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饱的阿炎一整个早上都在恍神的状况,早上晨跑三圈,差点就体力不支。在最后引体
向上,阿炎顶着黑眼圈上杠,心想拉个几下就结束了,用力上杠,过下巴一下。再一次,
甩动身子,阿炎打算甩上杠,侥幸的第二下。喘着气准备上第三杠,阿炎感觉头昏昏,但
也不管,继续要往上再一杠,结果……
“震炎于,过来!”
“嗯?”
吊在杠上的阿炎,听到皓达辅导长的声音,转头看。辅导长就站在竿杠外头的树阴下对他
招手。阿炎有些恍惚,挂在那没下来。小康班长见状似乎看出阿炎精神状况,马上过去旁
边拍阿炎的肩说:“辅仔叫你还不快过去,阿炎,你昨晚有没有睡?一早精神那么差。”
“没、没事。”阿炎喘吁吁说到。
“少来,体力差没啥好丢脸。你要真给我晕倒,我真他妹的才出事。过去找辅仔,把水壶
的水喝一喝,知不知道?”小康班长对着下杠的阿炎说。阿炎点点头,喝了口水,小跑步
的过去辅仔那头。
“皓达辅导长,找我?”阿炎说。
“你今天精神状况怎么那么差?昨天在那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是那两个人半夜不睡觉又闹
事,马上跟我报告。都丢到边边放给他们烂了还不自爱,我就派他们去支援营长。”
“没有、没有!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而以。”阿炎紧张的回答,现在目前陈柏锋副连长,和
萧邦伦士官长两个人关系已经够紧张了。自己在凑下去热闹,可不是什么好事。阿炎见皓
达辅导长露出一脸怀疑的神情,赶紧露个有精神的笑脸,皓达辅仔看了那张脸,停了几秒
,最后才说:“周士官找你,跟我来。”
周士官,是孙营长的学长张翰祥现在于三连用的假身分。张翰祥现在身上穿的军装,阶级
缝的是上士。这套不知道哪来的军服,上面还绣着姓名条,写着周裕邦。张翰祥说不管是
姓名条、阶级都是在青土山营区这边拿来凑成套。想当然这些军品,张翰祥拿了不可能跟
孙营长报备。但这下张翰祥也硬是成了青土山营区的一份子。
张翰祥长官找我?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阿炎心里这样想,有点担心,他边走脑子边转,想昨天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事没有做仔细
。看着前面的皓达辅导长,阿炎想问又不敢问。只得抱着忐忑的心情跟着走。单杠场离辅
仔的辅导长室有点距离,辅导长室在三连,现在三连的中山室已经变成各连暂时的军械室
和作业室。
阿炎正在回想自己昨天的状况,想着想着就想起昨晚那房间的敲门声和声音。叩叩叩的敲
门声,还有在自己耳边的那句:“别走啊。”想起来就让阿炎寒毛直竖。那到底是什么?
阿炎想。自己的确是有能看到鬼的体质,但是并不是什么鬼阿炎都可以见到。阿炎感觉自
己能见到鬼的状况就像是得到一场流行感冒一般,有时候被煞到,但有时却无感。
这时阿炎不仅想到短暂待过三连几天,那位营长传令。黄郁佑,当时张梁宽学长消失不见
的时候,并且不管找谁说,都没人知道张良宽这个人。那时候阿炎自己真的吓得半死。想
说这下完蛋了,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当慌张的自己见到黄郁佑时,这传令不仅不
怕,而且还把那脾气挺大的营长给请来三连。黄郁佑这些举动,在阿炎的眼里,显出有点
崇拜。
一个和自己一样看得见鬼却不懂得除灵的小兵,却懂得想方法去解决事情。而不像自己只
会愣在原地,什么也没办法做。阿炎想起以前自己求学的时候,总是被朋友说自己总是畏
缩,不敢明确做出什么决定。虽然求学时代的阿炎没有经历什么霸凌或排挤等等夸张的事
件。但朋友逐渐不太会询问他意见,不管是想要或不想要的,阿炎永远只能跟着朋友的后
头走。
黄郁佑的举动,对于阿炎来说是一个启发。也是促使他开始学着说不,与自己做决定不随
波逐流的开始。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被班长的威吓就范,但阿炎很努力的练习让自己能面对
突如其来的事情时不慌张,可以冷静的做出决定。
如果那位叫黄郁佑的传令遇到昨晚那件事会怎么做呢?阿炎在心里想。
那个叩叩叩的敲门声代表的是……
叩、叩、叩!
“呜!”
皓达辅导长手很有节奏的敲了辅导室的门,正巧想到敲门声的阿炎,在着实的吓了一跳。
动作有些夸张,引来辅导长侧目。皓达辅导长看了阿炎被吓的跳起来,一脸担心的表情,
又问了一次阿炎说:“你真的没事?”
“报、报告!没事!真的没事,辅导长。”
阿炎又硬挤出一个很假的笑脸,皓达辅导长看了呼了口气说:“阿炎,虽然当兵的确是让
你适应团体生活,但相信辅导长,能安安稳稳退伍才是真的。我当那么久也是为了以后的
月退俸。绝对不要勉强自己。被骂被罚都会过去,但是身子搞坏才是最要不得的。”
“报告辅导长!是!”阿炎继续露出很假的笑容说。
“唉,算了。你进去吧。我现在还得去处理那两个不对头北七的问题。大学长应该不会出
什么难题给你这义务役。”说完皓达辅导长就走了,留下阿炎一个人辅导长室的门口。
“不是敲了门,怎么不进来?”坐在里头的张翰祥对着外头说。
阿炎听见声音,赶紧关上门进到里头。
“报告。”
一进到房间阿炎喊了声报告,但眼前出现了让他不知要怎么开口的情况,几条电线和一个
如三拐的天线,旁边有个像是密码表的东西,这些东西接着台像是电脑小主机的东西,还
有一台掌上型电视在床上。阿炎看见张翰祥正戴着耳麦,盯着那台小萤幕看。阿炎也看了
眼张翰祥正在关看的那小萤幕,那个地方好似是个仓库的画面。镜头像是有夜视功能的针
孔摄影,很不明显。
“楚在那干嘛?坐啊!”张翰祥连头也没有回盯着萤幕就要阿炎坐下。
震炎于听了张翰祥说,慢了几秒才反应。就慢慢的找了个位子蹲了下来。人刚蹲好,张翰
祥就立即说:“我叫你蹲著吗?回上一动。”
阿炎听见,蹲著的身子赶紧起身。眼前这位叫张翰祥的大学长似乎有背后长了眼睛,眼睛
紧盯着萤幕,但却可以知道阿炎的一举一动。待阿炎起身后,张翰祥才又重新说:“坐下
。”这一次阿炎乖乖的坐下。
“虽然我不喜欢军中那套,但是……我记得他们叫你阿炎,对吧?”
“是。”
“我都请你坐下,你偏偏要蹲著。真不知道军中都教育你什么,找机会我得好好唸唸你们
那孙营长大人。我说坐就坐下,随便坐,翘脚靠床都可以,军人这生物“严谨”放在战场
和专业上,日常是休息时间。就算是以前战国英豪,也没有不用休息的,是吧?”
“是。”阿炎回答,但是张翰祥眼睛还是完全没有瞧他一眼,直盯着萤幕。而阿炎不知道
怎么开口,刚刚这大学长给的下马威也让他有点害怕,只好陪在一旁看电视。阿炎不知道
看着小电视的张翰祥长官为什么会叫他来?两人就这样,坐着看了这录摄好几分钟,阿炎
看了戴着耳麦的张翰祥,终于下定决心发问。
“张…张翰祥长官,找我来…有…有什…”
“周裕邦。”
“那、那个长官……我…”
“周裕邦,我说过我军服上头的名字是什么就叫那个名字。我现在是周上士,你就叫我周
班长,或是周砲。你喊错名字别人会起疑的。我知道你会紧张,你家那小皓呆辅导长有跟
我提醒过,没关系,慢慢说我不是军队的长官,私底下不需要那么客气。”张翰祥说。
“知、知道了!”阿炎点点头。
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周班长找一兵震炎于,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看电视。”张翰祥说。
“嗯?”阿炎出声傻了一下,转念想到可能是自己刚刚没说清楚问题,又说一次:“周班
长找一兵震炎于,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说过了,看电视。”张翰祥呵气笑了一下,终于转头看了震炎于。
“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张翰祥说.
“想起…一个人?”
“你们营长他那传令。”张翰祥笑着说:“你们两个的个性还挺像的。”
“不、不,不像!我没有,没有那么厉害。也没有那么积极…也没有那么有胆子去解决事
情和问题…”一听到张翰祥说自己跟黄郁佑像,阿炎急忙否认。感觉自己怎么可能像黄郁
佑那般厉害,话越说就越小声,感觉自己的确还是一样,一点进步也没有。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奖他。真意外。”张翰祥说。
“嗯?张…周、周班长你是说…?”
“那不重要,听听就好。我这真的有事拜托你。我听很多三连的班长和兵说,你能看得见
鬼对吧?”
一听到鬼,阿炎身子震了一下,怎么眼前的张翰祥长官那壶不开提那壶,突然提到自己能
见鬼这事情?震炎于顿了一下看了看张翰祥,又看了看那台小电视,突然了解了什么,吞
了口水回答:“周班长是要我从电视里找鬼?”
“答对了。其实来说因为我并不是能看得见鬼的人。虽然从青土山营区外头一台车上干来
的这些设备,还有这小台机器。”张翰祥举著一台不知怎么来到他手上的“超自然电子异
象仪”。
“因为我不可能全天候盯着这台电视,震炎于。所以我需要一个比我有灵感的人帮我盯住
画面,以防止我那潜入的同伴有麻烦。”
“潜入?”震炎于不懂。
张翰祥对着耳麦说了些话,拿下耳机递给震炎于。阿炎ㄧ戴上耳麦,张翰祥就要他说些话
,震炎于对着麦克风说了句:“喂?”立刻有人回应到说:“嘿,听得见吗!你好,我是
现在青土山营部连的排长,康比络,叫我康排就行。我听学长说你叫阿炎对吧?听说你可
以看得见鬼是吧?好酷喔!还请多指教。”
“请、请多指教。”阿炎边说边对着耳麦点头。
“这样你理解了吧,我需要人跟我轮班。了解康排长在青土山的状况。基本上那家伙是为
了你们营长来的,我也一样。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无法厘清,那蛙人也动手笔动脑快,你
知道目前青土山的状况?”
阿炎点点头,严肃的说:“营长说要跟鬼开战。”
“跟鬼开战?那家伙对大家说要跟鬼开战?哈哈哈哈!”张翰祥听到哈哈大笑。
“这、这不好笑!跟鬼开战是很严重的事情。”阿炎ㄧ时口快对着张翰祥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笑是笑说,这真有你们营长的风格。好,回到正题,我等等还有事
情要干,所以这上午拜托你盯着电视,下午我会跟你换班,这段时间你要睡觉休息都可以
我不管。等晚上在跟我换班,ㄧ直到就寝时我会在跟你轮班。这样了解吗?”
阿炎听了点点头。张翰祥说:“你的工作就士帮我注意到康排的安全。他跟我一样看不到
鬼,但是那鼻子很灵,闻得到ㄧ些他自己都看不见的东西。记得有时候提醒他闻到了什么
味道,情况ㄧ不对,就赶紧叫他逃。这样清楚吗?”
阿炎又点了头。张汉祥拍拍他的肩膀。
这天阿炎打起精神喝着一旁张翰祥提供的提神饮品,看着小电视的镜头。耳麦另一头吵杂
。可以听到许多人说话的声音。阿炎透过萤幕可以知道除了康排外,还有另外两个人跟他
一起,似乎还有一位是女性。其中可以听到康排故意自言自语,告诉阿炎现在他那边的状
况。
但临时架的天线似乎不稳定,声音跟画面断断续续。
“康排!康、康排长!你在不在!康排!”
“我…炎…刚刚…讯讯…稳…发…事…”
在这天最后跟张翰祥伦完班时,阿炎检单的交待今天黑画面的时候,在晚上某段时间耳机
里的杂阴和电视的噪声非常猛烈。似乎完全无法跟康排连络上,好在最后阿炎才又跟康排
取得联系。
“没事,别担心。只是侦查中出了点小状况。”耳麦中的康排说。
听到康排的声音,阿炎这才松了口气。
“果真还是太勉强了。别担心我想办法解决。”张翰祥对着康比络说。
张翰祥认真的看着机器,阿炎穿好迷彩服准备回那偏僻的小屋。这时他又想到那小屋里的
怪异现象。怎么办?今天晚上凌晨是否又会听见那敲门声?阿炎想起那声音腿有点抖。到
底有什么在那小屋内,而找上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炎心里满腹疑问跟恐惧,自己怕鬼但想想不管是孙营长或是三连的连长;或视现在的张
翰祥长官或是黄郁佑。一定都会想办法找到事情真相,并解决它。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如此?
震炎于思考着,突然他看见不远处被张翰祥丢在一旁的那个仪器。“超自然电子异象仪”
。如果像是张翰祥长官说的那么神,那是不是自己也可以透过那台机器知道那个房间到底
发生什么事情?震炎于趁张翰祥一不注意将超自然电子异象仪,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出了
房间,走出户外后,打开这仪器开关。
正愁自己可能不会用,阿炎却看到上头萤幕标示著:“你要起动教学模式吗?”
现在也许是自己该真正去努力正视ㄧ些事情的时候。
阿炎想着,摸走这台机器走回自己暂住的小屋。晚上十点,过就寝时间,阿炎以为里头大
伙早就睡了。结果门一开,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阿炎觉得奇怪走向前去,发现
大伙聚在一起,不睡觉竟然在打扑克牌。
阿江拿着自己手上的牌窃笑,自信满满的放话说:“各位观众!四张K!”
说完阿江信誓旦旦的亮出他的底牌,一看阿江亮出底牌,旁边的破风副连就骂了好几声脏
话,牌一丢,破风副连的牌运没有很好,只有两张七,似乎场场都没赢。徐宝什么都没有
,也在一旁抱怨。最后令人意外的萧邦伦士官长也在牌局上,运气差了点是三条。哼的扔
了手上的牌。
“收钱收钱!说好的一百底,每局十块。现在连三拉三。老子运势好到挡不住!”
阿江笑嘻嘻的收钱,其他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掏钱。双胞胎在一旁起哄,你一句我一句闹著
徐宝说,老兵八字轻,下一局铁定也输得惨兮兮。徐宝听了不悦:“你们两个哪一边的啊
!我们营部连要团结点。”
“你明天…” “过了以后…” “就是…” “死…” “死老百姓!”
“死老百姓!” “才不是…” “我们的人!” “老兵退伍输!”
“输光钱!” “穷光蛋!” “死好!” “最好!”
“干!下一局就是老子翻盘!”破风副连说,看来是输太多已经杀红眼。
“哼!一局都没赢过的丧家犬在吠。”萧邦伦士官长冷冷的讽刺。
“你说谁是狗!你这假原住民还不是没赢过半局。”
“破风的!你那狗嘴欠揍是不是!”萧邦伦士官长听了握紧拳头。
“有种就打过来啊!我看你要-多-久-?”陈柏锋副连长嘲讽技能也满点。
“看来下一局赢的果然还是老子。”阿江说完,笑容满面的发好牌,这胜利发言惹来三个
人不悦,立刻瞪着阿江骂。四人又开启了下一局的牌局。
一群人专注著牌局,完全没有把刚进门的阿炎放在眼里。看到这状况阿炎也不知道如何是
好。默默的走过赌博的牌桌。后头不远处,还有唯一位没有加入牌局的退伍弟兄。那是和
阿炎有着几次交集的一连政战兼参一的文书兵,齐玮。齐玮对于打牌好似没太大的兴趣,
既没有下场玩,也无再一旁瞻望战局。反而是拿了一本军营外头的书籍,在一旁看书。
“果然打个牌,每个人就原形毕露,全都变成了赌鬼。你如果有兴趣也去玩,他们可是有
赌钱,很欢迎新的挑战者乱入。”齐玮一边看着他手中的书,对眼前的阿炎说。
“我…不太会…打…”阿炎说。
齐玮听了眼神离开说看着阿炎说:“真可惜,不然就可以救你家副连。从晚餐后就开始打
,你们副连大概输了快两千多,你会打牌可能还有可以拯救他的机会。”
“对、对不起。”
“不用道歉吧?他们自找的。话说,阿炎我有话想跟你……你手上那是…什么?”齐玮阖
上书,眼睛看向阿炎,原本想开口跟阿炎说些什么,但突然就看见阿炎手上那台“超自然
电子异象仪”。脸色就突然变了。阿炎一时间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等到发现时,才惊觉自
己竟然就这样无防备的把仪器随手拿在手上。赶紧塞回口袋。惶恐的看着齐玮。
“你怎么会有这个?”齐玮问。
“我……”
阿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整个人不知所措。想说要如何混过去,说是辅导长给的?还是周
上士给自己的?等等!如果齐玮接着问下去,那自己得要怎么圆谎。就在阿炎惊慌失措的
同时,身子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但身子还没退,齐玮就一把抓住阿炎手上拿有仪器的手。
“那个!我……”阿炎惊吓的看着齐玮结结巴巴,话说不完整。但齐玮并没多问什么,吃
惊的表情转成笑脸,对着阿炎说:“太好了!有这个就省事了。”
“咦?”
过了一回,外头赌局还在。齐玮和阿炎进了房间,两人没开灯。齐玮拿起他藏的智慧型手
机,这里比青土山营区稍微好些,有时候有点讯号,但基本上携带电话在这里是无用之物
。齐玮把他当手电光来用。他们摸黑走进房间内,齐玮问手上有仪器的阿炎说:“有反应
吗?”
“目前还没有。”阿炎说。
原来昨晚,不止阿炎发生怪事,齐玮也遇到一件让他不能理解的事。昨晚换了床铺,齐玮
的床就是阿炎原先有不好预感那张床位。齐玮说他也是半夜两、三点时无缘无故醒来,想
说再继续倒回去睡,但这时他听到房间内有很奇怪的声音在四周环绕。
那声音说来并不特别,但是有些诡异。像是有人踏着脚步在房间里缓慢的疑动,像是在找
什么东西。并不太想看到什么让自己受到刺激事情的齐玮,打算装死的瞇起眼睛,当做什
么事都没发生继续睡觉。但是那声音仍就是继续在房间中徘徊,且除了脚步声外,不断的
连续敲打墙面的叩叩声。
齐玮的叙述跟阿炎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不规律的敲门声,听起来像是着急的在找寻出入
。最后齐玮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走路声和敲打声瞬间都没了。原以为结束的齐玮,才
刚放松心情。想说可以安稳的睡一较时,就听到一句小声的。
别 走 啊 ~
幽幽兰的声响,让人分不轻男女的嗓音。齐玮虽然吓的身子抽一下,但还是很装模作样的
,摆出一脸睡着的模样。虽然是快退伍的老兵,但毕竟也还有几天的时间。要退伍的老兵
,士官不管;军官不理。齐玮打算想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点倒是跟阿炎不谋而合
,故,两人才会趁著大伙还在赌局之时,进来房间里探个究竟。
“你知道晚上睡觉,那两个双胞胎连说梦话都会一搭一唱。”齐玮说,似乎是想缓和拿着
仪器但手却抖的厉害阿炎的情绪。
“你若是真的怕,我们其实也没必要搞清楚。说穿了只是想杀时间而已。”齐玮说,阿炎
听了那口气,的确,齐玮是真的没有把这怪事情当一回事。
大概是想说要退伍了吧?阿炎心想。
仪器上头没有反应,刚刚阿炎在回到这边的路上,靠着亲切的教学模式,现在大致上知道
这台超自然电子异象仪的使用方法。影幕有着夜视镜头,但房间内始终没有任何的状况,
仪器中的数值也一直是在品稳的状况。没想到会毫无反应的两个人,这下越来越搞不清楚
究竟是机器的问题,还是昨晚的状况只是一个特例。
“如果这仪器是坏的,我记得你不也看得到吗?”齐玮问阿炎。
阿炎不知道该怎么跟齐玮解释自己的状况。他能看到鬼通常都是在自己比较虚落的时候。
而当时厕所闹鬼的时候,碰巧就是阿炎运气衰到最高点之时。自己能全身而退,也真是拖
大家的服。阿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不是…也不、不是每一次都看得到。”
“看到鬼是什么感受?”齐玮问。
“那个、那个我……很可怕。”阿炎紧张的回答。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看见就是了。仪器还是没反应吗?”
“嗯。”阿炎点头。
“真是太怪了。算了现在至少知道房间没问题。你要不要也查查你的房间?”
齐玮这样提议,阿炎非常同意。毕竟他今天晚上不想再听到敲门声了。两人准备离开左边
的房间到右边的通铺,才刚回头,房间的灯突然就亮了。两人吃了一惊,看向门口,原来
是阿江走进来。
“喔,原来你们在这里。干嘛不开灯?想说刚刚好像看到阿炎回来,只是,嘿嘿!老子正
在努力挣钱,没办法分心打招呼。”阿江笑笑的说,心情很好,看来又赢了好几场。
“赌博算什么赚钱。营区聚赌被营长抓到,我们可是会被关紧闭的。我可不想已经要脱离
苦劳,还得到另外一间苦劳去。他们不打牌了?”
“没,还在打。只是换成双胞胎兄弟接我位子。说我那个位子现在正旺。谁知真的假的。
你跟阿炎在干嘛?玩探险游戏?”
“你看阿炎手上那个,是不是那天那来军中的怪人介绍的机器。”
齐玮说,阿江转头往阿炎的方向看,看到阿炎手上那台超自然电子异象仪,又惊又喜,就
问:“干,你怎么弄到的?好帅喔!”
“我…我是…”阿炎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句子。
“结果怎么样?有反应吗?”阿江又问。
“没、没有。”阿炎回答。
“总之这地方很干净,我们打算换到隔壁寝查看看。”
碰!
齐玮正说完要走出门口时,大门突然自己碰的关起来。让还没碰喇叭锁的齐玮傻在原地。
阿炎和阿江也看到了,自己关起来的门。也傻在那边。正当回过神来时,发现下一秒,整
个房间的电突然跳掉了。四周顿时变的一片漆黑。
“这怎么回事?”阿江说,齐玮摇摇发亮的手机表示不清楚。
阿江朝门上的喇叭锁转,但却怎么使劲转也转不开。这时阿炎看见自己的那台超自然电子
异象仪,萤幕旁的粒子指数正在不断提高,气温也越来越冷。阿炎立刻拿给阿江和齐玮看
。升高的不止粒子,显示危险的颜色指数,里头的指边缓缓的不断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