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天啊，这次又有案件要麻烦你了喔，听到留言回 CALL 知道吗？’
睡眼惺忪满脸胡渣的年青人回头把手机扔回床上，接着从杂乱不堪的衣物金字塔中抽
了几件衣服出来迅速换上，然后就这么出门了。
他一般时候的生活非常单纯，就是当这栋分租公寓管理员之余到楼下的小杂货店帮忙
看店，刚搬来这个社区时曾引起一些街坊邻居的好奇，为什么看起来好手好脚的年青人不
是出去工作，而是来当管理员看店。
当时房东帮他找个身体不好心脏有毛病，然后受父母之托的理由就打发掉了，实际上
他做的也挺不错的，尤其是跟附近住户的小孩子很投缘──来他这里有得吃又有得玩，哪
个小朋友不会开心呢？到最后有些父母临时有事也会把孩子带到店里拜托他帮忙看管，总
之他算是顺利的融入到这个宁静的小社区里。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这个年青人总会消失一阵子，或是早上见着他了下午杂货店就关
门不见人影了，或许大家能理解杂货店不是房东的主要生意不在意亏损，加上身体不好这
理由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可能是去医院或休息之类的情况，日子一久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个混蛋！不是叫你回 CALL 吗？”
“欸？忘了……”
“那为什么整个早上都不接我电话？”
“啊！放在床上忘记拿下来了，抱歉抱歉……”
“我拜托你店里也装个市内电话好吗？”
“欸？都什么时代了，用手机就好了啦！”
“你……你……他妈的……”
此时对着阿天劈头就一阵痛骂身高约１７０公分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名叫刘天地，他
原本是警察局内秘书科的办事员，原本以为能安安稳稳的在这个位置待到退休，哪知道某
一天突然被局长叫到办公室，一进门居然连市长都在──接着他就因为名字看起来很适合
的奇怪理由，从办事员变成市政府的机要专员了……
现在的他就变成追着这个臭小子四处跑的专员，当然市府内还是有一般的工作要干，
只是如果需要用到这小子的地方，那这工作就变成是最优先事项。
‘这份工作其实谁来干都行，只是如果可以当然是由有警察背景的人来当会比较好，
我跟你们局长很熟我相信他的判断，顺便问一下……这个……你怕不怕鬼？’
这是到职时市长对他讲的话，问完似笑非笑的叫他去处理他第一个案子，当然是跟着
阿天一起去……
那一天他被吓到连裤子都换了才回去报告……
这阿天呢其实就是专门处理那些古怪事件的专家，当初到底是怎么搭上线的他问不出
来，只知道像这样的人全国有好几个，他们还有一个听起来挺中二的自称叫执行者，政府
内部当然不可能跟着他们耍中二，在内部记录中这批人实际上是被称为清洁工的存在。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走了啦！有案件……”
“还要带新人喔？这次这个会顺利吗？”抓了抓头，阿天开始准备关店的工作，顺便
留了张纸条在桌上，虽然这通常不有什么效果，因为店主其实很少出现。
“不知道！别问我！去拿你的手机，我不想有什么意外时联络不到你。”说完刘天地
头也不回走上车等候。
过了约莫半小时后，阿天才缓缓的从楼梯间走了下来，上车前还跟一些婆婆妈妈闲聊
了起来，聊到刘天地终于不耐烦下车催促了阿天才上车。
“阿天，这个是这次我负责带的新人，你可以叫他小陈。”
“喔！嗯……小陈？”
“那个……刘兄，这位我应该怎么称呼比较好？”
“你叫什么都没差，他脸皮比市长还厚上一千倍。”
“欸？我们好歹也相处好几年了，你这样讲我会很伤心的……小陈，你就直接叫我阿
天吧。”
“了解。”
小陈说完便回头专心开车，阿天见状感觉有些无趣就拍了拍副驾驶座的靠枕，然后抓
著靠枕开始摇晃了起来。
“老刘老刘，今天我们要去哪里玩啊？”
“玩你妈啦！今天要先去局里一趟，有些资料不方便带出来。”
到了警察局后，由刘天地领军一行人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前往祕书科，在跟主祕打过招
呼后刘陈二人就把阿天丢进会议室再三吩咐他不可以乱跑后离去，再现身时两个人都抱着
一叠资料……
“我还以为现在都电脑化了，怎么会是这么一大叠啊？”阿天看着一堆资料不禁感觉
有点头疼，难道这些要全部看完吗？
“这些属于２０年前的旧案，现在人手不够这些案件还没建档啦。”
“哇靠，今天是来考古的吗？”
“拎北昨天就来看完了，不需要你来考古啦！”
“那我到底来干嘛的？”
“看现场照片先了解情况。”
“你先看这张命案现场的照片……”
照片里是个年轻人脸色苍白脸部朝上倒卧在疑似厨房的空间中，两眼瞪的很大嘴角大
幅上扬是带着狂热的诡异笑容，死因根本不用问就是胸前那把刺进心脏的菜刀──由他自
己双手紧紧握著……
“我先说结论，死因是自杀，现场没有任何入侵打斗迹象，根据伤口深度与角度也排
除了亲人犯案的可能性。”
“我的老天鹅啊！他拿把菜刀就这样自己刺进去？不会痛吗？”
“你到现场可以自己问他，我们现在很有理由怀疑他的灵体还滞留在那栋房子里。”
“只是普通的凶宅叫我来干嘛？”
“当然不普通，那件案子发生之后，双亲都因病相继去世，剩下死者的哥哥把房子低
价卖掉后人就移居日本了，问题在于接手的人后来将内部稍微改装后出开始出租给学生或
上班族……”
“为什么是出国，而不是单纯的搬家就好？”
“你自己去问啊……总之，接下来陆续发生意外，住在这间房子的房客非死即伤，在
出租期间死亡３人重伤１人，其他轻伤不计……”
“啧！这也太凶了吧，死因呢？”
“１人自杀，其他都是意外事故，以不慎滑倒或从楼梯跌落为主，这些是当时的记录
你要看吗？”
“自杀那个给我看看……”
照片看起来很普通，就一个男的看起来像是睡着般嘴巴张的老大，然后仰躺在浴缸里
而已。
“死者由内部使用胶带将门封死，然后自行调配化学原料制造出硫化氢气体自杀，因
看到门口的字条开门查看的房东，以及后续抢救的数名消防队员都因为不慎吸入少量毒气
送医治疗。”
“嗯？其他房客都没事吗？”
“当时发现时屋内并没有其他住户，因为死者在浴室内使用了大量的布胶带密封，房
东无法一下子把门打开，外泄的气体不多所以能自己脱困……”
“等等，你刚才说房东看到字条？所以这个人自杀前还在门口贴告示，房东明明看到
了还跑去开门？”
“呃……对！根据他的说法，他以为只是房客的恶作剧，加上敲门都没有反应所以就
……这毕竟是我国首例毒气自杀案件，一般人警觉性可能不太够。”
“那只是他白目吧，这么奇怪的案例当时应该很轰动吧？”
“对，当时整条街的人都进行疏散了还有媒体现场连线报导，然后那栋房子之后就没
人住人了，最后被当成仓库使用。”
“一直空到现在？”
“对！”
“就这样？那找我到底要干嘛啦？”阿天说完双手一摊开始抓着椅子前后摇晃了起来
，在安静的会议室中嘎吱嘎吱的声响显得特别凸兀……
“当然没这么单纯，上个星期有个不长眼的小偷半夜入侵这栋房子，然后他就死掉了
，死因是疑似受到惊吓导致心脏麻痺……咳……死小子我还没讲完你给我回来！”
“你可不可以讲重点啊？”阿天就这样直接站在门口，回头白了一眼。
“前天例行性的巡逻时，特防车上的检测器测出当地的压力值超过警戒值两倍了……
”
这群所谓的执行者出现已经十几年了，政府当然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在对方的配合
下开由军方主导发出的压力检测仪，目前已经可以将体积缩小到装进轿车后车厢的程度…
…
“压力？”
“压力！”
“压力？”
“我还意大利咧！别玩了，你早就知道这玩意儿我们是怎么命名的，少在这时候跟我
来这套。”
“我就不晓得你们为什么不能干脆一点就叫做灵压检测仪不是很好吗？难得我们家老
板那么好心肯配合你们……我先出去等你们，加油啦！”
说完阿天就打开门一溜烟的往外跑了，其实一直到现在他仍然很不习惯警察局这类机
关的气场，照他自己曾经对刘天地的说法是，那种长期散发著强烈的情绪跟复杂意念的场
所会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可是连一步都不会踏进警局的。
离开警局后，阿天直接前往对面的超商拿起当天的芭乐周刊开始看了起来，这家杂志
社的卖点就是尺度永远比别人大，尤其在一些意外事件上刊登的照片经常也是最血腥的，
像是头被货车门夹爆的、车祸被撞飞插在钩子上的甚至是跳楼后现场的遗体，都在最低程
度的马赛克下直接刊登。
在一阵翻找后，他找到关于上星期命案的专题，连２０年前的命案都有描述，毕竟是
第一起毒气自杀案例，杂志社连同这次命案会有这样回顾专题确实是不意外。
“不用看了啦！这本拎北昨天也看过了，都写一些垃圾话跟不知道什么时候拍到的东
西而已。”
刘天地出了警局发现找不到阿天，想也不想就直接往超商前进，一进门果然看到这小
子在翻看架上的杂志，对于芭乐周刊他向来是非常之不屑的，边说还边拉着阿天往外走，
几乎是半拉半推的把阿天塞进车里，然后直接往目的地出发，半路上阿天原本都安安静静
的翻阅著周刊，接着突然想到一件事……
“老刘啊，这本我还没付钱耶！这样没关系吗？”
“靠夭啊！你不会早点讲……小陈快回头！快快快！”
幸好刘天地在这一带也算是熟门熟路的在地人，加上不时会上演到超商抓人的戏码，
因此才没被当成是绑架案，至于周刊的钱当然是澄清误会后由他自己买单了，毕竟没付钱
就带走总不好意思回头说没有要买吧。
一车三人就在刘天地不甘愿的碎碎唸当中再次启程，那是位于市郊的住宅区，离警局
不也才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只是越接近目的地阿天的表情就越凝重，连一直碎唸的刘天
地也在不知不觉中安静了下来。
案发地点是在大马路旁的巷子里的独栋二楼透天厝，这栋房子很古怪他与隔壁中间隔
了十几米长满杂草的空地，看外观似乎比附近的贩厝更老旧一些，大概是交通方便入夜后
人烟稀少所以才被窃嫌锁定目标行窃吧。
停好车后阿天拍了拍副驾驶座……
“老刘，这次先让小陈在车上等吧。”
“咦？为什么我不能下去？”
“会死喔……老刘你别看我你不会有事啦，应该不会比那次严重啦！那个你都只换条
裤子就会走会跳了，这次这个难不倒你啦！但是我不觉得这次适合带新人进去……”
“去你妈的就知道给我漏气……小陈，你在车上等，这种时候他不会开玩笑。”
“那就这么决定了，还有，这次我要ＣｏｓＰｌａｙ什么角色啊？”
“干！真麻烦看起来又一堆记者在附近乱逛，我跟主祕讲好了，就先认定这仓库内可
能有非法违险物品，那个贼仔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挂点，所以等等你就是要进去采集证物
的鉴识人员，一样不要讲话乖乖玩你那招就好……”
所谓的那招，就是执行者的基本技能“认知干扰技术”，细节之处执行者们始终不肯
透露，效果就是能有意识的改变周遭人群对自己身份上的认知，同时使摄影录音设备暂时
失灵，平心而论这在现代社会是非常危险而且可怕的技术，政府之所以会全力配合，实在
不难想像背后的原因包括了想监控追踪这群怪物的想法，幸好这个技巧对熟识他们的人效
果非常差，所以派些人长期合作盯着应该也是相对较实际的办法……
进了庭院的大门后，有几名正在休息的警察，刘天地走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后，他们
就往外撤离开始拉起警戒线防止人员进入，理由当然很充分因为“安全”上的需要。
“老刘啊……这真的不太妙啊……你他妈的怎么会黑成这样，在外头看都还没这么猛
……”
此时刘天地跟阿天两个人所在的位置是一楼客厅的门口，原本的生活空间现在堆满一
堆不知名的塑胶桶或纸箱，以这些物品累积的灰尘来看其实这栋房子也只是用来堆积杂物
罢了。
“第一起自杀案发生的地方就在后面加盖的厨房，要先过去看吗？”刘天地从公事包
里掏出两把战术手电筒，将其中一把递给阿天。
“我会先上楼看看，然后你去告诉外面的人绝对不要靠近，就算总统来了也要给我挡
在外面……”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自己一个人上去没问题吧？”
“没事，楼上应该没问题，问题应该在后面了，你回来可不要往厨房跑啊！”
阿天将手电筒打开后慢慢的进到屋子里，那种郁闷阴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地板上不
晓得残留了什么黏性物质，导致他每一次提起脚都会有种撕开物品的声音，他慢慢的前进
在右侧找到了这栋房子楼梯，磨石子阶梯配上铁制包覆红色塑胶皮的扶手，这很明显是非
常老旧的设计。
站在那间毒气自杀案的浴室前，果然如同他所料现场不仅没有灵体滞留，也几乎没有
任何意念残留，这现象不太正常，虽然说是将近二十年前的旧案，但自杀者的怨恨有那么
容意消散吗？
下了楼后，刘天地就站在门口等他，阿天便示意他先退到庭院里……
“楼上干净的不像发生过命案，你觉得怎样？”
“所以问题在厨房？不会吧，就那一个搞成这样？”
“我先讲三件事，第一你们先找人来看过我不反对，但是这种情况不要这样玩……”
“啊……我们也有我们的立场嘛，别这样。”刘天地瞬间显得心虚了起来，这是政治
问题，因为近期政府跟执行者的老板在交涉上有些磨擦出现，所以上头的意思是看看有没
有办法可以降低对这群人的依赖程度，毕竟许多关键性的知识跟技术都完全由对方掌握，
这实际上是非常不健康的关系。
“第二，警戒值的设定看来有必要再研究，这样才两倍有点扯耶！如果不是情况恶化
太快，那就是你们有偷懒……先不管昨天你们找谁来，他没有真的进去还真是万幸，只死
一个闯空门的已经很好了……”
“好好好……你就饶了我吧……第三呢？”
“对不起，我错了，这个应该很大条！可能给你十条裤子都不够的程度，所以你还是
在外面等我吧……还有，那个小偷倒在哪里？”
“就楼梯再过去那个柜子的后面啊。”
“谁报的案？我刚才上去时也没看到你们弄的那个什么线的，这么暗……”
“听说是附近住户凌晨听到这栋房子出现奇怪的吵架声，早上起来发现大门敞开门口
还有辆没见过的机车，因为没人敢进去就直接报案了……”
“所以你们没有人进到厨房吧？”
“没有，那门听说有人去试怎么都打不开，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问题就没碰了。”
“好，那我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等吧。”
十分钟后，阿天脸色铁青的跑出内厅，也不管刘天地的询问就快速拉着他冲到大门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屋内传来一阵巨响，像是某种不知名动物的咆啸声，刘天地看着冒冷汗
的阿天，正想开口时一阵地鸣声又紧接而来……
“地震？”
“没事，我刚才不小心稍微动到一些东西吵到他了。”
“这样还没事？”
“先回车上吧，还是你想在这里讲？”
上了车后，小陈一脸茫然的看着有些狼狈的两人，但似乎是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就选择
不开口，等了几分钟后阿天才开口说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通常房子后头加盖的厨房多半都属于违建，在这栋房子通往厨房的门，实质上设计上
就是向内开启式的铁制后门，因为缺乏管理所以油漆已经因为铁锈而开始剥落了，阿天抓
著门把准备把门开启时，因为预期门可能打不开的情况下稍微使了点力，没想到那扇门就
这么被他打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铰链因为生锈而产生的尖锐金属摩擦声……
“怎么可能？”刘天地听到这忍不住提出质疑。
“先让我讲完，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一进到厨房阿天就闻到非常浓烈的腥臭味，接就是一股诡异的压力迎面扑来，他转头
看见了一名男子的灵体飘浮在流理台前的半空中，就像胎儿般蜷曲著身体似乎睡的很香甜
，如果不去管他身驱上不时会浮现的扭曲人脸与那吓死人的灵压，那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
个无害的滞留灵体。
阿天静静的观察一段时间之后，确定暂时不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就开始缓慢的移动确
认环境，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可以发现这厨房的摆设与２０年前几乎是一模一样，相同的橱
柜、电冰箱以及烘碗机都在一样的位置，感觉像是事发之后这个空间就直接废弃了……
就在看够了想离开时，他突然想到这扇铁门好像有点古怪，就拿着手电筒开始研究了
起来，最后发现门上有数个似乎具磁性大约２到３公的灰色物体，回头再查看厨房内只要
是铁制品上头都有这些玩意存在……
“那不就是磁铁吗？”小陈听到这忍不住插了话。
“就当那是磁铁，我才拿几颗起来玩时，那东西就醒一声不响的站在我后面瞪我，一
便瞪还一边笑，干你娘的有够恐怖的。”
“然后呢？”
“我就把那东西丢回门上，跑出来把门关上就冲出来啦……”
“靠北啊，那现在这样会不会有事？”
“他没冲出来应该就没事……老刘你别瞪我，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总之那些好像
磁铁的东西应该是有镇压他的效果，然后类似封印的东西基本上对我们不会有什么效果，
所以你们打不开我打得开。”阿天接过小陈递来的矿泉水后一口气灌下了半瓶。
“接下来是我的猜测，那些东西不是我们这边所知道的系统，但应该是快失效了，就
客厅跟楼上的情况来说，大概是都被吸进厨房混在一起了，如果那不是原本就弄成只进不
出的封闭结构，就是快完蛋了。”
“那现在怎么办？”
“两个办法，第一去找出２０年前逃到日本那个人，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里头为什
么会有封印，从我看到的摆设来说房屋转手后厨房应该就没动过了，所以他一定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知道了以后才有办法应对。”
“这个应该不可能，从上星期到现在根本找不到人，连他是不是还活着都不晓得。”
“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我得告诉老板情况，然后……”
“然后？”
“然后你们找个天气好的日子把这栋房子拆了，掘地三尺曝晒一阵子应该就行了，太
阳公公可是无敌的，当然你们拆掉之前我们会有人负责让那东西不要胡搞……那当然不会
是我啦，嘿嘿……”阿天想起刚才的糗样忍不住干笑了两声。
“那就这么决定了，这事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小陈我们回去吧。”
“我觉得，那些‘磁铁’的事我想你们还是不要报告比较好……”阿天在车子发动时
突然开口。
“为什么？那不是很奇怪的东西吗？”
“你们拿不到的东西，报上去也只是增加矛盾而已……”
就像刘天地说的，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立场，但是如果可以阿天还是希望彼此的矛盾
可以少一点……
有时候国家机器的效率是非常惊人的，一个星期后那栋房子就被移为平地了，就在卡
车频繁进出载运废土时，刘天地领着小陈来到阿天的杂货店向他告知处理进度。
最终，仍然没找到那一个跑到日本的哥哥，但是经过仔细的探访还是多少了解２０年
前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那家人原本只是普通的小康家庭，事发前已经那住了２０几年，夫妻两年轻时倒也没
什么问题，但到了事发前的三、四年左右丈夫外遇被妻子逮到，接着就开始一直不停的争
吵，夫妻俩经常三更半夜的大声争吵，许多夫妻间的事最后都变成人尽皆知的情况，原来
问题早在外遇前就存在许久，只是一来是为了面子二来也为了孩子而勉强维持一个家庭的
形态……
妻子晚年性情乖僻，丈夫则是越来越固执，结果因为外遇而产生不可修补的裂痕，这
一切两兄弟都看在眼里也饱受煎熬，弟弟因为有家族性的遗传疾病原本就比较少出门，真
正自杀的原因其实邻里间也没人知道，哥哥曾经很隐晦的谈到弟弟生前经常同时受到双方
的压力……
“我一直在想，那会不会是一种诅咒？”在刘天地离开前阿天想起了那个狂热的笑容
。
“谁晓得呢？或许是对那个家吧……”
（完）
后记：把概念完全写出来，篇幅比我想像的还长啊，希望大家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