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冯菈菈一直都有这个感觉。
家里好像不只有她一个孩子。
虽然表面上是独生女,种种迹象也都是只有自己才是冯家唯一的孩子,但那种感觉不知道为何,总是阴阴地存在心里,挥之不去。
小时候,冯菈菈很怕玩捉迷藏或鬼抓人这类的游戏,只要同伴约,她不由然的有种恐惧。
“或许只是单纯的抗拒找不到的感觉吧。”冯菈菈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但其实那种莫名其妙像是影子,随行地渗入骨头。
也不是没有问过家里大人,而每次询问换来的都是一阵挨骂。久而久之也懒了,毕竟只是自己臆测,没有根据的胡思乱想。
直到她遇上了纪翩。
跟毫无理由的怀疑自己非独生子女一样,对于纪翩,她也是毫无理由的认为他是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 人。或许是他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或许是发生在他周围的事情感觉总是这么不可思议。
当那天听到爸爸接起电话后,怒气冲冲的对妈妈说,看到xxx-xxxxxx的电话不要接后,她才发现原来纪翩在她心上好像有一席之地。无论爱情还是友情,对她而言,纪翩都是个很重要的人。
“那是纪翩他家的电话吧?”“你给我上楼去,小孩子不要插嘴!”“我什么都没说,你这么凶干么?”“反正不准跟姓纪的联络就是了!”“我们是同学呀,怎么可能不联络?”“同学也无法解决啦,你不要插嘴或插手。”“是干么啦?”抓起外套,冯菈菈往门外去:“觉得你很莫名其妙。”“给我回来!”
一个转身,她溜了出去。
※※※
太阳似乎一直没有落下,纪翩瞇起眼看着窗外的日光。或许自己可能就这样一辈子也不会被人发现了吧,他想。
其实一直分离造成蛮多无力感,比起同年的同学,纪翩似乎又多了几许沧桑。许多无奈不是青春期的少年可以体会的,但是世事难料这种事情又要如何解释?
只好每次的每次选择不靠近,不靠近就不会受伤了吧,他是这么认为。
直到那个八婆闯进生活来。
门拉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光直射进来,显得室内又更亮些。“唔。”用手背遮阳光,他轻声嗫嚅。
“还记得我吗?”熟悉的嗓音从门边传来,似笑非笑地带着些许轻蔑:“好久不见。”
“哪有很久,上次见面明明是何一东那时候。”纪翩没好气地说:“我早该要猜到是你。”
祈走进,丢了一块面包:“吃吧。”
“我不饿。”天晓得你食物里面加了什么?纪翩叹口气:“你要干么?”
“不猜猜你人在何处吗?”
“荒郊野岭的,谁知道这是哪里,不过你把我带来就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嘛?”
“讲话这么难听。”祈撇撇嘴:“有没有礼貌呀这小鬼。”
“把别人打晕抓过来就很有礼貌。”笑了笑,纪翩觉得这次祈的显性好像更弱了点:“怎么,又要夺取我的能力了吗?”
“一个屁孩哪来什么能力。”祈笑了:“夺取你的灵识才是我的目的。”
“要的话就给你,我也不需要。”纪翩苦笑,他不懂这个到底为何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把他带来这里,然后为了只是要他的什么来着。要的话就给,反正也厌倦了这个能力。
什么孤寡命格,什么迁徙,什么折命,什么责任,什么什么的,都好令人厌倦,他只是想好好弹吉他,好好的弹一首歌。
“就算灵识被吃,然后被困在这个空间回不去,你也甘愿吗?”
“什么东西,谁会喜欢被困在这个鬼地方。”纪翩皱眉。
“是呀……谁会喜欢被困在这个鬼地方。”突然语句一转,悠悠地是祈的叹息。
※※※
“叔叔,我是冯菈菈。”
“你怎么来了?”拉开门,纪默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孩就这样来到自家门口:“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纪翩还没回家,所以想说来帮叔叔找找。”冯菈菈客客气气道:“毕竟我也是班长呀。”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头,爸妈不担心吗?”侧了身,纪默然让冯菈菈进了门:“要不要打通电话给爸妈?”
冯菈菈摇摇头:“没关系的,我晚一点就回家了。”她坐了下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纪默然看着这个女孩,只能说造化弄人呀,难不成搬来这个小镇最后的目的就是她?多少年了,可以避开的机会还是避开,谁知道又回到了有她的镇上。
“你爸爸应该不喜欢你来我们家吧,叔叔觉得,你还是听话点好。”拍拍她的肩膀:“纪翩的事情叔叔会解决的。”
“其实,叔叔,”停顿了一下:“是我自己也想来,我想来很久了。叔叔,我想折命换……”
“铃铃铃……。”还没让冯菈菈把话说完,电话铃响了。纪默然稍微调整情绪,接起电话。
找到纪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