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祖庙难得一见大门紧闭,更难得见着的是不同宗教正在里头群聚一堂,谢爷爷难得见那
么大阵仗,有点不知所措,说话台国语夹杂,偶尔带点日语,整个人语无伦次。要不是熟
人苗家两佬和黄素娥在这,谢爷爷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状况。
几天前妈祖娘娘的香炉,无意间大火发炉,婆婆妈妈信众们各个大吃一惊,谢爷踏着蓝白
拖,咑咑的慌张踏出庙门,这发炉奇观不是一瞬间,足足有个十多秒。当谢爷爷吃惊之时
,隔着耳就听闻一阵女声:
圣母有旨,几天后因要事,将亲临至此,。
留下这句话,当时谢爷爷还搞不清楚,只知事隔多年,妈祖娘娘又将再次显灵,紧张到手
脚发抖。虽不知几天后是何日,但从这几天谢爷爷每日都准备妥当,丝毫不敢怠慢这次天
后降临。而没想到这天,天后没等来,却先来个老和尚?谢爷不知为何庙里的和尚来此,
只知这位和尚名为方乐。方乐和尚人和蔼的对谢爷爷笑笑,人便踏进妈祖庙内,往妈祖的
神像看去。
“没想到,这次与祢相见以是五十多年后。还能见祢,而非分身于此。”
谢爷爷听见这位方乐和尚这样说,有点意外,赶紧问老和尚说:“方乐和尚,您安内讲,
系妈祖娘娘早就已经来啊?”
“恩,有段时候了,大概是您庙中发炉那天。”方乐和尚笑笑的说。
“啊?那、那姆系几天前就来啊!可是妈祖娘娘依讲……”
“似乎,这事有所变量,所以需得观察。不过妈祖娘娘要你不要担心,有一群人似乎正和
自己有着同样的目的。而祂必须去平和这一切因果。既事由祂开始之事,就该由祂之手亲
自了结。”
方乐和尚这一说完,庙内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往外吹,将香火扫著四处都是。谢爷爷用手遮
住眼,但他突然有感觉,一个身子飘过在身边,轻轻低语女声说:等回请代我招待这群能
士。风停了,谢爷放下遮住眼的手,一切都如同原样,怪的是,那位自称方乐的老和尚,
也消失无踪。这时庙外头一阵喧闹,谢爷爷探头看去,没想到第一个走进来的是黄郁祐的
母亲,黄素娥。之后两人进门竟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苗家两姊妹。
“我刚感受到那风,不、两股风。”苗家其中一佬开口。
“第一阵风有股强大之气,而第二则让人熟悉,方乐果然也来了吗?”苗家另一佬也开口
。谢爷爷不知所云,问:“阿苗,妳们认是那老和尚?”
“谢老弟怎么?你忘了那和尚?也难怪了,这人过去不叫方乐。但说到你和这妈祖庙还是
他牵的线,怎么是不是想起来点。”谢爷爷听到苗家俩佬这一说才恍然大悟。是他啊!怎
么又改了个名字,这和尚真让人摸不清。
正当想通一事,紧接着一个外国和尚和日本学者进庙来,后头又紧跟着两位拿着圣经和十
字架的外教徒。这种突如其来的客人,更让谢爷爷不解。代我招待?妈祖娘娘这般指示,
谢爷爷看向庙门外,妈祖娘娘如此大费周章亲临,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什么声音?
好像是一群人在讲话的声音?
黄郁祐感觉眼前一阵黑。想睁开眼却争不开。但耳朵却听着外头各式各样的声音,其中有
个低沉的男声?和一个温柔的女声?那男声的主人是营长吗?还是鬼学长?这群人似乎在
为了某件事情而争论不休。而现在随着刚刚的争吵,黄郁祐似乎感觉似乎安静下来,而他
也渐渐可以听清楚这些人讨论的声音。这时黄郁祐才惊讶的发觉这些讨论声似乎都不是人
。
都这时候,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红衣女孩,听我一言,吕布爷说话较冲,此举并无冒犯之
意,也非有越界之想。今来此,有所言,该事就留在我们神人之留,因不该与人界有所牵
绊。
哼!还以为又啥新见解,说来说去不就又是这套。不是我说默娘,你那美梦何时才会清醒
,你真以为,这家伙会接纳你的意见。我可不认为,如同现在,早在上次议会中已经说过
,干预人间之事需有委员会审查。但现在这可就有个之法犯法的现行犯,而且杀人之罪,
别说人界,于神人规矩,可也是重罪。况且为何我等要听这一魔神仔之言,我奉先可还没
能忍受区区一个魔神仔跟我平起坐!
吕布爷,你这样下去事情只会不可收拾。毕竟不管是红衣小女孩、林投姐、蛇夫,玉山小
飞侠等魔神仔都是台湾之地,早在我们未生之年就以此地的原种神人。我们这些从大陆来
此神人异士,毕竟也得长居于此,如不和平共存,岂能有平和之日到来?
平和之日?哈哈别让我发笑,从我出生到死去之年,世间从未有所未的平和,妳生于五代
末年也从非盛世,世间纷扰如日常。和平?这世界从中国、亚洲、美洲、欧洲,妳论这千
百年过去,如同现在世界和平依然看不到头。平和处世,别笑到我大牙,人间无平和,妳
当神人之间就有和平一词!
所以,才需议会决议,并考量祂国政策来整和台湾这块土地千年来,削弱后到神人与本土
神人之间磨擦之事,例如上回欧国耶和华与玛利亚就有派特使,来分享关于欧国之间众神
之间制度与法令,而有效让不同国情的神人冲突减少四十百分比。
他们先处理自己的信徒别霸凌异教徒和同性恋在提吧!在说此事我可没动手,这家伙一股
脑冲来见我就砍,我一届战神,被这种魔神仔之辈砍伤,可会遭人笑话!没信众也罢,连
一介魔神仔都能敌我,这面子,我可吞不下!
现在非面子问题,吕布爷,我们众神人本当就该遵循平和律法……
少碍事!
嗯?黄郁佑听见不同的声音,他记得这声音,是红衣小女孩,红衣小女孩用低沉的口音,
冷冷的说出这般话,但,这话是对谁说?
不管是祢或祢都只是侵犯我等族人土地的外流之辈。平和律法,这不过是祢们息事宁人的
借口!生前为人的你们,想用人类那套,看似公平却只对特定人士有益的法条手段,当我
们这些活的比你们久的原生之人眼都瞎了不成。夺我地、夺信众、将我族赶至高山森林狭
缝内,现在一人竟还有脸跟我们谈平和,另人侵门踏户,还自以为高人一等。通通都该死
!多说无益!
红衣小女孩的说法引起一阵骚动!但立刻就被另一个声音给插了话。
“我他妈的!听不懂你们在说啥小!”
呃?
“当神了不起是不是!在我营区就给我说人话!”
呃呃?这声音不是……黄郁佑听到这在熟悉不过的声音,整个冒汗。
“你们一个红衣小女孩要杀我传令、这个自称吕布的说要我当他干弟?现在又来个称妈祖
的神明来这不知调停,还是火上加油!我他妈的,有人问过我们这些当人的意见嘛!怎样
?我们这些被你们呼咙来去的凡人,没有发言的余地是不是!你们谁敢在我营区斗,我管
你圣母、战神、魔神仔的!我孙震绝对跟他没完!”
营长!
黄郁佑听到孙营长的声音,整个人不知所措。首先营长怎么会跟妈祖娘娘他们对上话?而
且说起话还超没大没小的,似乎完全没把这些鬼神放在眼里。妈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孙震
,红衣女孩则是斜眼瞪他,小刀立刻就从手中划起说:人类,这没你说话的余地。但立刻
被吕布的长矛挡住,吕布列嘴漏牙,一脸兴奋的看着孙震,似乎对于孙震的兴趣更加来劲
。
你看!我这义弟讲起话来就是直率。给我听着!你们谁对我义弟动手,就等同对老子宣战
,这人是我要的,你们谁都别想动!
“我他妈的,谁你义弟!”
孙震对于吕布这样一直宣称自己是他义弟的举动很不爽,但谁知道吕布厅却立刻回答孙震
说: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说完还对孙震比了大拇指,让孙震更火冒三丈。最后得由妈
祖来调停。
吕布爷,这里没人会对这名叫孙震的人类不利,这点请放心。妈祖说了这句,但吕布却没
领情,冷冷的回到,呵,谁知道。毕竟我这只知道动刀动枪的武人,不像你这女人那般精
明,默娘。话说完吕布就挥动那丈矛的尖头就指向妈祖的额头继续说:黑白两道都给祢弄
得服服贴贴,在华人圈到处都有你的信众与庙殿。你说没弄点什么,我怎么也不信,林默
娘。
放肆!不准您对圣母娘娘这样说话!吕布话刚说完,中山堂各处立刻出现许多穿着套装的
女子,每个人人手一把枪械,砲口全指向吕布。看到这般场景吕布笑了笑,继续说:马脚
露出来了,默娘。我就觉得奇怪你这一项躲在幕后看戏的角色,怎么会亲自走这遭,想必
人手带得足,且为了什么不得不出马之事才如此。
这您可就误会了,吕布爷。妈祖露出和蔼的笑容说手一挥,一旁众徒立刻收回武器。手指
移开吕布的长矛,身子往后一卧,一朵莲花座便缓缓的升起。妈祖卧于莲花中缓缓的说到
:我这趟只为保全人类与我们众神魔距离,以免有个万一伤了无辜,但见吕布爷的脾气,
和红衣小女孩的坚持,必会难以收拾,才亲自来这趟调和是非。
少说那恶心话!
妈祖话才说完,没想到红衣小女孩却完全不领情。将小刀反往妈祖方向指说:你是为了那
罪人,那叛徒的孩子而来。话说的那么好听,实际上你们这群被人称神的打着什么主意我
可都懂。别想将自己的私欲合理化,你们这些半神!这孩子有这祢我都没有的力量,我想
祢很清楚,所以才得亲自来这确认。
吕布边听,突然有点兴趣的看着红衣小女孩。真难得,魔神仔竟也会说些中听的,你说那
在我义弟怀里那受伤的小鬼,有着我们没有的力量。我这可有些兴趣。到底是什么力量?
连默娘都想得到。
读心。
红衣小女孩说。
这孩子可以读出世间不管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任何的心。只要他愿意。就算妳们被凡人
尊为神,妳毕竟就只是个佣有神力的女子;你也只是一身怪力的武将。而这叫黄郁祐的人
类,可是真正的理解灵魂,了解神灵藏于内心深处的想法与话语。纵使你们能读人心。到
鬼怪灵魂的心意,你们一点也看不透。这就是妳来此的目的。
所以,少在那戴上一脸平和的假面具。妳过去也是人,顶多就是为有着神力的巫女。不管
妳是靠着黑道白道替妳供奉建庙,妳生为人的私欲依然不会因为妳被称为神而消逝!
听了红衣女孩的话,妈祖娘娘少见的皱了一下眉头。反倒是吕布听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这还是第一次那么喜欢魔神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说的过去了,毕
竟默娘,贵为天后如果能听件万物的心声,对妳普渡众生。喔不对妳扩大生意与事业版图
,恐怕相当有利。况且名声也能一跃,毕竟妳现在不是想推国际化,积极的跟欧国那些神
祀搭上线。不过就算如此,为何非得将人杀掉?像默娘这利用我能理解,但我无法理解是
妳这魔神仔执意杀人的行为。
这点无须多说!
红衣小女孩说完,小刀再次回到双手上,一挥过去。谁知挡下这一刀的不是吕布也非妈祖
,而是一介人类,孙震,孙营长。孙震拿起铁管挡住红衣小女孩的两把小刀攻击。这时一
声马蹄,赤兔马冲了过来,红衣小女孩一个翻身,躲开马匹,双脚站在毁坏的梁柱上头。
吕布拿起长矛,两眼发怒的直冒火,看着红衣小女孩骂说:我才不管妳这魔神仔怎么杀那
小鬼,但要伤到我义弟,可就别想在我眼里全身而退!
眼看吕布就要驾赤兔冲去,突然吕布听闻一阵枪声,赶紧用矛将子弹弹开,怒瞪回头,没
想到开枪的竟然是在莲花座上的妈祖,林默娘。
抱歉,吕布爷。既然我在这就表示不能看着你将我们神人和魔神仔之间的鸿沟越陷越深,
一切应交给审查委员与审查会来决议。妈祖拿着枪,上头还有着刚刚发射子弹的烟灰,而
四面八方的人手这时也将自己枪械上膛,全指向吕布和红衣女孩的方向。
呵呵,默娘,你真当你那群喽喽治得了我?我吕布虽然没有你那般上万信众和资本,但是
说到打仗,不管你动刀还是玩枪,我这战神还没弱迫到被你这丁点人给打发。在上头太久
,可别忘了三国世界,如我不中计,那几个称王没人是我对手!
赤兔一声叫,吕布上座,操起长矛,盔甲当当作响,看来是要开战。而红衣小女孩可也没
示弱,两手夹了满满小刀,也是准备来场硬干。这本非我愿,但如吕布爷只肯一战,休怪
我这一介女子无情。天后从莲花座起身,看来也不得不战。
“这些家伙…我他妈…”孙营长看到一群人不故死活要战,拳头握紧,但黄郁祐还在自己
身上,这家伙已经受伤,要在伤到后果可不堪设想。孙震想着还是保全自己的传令要紧,
而这时,黄郁祐的手突然动了一下,抓住孙震的拳头。孙震惊讶了一下,看了有起色的黄
郁祐,连忙喊说:“黄郁祐!欸!你别乱动!”
“不行,营长。”黄郁祐睁开眼,硬挤著身子爬起来站稳,不理刚刚那一下贯穿身子的伤
口疼不疼,往前一步步走,说:“不阻止祂们。不管谁输谁赢,谁死谁伤,这战斗都没意
义。”不管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或是父亲是魔神仔之故,还是看中孙营长想收他当义弟。
一切根本无须开战!
“请容我说句话!”黄郁祐大喊到,但那三个鬼神依旧不理。
“黄郁祐,营长跟你说过什么?讲话要用丹田,然后先吸口气…”扶著黄郁祐的孙震说,
边说边吸了口气,之后眼前三位立刻听见前所未又的狮吼声。
“你们三个!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头给我转过来!”孙震这一吼,三位马上转过头来。怒
瞪着黄郁祐和孙震两人。
“那个各位可以先把武器放下,听一下我的说法吗?”
黄郁佑说,但三人还是僵持,没有半个愿意放下手中的武器。黄郁祐见到,跨出脚步往前
,一步一步往前,孙震看了跟在后头。只见黄郁祐先走到妈祖娘娘的前头说:“妈祖娘娘
,我想这一切应该都还是可以谈的余地。祢刚也说过,这趟来是讲和,不是将事情闹大。
”
这是我的本意,黄郁祐。妈祖娘娘露出笑容说到。但是如今事件演变如此,我也只能以自
己的坚持,让事态的严重性降至最低。黄郁祐听了,先是想了一下,后来对着妈祖娘娘说
:“不然妈祖娘娘,你把我这能力封起来怎么样?就像之前你对我做的那样。”
嗯?
没想到黄郁祐提出这样的建议,妈祖有点疑惑。看着黄郁祐说:你说你要继续用刺青将你
能量封印?
“没错。”
你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吗?黄郁祐。过去那封印是为了安抚你父亲,还有保护你的安危,
你外公特地求我施术压抑住附于你身的父亲。这法术并非咒术或结界,而是如同开关一般
,将能力关闭。但如同关灯后依究留有电,你部分能力还是存在,也就是说你依然会看得
见鬼,但无法跟鬼神有所沟通。
“嗯嗯,这我明白,妈祖娘娘。”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这个能力如果您需要虽时可以拿走,我并不在乎。或是当有需要利用到我时
候,我很乐意效劳。但是可否停止这场纷争,让我和红衣女孩谈谈。”
话可不是这么讲!小子,你什么东西!区区一个魔神仔和人类的孩子,想要我听你话,不
打停手,没这回事!吕布老大不爽的挥舞长矛,用力震地,四周便摇了起来。
“欸,我问你,你当真要收我当义弟?”
这时孙震突然讲话了,而且提到义弟之事,吕布立刻燃起兴致。对着孙震说:怎么?考虑
这么久,终于肯了?听着,跟我好处可多,百鬼不侵,没有人能动妳孙震!你想想你那空
手打鬼的招式,还不我加持的缘故,那种孤魂野鬼污秽的东西,你不看也霸。让我不爽的
是你既然利用那女人的咒文来见鬼!我八辈子不想跟这妳借力!
“等等!你事说我突然看不到鬼,又突然看得见完全是你这家伙的缘故?”
哈,看得见鬼是我的缘故?哈哈哈!谁想见那种脏东西!孙震你天生就见得到鬼!就如同
你祖母一般。但那种东西只会脏了你的眼,所以为了你好,大哥从过去就把你那天眼给封
了!少跟那脏东西搅和。
“还真谢谢你多此一举!”孙震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这一些到底是谁在搅和,听了他老大不
爽,这家伙竟然一直在他背后左右他的选择。虽然想破口大骂,那孙震毕竟也不是没脑袋
的人,见这情势。想也知道拿筹嘛跟吕布谈。
“你如果愿意讲和,我可以考虑义弟的事情。”孙震说。
哈哈,孙震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是你给我搞清楚,你的选择只有要或不要,不要以为你这
人类的身分可以跟我谈条件。吕布瞪大眼盯着孙震,孙震看着这脸孔,感觉实在很累,这
场面好似自己从小到大都很熟事。
“怎么没筹码。你不选我这义弟,难道还有其他人选?没有对吧!那除了我这义弟以外,
也根本就没有人你看得上眼,我说是吧?”孙震笑着回复吕布。吕布见到这番神情,一震
怒的想操起长矛斩了这没大没小的孙震,但骨子又是说不出的兴奋。好几千年,谁都怕他
。不要说神鬼,区区一个人谁会像自己看上这家伙一样,跟自葛谈条件。这一想,吕布碰
的一声跳下赤兔,将矛扔了说:条件我收,但可别以为干弟的事你能逃掉,孙震。
“我可从来都没想过要逃。”该死,这家伙要玩真的!
孙震感觉自己骑虎难下,但眼下大概也算是成功一半。
“红衣小女孩,我想既然大家都愿意谈,我想你也放下武器,我们好好谈谈吧。”黄郁佑
说,走向前,但红衣女孩却一刀射了过来。这刀刚好落在黄郁祐前方,孙震拉住黄郁祐,
才险没被刀射中。
我至始至终都是要你的性命,黄郁祐。红衣小女孩说。
原先不该我亲自下手,因由那红衣女性的怨灵原该摆平你,谁知怨恨的力量太过强大,那
怨灵既然滥用我给他的力量,不分敌我展开攻击。看来他对军人的怨恨远超出我的想像,
就如同这栋中山堂一般,过去辉煌的记忆都还停在那老久的放映机中,由不得我干预。但
你和这群人类与物体的灵魂不同,是个异样的存在,既非我族,也非人类。这样的存在对
于世界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们无法预知,只能避免这种事物一在发生。
“我父亲的记忆里也有这段叙述。例如发动战争,制造武器,引起动乱者,许多经过我爸
爸的研究,都有着魔神仔与人类混合的血统与基因……”黄郁佑点头说。
这样你应该理解,你的死去是无可避免的。
“但在科技、艺术与人类社会的表现上,也同样由这群基因者达成。不能只由负面史关,
全然否定共同基因与血统者贡献的存在。因当重新考量弑杀该身分基因者。毕竟如同动物
、人类甚至神人之界都有着跨种族的基因混合种存在,不因当因人与魔神仔的结合而视为
异种。这也是父亲所写的段落。”黄郁祐继续说完整段父亲的记忆。
这已经是在几百年前就被驳回之事,并无任何可效性。
“不过,父亲的记忆里。红衣小女孩…小姐,你在当时对于父亲的见解是支持的。就算这
请愿被驳回,生为执行者的你,又是以何种角度来看待关于同时有着魔神仔和人类血统的
人,或者是关于“我”?”
不管如何规定就是规定,我们执行者一切按照规定行事。红衣女孩举起小刀对黄郁祐说。
但黄郁祐却是朝红衣小女孩伸出手,认真的说:“你说我可以透过碰触,看透任何事物的
内心吧,不管是人还是神或…魔神仔。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你想杀我的那个决心。”
见到伸出手的黄郁祐,红衣小女孩竟然迟疑了。祂的决心?杀人需要什么决心吗?红衣小
女孩不懂,如果造这样的局面,妈祖与吕布两者联手起来,祂并非对手,但这叫黄郁祐的
人为什么如此执意确认自己要杀他的决心?
看着黄郁祐伸出手,红衣小女孩似乎想起了那一生全心全意都为了台湾与人类付出的祂。
就在那年日据时代两人相见的某天夜里,那个祂曾对祂用日文说过这样一段话:如果人有
心的话,那么被人称作魔神仔的我们,是否也有颗真心?而不只是透过模仿所仿造出类似
人,血淋淋的心脏,而是人类书中和口头上说的那颗真心。
黄郁祐见到红衣小女孩的小刀掉落在地,似乎卸下防备,他一把抓住了红衣小女孩的手。
徘徊在黄郁祐脑袋里,父亲的记忆中,其中有一段黄郁祐觉得必须传达到,给红衣小女孩
。
那是黄郁祐的父母已经开始交往之时,某一天黄郁祐的母亲黄素娥,打趣的问著黄郁祐的
父亲。说父亲在遇见他之前是否也有心仪的女孩?黄郁祐的父亲想了想就说:“过去有一
个女孩,我很在意……”
不能说聊得来,个性也不太合。但每当我关在房间里写文章时,她总会待在房间静静的看
我写作,有时就这样待到我睡着的时候,她才离开。她觉得我是一个怪人,总写着一些她
无法理解的事情。但,当时我认为她总有一天会理解的,这些历史与人的社会,对于往后
在台湾生活的人的推演是何等重要之事。我希望她有天可以理解到这点。
对于黄郁祐父亲的微笑,红衣小女孩感到疑惑。为什么你可以坦荡的死去?而我又为何对
此感到愤慨?什么人类?历史?这些都不重要,我无法理解的是为何明明无须死去的你,
会选择这样的结果?究竟你在人类中都学习到什么?为何用装扮成人类?为什么明明只需
旁观,而你却毅然决然的投入其中?
为什么?
为什么我…想知道?想知道你的事情?
这又是为什么?
我认为魔神仔和人类之子,并无不妥,且这样也无须挪用多余的时间追踪并夭折这群孩子
,或试图让孕母流产。就执行者的立场,这无疑是件好事。虽然我并不全然赞同我族与人
类有所牵绊,但对于放弃杀害这群孩子,这点看法我表示赞成。
为什么我会赞同?是因为我也认同他的观点?
不……
我只是…
想看到你对我投射出那样的笑脸而以……
啊啊,这也许就是我的欲望。而不想因为你的消逝而打算抹灭全部关于你的一切的我,一
切的执著,也是因为欲望所使。原来到最后我也深陷其中,我只是好想,好想再回到那个
房间里,静静的看着你,写完一篇又一篇,我认为毫无意义的人类历史而以。不管说的多
么冠冕堂皇,从你手中夺走的那纸卷,是我唯一私心可以怀念起你的东西。
“所以红衣小女孩,你对我父亲……”握着手的黄郁祐看着红衣小女孩问。
不管如何那都不重要,就算毁了你,或是毁了所有关于他的事物,也没办法完全消毁掉他
。无法毁去那段与他相处的岁月。而黄郁祐,如果我杀了你,必须令我族承担与神人之间
紧绷的问题,那我也得有所考量,择日再试。
“呃…这是你现在放过我,之后会再来杀我的意思?”黄郁祐苦笑。
规定就是规定,黄郁祐。我并没有放弃了解你的性命。只要当我判断你的行为与目的对人
类或是界造成危害,我便会亲手了结你。而到时不管是妈祖娘娘或是你的长官说情,我一
概不于理会。红衣小女孩看了一旁孙震一眼。孙震被这一眼看得很不爽,就随口说:“有
种就来,到时在看谁不放过谁。”
区区人类,真大的口气。
“孙营长……”拜托别再惹事了。黄郁祐苦笑的说。
虽说红衣小女孩并未放弃了结黄郁祐,但这下整个事件也算进入尾声。不过孙营长现在因
为事情结束,被吕布缠着刚刚答应要当义弟的事情,搞得不耐烦,被追逃到中山堂外头去
。妈祖从上楼的放映室中将睡着的赵勇斌给抱了下来。
“赵学长!”黄郁祐松了口气,虽然浑身是伤,但看来鬼学长并无大碍。
黄郁祐你该知道,这位叫赵勇斌的人并非于你所在的时空之内。而是因为种种巧合和错误
而来到这时间。为了不让时空错乱,我必须消除他来到这段时空的记忆,而将他送回原先
时空之处。妈祖娘娘对黄郁祐说到。
“您是说…学长会没有现在的记忆吗?关于我或则是来到这里的所有事情?”黄郁祐问,
妈祖娘娘点点头。
“那么妈祖娘娘,可否给我一些时间……”黄郁佑说。
睁开眼的赵勇斌,觉得自己身子变得好舒服,好像自从当兵以后好久没睡过那么久的觉,
有一段那么香甜的美梦。而睁开眼看见四周碎瓦,让他不得不回到现实,自己不会还困在
那像废墟的中山堂里头吧?赵勇斌无奈的看着眼前碎石堆,然后他见到自己旁边坐着一个
人,那人身上穿着与他不同,像是美军才会穿的迷彩军服,几秒后自己像是想起什么,放
心的说:“厚是你喔,害我惊一下。”
“学长。”黄郁祐听到赵勇斌的台湾话,笑笑的说。
黄郁祐决定告诉赵勇斌学长,整件事情的始末,从在四哨遇见他开始,到后来彼此之间发
生在青土山的种种。包括赵勇斌学长真正的死因。一开始赵勇斌从黄郁祐手中拿回旧盒子
的东西人很开心,没多在意黄郁祐说的话,以为人在开玩笑,打哈哈的一言一句混过去,
但没过多久看到黄郁祐认真的表情,赵勇斌抓抓头,一脸苦恼的说:“欸,真的假的?你
是说我回去以后马上就会死翘翘。”
“呃……”
“唉,我这一生当人没有好下场,做鬼也还困在营区。”赵勇斌无奈的看着中山堂都是裂
痕的天花板,感叹的说。看看黄郁祐的脸,接着说:“听你这样说我都不想回去了。我的
确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但也不想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死,女朋友在我死后外遇,还被自己
讨厌的人在军队杀害这种事。”
“呃,赵勇斌学长我…”黄郁祐这时才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该把事情都讲出来。
看黄郁祐苦恼的模样,赵勇斌无奈的表情突然转变成笑容,摸摸他的头说:“嘿,面冲啥
那难看?讲玩笑的啦!我会回去啦。毕竟我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虽然会死掉,但是反正
我只要回去就什么都忘记啦!对不对?”
赵勇斌学长笑着说,但这似乎没有让黄郁祐感觉好一些。赵勇斌皱眉头这次不摸黄郁祐头
,直接敲下去。黄郁祐立刻叫疼,看赵勇斌学长一脸不爽的说:“啊不说心里过不去,要
说又来搞这套!啊死欸郎似我押母系里啊!你知道嘛,我这个人运气不是太好,做事也无
成,想当英雄又注定变狗熊。想开一点,可以让我不是太难过,算啦算啦!越说越生气,
叫郎去死诶郎,嘎滴底加哭么。”
赵勇斌学长说著说,起身就要走。黄郁祐感觉学长还在生气,也跟着起来,默默的跟在后
头。赵勇斌走了一回,身子突然感受到一股清爽,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跟自己刚刚做的美
梦有些类似,正在怀疑怎么回事,就看到眼前有几位穿着套装笑容和蔼的女性在自己身旁
。
“欸?林洗像?”赵勇斌不懂得问。
“妈祖娘娘。”黄郁佑说,赵勇斌这时看像前头,一个打扮华丽的女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妈祖慢慢的朝两人走了过来,看看一脸不可自信的赵勇斌,和后头的黄郁祐。微笑的说:
该道别的话都说完了吗?黄郁祐。
“……嗯”黄郁祐默默的应一声。
那么走吧,赵勇斌。
妈祖娘娘说,伸出手。赵勇斌看见愣了愣,但还是伸出了手,就在手要碰触妈祖指尖前,
赵勇斌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身后默默低着头的黄郁祐。
“我等你。”赵勇斌说。
“学长?”
黄郁祐听见赵勇斌学长开口说话,立刻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赵勇斌的笑脸,赵勇斌看见
黄郁祐的苦瓜脸,忍不住的又说:“好歹笑着送我走吧!先说好,我刚刚没听漏的话,我
死后,会在四哨再见到你对吧!黄郁祐?”
“嗯、嗯!”黄郁祐用力的点头。
“那么我等你来,记得要来救我,要让我好好解拖欸。”说完赵勇斌呵的笑了声,牵住妈
祖的手,身体发出一道光,再还搞不清楚状况,赵勇斌再睁开眼,自己手上拿着盒子,身
上还是那套草绿服,莫名其妙的站在哨上。好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是现在赵勇斌的心情
,抱着满脑子问号,赵勇斌乐观的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回他那线索的盒子上。
得找地方埋起来才行,就埋在哨所后头吧!反正夜哨根本不太会有人来。赵勇斌想着,捧
著盒子下到哨点,这里是四哨,赵勇斌再埋好箱子之后,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喃喃的说
起:“似乎跟人约好什么事情?想不…不太起来…?”
只知道好像在四哨。
赵勇斌学长这段话,惹来的是黄郁祐的回忆。
黄郁祐终于知道,鬼学长赵勇斌一直在四哨等的某一个人,是指谁。
学长等的人一直是自己。
“我很谢谢你喔,黄郁佑。”
当时面对面赵勇斌学长笑着对自己说的话,那时后便成恶灵的鬼学长,可能早就已经回忆
起这段穿越时空的过往。明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明知道自己当时无能为力可以救他,但赵
勇斌学长还是在那里,日复一日的等著。等著跟他在未来做的约定。想到这里,黄郁祐不
自觉得眼泪流了下来。不管自己多么努力,有些事情成了定局就再也无法改变。
“妈祖娘娘,如果赵勇斌学长不回去,事情会怎么样?”黄郁祐问。
就算他抗拒,我还是会将他强制送回。假设赵勇斌不回去,一切历史就会被窜改成他还活
著的时空。也许全部的人事物都会有所不同,像是黄郁祐你的朋有可能不认识你,也不会
在这个营区,更不会认识孙营长,四哨的闹鬼传闻可能也不存在。更麻烦的也许在那个时
空里你也不存在。
“我不存在?”
这并非确定之事,是有可能发生。
“妈祖娘娘,那么说好的我身上的那能力,你要拿走吗?”黄郁佑说,但妈祖只是笑笑的
回应说:我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是为调停是非才来到这儿,黄郁祐。这是你的能力,
你应该好好的在正途上使用。
祂暂时想不到拿走的方法,而且得顾及自己的面子。你真以为她有本事想要拿走什么,就
要什么,在怎么样也是个神人而已。
身后传来一阵声音震荡黄郁祐的脑波,黄郁祐回过头,竟然是红衣小女孩,红衣小女孩走
过黄郁祐身边,仔细的盯着黄郁祐看,用两支手揉捏黄郁祐的脸。看了又看,捏了又捏,
最后长长的哼的一声说:果然跟祂一点都不像。
“嗯?”黄郁祐被红衣小女孩压着脸纳闷。
但是这人类的肉体倒是真实,但灵魂本质却跟我们一样。果然!还是异常的存在。应该汇
报给上头,得以清除,以免后患,但是…
“蛋赐?”黄郁祐被红衣小女孩的手压住嘴发不出正常声音。
我不想这样做。红衣小女孩说完放开手,让呼吸困难的黄郁祐大口呼吸久违的空气。看了
一眼四周妈祖的分身,这些分身一看红衣女孩的眼睛,全部停止不动,红衣小女孩哼的拨
了头发,头也不回对妈祖娘娘说:我暂时不会杀他,而且我也不会认同你的那个神么委员
会,你们这群外地来的小偷。
“等等!红衣女孩小姐!”喘着气的黄郁祐喊到,红衣小女孩停下脚步。黄郁祐追了上去
,开口就说:“我还是不懂,既然你希望忘记我父亲,为什么还会制造出像是父亲生前那
般记事的《青土山鬼话》?”
我不知道。
留下这句话,红衣小女孩就消失在黄郁祐眼里。
不想忘记跟想要遗忘,有时候都在一念间。妈祖说,说完转头一看又说:看来是来的正是
时后。这时突然四周一闪一道光芒掉了下来。黄郁祐还在想怎么回事,光芒散去后,竟然
是张翰祥和张柔瑜。一看到黄郁祐,张柔瑜整个人就抱了上来,一抱好死不死给了黄郁祐
伤口一击,疼的黄郁祐整个人飙泪瘫软。
“黄郁祐?黄郁祐?”张柔瑜看见黄郁祐身子软掉不解的摇摇他。
“你是要杀了他是不是。”张翰祥看了马上把两个人拉开,看了看黄郁祐那布满血迹的伤
,皱眉头说:“孙震那家伙不是也来了,怎么还伤成这样。”
“说来话长。”倒在地上的黄郁祐苦笑的回应。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黄郁祐听到身旁的妈祖娘娘这么说,还不知原因时,就听见熟悉的叽
咕叽咕声。抬头看去,一个庞然大物的地基主,让黄郁祐着实的吓到。地基主怎么变那么
大一只。
“怎么了?脸色那么差,贫血?”张翰祥问,而地基主就站在张翰祥旁边。黄郁祐看了以
后想,看来张翰祥大学长是看不到地基主。而这时也突然发觉,妈祖娘娘和那群穿着黑服
的女人,竟然也都无了踪影。
“小传令,孙震人到哪里去了?”张翰祥问。
黄郁祐正要摇头,见看到远处孙营长的身影。直接往后指,张翰祥转头就看见裸著上身,
军裤变得破破烂烂的孙震,一脸不爽的表情走来。张翰祥看了感觉不太妙,小声的问黄郁
祐:“谁又惹到我家营长大人?”
“呃…我想是…吕布?”黄郁佑说。
“没想到你也开玩笑了,小传令。亏我那么认真问你。”张翰祥啧了声说。
“靠,那家伙真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吕布吗?要录音,还得签契约,既然连福利都有,还有
规范。我他妈的签了国军这卖身契还不够,还得签三国武将的卖身契,当我玩三国无双喔
!”孙震碎念,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吕布。走过地基主旁边,孙震突然愣了一下想,
我们军营除了一只小黑,难道还有养大黑?
“孙震,你听我解释!”孙震刚走过来,张翰祥就搭话。但立刻被孙震摀住嘴,狠狠的说
:“以后再说,因为现在你他妈的说什么,我都想揍你。先让我冷静一下,一切等出基地
以后再说。”
“基地?”黄郁佑问,看着孙营长一脸疑惑。
孙营长看着自己那黄郁祐传令,身高快一米七,看起来偏瘦,身上带伤,又菜逼八,叹了
口气说:“看来注定编余人员。”
“编余人员?什么意思?营长。”黄郁佑问。
“小废物的意思。”挣脱孙震手掌的张翰祥开口说。
张翰祥和张柔瑜是地基主带上来,原本以为上又会是一场硬战的地基主。当看到妈祖还有
现场过后,地基主才确定一切事件都已经过了。而将一群人送下来的代价,就是跟黄郁祐
在讨之后的便当菜单。黄郁佑困惑的看着地基主开的菜色,他不知道怎么跟伙房要求做出
鹅肝酱和酒酿鸭胸这种菜色。
后续部队归回营区,营区依旧是那德行,只是少了几个退伍的弟兄。黄郁祐继续当孙营长
的传令,孙营长继续看着黄郁祐的报告,也从黄郁祐的报告了解到黄郁祐的父亲,还有一
切青土山的种种。下基地后,黄郁佑替代了在基地退伍的文书,成为二连的参一。而晚上
一次的报告,现在对黄郁祐而言不在是麻烦事,变成如同跟孙营长话家长的时候。
“黄郁佑。你还记得有次你问我,如果不做营长我会做什么?”孙营长说。
“嗯?”黄郁佑一边听,一边吃著孙营长泡给他的方便面。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已经是熄灯时间,两人开着小灯在营长的房间聊天。反正明天礼拜六
,两人都放洞八,孙营长要顺便载黄郁祐去火车站搭车。时间飞快,黄郁佑还剩一个月就
要退伍,两人聊了黄郁祐退伍后的找工作的事情,黄郁佑说自己的好友庄骏佐,打算问看
看他们公司最近有没有相关职缺?突然讲起这件事,孙营长就就想起过去这段。
“营长有想做的事情?”黄郁佑好奇的说。
“嘿,我刚想到…”孙营长说。
“不要跟我说又是旅长。”黄郁佑怀疑的问。
而当孙营长脱口而出的那职业,让黄郁佑口中的面瞬间全喷了。
-四年后-
速食餐厅里,一桌桌的人群相当吵杂,阿江抓了一把薯条,沾了番茄酱往嘴里塞。同桌的
齐玮喝着咖啡人还穿着西装,看着阿江的吃相皱眉头,这几年虽然约出来次数不多,但这
人吃相还是那么不好看,而且…齐玮看了阿江一身黑掉嘎和运动裤,实在懒得吐槽,现在
应该是冬天对吧?
过了四年,阿江跟齐玮算是两个少数还会约出来见面,在军中认识的朋友。其原由是三年
前,齐玮工作的公司要做内部整修,好死不死来整修的工人群其中之一,齐玮一眼就认出
是阿江。基本上从军服换成工作服,阿江除了多了小胡子外,样子倒是一点也没变,头发
还是跟当兵时一样短。
两人虽然脸书偶尔聊,但这次意外的内部整修,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近。开始下班约吃饭后
,话家长一堆军中的八卦。今天阿江约齐玮看电影,阿江放假等齐玮下班,两人看完电影
,明天周末,两个单身汉不想那么早回家,就在速食店里打混。
“刚刚的电影超难看。”齐玮说。
“不会啊!我觉得超帅!尤其是拿枪扫射血乱喷的那段,看了超舒爽。”阿江做出电影主
角拿着机关枪扫射的动作,瞄准齐玮。
“我实在不敢苟同你的品味。话说你最近五天都没上工,加上明天就第六天,就说别做这
种打零工的工地活,去找个警卫的工作。”齐玮说。
“啊呀,你又不是不懂我,那种不自由的工作我做不来啦!反正我老家也是做工的,等混
不下去,大不了回南部老家上我阿爸的工。”
“话说那个白目宝现在做什么?我之前看他都放国外玩的照片,因为看了就烦,把他封锁
掉了,听说好似也没在工作。”齐玮滑手机,看看军中认识的每个学长学弟的动态。
“喔,徐宝喔。好像几年前国外唸研究所,不唸,又跑回来台湾唸个私立的。现在还没毕
业,阿灾,反正想读书也算好事啦。”阿江说,将手机上头徐宝,发的文给齐玮看。齐玮
看见徐宝的动态,写着“态度决定一个人高度;格局注定一个人的结局。让每一天生活过
得有意义,是我最大的责任。”加上一张徐宝跟朋友耍帅的照片,让人看了火冒三丈,让
齐玮忍不住操脏话。
“这家伙有病啊!”一直到出了速食店,齐玮还在碎碎念。
“你就别管他写什么,他照片旁边那个女生很正耶。我想加她好友。为什么徐宝没有标注
,这女生是谁。”阿江抱怨的内容似乎也不把徐宝看在眼里。
突然走在路上的两人,身旁一辆百万跑车驰过,惹来众人的目光。阿江和齐玮也看见,而
跑车就停在他们前头靠边,一位好长腿性感的女生下车,跟探出车窗的人说招手说再见。
一切都看在阿江和齐玮眼里。
“有钱人真好。”阿江看着香车辣妹,羡慕的说。
“还不是一群靠爸…等等?阿江…那人不是…徐宝?”齐玮才说几句,就惊讶的发现这跑
车的主人,竟然是军中那个白目宝。阿江看了看,打两了一下,也说:“看起来好像有几
分像…”两人跑了过去,一拉近距离,两人很确定,这个人的确就是徐宝。
“徐宝。”阿江对徐宝招招手说。
“嗯?”徐宝听见有人叫他,回头像后看到阿江和齐玮两人,先是愣住,然后想了一下,
最后才喔的对俩人挥挥手,笑说:“真巧!好久不见啊!嘿嘿!”
“街上开跑车,有够招摇的。”齐玮见到徐宝先酸一句。
“徐宝,这车超帅的!有几百万吧。”阿江像是乡巴佬一样摸著这台他赚十年都买不起的
跑车。徐宝听了,笑着对阿江和齐玮说:“怎样,机会难得我载你们回家。”看徐宝那嚣
张样,齐玮就很不爽,但阿江却拉着齐玮说:“坐一下嘛!搞不好一辈子不会坐到一次。
”拖着齐玮上车。
一上车,眼尖的齐玮就发现,车里的摆设和吊饰挺老气的,完全不像年轻人的车,就问徐
宝这台到底是谁的车。徐宝也没多隐瞒,就说:“老实告诉你,这我爸的车啦,借出来开
开,不然怎么会有妹愿意坐我的车,那些妹妹才不管车是不是你的,只要是跑车,就上车
啦!说起来好久不见了,欸,告诉你们一件事喔,我之前在家里遇到以前当兵的孙营长…
…”
“孙营长?你说我们当兵青头山那位营长去你家!”阿江吃惊的说。
“是青土山。营长去你们家干嘛?”齐玮问。
“不、不是营长,是孙营长的朋友。一个叫什么张翰祥的?总之就是他朋友。”徐宝讲半
天讲不出所以然,他记得那天家里的父亲说有人要来家中拜访,徐宝没当一回事,会来见
父亲的都是一些很无聊的人,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见客厅从那人口中听到他的自
我介绍,还有提到自己当兵时候的长官孙营长……
“那就这样说定了,徐老板。你做事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果断,听说最近你的新发展齐下文
创公司也快要上柜了,像徐老板这么有远见之人,愿意花点心力,给我们一点信心,真是
太感谢您了。这事,之后还请你多多帮忙。”张翰祥笑笑的口里不断吐出让徐宝的父亲开
心的话。
不得不说面对这些大老板,老板娘,张翰祥可是得心应手,毕竟这些商人比起他前任的老
板孙士铭不知好对付几百倍。
张翰祥一直从军学开始就在为孙士铭工作,毕竟他家里所有的费用基本上都是靠他跟孙士
铭借贷,每月偿还利息和本金支付。孙士铭希望在孙震旁有一个叛逆脱俗跟孙震个性截然
相反的人,好不让孙震察觉他的眼线。故张翰祥一直以来就是扮演孙震好友的角色,而原
本真的只是扮演。
谁知道陷下去的是自己。被退学后的张翰祥,会依照孙士铭的指示继续保持和孙震的连络
,到底是孙士铭的关系,还是自己想真的成为孙震的朋友。张翰祥其实充满困惑,还有愧
疚,其中许多愧疚来自于孙震对他的信任感。知道事情曝了光,自己跟孙震之间连朋友都
做不成。而本来就是场工作,怎么自己却会这样在乎?
那天孙震出了基地,张翰祥在基地外等他。孙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到停
车场。张翰祥有种失落感,但不到几秒后就听见后头的孙震喊他。
“喂!走去牵车啊,傻站在那干嘛!”孙震转头喊著傻站在那里的张翰祥。
车上,张翰祥变得有点沉默,不知道要先说什么,自己东想西想,结果开口的反而是开车
的孙震。孙震开着车说:“学长你啊,别总把人当白痴。”
弯过一个十字路口,车子直直的开上交流道,孙震继续说:“虽然我脑子有时后不太灵光
,每次也老被你耍得团团转。除了嘴巴践、心机重、常惹一堆事情要我去自己想办法。我
都不觉得这样,而这次事情我……”
“很意外吧,从军校认识的朋友,结果是你爷爷安排扮演朋友的人。”张翰祥说。
“嗯?你再说什么?学长我早知道你是我爷爷安排来接近我的。”孙震看着前面的路况,
语气有些疑惑。这下则换张翰祥不懂了,整个人不知不觉得看着开车的孙震问:“你早就
知道我是孙士铭派来的?”
“嗯啊,从你离开军校那时后,我大概就知道你是我爷爷派来的人。因为这跟学长的个性
不太像,依照你的性格,不把军校斗到翻起来怎么可能。突然就接受,这事一定有蹊跷。
所以我就查了一下你家的状况。”
“你调查我!”张翰祥不可思议的看着孙震。
孙震则斜眼看了一眼张翰祥,露出这很普通的表情继续说:“我爷爷可是那军界最狡猾的
老不死孙士铭,以前不知道靠情报战斗下多少人,调查这件事,对从小耳濡目染的我可是
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那你当时在气什么!”张翰祥不解。
“只是在室内偷养几只野狗,野狗教室走廊上奔走而以,没有必要把人弄到退学。我只是
很火大这个而已,所以既然我也一起偷养,当然是要一起处罚才公平啊!凭什么每次到我
这就开先例,我很气这两点。”孙震说著说,感觉又有点火上来,但听见这事,反而让张
翰像笑出声。
“你啊,这样永远都不可能斗过你爷爷。”张翰祥说。
“谁说的。”孙震说,边把车驶下高速公路。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是孙士铭派来监督你的人。那你干嘛还一直跟我混一起?”张翰祥问
,孙震没多想,就直接说:“就习惯了。反正我也没啥朋友,而且你也不是那么听老板的
话,对吧?”孙震说了这句对张翰祥露出个笑脸。
“嘿嘿,如果听老板的话。老板的孙子就不会变成这副德性啦!孙长官。”张翰祥也投以
一样的微笑,身子像是卸下重担一样摊在座椅上,呼地说:“太好了,我还以为事情要往
最糟糕的事情发展……”
“怎样,吓到了?”孙震打趣的问张翰祥。
张翰祥点点头,用一脸诚恳的眼神看着孙震,看了好久,看到孙震下高速公路,才突然说
:“能跟你当那么多年的朋友,真是太好了,孙震。”
这句话让孙震人抖了起来,孙震车在红绿灯前停下,有点震惊的看着张翰祥那表情,不知
所措的骂说:“干,你她妈的吃错药了!”
没想到张翰祥却用同样的表情再次跟孙震说:“我说真的认识你真是太好了,孙震。你呢
?”张翰祥问孙震。绿灯了,孙震把脸撇过去,耳根发红的不说一句话。张翰祥开始吵闹
的说:“怎么没说话了,呜呜,孙震不喜欢我了,他不跟我当朋友,他不爱我了。”
“北七!闭嘴啦!谁你朋友!甲赛啦!”孙震红著脸吼著。
因为他听到另一个声音也正在笑话他。
孙震跟吕布签下了合约,正式成为吕布的义弟。而这义弟的证明,就在孙震的背上,他的
背现在有一幅“特定人士”才看的从后背延伸到大腿的吕布骑赤兔的刺青。刺青刚出线开
始,孙震总觉得自己全身发烫,即使冬天脱到剩内裤,身子还是热到汗流浃背。最后忍不
住的把他那位大哥给请出来,才得知这是因为孙震的刺青有着吕布给于他的力量,而因为
孙震还不习惯这种力量,所以才会有这全身发烫的状况。
现在状况好转很多,只是变得寒流来自己也不会热,一到夏天不洗两次冷水澡就很难受的
局面。而且这能力还有最让孙震困扰的,因为力量太大,他上次把他的爱车车门的拔手给
拔下来。害他那瞬间超想哭,只好把车送去维修。
城市车来来往往,退伍的黄郁祐也成了上班族,但不是庄骏佐和陈宇洁的公司,而是另外
一间算是竞争对手的中小企业。但三人似乎不管这个,每天晚上照样聚一起约吃饭,好像
又回到大学的时光。
“祐祐,吃饭不要滑手机。”庄骏佐学着黄郁祐妈的口音说。
“不要学我妈讲话。”黄郁祐瞪了一眼,继续滑手机。
“谁啊?”陈宇洁好奇的偷看。
“就以前军中的一个学长叫阿江,他跟我说他现在坐在另一个军中学长的跑车上,传照片
来跟我炫耀。然后问说下次要不要一起看电影。”黄郁祐一边打字一边说。
“电影?哪一部?”陈宇洁问,然后就在黄郁祐的手机看到一个大大的鬼脸海报吓了一跳
,狂骂到:“黄郁祐!你干嘛啦!”
“你不是问什么电影吗?就鬼片啊。”黄郁祐说。
“那么多电影,干嘛挑鬼片。在说你以前不是最讨厌看这种吗!”陈宇洁说。
“学妹,我们家阿祐长大,现在不怕这东西了。你想想恶魔啊、怨灵啊、魔神仔、神啊鬼
的,他都见过,这种假鬼片,他哪会怕。话说你们以前那些军营的除灵团现在都在做些什
么?”
“除灵团?你说孙营长他们?”黄郁祐问,陈宇洁和庄骏佐点头,感觉都很期待。黄郁祐
想了想,看了手机的讯息,要说大家过得怎样,其实比较常连络除了阿江以外,就是张梁
宽学长和学弟邱启民。
张梁宽学长在自己退伍后隔两年退伍,目前负责亚洲区驱魔师协会的协调,跟许多国际文
件的处理事项。果然学历不是挂著好看的,黄郁祐曾经在外头见过头发留长打扮潮流的张
梁宽,用流利的英文和对话另一头的对方说话,看了心里顿时有种崇拜感。
至于学长的妹妹,张柔瑜也会跟自己聊天。过了四年,张柔瑜也大学三年级,大学念了音
乐系,而且还跟学长姐合办了四人音乐会,给了票,黄郁祐也去了,在那也意外的看到另
一个曾经熟悉的人,孙营长的学长,张翰祥。
张翰祥人就坐在自己后几排的位置。
“感觉也该走出敌低潮了。”
张梁宽再吸菸区抽著菸跟黄郁祐说:“也许我过去太执著于要达成自己所期望的路,认为
一切都会造著自己的期待走。就因为太过顺利,当面对困难却不知怎么应付,最后逃避了
。”
“可是我觉得学长就算成为当家,也不是问题。”黄郁祐说。
“黄郁祐,有些事情就是强求不来。当然我们可以奋不顾身去求;但是也可以求取别样东
西。没有所谓的哪个较好或不好。如果是自己选择逃避,那就去接受自己当时做出逃避这
个决定。”张梁宽说,黄郁祐有点似懂非懂。
“听说你换工作,你工作找得怎样。”话题一转变成再问黄郁祐的事情,张梁宽学长问,
黄郁祐吱吱呜呜答不上话,最后只能说句还再找。
“我总觉得你怪怪的。”张梁宽说,看着黄郁祐。
“没有,只是再想下个工作再哪里。”黄郁祐回复到。
“不,你真的怪怪的,黄郁祐学长!”邱启民学弟很肯定的说。
现在是凌晨,黄郁祐跟邱启民在吃消夜,药炖排骨。今天难得见到邱启民,还记得上一次
黄郁祐因为邱启民考上警察,陪他和他的一群朋友去夜唱之后,就没什么在外头见面。当
然黄郁祐在网络上看见邱启民第一次穿警服的自拍。混血儿的他穿起警服来,的确有那种
外国电影警察的架式,但实际上基本邱启民都没处理过什么大案子,大都是巡逻,处理小
车祸等等小事,也许是混血儿的关系像是协助外国人找路和找丢失的东西,有全落在他身
上。
“虽然早就知道现实和理想有距离,但实际做起来还是真的身心俱疲。”邱启民边说边啃
著排骨,黄郁祐看着自己这位军中学弟,当时为了考警察而有了健身习惯,看看自己弱鸡
的身材,是否也该去练一练。
“听说有人帮你成立粉丝团。”黄郁佑说,将手机转给邱启民看。
“唉,也不知道哪个乡民偷拍的,还放到网上。因为这事情害我现在都被长官钉。今天连
续出了五天,每天十二个小时班。还不容易挨到放假。不提我,学长我觉得你真的怪怪的
,虽然当兵退伍后难免约出来都会讲当年军中故事。但因为我们军中故事实在太离奇了,
说著连自己都觉得不知是真,还是假。但我感觉你好像每次提到青土山营区的事情,就会
整个人陷到回忆里。”
“整个人陷到回忆里?”黄郁祐不懂。
“你不会是想签下去吧?学长。”邱启民问。
“怎么可能啊。”黄郁祐苦笑。
“还是因为你新的刺青关系?”黄郁祐将最后一口面吃下,听到陈宇洁这么说,看了看自
己右手臂上的新刺青,陈宇洁接着说:“你看,这都已经是第三次了,虽说你是为了压住
自己体内什么搞不清楚的力量,但是会不会是因为压抑这股力量,而让你整个人反而变得
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黄郁祐看着刺青想着说。
这个新刺青,一样是妈祖娘娘钦点,同样由谢爷爷跟小华哥借工具透过妈祖的旨意刺下。
这次刺的不是经文,而是个八卦印子,上头密密麻麻的小字、符号,着实的让黄郁祐感觉
到,自己身体里有股能量被困住。虽然是自己要求将力量封印住,面对谢爷爷对妈祖娘娘
的虔诚,黄郁祐对于这些神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也许就像过去张梁宽学长说的:我们只是跟神借了力量,而力量决定于我们的信仰。因为
没有力量所以必须依靠有力量的人而达到目的,但自己也力量的人,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力
量生存,甚至借或给予那些无力之人。
或许妈祖娘娘也好,吕布爷也好。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神,而是比一般人更有能力,如
同神一般的人。如果以现在的说法,也许就是某方面的达人或超能力者。他们可以做到普
通人无法达到的境界。而在死后决定自己灵魂继续留在人界,就由自己的能力而达成信徒
,相信他们是神的人信仰而活。
大的如同天后宫,到处都有。
但没没无闻,如同吕布爷,到现在台湾不知是否有一间。
即使曾经的神人,也是有所差别。
而既然曾是人,就难免有七情六欲,即使被尊称为神,骨子里他们都曾经是人。
但说到底,自己并不是因为力量而烦恼。但说到压抑,自己的确只要一想起在青土山当兵
的岁月,就会像被回忆吸进去般,一切如同跑马灯一般回放给他看过一变,哪时后到部?
哪时后在军中见到鬼?哪时后进到那三连的地下道。一切一切就如同昨天一样清楚。
“本来想说好久不见,你会主动敲我真是意外。结果原来你找我来问这个,就你说的状况
我也没办法,黄郁祐。”
这天,黄郁祐来到一座小庙,这姑娘庙是座阴庙。而管理这间庙的是自己过去二连的辅导
长柯魁晋。这间姑娘庙里所有的女鬼,都跟柯魁晋是冥婚关系,可以说是柯辅导的鬼后宫
,而这后宫中的皇后娘娘,必定是与柯魁晋关系暧昧的生前的女友,因为调查青土山事件
而被除掉的,女记者余芯琳。
在《青土山鬼话》的真相水落石出后,女记者余芯琳就开始着手在对付孙营长的爷爷孙士
铭身上,虽不知道军中势力还有谁可以跟孙士铭抗衡,但余芯琳逐渐对于青土山不感兴趣
,照她的讲法。
虽然是事实,但要去证明这件事情实在太难了。
何况最初《青土山鬼话》的卷轴,也已经消失无踪。
柯魁晋现在依然是辅导长,不过不同,他现在是青土山营区军中的营辅导长。一个道士当
了军中的营辅导,这对青土山的学弟来说不知是喜还是忧,但黄郁祐听科辅导说,青土山
那里还是老样子,怪事不断。毕竟那地方太有历史,真也有那么一点历史,至少对黄郁祐
来说。自己父亲与红衣小女孩之间的过去恩怨,就还是停留在青土山中。
而说出等待时日取他性命的红衣小女孩,现在完全没有半点消息。
柯辅导无法解答黄郁祐的疑惑,想了下就说:“不如问问她吧?这种事情说不定她会知道
些什么。”
“她?”黄郁祐问。
“才几年就忘啦,这种解惑不就是她们最擅长嘛。”柯魁晋笑笑的说,抄的个电话给黄郁
祐,黄郁祐半信半疑的拨了电话,电话通了,没想到竟然是小珺班。
青土山唯一位女性,苗筱珺班长,在三年后爬上士官长,隔一年也退伍。退伍后听说终于
开始正统的巫女接班人修行。黄郁祐搭著一天只开两班的公共汽车,一路走上山,过了几小时
,才又回到过去来过一次,苗筱珺班长的那个原住民部落。正当他还在困惑苗班长给的住
址是哪一栋房时,苗家姨婆已经站在门前迎接他。
进屋后,黄郁祐喝了当地有机栽种的茶。苗姨婆坐在另边开了电视。
电视正在拨放新闻,新闻报导里正报导一段小道新闻,好像是警方破了一件贩毒案,而听
说全案会侦破是因为吸毒而死的刘姓男子,灵魂留给他奶奶讯息,才得以协助破案,苗姨
婆看了笑笑的说:“现在连靠鬼魂办案都可以上新闻。”
黄郁祐看着记者访问说自己得到孙子讯息的老妇人,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出事情始
末:“我一手带大的孙子回来跟我忏悔说他错了,说他不学好,学人贩毒吸毒,而不想因
为有人跟他一样,所以跟我说了那贩毒首脑毒品藏匿的地方跟位置。这是我听那男孩说的
,我不知道那男孩是谁,只知道他有个同伴叫他阿炎。”
“阿炎?”黄郁祐听到这个暱称,突然感觉有点熟悉。
关了电视,虽然事情不会更好,但至少最后那个灵魂也终于安稳的离去。震炎于呼了口气
,虽然只能看见鬼跟鬼对上话的自己,最近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咒术,但资质像是很差,
学了半天,他现在还是只会帮人收惊。
“我看了报导。没想到你虽然学习能力不佳,却还是挺厉害的。”从外头回来,提了便当
的人说。阿炎接过便当,一口就咬住排骨肉。那人也坐下来开始吃自己的便当。
“其实我也很意外,学长会帮我困住那些恶徒。我记得在军中学长不是很喜欢我。”阿炎
对那人说到,而那人似乎对军中的事情感到很敏感,皱着眉头回应说:“我这是在还债,
虽然现在能力对付鬼不太行,但耍耍人到还是可以。别再提军中的事情,我真的一想起来
就……”
“连长有跟我说,是因为很中二的关系吗?学长。”阿炎一语就正中那人的地雷。
“我有改啦!真的!但是你想想如果我更有力量,就可以把那群人一网打尽。”那人急着
辩解,但震炎于只是笑笑的说:“陈凯耀学长,我们还是量力而为吧。”
“呜…”陈凯耀点点头,悲愤的扒饭。
吃着便当的阿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军中生活,自己退伍后过了四年,黄郁祐学长?还有三
连连长跟黑熊士官长,破风副连、还有皓达辅导长,大家都还好吗?阿炎想了想,之前不
久自己在回家的路上,好像看到一个很像破风副连的小黄司机在开车?
“欸欸,还在跑业务喔,士官长辛苦内。我看你今天都没接到单,哈哈!惨兮兮的。”穿
著车队制服的陈柏锋,打趣的摇下车窗,看着刚挂电话,一脸悽惨的萧邦伦。萧邦伦对陈
柏锋的冷嘲热讽骂了脏话,从买的速食袋里掏出汉堡来大咬一口泄愤。
陈柏锋和萧邦伦两人前后都在黄郁祐退伍后的一年半左右陆续退伍。而两个人退伍后虽然
有一笔退休金。但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最后萧邦伦跑去卖保险,卖到现在也两年多,
而陈柏锋则是开着出租车第三年,因为都在外头跑,所以时常这样约对方出来就彼此互呛
。
吃完汉宝想骑车的萧邦伦,没想倒这时,自己的二手机车就突然爆了胎。让他真觉得自己
今天衰到有剩。出租车内的陈柏锋看萧邦伦咒骂,啧啧了几声,开了车门对他说:“欸,
载你啦!要去跑客户喔。”
“干!你跑你的小黄!谁要你载!滚远点!你这黄不拉机的!”萧邦伦怒的说了一串,陈
柏锋完全不管他说什么伸手就把人拉上车,呛说:“你娘欸,叫你上车就上车,你这假原
住民很囉嗦耶!”
叮咚!
“谁?”
放假日的晚上,曹忠义听到电铃声。这个时代还有人按电铃真是稀奇,而且曹忠义向来低
调,还没几个知道他住这地方。曹忠义门打开没想到跑进门来的是两个小女孩,小女孩哇
哇的笑着,嘴里叫着曹忠义叔叔好,似乎很习惯来曹忠义家中串门子。曹忠义看着两个活
泼的小女孩,一个十岁、一个七岁都唸小学了,而最主要的是带小孩来的那位“大孩子”
。曹忠义看了门口的高长雄士官长,叹口气说:“怎么,这次你们这对夫妻又吵什么?”
“也不是吵架,就发生了些问题。”
高长雄边说,人也进到屋内。往自己熟悉的沙发就一屁股坐下,曹忠义看了一眼,把电视
打开转到卡通台,冰箱拿出巧克力和饼干还有牛奶,来斥候高长雄的两位小公主。高长雄
的女儿从小都知道爸爸军中有一位帅气的叔叔朋友,看见穿军服的曹忠义,两个女儿脸红
红都说以后长大要嫁给他。这可吓坏高长雄,曹忠义怎斜眼嘲笑士官长:“童言童语你也
紧张,而且我又不喜欢女的。”
“果然还是你有办法,这两个以前很可爱,但最近越来越皮了。我都觉得军中的那些小小
兵,比她们好带。”高长雄叹气,看着坐在电视前看皮卡丘的两位女儿。
“我这里不是安亲班,高长熊士官长,而且最近我升少校,忙得很。是说你跟娜娜又发生
什么事情,我大概知道。听说是你家那小孩之后读国中的问题,她说老大成绩好,想让她
读明星国中,但是你却完全不想跟她讨论。”曹忠义边说,边拿了瓶无糖绿茶给高长雄,
高长雄看了无糖绿茶嫌恶说:“我不要喝无糖。”
“没有别种,不喝就别喝。”曹忠义冷淡的说。
“你怎么知道这事?”高长雄问。
“你老婆早来电话,他知道你一定会跑来我这。”曹忠义打开绿茶咕噜咕噜的喝下肚,喝
完继续说:“娜娜想让女儿读好学校也不是错,你不喜欢,想让女儿上普通国中就好好跟
她说,记着说的时候不要明著给我摆出老子是士官长,这种架子。你这士官长在老婆面前
一点屁用也没有。”
“她每天就爱跟我唸女儿的成绩,虽说大的现在的确在学校成绩都不错,但是明星学校那
里根本就每天都在读书,这样的学校生活有啥乐趣可言?孩子上学当然就是要玩啊、打球
、打屁什么的。一直唸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