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的陈宇洁,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她感觉自己腰酸背痛,这一趟自己跟着庄骏
佐,想要查出青土山事情的真相,但没想到在满是谜团的小屋里,自己就不知什么时候失
去意识,而现在起来竟然是在一间陌生的饭店房间。
陈宇洁往旁看,就看见庄骏佐睡在旁的小沙发上,高长的身子缩在沙发,看了就觉得不是
太舒服。陈宇洁看看自己身上,还是最早的那套衣服,在看看庄骏佐,只脱掉外面那层外
套而以。就松了口气。
庄骏佐要敢对她乱来,陈宇洁绝对会让他死无全尸!
这点陈宇洁当然只是开开玩笑的。当然她是相信庄骏佐的为人,自己跟他相处那么久,依
自己这傻妞个性,庄骏佐要对她做什么早就做了,而且这聪明人绝对不会让她查觉。抛开
这些,陈宇洁转念又一想,如果眼下是黄郁佑睡在饭店床上,庄骏佐也睡上,庄骏佐对黄
郁佑,这画面,自己好像真的可以喔。
到底是骏X佑好,还是佑X骏?正在思考时庄骏佐就睁开眼。
“你终于起床了,呼,都睡了快一天多了,陈小姐。还怕你起不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等等我再慢慢跟你说,现在你有没有想吃东西?还是身体什么问题?陈宇洁。”
“那个…你觉得郁佑跟你谁当攻比较好?”陈宇洁坐在床上,眨眨眼看着庄骏佐说。
“……你给我认真点。”哪一个正常人一早起来就担心配对问题,庄骏佐听到这不知所云
的问题有点火大,看着陈宇洁的眼睛,表情认真的对她说:“当然是我。”
一个猛烈的撞击,把青土山会客室里的机器撞得乱七八糟。许多缆线和插头都被撞断,瞬
间整台电子仪器立刻跳电,旁边一些机器则顺间垮台。张翰祥赶紧拉着倒在地上昏迷的马
修先生。自己戴上这颗奇怪的头盔,从刚刚就开始不对劲,不时在耳边传出警示标语。注
意注意!这样的声音不停回放。张翰祥刚刚在画面上突然显示红色警告惊叹号,突然一个
奇怪的黑色物体就冲了过来。要不是他赶紧闪开,那东西就会直接撞上自己。
往旁边扑倒的张翰祥,在那怪东西撞进仪器内时,赶紧手一拉把马修先生整个向后拖,才
让马修先生躲过会被倒下机器埋住的危机。女记者余芯琳被那撞进机器里的东西吓到,张
翰祥转头看呆站在那边的她,喊说:“喂!这个身体妳在用一下!”
“我?”余芯琳还没意识过来,张翰祥就一把将马修先生的身体往她那边推。强迫余芯琳
的灵魂直接进入马修先生的身体里。余芯琳一惊,灵婚像被撕裂一般,但还是顺利的进到
马修先生的身体里,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张翰祥说:“不要突然推过来,附身一个弄不好
,我们两边的灵魂都会被撕裂!”
“小心!”张翰祥说。一堆机器的碎念朝他们射来。
叽咕叽咕叽咕!
小小黑点的地基主跳出来,张翰祥看见这原本狭小的黑点,瞬间胀大,变成像是人型。出
拳快速,将原本朝他和余芯琳两人飞来的碎片,通通击碎,只见这黑色的人型头上露出小
个小小的尖耳,嘴里露出疗牙,发出呼呼声。这是什么东西,张翰祥透过仪器看了眼前的
状况,惊讶不已,不过看上去来者似乎是和他们同一阵线。他看了看余芯琳,余芯琳也看
着他,摇头,两个局外人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还没来得及放松,更多的碎片往张翰祥他们冲来。地基主又快速的出拳打掉许多飞来横祸
,但这次零件的数量实在太多,几个漏网之余擦过地基主,往张翰祥和余芯琳的方向飞来
,余芯琳发出不协调的尖叫声,张翰祥抱住她往旁边闪,机器零件把会客室的桌椅打出一
个个小洞。张翰祥汗颜,这小小的东西威力竟然那么大。突然,一个闪神,一个奔来的碎
片出现在转过头的张翰祥眼前,那一刻,时间仿佛冻结,在那碎片越来越靠近张翰祥眼罩
时,突然一颗像是水珠的东西包覆住碎片,瞬间,周围的碎片都被水珠包围。
张柔瑜双手各拿着两个小瓶子,操纵这些水珠是她。这是她最后备用的圣水瓶所制造出来
用圣水所制作的泪珠。张柔瑜表情严肃,举起的手臂,像是洁白的翅膀,周遭仿佛存在着
与张翰祥或地基主截然不同的气息。那身躯就像是随着手臂偏偏而起,悬于半空。这就是
驱魔师?余芯琳睁大眼的看着,现在余芯琳眼中的张柔瑜完全不像之前在车上那个普通的
女高中生,而是真正的台湾区驱魔接班人。
“去!”张柔瑜双手一挥,水泡全数炸回原先倒塌的仪器。四周顿时水气四溢。一阵雾气
笼罩。张柔瑜走像前面,地基主不知哪时候已经变回原本小巧的模样,跳到张柔瑜肩膀上
。
“原来保持这小小的身躯,是为了保存力气在最低限度。以便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现出原形
战斗,或张出保护网。果然不愧是原先大营区的地基主。”张柔瑜看着肩膀的小黑点说。
叽咕叽咕叽咕!地基主则用没有人听得懂的声音回应。
“结束了吗?”余芯琳问,刚问完,会客室就响起一阵电器启动的声音。听到没插电的机
器自己动了起来的声想,就算是笨蛋也知道问题大了。张柔瑜看着眼前雾气散去那面对她
花白的电脑萤幕,一闪一闪的营木,显出女鬼的身影。看来女鬼的身体,似乎已经流窜至
马修先生这台电脑仪器中。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张翰祥看着眼前头戴的眼罩萤幕上不停闪烁警告与危险的标语
,只见萤幕前黑色的粒子不停增多。张翰祥握紧拳头。张柔瑜备用的圣水用完了,圣经也
没了,接下来比的是真功夫了。地基主跳下张柔瑜肩膀,再次显出那黑色巨大的躯体。只
剩余芯琳用着马修先生的身体,扭捏的躲在众人身后。
见两旁的电缆线蠢蠢欲动,张柔瑜只说了一句:“自己小心了!”
说完大伙就各自散开,这些电缆线路像是著了魔一样大出飞舞。整个会客室内部即将支离
破碎。张翰祥闪过一条又一条的缆线,心想以前军校五百障碍都没那么刺激。这破仪器就
没可以反击的东西?张翰祥都摸西按,最后确定这东西什么屁都没有。看来只得双手万能
了!又跃过缆线,一个被缆线拆解仪器被扔来。
这东西是什么?张翰祥看了一下,似乎像是一种后揹式的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
自己会不会用,揹起来将仪器枪口对准失控的电脑,准备他的反击。
地基主与朝祂攻击的缆线战的激烈,但因为驱魔师张柔瑜的辅助下占上风。就在张柔瑜觉
得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时,没想到一个物体狠狠的击中她。张柔瑜疼的跌向一边,这时余芯
琳一扑刚好抱住张柔瑜。
“男人的身体有时候还是有用的。”余芯琳说。两人起身,张柔瑜看见那个朝她攻击的敌
人。就是那被分尸的女鬼身体的会后一块……
女鬼的右手。
“这厉鬼有点太夸张了。”余芯琳说。
“她可不是厉鬼而以,她现在身上的力量根本不像个人类灵体。而是被愤怒包围的完全爆
走的猛兽!”张柔瑜说。余芯琳听见她说的,便说:“即使冤死的女鬼也不可能变成如此
!”
“这就要问那上头了。”张柔瑜看去,那青土山上不远的旧营区。
“那、那是!”黄正英道长看见孙营长身旁的骏马,身体赤红的色泽,鬃毛闪闪发光,那
是自古骁勇之人的坐骑,一日千里的骏骑,赤兔马。在古代三国也只有一人能驾驭,那人
便是人中之人:吕布。传说赤兔马只为相中的能人奔驰,而这孙营长到底是被赤兔马看上
?还是成了吕布旗下之人?黄正英难以置信,究竟这孙营长是何许人也,为何能让如此傲
世的赤兔,愿随于他。
孙营长握起红衣小女孩的手,眼色惊转变为火红,不止如此,孙营长身体也逐渐都转为赤
红,这股不断串流的能量,将军服轰轰烧起,将孙营长上身衣物烧的不剩,这时令人吃惊
的是,孙营长整个身子都发红起来,根本以不像一个人类该有的肤色。
这、这种黄正英看了顿时脑袋打结,赤兔为吕布所有,但此刻孙营长那大红的身躯,历史
上只有武神关公,关云长才有的特征。关羽与赤兔关系,只是后人加油添醋的创作之物,
但为何会在孙营长身上见到这两种特征?
孙营长盯着这红衣小女孩,想夺下祂手上的刀,但一眼便就识破。另支手一掌就打重孙营
长的心窝,孙营长感觉到一阵剧痛,整个人滑了出去,打滚几圈。但立刻人爬起,也不管
自己头上流下几条鲜血就冲。
好快!黄道长还未看清,不知是否千里马之故,孙营长前秒人还滚在地上,后一秒却又爬
起与红衣小女孩对峙。红衣女孩不以为意,这次是一脚,把孙营长踢飞到墙上。这样来来
回回,说也奇怪,每当红衣女孩将孙营长给排除之外的时候,孙营长总是能在下一秒抓住
祂的手臂。即便他遍体麟伤。
你知道后果吗?
这次孙营长抓住红衣小女孩之时,听见脑袋传来一个侵入的对话。孙营长气喘吁吁的,裸
露的上身,全处是大小伤痕,红色的身躯分不出什么是肤色哪里是血,他听到那句后果,
只是不削的一笑说:“什么后果?”
我们魔神仔有所禁忌,虽与人共处,绝不爱人;绝不留人;最后绝不成人。这规矩并非危
言耸听。我们向来比人类有着更强大的力量,如我们一但成人,将人心深入我们之中,魔
神仔渴求的一切,将远比人或魔神仔族群要来的更大,更难以估计。台湾的历史以告诫过
我们这一切,只要犯忌者,没有例外。祂终究敌不过,想成人的欲望,走上绝路。
我找寻这这个背叛者多年,始终找不蛛丝马迹。而这一切便是这道士从中作梗。他藏在体
内压抑住这人的力量,直到某次在地底我感受到了那股波动,我终于可以将祸原给弑去。
成了人,成了势,成了名,最后那些悲剧又再次重演。
当一切还来得及时,亲手结束。
孙营长听了头低下,握住红衣女孩的手,慢慢的松开。黄正英看到这样心一急,冲了过去
,想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自己孙子体内。红衣女孩一撇眼就看穿黄正英道长的想法,伸手抓
住他,但没想道孙营长却比他更快,将红衣小女孩的手腕狠狠的往回拉,红衣女孩一刀过
去要划开黄正英的灵魂,没想到孙营长连想都没想手就往刀刃握,鲜血滑落下来。黄正英
一个就往黄郁佑的体内破入。
“你他妈的刚刚说什么鬼话。”孙震说,整个人还在喘气。
红衣女孩知道他没什么力气,想将人甩开。但不知为什么却完全没办法甩开孙震握住自己
手腕的手。孙震将脸靠近红衣女孩,面对那双火眼,红衣小女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类,
瞬间她离解这个叫孙震的是什么样的人。
“说穿不就是一堆借口。不想负责的借口。”
因为家族所以要任命,孙震。因为你是孙家的人所以要任命,孙震。因为你的身分任何人
都会认为是靠爷爷的势力,所以你理所当然是靠爸靠爹族,孙震。不过你做什么都逃不到
我跟你祖孙的关系,孙震……
“只要依赖这些借口,不就只是想让自己轻松点了。哼哼,如果想当人,那就努力挣扎啊
!如果想去爱人,那就去爱啊!如果要留住人,那就他妈的把人留下来!”
不管是未知恐惧!(孙震,你只要照着我的安排就行了。)
或是自己的脆弱!(孙震你没有朋友,哪一个人不是为了你家才跟你做朋友?)
还是徬徨和矛盾!(孙震你逃不掉,你一辈子都是孙家血脉。)
怨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只有学长必须退学!凭什么!)
或那崩溃的一击!(杀人凶手的孙子!)
“别想逃。”孙震对着红衣小女孩说,手不知不觉越握越紧。红衣女孩立刻一脚要把孙震
踢开,但孙震却正面接受这一击,口喷出血来,身子却不为所动。他看着红衣女孩,笑了
。换来的是红衣小女孩吃惊的神情。孙震看见祂那模样,吐了口血,继续说:“我不管你
到底是什么,魔神仔,鬼,神什么都好,自以为过于常人的你们。有的也只是跟人一样的
东西。想成为人,想爱人,不想继续当自己,那种强烈的感觉,就叫“欲望”懂吗?你说
人类教你们,那人类还有教过你们什么?有教过如何心在滴血却还得微笑见人的表情怎么
做?有教过即使在想放声大哭的时候,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有教过即使害怕也想全心全
异的信任一个人吗?”
这人……
“魔神仔所做的事,还是祢过去的《青土山鬼话》或现代的《青土山鬼话》,都只是为了
不要让人遗忘,不要消失在世上的挣扎吧?怕被人遗忘,所挣扎的过程吧。只是刷存在感
,就不要他妈的给我说的冠冕堂皇!”
这人……
“怎么跟人不一样很爽吗?跟人不一样就高高在上?因为自己无法控制,干脆杀了一了白
了。这样子的人,我他妈的可是跟他相处了三十多年!我是孙震,青土山营区的营长,我
不逃避我的责任,我的家族,我的一切。而我的兵!我的下属!我的人,只要我这营长还
在一天,没有我的命令就不准死去!”
这人到底……
如果不杀他,这兵就会被背叛者给侵略,最后他的灵魂将会被吞噬死去!
“我的兵不会死。”
你不知道这会让台湾再次走上历史…
“黄郁佑他不会死。”孙震说,这个肯定,这个笑容让红衣小女孩无法理解。
“他可是我的传令。”
无法理解!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将错误的行为导正。
“你所做的,只是继续逃避。逃避你们魔神仔终究会爱人。终究希望有个人永远不把你们
在历史遗忘。”
只好先将你排除!将一切导正!
红衣小女孩,又亮出一把小刀,想把孙震抓住自己的手整支砍断。孙震看见立刻放手,但
失血的的晕眩感,让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刀往他而来,却扑了个空。红衣女孩撇过头,
两手都拿着匕首,小刀如同祂的裙子一样鲜红。是那匹马。
赤兔马拖住孙震,孙震缓缓的站起来。撕裂一边裤管把自己接住刀锋的伤口给綑住。他放
眼眼前竟是中山堂破碎的残渣,而这时一根断裂的柱子露出的骨架,就在他面前。一根直
立,又长又粗的铁管就在孙震前方伸手可即之处。孙震握住那根铁管,拔起。那瞬间,赤
兔马,长矛,伤痕的躯体。如同战场上那以一档百的大将之影。
啊,想起来了。是那个附身符。
孙震握住胸前的那个母亲转交给他,奶奶求的附身符。
那时候他还小,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孙震跟他奶奶孙秋芳梅出去。牵着小手,在那
小巷弄间,两人走着,经过了间庙。奶奶突然回头望了这间庙,停了下来。然后里面所继
拜的神像是……
我果然没看错,就是你……孙震
你果然最适合成为我的……
“闭嘴!”孙震打断那赤兔马带来烦人的声音。
将铁管往旁一丢,摆出拳击的姿势说:“男人就是要用拳头解决。”
而红衣小女孩已经一跃在孙震上空。一个转身,双刀落下,孙震退后,快速的刺拳,以为
打中,却背红衣女孩用手臂挡住。而这一击就像打在水泥墙上一样。但是…一次、两次、
三次、四次、五次、六次、无数次!再一次!红衣小女孩竟然往后退了几步。而这时的孙
震选择却是,进攻,又再次挥出直拳,却挥了空。红衣小女孩一刀,浅浅的划在孙震的胸
膛。看着胸前流下鲜血的孙震,却丝毫没有停止攻击的倾向。红衣小女孩收起小刀,孙震
依然将拳头挂在脸的两侧,大口大口的传着阵阵气息。
不能理解,你们没有血缘、也非挚友、更非爱人。救一个小兵不会对你有任何实质利益的
好处,那为何你还是如此坚持?即使你知道,跟我对峙,根本没有胜算的结果。
“嘿…嘿,祢…要理解什么?”喘着气的孙震说。
“为自己重视的事情拼命,需要跟祢报备不成?”
孙震笑的用手抹掉自己胸躺的血渗,看着红衣女孩说。
“而我的传令也差不多该起来了。”
你应该停止这种会杀死自己的妄想。
红衣小女孩说完,有操起小刀,一腾,就到孙震的面前,刀锋对准著来不及防备,孙营长
的脖子。孙营长脖子一转,避开一刀,但却没算到后方另一把小刀正在朝他而来,这把刀
往着他的下身左侧的腰部。在刀尖已经要穿透孙营长的肌肉,刺破身体侵入之时,红衣小
女孩却突然迎面一阵压迫。这是什么?感受到一种压迫,而这压迫并不是幻觉,红衣女孩
余光看去,一个让人讶异的场景。
黄郁佑的手压制住了祂的那把小刀,他的身旁没有任何变化手却轻轻的拉过祂的手腕,却
已经让他无法将刀身插入孙营长体内。
怎么可能,没有被吞噬?红衣小女孩,吃惊的完全出不了声,身子快速往后退,与这两人
拉开距离。不可能,这太不正常了。难不成这传令男孩将原本他体内要吞噬掉他的魔神仔
,给消灭了?不可能,人类消灭魔神仔,这种事情从古至今没有过。过去不可能,现在…
也不可能。
我得慎重处理这两人。
黄郁佑呼了口气,现在的他感觉自己体内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他对着看着他全身是伤
的孙营长,喊了声:“营长!”孙营长听见黄郁佑这一声,对他投以微笑,然后就像是放
松一般,身体瘫了下来在黄郁佑胸膛。
“他妈的,这么久。”
“抱歉,营长。”黄郁佑说。
“你身体怎样?刚刚那老头呢?”孙营长问。
“我……”
黄郁佑说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气息,红衣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两人旁,而且刀刃以挂在
手边。孙营长还没意会过来,黄郁佑转身就把营长往后头推,孙营长身子往后倒,后头是
中山堂放映机所投射出来白花的光线,没想到孙营长就这样透入光线中,整个人消失不见
?
“营长!”黄郁佑喊,而中山堂只有回声,没有孙营长的回应。
那投影机的光是什么?竟然让孙营长凭空消失,难不成鬼学长也是因为这样才消失不见?
黄郁佑虽然抱持疑问,但红衣小女孩似乎,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空间。刀刃袭来,黄郁佑
只得反应的闪躲,他没打过架,也不太会打架,跟营长不同,所以只得躲避这些攻击。
“既然我没有被吞噬,祢现在没有理由杀我。那个我们谈谈吧,红衣小女孩…小姐?”黄
郁佑这样说,但红衣小女孩似乎并没有把黄郁佑的话听进去,依然操著小刀,往他步步逼
来。
现在没被吞噬,不代表以后没有。欲望如同无底洞,没有尽头。不管是你或祂,两者存在
都太过于危险。台湾历史就是被一层层的欲望所迫害,而当超乎常人的魔神仔,有了欲,
一切都不可收拾。
所以!
红衣小女孩将刀划向黄郁佑,黄郁佑躲避,脚滑一下跌坐在地,但也伸手抓住要朝他刺来
拿刀的手臂。黄郁佑喘吁吁的对着红衣小女孩说:“我并不觉得有欲望是什么坏事。只是
祂…不,应该说…”
我父亲
“祂”
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欲望?
门一开,黄素娥告别过庄妈妈,走在公寓的走廊,她突然在外头看见了那篇空无一人的社
区小公园。【同心儿童公园】,还记得当初她也是发启人之一,虽然自己只是个单亲妈妈
,但透过庄爸庄妈,还有其他邻居的鼓舞一起参与了这个社区活动。黄素娥没有回家,她
突然想到空旷的公园一个人走走。走着走,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爸爸还在世的时候,那时黄郁佑还小,还记得公园刚启用的某天,在这里办了小型的庆
祝活动,许多孩子都在公园里玩。玩溜滑梯,荡秋千,骑着摇晃的小马,但现在随着时代
过了十几年,小孩滑了手机,这公园剩下的只有偶尔经过的住户歇脚的地方。
郁佑小时候也喜欢在这里玩,但是却发生那件事。
黄素娥想起过往那件事情,郁佑晚上跑出去玩,却因为公园地阴而撞到不好的东西。最后
被爸和庄骏佐带了回来,从那时候开始郁佑就很怕鬼,也变得看得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
西。直到爸带她去谢叔的妈祖庙,纹了个经文,才好上许多。加上庄家的孩子,还有宇洁
等一些朋友陪伴,郁佑的童年也不算太坏。
但那晚爸罕见的大发雷霆,是因为郁佑不听话的关系。
或则是……
“请问妳是黄素娥小姐吗?”
“恩?我是。请问妳是……”
正想着过去回忆的片段,在公园长凳坐着休息的黄素娥,看见眼前有人找她。那人是个女
性,著女性上班的西装服,对她微笑,另一旁也是一位女性,但年计看似很大,穿着也与
众不同。像是原住民的传统服装。
“妳就是黄正英的女儿。我姓苗,小时候跟祢见过面,但妳可能已经想不起来了。”说自
己姓苗的老太太对黄素娥浅浅的笑,走向前伸出手来对着黄郁佑的母亲素娥说:“看起来
,妳似乎想到了一些往事。也许我这老东西,可以跟妳聊聊。帮妳想想,那些…”
妳被人锁住,那深沉的记忆。
“恩?”
一刹那的时间,黄素娥见自己握起这苗家老太太的手。感受到一股清风,这风有股淡淡的
香味,就像是刚刚那老和尚同样,淡淡的花香,让人似乎那很久以前,已经忘记的自己年
轻时候的诸多回忆。
“果然。妳父亲黄正英将妳真正的记忆给锁住。”苗家姨婆对着黄素娥说。
“想想妳真正的记忆。”姨婆又说。
这瞬间,黄素娥,感觉到自己记忆模糊的那块,像是修复的影带一般,又再次清晰。那些
记忆,黄素娥流下滴泪下来,是自己和牠努力过的,心酸的回忆。
好几年的光阴,要忘记多难。
记忆无法抹灭,要忘记,只能骗。
骗着自己没有那段与祂共活屋簷底下,美好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