳
跃中,我遇到我六岁大的孙子,我问他长大后想做什么。他说道,“作家。”我跟他说那
是个好主意。
接着,我又回到我跟小玛认识第二个月的那段时间,我和她在河边度过一个最美好的夜晚
。当我说最好的时候,我就是指最好的。在知道她将会对我的人生来说多么重要的情况下
,我问她要不要同居。我能够度过在第一次时我所错失的时光,同时我理解到,她从未失
去我的陪伴。我会在那 – 最终将会。
当我们把她的箱子搬进我家时,她停了一下,笑着告诉我她被我的爱意惊讶到,就好像我
已经认识她一生,而且未曾怀疑过她是否就是我生命中少的另一半似的。
自从那东西弄伤我以来,那是我第一次自由自在且开怀地笑了起来。关于我对她的爱她是
对的,但对她来说那只是一个愚蠢却浪漫的比喻。我的确终其一生都认识她,并且认同自
己的处境,与之和平共处。能够偷偷地看未来最好的那些部分也没那么坏。
但当然,如果事情没有变坏,我也不会写这些。那东西仍在我身上。它并没有像我希望的
那样弄伤我后就离开了。我能够解释的最深刻的理解是,那个生物已经到我心灵的更底层
,将它粉碎成更小的碎片。大跳动不再随着数个月的周期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几周。一当
我发现这个趋势时,我担心我最终的命运将会是在我每次心跳之间来回跳动,永远迷茫,
永远迷失。每次跳动都只有一瞬间就意味着我永远无法与其他人对话,永远不能交谈,永
远不会表达或接受爱。
随着那恐惧逐渐逼近时,我正跳到比较年老的我身上,看着窗外的白雪飞落。那是我人生
中唯一不变的:天气不在乎我是谁,或是我将要面对的痛苦。大自然一直都在那。落雪总
是像一个小钩子,把我栓在那;它所带来的纯粹的平和就像是我的精神创伤的灵丹妙药,
而我的意识从来不在盯着雪景,想着孩提时后滑雪或者盖一座雪碉堡时跳动。
一个青少年突然碰了我的手臂。“爷爷?”
“嗯?”他着实吓了我一跳,所以我比平常更小心些。“你是谁?”
他半微笑着,好像不确定我是否在开玩笑似的。递给我一叠纸,他说道。“这是我第一次
写小说。你可以读读看然后告诉我你怎么想吗?”
啊,当然。“还在追随成为作家的梦想是吧。”
他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还在试啦。”
“好的。你先走吧。我现在就来读这些。”单字看起来都好模糊,令我苦恼,我到处找我
可能拿来阅读用的眼镜。变老真是糟透了,我好想跳回去年轻时期的我 – 但得先让我读
完这篇小说。我在一件毛衣口袋里头找到我的眼镜,接着开始翻阅。小玛进出客厅,仍然
美丽动人,但我不得不专注。我不知道我在那有多少时间。
外头似乎有亲戚来拜访。现在是圣诞节吗?两个我不认得的成年人和几个孩子走过走廊,
接着我看见我的儿子,现在已经成年,和他的妻子走在门外。大伙儿在外头玩着雪橇。
最后,我读完了整篇故事,我呼唤我的孙子过来。他冲下楼梯跑进起居室。“它怎么样?
”
“好吧,老实说,它糟透了,”我诚实地告诉他。“但它糟糕是有原因的。你还年轻,所
以你的角色表现得都像个孩子,但整个故事架构却很完整。”我停了一下。“说真的我可
没发现它是一个恐怖故事。”
他点了点头。“它写着时代的反思。对未来的期许是黯淡的,不像过去充满希望。”
“你还太小,不该想这些,”我告诉他。突然间我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你对恐怖故事有
兴趣,你知道任何关于奇异生物的事?”
“当然。我尽我所能地读了每个故事。我爱死了。”
我警惕的扫视了起居室的门口。大家都正在外面忙着。人生中以来第一次,我向其他人谈
起我所经历的。我平静的说着我碎片般的意识,
就一个青少年来说,他接受的很快。“你是认真的?”
“没错。”
他披上一个成年男人接受任务般的坚定表情说道。“我会仔细研究一下,看我能不能找到
什么。你应该要开始写下你所有的经历。建立一些资料。也许我们能绘制出你精神缺口的
部分。”
哇。“听起来不错。”我惊讶地说。他说的有道理,我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认真地给回应。
“但是我又要怎么把那些纪录整理在一起呢?”
“我们找个地方让你可以保存它们,”他蹙著眉头思考地说著。“然后我会把它们整理起
来,接着我们可以沿着你经历过的人生轨迹,看是不是有任何规律。”
自从状况越来越糟糕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希望。“要不放在楼梯底下吧?从来都没有
人进去那过。”
“当然。”他转身离开起居室。
我从后头凝视他,听到楼梯附近传来许多声响。
最后,他带着一个箱子回来,并把它放在地毯上,打开里头满是一叠又一叠的纸张。他大
声说道,“我的老天!”- 但当然,作为一个青少年,他讲的用词其实比那还难听。
我吃惊地不断眨着眼,因为震惊而决定放过他刚讲了脏话。“我写了那些?”
他惊奇地抬头看着我。“是啊,或者,你之后写的。你还是需要继续做纪录并把它们放在
楼梯底下。”他凝视著那些笔记 – 接着阖上箱子。“所以你大概不该先看这些。要不然
还挺怪的是吧。”
我想也是。“没错。”
他大声说道。“楼梯底下还有大概五十箱像这样的箱子,全都塞满了笔记。解读它们会花
好一段时间。”他的语调变得出奇的严肃。“但是我会救你的,爷爷。因为我不认为有其
他人有办法办到了。”
温暖的泪水滑下我的双颊,我不禁小声啜泣。直到让其他人了解,我才发现到,一直困在
我不断跳动的监狱里头令我变得多么孤单。“谢谢。真心谢谢你。”
接着我又跳回年轻时候的我,在一个随机的星期二正工作著。随着悲痛以及放心逐渐消失
,愤恨和决心取而代之。在我完成我的工作后,我抓了一些纸,开始做笔记。不论是在数
周的跳动周期内,还是几日的,甚至最后变为几个小时的跳动周期,我都不停地写着,每
段空闲时间我都在记录我在哪,我在何时。我把它们不照顺序的放在楼梯底下;我的第一
箱其实是我三十岁的纪录,而我的最后一箱是我的第一笔纪录。一旦我的纪录做了超过五
十箱时 - 同时当我的跳动周期变成几分钟时 – 我知道是时候让我的孙子取走箱子了。
我低着头停了下来。我不能再忍受随着意识流动随意漂泊。名字、地点、日期、工作、颜
色和周遭的人们总是在变化,总跟我认知的不同。
我从没变老,坐着失神的看着雪花飞落。一个约莫三十岁,我依稀认出的男人走进我的房
间。“来吧,我想我终于查出来了。”
我是那么的虚弱,就连移动都很痛苦。“你是那个人吗?你是我的孙子?”
“是的,”他把我带到一个装满著古怪设备的房间里头的一张橡胶椅上,面对着一面至少
两个人高的镜子。“规律终于自己显示出来了。”
“你究竟在这上头研究了多久?”我惊愕地问道。“拜托告诉我你没有错过自己的人生,
就跟我错过自己的一样。”
他的表情既冷酷又坚决。“这都将会值得。”他把两根细长的金属棒贴在我的手臂上,接
著朝镜子点了点头。“瞧。这个电流都是经过准确校准的。”
一股电流从他的装置流出,然而却不痛。在镜子里,我看到一个快速闪烁的弧形光影出现
在我的头及肩膀上。电流就好像波浪般流过那个生物,模糊的揭开我身上的谜题。一个水
蛭般肥胖的嘴正缠绕在我的头后,上及眉毛,包住左右两边的耳朵,而牠蛞蝓似的身体经
过我的肩膀,深入我最底部的灵魂。
那是一个寄生虫。
而牠靠吞食我的意识维生。
当我惊恐的理解事实时,我那已成年的孙子握紧我的双手。过了一霎那,他问道,“把牠
摘除将会非常非常痛。你想要吗?”
带着恐惧的神情,我问道,“小玛在这吗?”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不。她几年前就离开我们了。”
我能够从他的反应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仍无法接受。“怎么会?”
“我跟你这段对话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他回复道。“你确定你想知道吗?这从未让你
感觉好过。”
泪水逐渐满溢我的眼眶。“那我就不在乎这会不会痛,也不在乎我会不会死。我不想待在
一段她不在的时光里头。”
他同情地嗯了一声表示理解,接着回到他的仪器那把几根电线、二极管和其他一些科技玩
意接到我的四肢和前额上。在他做的同时,他说道。“我工作了二十年,才想出方法,我
也从其他一些超自然的研究者那获得帮助。这个寄生虫实际上并不存在我们的象限,而是
μ—βμ里头一个较小的幼体,牠以精神、灵魂和量子意识/现实为食。当一些东西的名
字和颜色等细节发生变化时,你不会发疯,而你存在的网格只不过少了几个线节,因为这
生物正慢慢的吞噬著,朝你前进。”
我不是很理解。我困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正将一个像皇冠似的电子圆环戴在我头上,
跟寄生虫的嘴巴接在一起。“μ—βμ是什么?”
他停了下来,脸色顿时苍白。“我忘记你并不知道。你可真幸运,相信我。”深吸了一口
气后,他继续动作,并把手指停在几个开关上头。“准备好了?这将会令你的神经系统使
寄生虫完全提不起食欲,但基本上是电痉挛疗法。”
我仍然能够看见小玛的笑脸。即便她已经死了,在几分钟前她还在我身边。“动手吧。”
开关的喀擦声在我耳里回响,电流温和到几乎令我笑出声来。它几乎让我感觉不到 – 至
少一开始是。接着,眼前的镜子开始摇晃,里头倒映的我的身体开始抽蓄。噢,我的天。
这真的会痛。可能没有任何东西会比这个痛了。这几乎难以忍受,就连思绪都无法跟上疼
痛。
随着视线开始模糊以及身体里每一寸的神经都如焰火灼烧般疼痛,我能够看到头上寄生虫
闪烁的轮廓,跟着我的痛苦一起颤抖著。牠有着爪子 – 蜥蜴般六爪的四肢就藏在牠水蛭
模样的身体下面 – 为了保持固定而刺进我的身体。
电流使我的记忆开始如跑马灯似的闪烁。
最一开始是小玛的微笑,当白雪在她身后的窗外纷飞时,她的笑颜在温暖的火炉前闪闪发
亮。回忆画面的边缘开始发亮炫目,我意识到我的人生只不过是一连串的经历 – 然而却
被我背上享用大餐的邪恶生物给撕裂了。
我从没到我儿子出生的那段时间过。我曾在那附近跳跃了许多次,但未曾真正的活过那段
时光。然而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我能够握住小玛的手,在她一旁陪伴她。
不,不!那一刻毫无痕迹的切换到医院病床上,我仍握着她的手,但原因大不相同。别这
样!老天,为什么?祂是多么的残酷,才让我留有这样的记忆。当护士冲进病房时,我的
眼
泪一颗一颗地从眼眶落出来。我不想要知道这些。我不想要经历这些。我已经见过每个好
的部分了,但我不想体验那些最糟糕的部分 – 每个人必然都会面对的最后终点。
这一点也不值得,回忆中的污点,令那些美好的日子、欢笑都被数以万计的痛苦抹去。
我的身体及大脑内灼热的疼痛激起了严重耳鸣,视线所及全是白色的晕染,我放声大叫。
当仪器、电流和椅子慢慢从视线内退去时,我的尖叫声逐渐消失。我的人生不再只有纷飞
的落雪;我身在一个森林里,顶着炎热的夏日。
我的老天。
我转过身去看那个缓慢靠近我的生物。牠仍然是个无意义的存在;现实中的一片空白。牠
悄悄地向前爬行,就跟之前一样 – 但这次,牠做出嘶嘶声后转身跑去。我杵在那,又惊
又喜,我再次年轻了,而且成功地从寄生虫解脱了。我的孙子真的做到了!他把我做成一
顿难吃的食物,所以那个捕食精神及灵魂的掠食者决定走去找寻其他点心。
我茫然地回到家。
当我呆坐在那,慢慢消化整个过程时,电话响了。我畏怯又伤心地盯着它。我知道是谁打
来的。是玛裘瑞,为了某些毫无意义的理由第一次打电话来,三十年后她承认她就只是想
要找机会跟我讲话。
但脑海里我只看到她躺在那个医院的病床上逐渐凋零死去。一切都将以难以表达的疼痛及
孤寂结束。我会变成一个,独自坐在空房子里头,灵魂伴侣早他一步离开的老人。而在最
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白雪飞落。
但是现在,感谢我的孙子,我仍可以创造我自己的回忆。无论一切会如何结束,这都将会
是个疯狂的旅程。
一鼓作气下,我拿起话筒,微笑着问道,
“嗨,请问是哪位?”
即便我已经知道了。
作者后记:我的爷爷和我成功的写下他精彩的一生。然而不幸的是,他的阿兹海默症恶化
得快,我们从没有机会去完成它。他仍在生,但我觉得,精神上,他其实在一个比疗养院
好许多的地方。我都想他应该在他年轻的时光里,踏实且开心地过着人生,因为事实是更
残酷的。今天飘着雪;他喜欢雪天。当我探望他时,他没有认出我来,但他仍然微笑着杵
在窗边,看着外头白雪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