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妖怪兽医Monctor》38 鹿死谁手 (3)

楼主: sogfried (波西米鸭)   2016-09-16 03:21:19
《妖怪兽医Monctor》38
Case 12 鹿死谁手 (三)
“啪!”
蒙面的猎人手握弯曲的匕首刺向僧人修𫁡,但刀刃却卡在及时拦阻的木杖上。
“什么?”猎人看着握木杖格挡的修𫁡,他笑容依然如此泰然自若。
“再怎么尖锐的愤恨或杀意,终究也有刺不穿的东西,一不小心刀子反而会被折断。”
修𫁡手杖一转,猎人的匕首被一扯脱手飞出。
“放下刀剑,才能把握机会,卸下噌怒,才看得见智慧。”
“给我闭嘴!”猎人左手一甩,手腕上的机关伸出了三根尖爪,随即快速向前一挥。
“为何施主依然执迷不悟,即使杀了贫僧有能有什么用呢?
烦恼依旧不减,只是业障越来越深……”修𫁡后退闪躲,
接着一次又一次以手杖格挡猛烈的攻击。
“能让你闭上嘴就值得了。”猎人一手拨开木杖,另一手趁机以尖爪猛然前刺。
“世间纷扰岂能有一刻安宁?不如反求诸己,修得六根清净,神安心定,
处闹市依然能静心不闻车马喧。”修𫁡从怀中掏出一把银黑色的金刚杵一挥,
三根尖爪硬声断裂,同时木杖向下一扫,把猎人的脚打得失去重心。
“让贫僧破除施主的我执,让你回归到原点……”
“呜啊!”猎人被这一击打得跌坐在地。
“有悟到一些佛法了吗?”修𫁡此时的笑容让猎人感觉像是在取笑自己一样
“嘟……呜嘟……”猎人忽然高声吹着口哨,“嘿嘿,你以为我只有只身一人吗?”
“什么?”修𫁡抬起头张望四周,随着草木的骚动,不久两个人一左一右窜了出来。
“鼬尾、鼪爪,帮我抓住这个和尚,他知道白鹿的下落。”
“鬣首哥,你竟然被个和尚给摆平啦!”
以黑色布巾蒙面,被称为鼬尾的高瘦男子笑着说,手中握著绑石头的绳子。
“别担心,我们这不都来了?”披着棕色布巾的鼪爪身形较为壮硕,
手中握了一把劈柴刀。
“小心他有点本事!”
“你们竟然那么多人啊!”修𫁡左右看着,笑着说:
“贫僧并非与你们为敌。彼此没有深仇大恨,何苦彼此刀剑相向、性命相逼呢?”
“你不说出白鹿的下落,就是与我们为敌。”
鬣首站起身,拍著身上的尘土。“最后一次机会,那只鹿跑哪里去了?”
“贫僧不是不说,而是施主们未静下心倾听,又如何能传达话语?
水满岂能再盛?即便菩萨有能,依然难以讲道给不礼佛之人、说法于满心妄念之辈。”
修𫁡低头合十。
“知道这家伙多烦人了吧?别客气,上吧!”
鬣首语毕,鼬尾立刻甩出了石头,扔向修𫁡。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定成佛啊!”
修𫁡连忙闪躲,石块重重地落在他脚边。
“喝!”鼪爪的刀已经挥了过来,修𫁡举起木杖挡着,刀锋深入木头一吋。
“咻!”同时一声破风,一根如针般的细短箭刺中了修𫁡的肩膀。
“唉呀!”修𫁡拔起短箭回过头,看见鼬尾拿了一个长管子。“是吹箭啊!”
这时鼪爪再次挥刀,划破后退闪躲的修𫁡衣服,一个石头方块物体掉了出来。
“那个是……”鬣首睁大眼看着。

刚入夜的公园十分冷清,尤其现在还许多被台风摧残的断木残枝尚未清理。
阳台上的雪糕望着公园,接着又看向远方。
“喵呜……”雪糕他回想起一小时前主人把他抓起来玩弄了一番,
然后就说晚上有聚餐所以得把自己留在家。“看来今天又要看家到很晚啦!”
百无聊赖的雪糕打了个大哈欠,在家无聊但是又不方便再去动物医院,
一方面孟医师正在研究那个石头方块,再来他们间的事情也还没完全放下。
“那家伙……应该还是值得信任吧?”
雪糕看着夜晚的城市,没有看见任何强烈的妖气或异样。
“一直都那么祥和就好了。”
然而他心底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甚至隐约有种山雨欲来的不安预感。
心神到处飘荡,当雪糕注意到屋子里有动静时着实一惊。
“有人在里面吗?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开门声。”
雪糕浑身紧绷,并且懊悔自己竟然迟钝到没有发觉有人进屋。
他赶紧回到屋子内,看见有个身影正从厕所出来,势必是从里面大开的窗户潜入的。
“小偷?”雪糕先不动声色地看着以灰白布巾蒙面的矮小身影溜进房间,
接着开始拉开柜子……“果然是小偷!”
“咦?”蒙面男子讶异地回过头,发现了正尾随在后的雪糕。
“喵?”雪糕想着自己没发出声音也会被发觉,对方似乎不简单。
“猫?就是那只宠物?”男人拉下了面罩,底下是令人讶异的苍老面孔,
他盯着雪糕看了好一会儿。“你……是妖怪?”
“喔?被看出来了啊,我猜你不是普通小偷。”雪糕舔著伸出的尖爪。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老人掏出了一把左右弯曲的怪异匕首,
“只要你交出我要的东西……你一定知道那个方盒子放在哪里吧?”
“是来找哪个的啊!”雪糕摇了摇头,“现在不在这里。”
“那究竟在哪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知道我是妖怪还那么不客气?啊,我懂了。你是猎人对吧?
有这样的身手和对妖怪的敏锐度,不简单啦,不过你这把年纪应该已经要退休了吧?”
“那你要不要试试我是否有需要退休?”老猎人忽然持刀刺向前。
“喵!”雪糕连忙跃上衣柜闪躲。
“我们一向很惧怕猎人,不过看你的武器不像是正规的猎人,
而且又一大把年纪,我可是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雪糕挥着尖爪一跃而下。
“铿!”猎人的匕首挡住了猫爪,同时另一手的机关伸出了三根尖细长爪,忽然反击!
“喵呜!”雪糕敏捷闪躲,依然被划破了一道伤口,
也被割去一戳毛。“好吧,我好像小看你了,都几岁的人还阿么拼命!”
“别小看我这曾领导狈族的鬣首,要不是我隐世而居,
几十年来鲜少锻炼,不然早就将你剖半了。”
鬣首一手挥刀、一手尖爪刺击,逼得雪糕一再闪躲。
“以一个老人来说,灵活度和力气都相当不错。”
雪糕跃上了桌子又再跳到了门上,鬣首难以搆著之处。
“可不是吗?”鬣首从怀中拿出套索一甩。
“道具还真不少。”雪糕跃下闪躲,但却还是被套住了尾巴,接着被猛力拉扯。
雪糕回身用爪子划断绳索,及时闪过从上落下的匕首刺击,
接着在门边一跃,挥出猫掌关闭了电灯开关。
“咦?”
“我们来看看在黑暗中的话情况又会是如何呢?”
雪糕扑向眼睛尚未适应黑暗的鬣首,在被武器反击前划伤了他的脸庞。
“呜啊!”鬣首赶紧后退,高举匕首戒备着。
雪糕先是从衣柜上故意把箱子推倒发出声音引开对方注意力,
自己却偷偷溜到了床下,从下方忽然袭击。
“可恶的猫咪!”鬣首的双腿被抓伤,一路退到了门边,
伸长左手以三根尖爪对准雪糕。“可别小看我……”
“喵!”雪糕弹身一跃扑向前。

“就是这里吗?”蓝胡子仰头看着二楼的房间,此时室内一片漆黑。
“是的,夏检察官,就是这里。
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在家?还是我们明天再来?”小柳问著。
“等等……你安静一下,有没有听见声音?”
“什么?”小柳侧耳倾听。
“砰!”这室声音十分明显,像是有东西重重地撞在窗口边。
“怎么回事?可是没有灯光……会不为遭小偷了?”小柳紧张地问。
“你上去看看,务必小心一点!”蓝胡子指示著。
“是。”小柳摸了一下腰间的枪,深呼吸一口气以后快步上楼。
这时鬣首和雪糕仍在战斗,鬣首手上的尖爪忽然从机关上射出,
为了闪躲雪糕腾空旋转,躲开了刀刃却重重地撞上窗边。
“好机会!”鬣首上前举著匕首要刺向雪糕。
“叩、叩……”敲门声忽然响起让一猫一人停下了动作。
“我是警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请让我进去!”
“搞什么?在这时候……”鬣首咬牙切齿,缓缓地往后退。
“怎么办呢?”雪糕笑着问:“该不会要袭警吧?
事情会闹很大喔!而且警察可是有枪的。”
“不好意思,我要进去了喔!”
“别得意,咱们后会有期。”鬣首快步跑到阳台,纵身往下跳。
“砰!”这时门被撞开,小柳紧张地持枪进来。“不要动!”
“喵……”雪糕无辜地叫着。
“咦?难道只是一只猫?”小柳苦笑着。
“啪!”鬣首从二楼跃下落在了马路的人行道上,
但身手已经不如往年,脚踝一阵疼痛让他一时站不起身,
这时却发现有人正缓缓靠近。
“你是谁?应该不会真得是小偷吧?”高大的蓝胡子低头看着鬣首。
“你少管闲事!”鬣首这时已经站起了身
,恶狠狠地瞪着他,手中还紧握著匕首。“想活命就给我滚一边去!”
“你胆敢威胁本座?身为一个罪犯理应受罚,不过如果愿意坦然以告,
本座可以从轻发落……”蓝胡子严肃而镇定,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警告过你了!”鬣首忽然向前挥出刀刃。
“是猎人吗?”蓝胡子后退闪躲,大衣却被划破一个大口子。
“死人不必知道。”鬣首紧接着再次挥刀,蓝胡子伸出了右手,刀就劈在他前臂。
“铿!”
“咦?袖子里藏了武器?”
“不……”蓝胡子摇了摇头,一根银黑色金属般的物体从袖口窜出,
随即又张开数根形状怪异的尖爪。
“那是什么?也是机关吗?我可不会被那种东西吓到。”鬣首再次挥刀向前。
“这不是武器、也不算机关。”蓝胡子侧身闪过攻击,
同时银黑色的物体快速射出爪般的怪刃落在了鬣首的右肩。“是刑具。”
“呜……”鬣首感到肩膀疼痛,想后退却动弹不得,
被深入皮肉的尖爪紧紧扣住,只要稍微一动就是剧痛难耐。“什么?”
“这个叫作‘蜘蛛裂具’……”蓝胡子拉着连接尖爪的铁链,稍微施力往后拉。
“呜啊!”鬣首忍不住叫出声,匕首也掉落在地。
“中世纪通常是拿来扯烂女性乳房用的,
不过我想无论是哪里的肉这东西都可以扯下来……”
蓝胡子眼神透露出令人寒颤的凛冽,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是容易的:
乖乖在这不动,我的警察手下很快就回来,我在那之前会把你放开,
让你被逮捕依照正常的司法程序处置。”
“哼,还有别条吗?”
“当然有,只不过困难许多,一般人都做不到:
使劲挣开刑具,只要挣脱开,我保证不会追击,
你可以自由地离开,逃过逮捕与审判……”
蓝胡子毫无情感的声音冷冷地说:
“不过如你所感受到的,硬是挣扎的话可会扯下很大一块肉,
疼痛不已、血流不止好几个小时。
在那个位置基本上包含韧带与神经都会破坏到,
更何况你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就医,很大的可能性你右手会从此废掉……
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你……这个魔鬼,算你狠!”鬣愤恨地瞪着他,
接着咬牙忍痛大力往后拉扯。“呜啊啊啊……”
“真是有种啊!”蓝胡子专注地看着鬣首死命挣扎,
伤口越扯越大、鲜血不断流下、满脸泪水与汗水的痛苦神情,
好像正享受他的痛苦一般嘴角微微上扬。“很好,非常好。”
“呜!”鬣首终于挣脱了蜘蛛裂具,留下了一大块肉和一摊鲜血。
“你……这笔帐未来会加倍跟你算!”
“真的非常好。”染血的巨大刑具咻地就缩回了蓝胡子袖子,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哼!”脸色发白的鬣首按著还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因为疼痛而颤抖,一跛一跛地离去。
“夏检察官,刚刚发生什么事情?”小柳这时才匆匆回来,
“我听到了哀嚎声,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小偷从二楼跳下来时受了伤。”蓝胡子如此说。
“啊,这……”小柳看见地上的血迹,吓了一大跳。
“果然是有小偷啊,伤那么重应该跑不远,我这就去追。”
“上面有看到那方形石吗?”
“没有。”小柳摇摇头,随即沿着地上的血迹快步离去。
“没有在房里吗?”蓝胡子抬起头,忽然看见正跃出窗口,
乘着黑夜在屋簷上跳跃的白猫身影。“我知道要去哪里找了。”
蓝胡子盯紧雪糕移动的方向,悄俏地跟了过去。

Monctor动物医院的二楼,即使早已结束看诊却依然灯火通明,
孟客特医师挂断了电话,叹了一口气以后盯着桌上的石质方形物体。
“接下来应该要去找‘那个人’吧!”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咦?”孟医师十分困惑,“该不会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请问有什么事情?”孟医师看对方没有带着动物,神色也不慌张,
甚至带有敌意,他警觉地一手放入口袋握住了手术刀。
“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扰。”但是男子的脸上毫无歉意,
“我叫做‘安溪’,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东西,看起来像是方形的石头雕塑。”
“安溪?”孟医师想起曾经听过这名字,
猎人荆霰曾说过野狗子的尸体就是卖给他。
“我很清楚东西在这里,所以请拿给我,否则就别怪我自己拿了。”
安溪一脚踏进了门。
“等等,我请你进来了吗?”
一瞬间,孟医师已经掏出手术刀抵在安溪的喉咙前。
“再往前一步试试?”
“就照你说的。”安溪依然再往前踏了一步,
变成灰黑色的颈部碰上了瑞利的刀刃却丝毫无伤。
“这家伙……”孟医师往后跳了一步拉开距离。
“看来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就别怪我动手了。”安溪上前挥拳。
“你到底是什么人?替谁工作?为何要收集妖怪的尸体?”
孟医师退到了柜台,接着射出手中发出光芒的手术刀。
“铿!”安溪以灰黑色的手臂格挡。
“什么?”两人都感到十分讶异,
孟医师发现有施法的手术刀竟然刺不穿安溪的皮肤,
安溪则是没想到自己钢铁化的皮肤竟然陷了个深深的凹痕。
“又是个不简单的角色,这次我不会轻敌了。”
安溪握住了还插在手上的手术刀,让其化为锈蚀的粉屑。
“那可是医疗级的不锈钢呢!”孟医师惊呼,
“刀枪不入的钢铁皮肤,快速氧化分解金属的能力,该不会是‘呲铁’?
但是竟然能把呲铁的能力弄到人身上?”
“移植妖怪的细胞,再锻炼精神力操控,不过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安溪挥出钢铁一拳砸向孟医师。
“真是太乱来了!”孟医师闪开以后抓住了他的手臂,指尖浮现了“固”的古字。
“喝!”没想到善长格斗的安溪快一步反把孟医师一个过肩摔,
让他重重地撞到柜台桌上。
“呜,来不及固定关节,真难缠啊!”
孟医师爬起身后连忙闪躲,紧接来的捶击把柜台桌打得断裂,
连角落的鸟笼都掉到了地上。
“啾、啾!”小毕方烜烜吓得窜出笼外,在室内盘旋到处飞舞。
“你也适可而止,别把我的诊所给拆了!”
孟医师双手都掏出手术刀,一左一右射出。
“你的准头有待加强。”安溪闪都不闪,
让刀子从他两侧飞过,接着继续向前发动攻击。
“等著瞧!”孟医师双手一拉,这时安溪才注意到眼前反光的细线,
但来不及止住脚步,脖子撞上了细线。
“什么?”安溪一分神,孟医师已经跳到了他身后,
双手拉紧让细线勒住了他的脖子。“呜……”
“认输吧!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随便杀人的。”孟医师控制双手的力道。
“你别急着下定论。”安溪颈部钢铁化,耐住了细线的勒绞,
接着双手抓住线的一端,使出蛮力拉扯。“喝!”
“啊!”孟医师没料到对方力量如此蛮横,被这一扯整个人飞了出去。
“好机会。”安溪上前追击。
还没站稳的孟医师赶紧拿了个小瓶子丢向安溪。
“什么?”安溪以为是武器,用钢铁化的手臂挡了下来,
却发现是一个小玻璃瓶,碎裂在他坚硬的皮肤上,
黑色的粉尘四处飞洒。“该不会有毒吧?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不,只是胡椒……”孟医师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
“你以为胡椒对我有用?”安溪虽然也很想打喷嚏,但觉得这个攻击实在太可笑了。
“对你当然没用,但对你后面的却很有效果……”
“后面?”安溪回过头,看见了正飞在空中的鹦鹉。“那只鸟?”
“啊……哈……”烜烜瞇着眼睛,头向后仰,随即忽然向前甩。“哈啾!”
“轰!”随着喷嚏喷出一道火柱,正好烧在安溪的背后。
“糟糕,又是火焰!”安溪钢铁化却传递了高温,灼热疼痛不已,赶紧退到了门口。
“你该庆幸烜烜距离吃饭已经很久了,没多少火可以喷。”
孟医师站了起来伸出了手,鹦鹉烜烜乖乖地停在他的手臂上。
“不错,算你有一手,今天碰到两次火系妖怪也算我倒楣了。”
安溪拍著身体站起身,露出了笑容。“但我想今天先到此为止也就够了。”
“我还以为你非要把我打倒,抢走那个方石盒。”
“那就太多此一举了。”安溪才刚说完,二楼传来玻璃破裂的声音。
“糟糕!”
隐约可见一个人影落在外面街道的地面,并且朝着这边比了个手势。
“你以为我只有一个人吗?”安溪露出笑容,“东西已经到手了。”

玉露偷偷潜入了动物医院的二楼,看见大落落摆在桌上的石质方块。
“到手了。”
“汪!”旁边传来了狗吠,阿富汗猎犬阿飞盯着玉露。“此物非汝所当取。”
“妖怪吗?”玉露咬了自己的手指吸了一口鲜血,
随即一吐化为一阵血雾弥漫在室内。
“血雾迷咒?”阿飞认出了这法术,“少女竟用如此古老的咒术。”
玉露趁著血雾遮掩阿飞视线之际,拿了石方盒就打破玻璃从二楼跳了下去。
落地后随即向安溪打了手势,让他知道东西已经到手,
接着他只要掩护自己不要被追击即可。
接着玉露拔腿快跑,但却没想到忽然一个白色的物体落在眼前。
“等等,停下来。”雪糕看着眼前意外年轻的女孩,
“妳和我主人差不多年轻,竟然就在干这种事情?你们到底是替谁做事?”
“能招鬼魂的猫又?”玉露一眼就认了出来。
“明明现在怎么看都只是只白猫,莫非妳认得我?
不管如何,放下那妳偷来的东西吧!我可不想对妳这种年纪的女孩出手。”
“你才是偷捡来的吧?早上这个还在我手里,是被别人抢去了。”
“真的吗?就算是如此,也不能随便给妳带走,至少先和孟医师讨论看看,
那个玩意儿不是简单的东西,得慎重处理。”
“我们自有办法处理,不用你们费心。”玉露拔腿就跑。
“喵,真是的,非得要我出手吗?”雪糕尾巴渐渐分岔到中央,
身上散发出青蓝光芒,随即浮现了四个鬼魂。
“啊。”玉露停下了脚步,张望四周样貌骇人的鬼魂。
“害怕了吗?把东西留下来我就不会伤害妳。”
“我害怕?”玉露用指尖的血在手掌上画了个咒语,口中唸唸有词,随及双手一拍。
“嘎!”一阵光气往四周扩散,鬼魂全都烟消云散。
“什么?”雪糕这时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并非等闲之辈。
“从来没见过这种驱鬼咒。”
玉露快步跑出巷口,到了对面的荒地,
正要靠近一个因为台风而盛满积水的废弃浴缸,但雪糕快一步落在浴缸边缘。
“别再跑了,妳逃不掉的。”雪糕倏然一跳,爪子抓破了玉露的包包,
用嘴接住里面掉出来石方盒,落在草地上。
“我可不是只想逃跑。”玉露的掌心忽然伸出一条像是虫一般蠕动的细长物体,
触碰到了雪糕的背后。
“那是什么东西?”雪糕感觉背后像是被湿湿黏黏的舌头舔拭过,
感觉浑身发麻不舒服,连忙向前跑了两步拉开距离。
回过头发现自己的背后沾了血迹,像是被画了什么咒文。“不妙!”
“再让你见识一个老套的咒术。”
玉露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只有简单头和四肢轮廓的白色布偶,
上面有红色的咒文,与雪糕背上的一模一样,接着她又拿出了几根细针。
“不会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玉露分别用针扎了布偶的四肢。
“喵呜!”雪糕四肢都忽然感到一阵剧痛,趴倒在地。
“现在可就追不了我了吧?”玉露走到雪糕身旁。
“可恶啊!”雪糕无法移动四肢,只能眼睁睁看着玉露拿起掉落在草地的石方盒。
“别担心,我不会杀你的,走了够远就会放你自由。”
“妳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为什么会那么多古怪的咒术?”
“从别人的经验学习来的。”玉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接着迈开步伐要离去。
忽然间一个身影窜了出来,玉露连忙闪躲,
但手中却感觉到一股力量拉扯,定睛一看眼前是正咬著布偶的阿飞。
“你追出来了啊!”
“喵呜!”雪糕哀嚎著,“阿飞,你咬太大力了啦!”
“失礼了。”阿飞嘴一甩,布偶落入了积水浴缸中,红色咒文也被溶解脱落。
“啊,终于自由了。”雪糕四肢疼痛一瞬间就消失了。
“阿飞,谢啦,原来你也是会走出笼子的。”
“想当然尔。”
面对一猫一狗,玉露的压力大增,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她再次用鲜血在手中写着咒语,同时一步步靠近浴缸。
“小心,她的咒术都很棘手。”
“那是……”阿飞瞪大了双眼,“罔象之咒?”
“出来吧!”玉露手放入了浴缸,混浊的积水随即开始鼓譟……
“哗啦!”如黑色猴子般个罔象从水中跃了出来,
趴在地上,身上不断滴著水,浑圆凸出的大眼瞪向雪糕。
“二对二,谁也不吃亏。”雪糕拱起身子应战,
阿飞也露出了牙龈,眼看双方一触即发。
“没想到这里那么热闹啊!”另一个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谁?”雪糕和玉露都吃惊地转头,眼见身批大衣的蓝胡子缓缓走了过来。
“你们是在争那石方盒吧?很巧,我也是为此而来。”
“你……”玉露看着蓝胡子,露出吃惊的神色。“你就是青鬼─蓝胡子?”
“竟然认得本座又知晓名号?”蓝胡子上下打量着她,
“难道妳就是那夺取人记忆的罪人?”
“又来一个人来抢这玩意儿了?这下情况复杂了。”
雪糕看着蓝胡子,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身上那异样的光气……并非是妖气,但却又不可能是普通人类会有的。”
“本座是谁不要紧,倒是你们决定一下谁要退出战局,不然三方乱斗对谁都不利的。

“这……”雪糕和阿飞互看了一下。
“那大胡子也不会是简单角色,我们两个在封印状态下没办法同时和这两方打的。”
“此时力争无益,不妨先撤?”阿飞建议著。
“好,我们走吧!”雪糕和阿飞快步离开了荒地。
“很好,只剩下我们了。”蓝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妳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乖乖交出盒子,
然后以窃盗的罪名走正规司法程序处理;
另外一条,就是与我争斗,然后受尽苦难与折磨以后,盒子依然会到我手中。”
“关于青鬼资讯相当有限,这是个好机会了解敌人,
甚至如果可以取得脑里的资讯就太好了。”玉露自言自语地说著,
接着伸出手指著蓝胡子。“上吧,罔象。”
罔象快速地冲了过去,露出尖牙利齿扑向蓝胡子。
“来吧!”蓝胡子伸手对着地面,草地上浮现了一个法阵,
随即忽然从地下窜出了一个物体,像是直立的金属棺材,
外面雕刻着女人的样貌。“进入‘铁处女’的怀抱吧!”
铁处女如棺材般打了开来,内部与盖子都密布著又尖又长的棘刺。
罔象冲得太快就硬生生撞了进去,身体多处被尖刺贯穿。
“嘎!”罔象正要后退把尖刺拔出,但后面的盖子却砰然关上,
盖上的棘刺也从背面贯穿了身躯。
“那个到底是……”玉露看傻了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鲜血缓缓从已经密合的铁处女底部流了出来,浇灌在草地上。
“古老而浪漫的刑具,里面的刺可以调整密度与长度,
无论是要人瞬间致命,还是缓缓地受苦而死都可以。”蓝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变态的东西啊!”玉露对眼前的人感到害怕。
“妳也可以慢慢享受我的各式刑具,我最喜欢看少男少女被折磨了。”
蓝胡子手往旁边一伸,一个金属物体从袖口窜出,
变化成有四根弯曲尖爪的古怪耙子。“‘猫掌肉耙’,
把人的肉一一从骨头上刮下来的刑具。”
“危险了!”玉露再次以血在掌心写着咒文,
但写了一半却忽然感到一阵头疼。
“糟糕,今天已经施法过度了吗?纵使有了知识,身体的能力却不能跟上啊!”
“来尝尝肉被剔下来的感受吧!”蓝胡子已经冲上前,猫掌肉耙挥了过来。
“喝!”玉露连忙闪躲,接着跃上了一旁的树木,身手灵活地爬到了树上。
“啪!”挥空的耙子深深钉入了树干上,
折磨人的倒钩设计却让蓝胡子却一下子拔不起来。
“以为妳上树就没事了吗?”蓝胡子朝树伸出手,树干竟然浮现了魔法阵。
“糟了,这次又是什么?”
一个顶端尖锐的四角锥从树干上浮现了出来,犹如黑色的迷你金字塔,
角锥的四角各固定了一条铁链,如同蛇一般活生生地蠕动着,缠绕住一根树枝。
“让她尝尝无法阖眼的痛苦之夜……”蓝胡子高举双手,一脸病态兴奋地高喊:
“上吧,‘犹大的摇篮’!”
缠住树枝的铁链摆动着角锥,秋千般往上一甩,角椎以尖端朝向玉露直袭而来!
“唉呀!”玉露不得不跳下树闪躲,重重撞击的坚硬角椎在树干上凿了个窟窿。
“悬吊著受刑人,让其坐在角锥上,调整铁链松紧决定了让尖端刺入多深,
这就是以最知名的罪人犹大命名的刑具啊!”蓝胡子得意地说。
玉露本来以为闪过了攻击可以暂时安心,但没想到脚还没踏稳,
双手就被其中两条铁链给缠住,随即铁链一收,拉着她撞向角椎。
“糟糕,挣脱不开,手被拉扯也不能施法!”
玉露慌乱地看着自己即将撞上那黑色金字塔的尖端。“不!”
“铿!”忽然一声巨响,角椎竟然被一个人影打飞,
那个人同时抓住了缠绕玉露的铁链。
“喝!”铁链在他手中碎裂为粉屑,玉露得以脱困。
“安溪!”
“抱歉来迟了。”安溪握紧灰黑的双拳看向蓝胡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莽撞的安溪啊!”蓝胡子点了点头,手中高举著猫爪肉耙。
“我可不会像是赤鬼那么轻易放过你,
对你用刑逼出你们组织的成员与目的肯定很有意思。”
“你既然知道我,也该知道你那些破铜烂铁对我不管用吧?”安溪走向了他。
“你真得那么认为?那我们就试试吧!”蓝胡子使劲将耙子挥向前。
“铿!”安溪以钢铁化的手臂挡了下来,随即双手握住了耙爪。
“看我拆碎你的廉价玩具……”安溪双手渗出了能够腐蚀金属的液体,
但却惊觉手中的耙爪并没有任何变化,仔细看着才发现耙子的质地像是陶瓷。
“怎么可能?明明刚刚还显而易见的是金属啊?”
“刚刚的自信哪里去了?”
“物体的构成不可能忽然就改变吧?”安溪百思不得其解,
但仍紧抓住猫爪肉耙,与蓝胡子僵持着。
“等等,你们两个先住手!”玉露忽然高声大喊:“石方盒不见了!”
“什么?”安溪惊讶地回过头。
“什么情况?”
“刚刚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掉了出来,应该在地上的,可是……”
玉露焦急地拨著遍布杂草的地面。
“东西如果掉了我们再打也没意义,先休兵吧!”
安溪建议著,蓝胡子点了点头也收回了耙子。
安溪跑到玉露身边一同搜寻,注意到地面一处土壤有如同被掘过松动的痕迹。
“有人从地下偷走了!”
“遁地的能力吗?”蓝胡子手一挥,铁处女来到了他的身旁,
缓缓打了开来,里面还吊著罔象流干鲜血的尸体。
“原来一直有人在旁虎视眈眈等著坐收渔利,我们都轻忽了。”
“虽然我们也很想逮住你,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追石方盒。”
安溪站起身说著。。
“附议。”蓝胡子弹了一下手指,
铁处女的尖刺全部缩短渐渐消失,罔象的尸体也掉落滚出。
蓝胡子接着走进了仍充满血腥味的刑具中,
无刺的铁处女随即关了起来,接着缓缓潜入地中。
“他也能遁地啊,不能让他先追上。”安溪摇了摇头。
“石盒上的血咒还在,我们从地上追踪有可能比青鬼地下移动快。”
玉露忍着头疼施法,伸手感应着血咒的方向。“这边……我们走!”
这时躲在石墙后方一直没走远的雪糕和阿飞走了出来。
“一人具呲铁之力、一人怀古老咒术……”阿飞分析著。
“但我更在意的是那个大胡子。他身上有不寻常的光气,
而且召唤使用的那些东西竟然都是中世纪欧洲的刑具。”
雪糕歪头思索著,“还有刚刚最后,是不是一瞬间就让金属的武器变成别的质地?”
“若真属实,那莫非是‘炼金术’?”
“不过说来说去,那个盒子最后还是被抢走了,
还是在不知不觉下被第三方偷摸去,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去追土里的家伙?”
“不必了。”孟医师忽然在他们身后出现。
“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让他们去吧!”孟医师望着已经不再有人的漆黑荒地,
“我还有的忙呢!阿飞,待会一起去散步吧?”
“这时间?去哪?”雪糕讶异地问。
“悉听尊便。”阿飞倒是没有异议。
“上山拜拜。”孟医师的话让雪糕一头雾水。
(待续......)
[本文为网络新稿 最近忙碌 暂定隔周五连载
亦发表于FB:https://www.facebook.com/bohemeduck/
痞客帮:http://sogfried.pixnet.net/blog]
作者: t2994688 (天橋上跳橋的被複製人)   2016-09-16 08:13:00
头推!!!!
作者: walkure69111 (迷路的海豚)   2016-09-16 09:03:00
作者: ya87941 (囧)   2016-09-16 12:42:00
作者: mystyle321 (Simon)   2016-09-16 13:52:00
作者: citywolf (电影人生)   2016-09-16 16:18:00
作者: leisurely1 (伊莎)   2016-09-16 23:01:00
作者: cicq (cicq)   2016-09-17 15:10:00
作者: miriam0925   2016-09-20 17:11:00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