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门游戏:规则&Part 1
The Rules of Seven Doors / Playing the Game of Seven Doors
*因为篇幅不长,所以把规则和Part1放在一起,但原文两篇是分开的
*正文一共六篇
原文网址
规则:https://redd.it/4s289f
Part 1:https://redd.it/4rtg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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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
七道门(Seven Doors)游戏与浅层冥想有关,将自己传送到脑海中想像出的其他地方。我
们决定传送到树木茂密的松木林中的空地,和我们现实世界中聚会、一起玩的森林类似。
你可以选择任何想要的地方,但我建议每次都从同一个地方出入,以便延续游戏连贯。
游戏至少两人参与。决不要自己一个人玩,因为第二个人是为了“拉你出来”而存在的,
否则你可能会被卡住。(另一个担忧是,如果你一直自己进入游戏,最后可能会无法区辨
何为现实。你朋友的存在会成为大脑中的讯号,让你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而非传送到其他
地方。)
“旅行者”躺下,“引导者”将手覆蓋到旅行者眼睛上。
如果还有别人一起玩,他们应在旅行者和引导者旁边围一个圈。显然是为了护卫。
除了旅行者以外的人开始吟唱“七道门”。当旅行者差不多放松了,吟唱停下,引导者会
开始问引导性问题,像“你看见什么?”、“你听见什么?”、“你有闻到什么吗?”等
等。
旅行者第一时间抵达的地方,就是引导者拉他们出来前该回到的地方。
引导者倒数五秒,数到一后命令:“睁开眼睛!”同一时间旅行者正式“归来”,可以张
开他们现实世界中的双眼。
除了引导者,其他人在游戏过程中不能说话(以避免在旅行者想要回来时造成混淆)。
如果过早、违反旅行者意愿,或在他们抵达出入点前拉人出来,可能会导致意外后果。
也许还有别的规则,但我们玩的就是这些。我听过其他比较新的规则,像是不要接近或打
开红色和黑色的门,或对红色保持警戒。那些不是我们原本的规则,但我相信因为我和其
他人的经验,避免接触这些颜色很快变成了通则,因为和那些颜色有关的每个故事都很可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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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确定是怎么开始的,或谁先提出这个点子。国中时,我有一群朋友,我们会一起穿过
操场进到树林里,玩我们称为“七道门”的游戏。这个游戏需要一个女孩躺在另一个人的
大腿上;第二个女孩会弓起手掌,盖住第一个女孩的眼睛,尽量挡住光线。我们围绕着他
们,坐在林地上,轻声吟唱:“七道门、七道门、七道门……。”
吟唱几分钟后,盖住第一个女孩眼睛的女生会问她问题。你看到什么?你在哪里?你有闻
到或听见什么吗?这些引导感官的问题可以描绘出心灵之眼所看见的地方。躺在地上的女
孩会开始告诉我们她望见了什么,描述所做的事,还有她在哪里走着。通常每一“回合”
会从类似我们游玩的森林的地方开始,唯一的差别是“旅行者”独自一人。
森林中有七道门,每道门颜色不同;有红、蓝、绿、黄、橘、紫和白色。它们散布各处,
通常每回合的目标就是找到一扇门、打开它,说明里面有什么,然后“安全地”回到“入
口点”,或我们全体轮到要旅行时都会最先抵达的空地。
午餐时间只有45分钟,所以每天往往只够让一个人进入游戏。原本只是因为好玩;我们嬉
笑、吟唱,全神贯注且兴奋地聆听当天的旅行者诉说所见所闻,寻找“森林”中各种动植
物。我们尊重寻找门的过程;不到合适或合理的时间,没有人会抢著在故事中发现门。因
此,我们花了两周的时间才找到其中三扇,每次只多探索一点点。
第一个找到的是蓝门,通往深谷中的湖泊,矮小、白色的屋子座落在湖岸边悬崖上。我们
还不够深入,不知道悬崖上的村落有没有人居住,又是谁住在那里。
红门通往一个巨大的城市,由黄金、金属釉陶类的材质打造而成,有着高耸的建筑物,用
复杂的天空步道交错连结。同样地,我们没有遇到任何住民或任何人,只有一些奇怪的鸟
类,无论谁进入红门,都会跟着我们穿越城市。
绿门通向地底,进到一个潮湿、发光的石洞。整个石壁被软黏的磷光菌类覆蓋,就像织满
精美宝石的的丝织品。水边有个营地,燃著霹啪作响的营火,而黑暗中的远处有一个适合
一或两个人住的小帐篷。
当这还只是个游戏,我们进度缓慢。一开始,可能是被轻柔、重复的嗓音催眠,加上遮住
眼睛后的感觉屏蔽,让我们进到非常浅层的冥想状态。我们的本能可能也有助于此,我们
能一起陷入共同创造的世界。就像某些创意游戏,当我们身陷其中时,可以诱发大脑更抽
象的想像,但年纪渐增后就失去了能力。或许我们年纪正好;不再是小孩,还不算成人,
介于灰色地带;双脚踏在不同的世界,转变中的个体。
或许这是我们敏感、容易受影响的原因。谁知道呢?
我记得再次轮到我的那天是星期三。我朋友,缩写洁儿(Jay),松松地将手弓起覆在我脸
上。她有上吉他课,我记得她指腹上的茧碰触我12岁肌肤的触感。有一会,这触感让我难
以专心,难以进入半梦半醒、容易组成故事的状态。一丝不快闪过,但我抗拒这种感觉,
紧闭双眼,试着保持专注。上星期,圆圈的氛围改变了。不再嬉笑或微笑;我们以前会互
扮鬼脸,企图让别人笑到打断吟唱,但这几天大家都目不转睛,盯视躺在林地上的人,全
神贯注。解谜。森林中有个谜团,而我们要将它解开。
人们总是事后诸葛。是这样说的吗?如果我能阻止那个12岁的自己……
终于,吟唱结束了,洁儿问我:“你看见什么?”
我身处空地,和以往一样。我往下看,看见自己身穿今早换上的喇叭裤和蓝条纹的连帽衬
衫。我绕着空地走一圈,调整情绪。朋友S昨天找到了绿门,在回到森林前她曾两次去到
那里。我对石洞感到好奇,希望我能再次找到绿门,还能花一点时间探索其中。我坚定地
转身,在走出空地、进入森林前走了第二圈。
时值正午;透过层叠浓密的松木枝叶,阳光碎裂洒下。枯松叶和石头卡进我鞋子里,走动
时吱嘎作响。我穿过树干和大型蕨类。我多采多姿地描述著周围的景色,直到洁儿问道:
“你有听见什么吗?”
嗯哼。除了自己的脚步,其实我还没想过声音的事。我停下,终于听见周围森林的声音。
寂静、沉重的感觉,掩盖了森林中所有噪音,让声音仿佛从毯子底下传来。我等待,但我
身边没有声音。完全没发现我朋友们在过去的探索中形容过的生物。我的心灵一片空白。
“我什么也没听见。”我悄声说道,要大声讲出这件事不知为何让我有种突然的、让血液
冻结的恐惧感。
浑身发冷,我在所站位置慢慢转圈,锐利地望进周遭的树林。这很……怪。有什么地方不
对劲。我没看见异于以往的东西,但这种诡异、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我们过去熟知、轻柔凉
风阵阵的森林很不一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么愚蠢的事,但我喊道:“哈囉?”
停顿。
然后,一段距离外,有个声音。树叶摩擦的声音?
树枝啪地断掉,在一片静默中简直如同枪响。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四肢像著了火。我心慌意乱,开始跑回入口点,跑回我们出入的那个
空地。
妈的。我在想什么?我一抵达这里就该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但之前都没发生过什么事,为
什么挑现在?
我的呼吸又急又喘,我闪避树干、跳过裸露的树根。洁儿之后跟我说,喊完“哈囉?”后
我几乎喘不过气。她试着马上将我唤醒,但我们订下规则,必须等到旅行者回到入口点才
能归来。出入方式一致,让一切井然有序。
大多时候我低头看着路跑,以确保自己不会被树根或大石头绊到。所以当我短暂抬头,看
到一个漆黑、笨重的东西出现在森林前方,我心脏差点停下来。
“该死!”我猛然转向,躲在一棵松树后方,双手紧抓着粗糙的树皮,身体紧靠树干。我
把手塞进嘴里,压抑喘息声,耳朵竖起拚命听着。那是什么?我的眼睛做了什么把戏?该
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待,什么也没听见,只有寂静和血液在我耳内砰砰作响。几分钟后,我好奇地从树干
边缘窥视。
它现在离我更近了。我还是没听见什么,但在早先看到黑色庞然大物的方向,我认出那里
清楚有一扇门的形状。
“那是什么?你看到什么?”洁儿的嗓音比平常尖锐一些。
“我前面有一扇门。”我悄声说。我瞪着它,手指泛白,且感受到刺人的疼痛,因为粗糙
的树皮刺进手指。
“一扇门?”一阵停顿。然后洁儿开口,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了,染上好奇。“什么颜
色?绿色吗?”
我吞了口口水:“黑色的。”
它就在我前面50码的地方矗立著。深沉、坚硬的黑,仿佛连阳光都无法靠近。淡淡的花纹
覆蓋在门中央,但从这个距离无法看清楚。
长长的停顿。然后,从我们朋友围成的圆圈传来别的嗓音:“我以为只会有七道门?”
“艾莉亚(Elia),嘘!”
“拜托她改变了游戏!我们还没找齐之前设定的那些门,然后她生出更多扇?”
我不确定……但那个门,看起来好像穿过森林,更接近我了。
“我要绕一圈。”我说,开始在树木之间移动,从左侧绕圈过去。当我看着它时,它似乎
没有动作,但每一秒我觉得自己绕着圈、远离它了,那个门仿佛又拉近距离。当我意识到
自己已经绕完一圈,它也拉近一半的距离。我受不了了。我移开目光、转身,全速奔跑。
我快到空地了。冲进空地然后离开这里;那是扇门、它不可能追着我跑--
前方没有树木了,空地出现在面前,我快到了。我颤抖著安心下来,大口喘气,稍微放慢
速度,从肩膀偷看那扇门是否仍“跟踪”我。我后方什么都没,只有树木和森林,我几乎
大笑出声。
“各位!我想我摆脱--”
我转头,大声尖叫,因为我差点撞上它。它离我只有三呎,我差点正面撞上,但及时摔向
旁边的草丛里。
“干,你们,”我哭喊:“该死、干!洁儿,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你在空地里吗?”她的声音尖锐。
我迅速摆动双脚,让自己从门边绕过去,死命奔跑。当我的脚趾超过森林边缘踏上草地,
我说:“到了!我到了,让我出去,现在!”
“五、四、三、二、一,然后……睁开眼睛!”当洁儿将手抬离我的脸,阳光差点刺瞎我
的眼睛,我爬起,疯狂拍去黏在我背后的松针。我气喘吁吁。洁儿看着我,表情很紧绷。
一段时间内没人说话,最后艾莉亚开口了:“不敢相信你居然没把门打开。”
“你开什么玩笑?打开诡异的黑门?”回忆起那扇门使我发冷,不由自主地颤抖:“不用
了,谢谢。”
钟声响起,提醒我们午餐时间只剩五分钟。“我们明天再试一次。”洁儿平静地说。不发
一语,十个女孩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去学校。大家不安地保持严肃。
隔天我差点没去学校。现在回首,我应该待在家里装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