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到了之后,大家各处找了一遍,清点下财物,发现不见的的确是只有那具诡异的
骸骨,连那铜箱都好好地摆在桌上。
我的一生中有过许多奇妙的遭遇,但似乎没有一件让人这么百思不解。
“要报警吗?”那搞不清楚状况的小伙子问。
这警可报不得,我毕竟身处异地,而我们做的事我百分之百违反当地的法律,这警
察来了,要蹲苦牢的恐怕就是我们了。而且我们也并没有“实质上”的财物损失,那具骸
骨既不是金造的,也不是银铸的,它有什么价值,我也看不出来。
如果盗取骸骨的人是想要研究那具骨骸到底是何方怪物,那他大可直接登门造访,事
实上,我也正想请专家来跟我一起研究。
到底是谁闯入这里的呢?这房子是我临时租来的,知道有那具骸骨存在的,除了我
以外就只有我的几个助手,虽说有好几个人的底细不明,但为什么要偷偏偏挑了个骨头来
偷。
原本的墓室已坍塌,要回去没有那么容易。我手上和那古墓有关的东西,除了那铜箱
之外,就只有进入墓室中拍的几张照片。
但回想起来,那古墓确实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只是当时情况危急,实在没有心思
去想那些。
那墓室的格局相当古怪,引水的渠道横亘其中,有间墓室摆了桌椅,桌上摆了个大石
碗。
有张相片特写了那个大石碗,我这才注意到那石碗底部留有白色沉淀,不禁让人联想
到骨灰。而墙壁上的刻着壁画,是云雾缭绕的高山,高山顶有着古色古香的建筑,那壁画
和那铜箱上的图案极其相似,这也是为什么我当时没有注意到铜箱被掉包的原因。
但我检视照片之后,发现有更多壁画是我没注意到的。那些照片全是清文拍的,这小
子最爱乱晃,不像我一看到那具棺木就被吸引住了。
那些我之前没看过的壁画刻的不是高山也不是天宫,而是……
我甚至无法给它一个正确的名称,有一张图是个长著翅膀的人,还有一张是长著蛇尾
的人,似乎是神话里才会出现的人物。
那是神祇吗?还是说……是妖怪?
我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张壁画上,比起之前的壁画,那张图似乎并没有那么怪异,但
那个妖怪(?)我却是亲眼看过的,更正确地说,我亲眼看过它的骸骨,就是那长著四只
手臂的东西。
其他的照片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我研究了半天也只研究出这古墓的主人是个叛逃的将
军。
遗失的骸骨一直没有被找回来,原本这件事应该会这样不了了之,直到几个月后的一
个夜晚……
那天深夜,下著大雨,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大半夜的有人来打扰,就
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感到不耐烦。
“谁啊?来了!”我边嚷着边下了楼开门。
一开门,门外的人猛然冲了进来,是一脸狼狈样的年轻男人,他身上的衣物和头发湿
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还不时望着身后,一脸惊恐,仿佛有什么人在追他一样。我这才注
意到,他是我先前雇来挖掘古墓的年轻人之一。
“你怎么啦?”看他那落魄的样子,我气倒消了一半。
“对……对不起……我错了……不要追我……”他没头没脑地嚷着,身体还直发著抖
。
“你说什么,有话好好说清楚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害我!”他歇斯底里地嘶吼著。
“你冷静,冷静下来。”
“不要害我……不要……对不起……”
“冷静点,没有人会害你!”我抓住他的手。
他突然停止了吼叫,似乎认出了我,他反抓住我的手,握得很紧:“杨教授……他…
…他不是人!”
“他是谁?谁不是人?”
“他……他他……不要问我,不要问我不要不要不--”
他失去了理智,他疯了。
我找了医生过来,医生看了看,对我摇摇头:“我想他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才变
成这样。”
这医生根本没什么用,他X的说的完全是屁话,牵头猪来问都知道那年轻人肯定受过
很大的惊吓,问题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吓成这样。
我一时还没把这件事跟几个月前的事件连结在一起。
直到几天后,我把那年轻人送进疗养院之后,我发现他换下来的衣物还留在我这边,
我原本是想帮他送去的,但我注意到他衣服口袋里留有一些东西,几张照片和一张折起来
的纸。
我把照片摊开来看,是先前我摆在研究室的那具骸骨,莫非会骸骨会遗失跟那年轻人
有关系?
那张折起来的纸先前被淋湿过,已经皱成一团,我小心翼翼把它摊开,上面写着路名
和几个模糊的数字,那是一个地址!
难道说,那个让他吓成疯子的东西就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