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宽的担心是对的,黄郁佑与邱启民这对菜逼巴学长学弟档,本身身上都有着难以理解
的问题缠身。但是现在似乎所有人都被营长的举动;马修先生的机器所吸引。对于青土山
营区突然出现那样大的机器,都不免余光会瞄上一眼。当然大伙看也只是看,没有人会想
要扯上什么瓜葛。虽然大家都很喜欢看戏,但是又实际演出不免都面有菜色。“超自然电
子异象仪”除了可以侦测该区域粒子的变化区分不同等级颜色的危险性,也会在拍摄录影
时显示出夜视的温度变化。可说是五脏六腑都齐全的侦测配备。
为了决定机器灵不灵验,营长决定实际测试一次,而测试的对象是……
“黄郁佑,小黑到底他妈的哪时候会出来?”躲在角落的营长小声的说。
“营长,地基主不喜欢你叫它小黑。要有点耐心,今天都准备它上次要求的牛排了。闻到
香味它一定会出来。”黄郁佑也小声的跟营长咬耳朵。
“这是一个观察灵体活动的方法,我很感兴趣灵体怎么进食?”躲在另一边墙角的马修先
生兴致勃勃的发表意见,被同一个墙角的苗筱珺白眼。苗筱珺不悦的小声骂说:“请不要
把地基主当成动物星球频道。”
“所以柯辅导,你觉得祖灵们也会吃饭吗?”在后头的一点墙边,卧倒的邱启民没大脑的
问著旁边的柯辅导。柯辅导听了笑笑的想了一下,然后说:“不仅会吃饭,应该也会喝饮
料、聊八卦、揪四、五位好姊妹逛街吧。”
“原来如此。”
刚嚼完舌根,两人都被苗筱珺用手在头上打肿一个包。
“你不应该拿别人的信仰当玩笑。”离邱启民不远的张梁宽说。
“又我了!明明就柯辅导说的。”邱启民不悦的回话给身后的张梁宽。
“嘘,别吵,好似有反应了。”柯辅导说,让被打断对话的邱启民有口难言。
今天特定请伙房里有厨师经验的弟兄煎了片牛排,肥滋滋的牛排肉和香味四异的牛排香,
让每个人闻到都流口水。黄郁佑盯着铁盘上头的牛排看,在老军官手枪事件,营长钻进自
己身体将他的魂魄归位过后,地基主才固定有便当吃,当然这个工作就是黄郁佑的事情,
所以地基主也开始跟黄郁佑开了一些菜单。
但是这地基主像是非常调皮,像是在黄郁佑的手臂上用麦克笔画想吃的食物,又或是直接
把饮料店跟冰店的传单塞在黄郁佑的床铺。有几次还害黄郁佑内务不整被记点,让黄郁佑
很无奈。难怪地基主跟鬼学长那么合拍,黄郁佑看见各种捣蛋的行进,不免想起过去地基
主跟鬼学长两人斗嘴的画面。
突然,桌上装着牛排的铁盘有了点反应。黄郁佑盯着铁盘看,果然小不隆冬的地基主出现
。虽然固定找时间拜了地基主,但黄郁佑觉得奇怪为什么地基主一直没有变大。有一次他
问地基主,为什么拜了那么多次他还是一样小,结果就被生气的地基主踢了一脚,那一脚
踹到了黄郁佑的命根子,整个人下体又烫又疼,痛到跪下来,之后黄郁佑就不在问这件事
。
“喔,小黑出现了!”孙营长很感兴趣的盯着桌子上正在打量牛排的地基主。
“孙营长,不是说不要叫小黑嘛,地基主会生气。”黄郁佑说。
“什么什么?我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啊?”邱启民说,仰著头看着桌子上,但什么状况都
没有,还是那块在铁餐盘上的牛排。很着急的一直移动,怕自己漏看了什么。最后柯辅导
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死心吧,看不到的人就是看不到。”
听了话,邱启民泄气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有状况。”马修先生看着自己手上那台小机器。
超自然电子异象仪,虽然影像中因为画面太小不清晰无法确认是否有东西的存在,但是可
以看到在牛肉排周遭的温度很奇怪的从原本的红橘色的暖色调,变成了蓝、青色。并且粒
子的指针也在蓝、绿色之间游走,看的出来该区域的粒子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活动反应。
“没想到这台机器竟然真的起作用。”苗筱珺看了也啧啧称奇。
“的确,我看了那么多号称可以侦测灵体的机器,结果基本都是ㄧ些骗人的玩意儿,没想
到这东西真的对地基主产生反应。”
“也就是说营长,马修先生的机器确定是可以…营长?营长?欸欸欸欸!营长你在干嘛!
”黄郁佑正想跟营长说起马修先生机器的事情,转头却找不到营长,纳闷之时,突然就见
到,马修先生的机器出现庞然大物的热能反应,众人抬头一看,没想到营长一把抢走,地
基主的牛排。
地基主生气的对营长叽咕叽咕的抗议,两手举高的动作就像是要孙营长把要给它的牛排还
来。而孙营长只是笑笑的看着桌上的地基主,对地基主伸出手来,就说:“当时那件事情
我还没好好的谢谢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从那里头脱困。”
“嗯?”黄育佑听了,人愣了一下。
难不成孙营长要为之前自己在旧军械室惹出来的事件跟地基主道歉?黄郁佑想。的确,那
次要不是地基主帮他跟孙营长做出强而有力的冲击,自己跟营长的魂魄可能还困在自己的
身体里头。想想营长曾经在自己的身体里,黄郁佑身子就一阵发寒,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
出现第二次。
正当黄郁佑以为孙营长要释出善意来道谢,下一秒他就听见孙营长从口中说出宣告自己死
亡的禁语。
“小黑,谢谢你。”孙营长笑着对地基主说。说完只见地基主迅速的顺着营长的手背爬上
手臂奔驰,奋力了给了营长额头一个飞踢,但更意外的是,孙营长竟然头就一晃,躲过了
。
“等下在给你吃牛排,不要这么急。”以为地基主目的是牛排的孙营长说。但是地基主丝
毫不领情,只在原地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跳脚。
“地基主,抱歉。营长他真的没有恶意,真的。”黄郁佑看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地基主看见熟悉送饭员,黄郁佑的面孔,这才心情稍为平复下来。叽咕叽咕的对黄郁佑伸
出小小的黑手。
“他要干嘛?”孙营长问。
“他要写字给我们看,不能我们听不懂地基主说的话。”黄郁佑从口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
纸笔,递给地基主。地基主接过以后,立刻就写了几个大字,黄郁佑看地基主写的:
都 出 来 吧 !
“呃,看来好像已经曝光了。大家。”黄郁佑转头对着还躲藏在不同墙边的大伙说。只见
大家都走了出来,一出来马修先生就看着黄郁佑说:“黄郁佑,可不可以帮我解释一下,
刚刚你跟营长的行为?虽然感应器上有显示,温度上也有变化,但我还是不太离解你们刚
刚的行径。”
“我也是,学长。”一旁的邱启民也很困惑的表示。
黄郁佑抓抓头,简单的跟两人解释了一下地基主的状况。马修先生听了黄郁佑的说法,看
著空无一物的桌子,将机器对准,的确是有显示出反应。停了几秒,马修先生突然想到甚
么就说:“我想测试一下,虽然我看不到你们口中那个基基主……”
“是地基主。”黄郁佑纠正。
“咳、抱歉,我看不见地基主,但是如果它可以使我机器有反应,也许可以做一些简单的
交流。例如说:地基主你喜欢牛排吗?是,请震动机器一次;不是,请让机器震动两次。
”
马修先生说完,过不久真的机器就传来了一阵震动的声响。
“就像这样子。可以与鬼魂或是未知的生物进行一些简易的交流。并且在这营幕上头的选
项功能里,这边会显示出震动的次数,就可以当作纪录依据,并且配合温差和粒子数量与
磁场变化,得出这边的确有部份人类用肉眼难以辨识的粒子变化存在,并已于透出善意,
与我们呼应。”
“所已你说那么多废话只是表示地基主喜欢吃牛排?”苗筱珺说。
“是的,科学仪器与青土山的鬼魂做了一次正面的交流。”
“马修先生,地基主在抗议你对废话太多了。”黄郁佑说拿了一张地基主写的纸条,上面
写了,叫那人给我闭嘴!
但是不知道马修先生是天生脸皮厚,还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却要求说可否拍下地基主写字
的样子,做为记录。只见一支浮空的铅笔在纸上乱画一个中指给马修。然后马修的机器随
即震动两次,看来地基主不愿意配合。
“地基主,先别管那家伙。你想吃牛排?好,这牛排我叫人弄的,给你吃可以,但我有个
条件。”
条件?不止地基主疑惑,在场包括黄郁佑都狐疑的看着孙营长。因为孙营长从来没提到这
件事,黄郁佑还以为孙营长只是为了测试马修先生的机器,才特地来找地基主看看机器是
否真能正常运作。结果突如其来就冒出跟地基主谈条件的言论,让众人都无法跟上营长的
思维。
“跟我们连手让这本《青土山鬼话》里所有故事消失!在我当营长的这阶段,你要吃什么
都会满足你,如何?牛排、炸鸡排、薯条、星巴克咖啡。都行,随你开。”
“等等!营长!”黄郁佑插话说:“这件事情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孙营长说。
“鬼的事情只有鬼最清楚。既然小黑是这营区的地基主,那就有资格选择要跟什么人在营
区当室友,没错吧?如果房客遵守规矩,愿意谈条件,就留下。恶房客,尤其是这种不能
跟人共处的恶房客,当然话都不用提,直接赶出营区!”
这样不就走回头路吗?黄郁佑想起当时自己刚到营区,孙营长本来就想跟这边的鬼王谈判
,只是接二连三发生各种事情,加上营长无法看见鬼,所以才将事情摆在一边。其中关于
第一次来到青土山营区,大寝室出现的女鬼、旧仓库无头西瓜传闻的真假,还有军械室中
老军官那把遗失的手枪,跟三连神秘的地道。黄郁佑想起四哨的鬼学长,鬼学长赵勇斌他
写上了《青土山鬼话》中老兵的故事,并且在注记上呼吁大伙写下这本大兵日记的人不要
留上自己的名字、称号、或一些蛛丝马迹。就算要写也得写个假的称谓。
然后在泯伟叔拿到《青土山鬼话》,抄写里头鬼话打算找寻鬼学长死因的蛛丝马迹,原以
为是政府所为,但事实却是鬼学长在军中被抛弃女尸的凶手杀害,而凶手竟与孙营长有关
系。而孙营长选中青土山营区做为营长,或是《青土山鬼话》的出现,转手在柯辅导、小
珺班、张梁宽,甚至是陈凯耀学长,这些人面前就竟是巧合;还是事出有因?黄郁佑开始
怀疑《青土山鬼话》出现的本质是什么,是想要抱怨军中被鬼吓?还是烂签烂运气抽到一
个荒郊野岭。最奇怪的是……到底最开始的《青土山鬼话》……
黄郁佑盯着孙营长手上那本《青土山鬼话》,想着:到底是哪一个兵开始写起这本《青土
山鬼话》的故事?
“嗯?”黄郁佑突然一阵晕。
几秒钟,就几秒钟突然一阵晕。那种感觉,黄郁佑这时摸摸自己的刺青手臂,睁大眼看见
了诡异的画面。那个由妈祖娘娘绣上的刺青,其中一角竟跟当时在三连地道一样微微的晕
开。心头一震,黄郁佑私乎才又警觉现在麻烦的可不只有《青土山鬼话》,自己体内不知
名的“东西”也可能是麻烦的源头。黄郁佑伸进口袋中拿起马修先生的机器,跟刚刚邱启
民学弟爆冲的指数不同,黄郁佑的机器测试的数据死气沉沉,不管是磁场还是分子数量始
终挂零,这一点都不正常,因为地球本身就像是一块大磁铁,怎么可能有一个完全无磁场
空间的地方存在,就算有,青土山这种诡谲的地方,必有许多不稳定的分子结构,但分子
数却依旧在零,没有改变,没有动静。
这时地基主突然动手写了很多字,递给了心不在焉的黄郁佑,黄郁佑回了神,赶紧把机器
藏回口袋中,看过地基主写下的话。自己刺青的事情和机器出现的状况,现阶段先不要让
任何人知道。
“呃…这个,我想地基主的意思是说,它没这个意愿也没这个义务。它当时只是受到某人
之托,所以才…嗯?地基主这个人是……鬼…学长嘛?”黄郁佑唸到一半看着地基主问。
地基主只是望着黄郁佑,没有表示,也没有动笔解释。转身跟孙营长讨那块牛排,孙营长
把牛排举的高,说:“没有工作的人没饭吃!”
叽咕叽咕叽咕叽咕!
地基主听了挥动双手,样子相当生气。
这时黄郁佑脚一蹬,手一拿,拿走孙营长手上那有牛排的铁餐盘,把餐盘交给地基主。地
基主一看到牛排叽咕叽咕高兴的坐在铁盘内,往嘴里塞,黄郁佑看了微微的笑说:“虽然
不知道是不是鬼学长拖你照顾我,但是在这之后,我就很少有鬼骚扰。不管怎样,反正这
牛排,营长本来就要给你的。别管营长临时起意讲的话。”
地基主啃下最后一口牛排,看着黄郁佑。突然蹦蹦跳跳的也拿起笔在纸上写。
“黄郁佑,你他妈的大胆,把我跟小黑谈判的筹码抢走。”孙营长抱怨。
“不是营长说这牛排本来就要给地基主吗?”黄郁佑回说。
“话说破就没谈判的空间。人就是得用点手段才能把想要的东西到手,黄郁佑。”
“营长,这句话一定是张翰祥学长教你的。”黄郁佑反驳。
“呜……总而言之,老子需要小黑帮我鉴定这本青土山大兵!”
像是被自己的传令看穿了什么,孙营长赶紧将话题转回《青土山鬼话》上头。这时地基主
将写好的纸条拿起来。除了看不见地基主的马修和邱启民两人以外,黄郁佑和营长还有大
伙都围过去看那纸条。没想到那纸条上竟然写下让众人相当惊愕的关键。
你 们 在 找 的 东 西 不 是 鬼
“不是鬼?”没想到率先发出疑问的,竟然是一直笑脸常在的柯辅导。
柯辅导表情不像以前那样嘻皮笑脸,有点吃惊。一旁的黄郁佑感觉难不成这跟柯辅导所想
到的不一样。而不止柯辅导一个人有这样的变化,张梁宽也很意外,对的地基主问:“难
道又是恶魔?”但是这问题地基主明确的摇摇头。
诅咒、鬼、恶魔、怨灵,没有一个让地基主点头。这时众多宗教的神职人员突然一头雾水
。这本《青土山鬼话》背后究竟是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而这时孙营长将这本大兵丢在桌上
,讲出了刚刚黄郁佑内心所想的疑问:“这本《青土山鬼话》到底是哪一个兵写出来的东
西?”
“不是很多人一起写吗?”邱启民问。
“反是总会有个起头,就像听到营安的哨声,率先做第一个动作的兵,其他人看见就会有
样学样的做同样的动作,而不管那动作是对还是错。而这个人有意起了头,就等与开起这
本《青土山鬼话》的开端。”柯辅导长说。
“我们当时在旧仓库人头西瓜只是一个以讹传讹的军中鬼话。真正吸引鬼魂的是有人刻意
引鬼的符咒。而谣言的力量是一个传说的开始,也就是当开始有太多人信以为真,假的也
可能成为真的。”苗筱珺像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就说。
“而当那个谣言不假而是真的事情,写下来并传开,可就不像流言蜚语那么简单。被人记
得是鬼怪力量的源头。就像是那军官的那把枪抓交替一样。”柯辅导长又说。
“但是,在传言传开,而那个东西并不是鬼魂,而是更强大的东西,例如像三连地下道中
的恶魔那般。那如果不想办法瓦解《青土山鬼话》,那个东西就是会越来越强。”张梁宽
说。
“所所所以!等到那时候,事态就一发不可收拾。”邱启民暴头恐惧的说。
“以我们的能力,很难。”
“所以也许就如同孙营长所说的,把这本《青土山鬼话》的大兵中的鬼话全部处理掉,是
正确的也说不定。也许孙营长早就想到这点,才动手撕毁那些我们曾经见证过的《青土山
鬼话》中的章节。”苗筱珺说。
众人看孙营长,孙营长皱眉头,看见大家凝重的脸,搔著脸,突如其来的呼出一口气说:
“老实讲……”
“他妈的我才没想那么多。”
“咦?”一些人发出疑问。只见孙营长面不改色的说:“我撕掉那两页只是纯粹因为事件
解决,留着碍眼。既然一直以来没人好好整顿这些事件,也不知道里头写的真伪,由我去
见识是在适合不过。就算真有鬼,哪来那么多鬼做乱。所以我倒是他娘的想知道第一个写
出这的兵的造谣是谁!”
“孙营长很抱歉打断你,不过我在这给你们大家一个想法。”马修先生突然插话。
“就如你们所说的写《青土山鬼话》的人,我们不知道是哪一位。但是你们真觉得会弄出
一本笔记,叫大家在上头写自己鬼故事的,真的是“人”吗?”
“你是说《青土山鬼话》就像“青行灯”那样!”苗筱珺突然惊觉到什么。
勾引人们分享鬼故事,讲完一百鬼话,青行灯就会开启鬼门。
“也就是说这本《青土山鬼话》是……”
那“东西”,如同青行灯勾引别人说出鬼故事一般,一种引人上钩,引发关键的道具而已
!众人看向那本破旧的《青土山鬼话》大兵日记。老旧的封皮,发黄的纸张,不知道为什
么现在放在桌上越看越发毛。在场的众人都曾经看过也翻过的这本日记本,现在却没有人
想去碰它。
利用军中兵士官对于军事阶级生活下的不满,和许多无中生有或真实存在的故事渲染,吸
引他们看着别人的故事,而写下另一篇鬼故事。在无形之中,这些写下故事的人,都怪异
的不在这世上。那些拿到《青土山鬼话》的人,全部都有阴阳眼的资质。被这本书吸引著
,然后在写下过后的某一年某一刻……
“死亡……”张梁宽说。
“关于死亡这点,我还是不认可。证据和样本并没有所谓的信度效度。无法…无法…无法
…这、这怎么回事!”马修先生看着自己手上那台超自然电子异象仪,指数突然快速的升
高,指标立刻指向最危险的黑色。一旁的邱启民喊到:“数值不断的提升!营幕显示是从
、从、从桌上传来的!”
叽咕叽咕!叽咕叽咕!
在桌上的地基主跳了起来,爬到黄郁佑身上,黄郁佑看见诡异的样子,《青土山鬼话》正
冒出浓浓的黑烟,浓烟完全掩盖整本书看不到书体。这时张梁宽,柯辅导等人,已经都操
出自己的家伙,每个人额头都直冒冷汗。就像是说中了一般,《青土山鬼话》不仅黑色的
浓烟,还发出像是翻页书本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像是女人的尖叫,又像是老男人的怒
喝,还有小孩的窃笑声。全部混杂在一块。谁也没遇过这样的状况,没想到这本《青土山
鬼话》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诱导大家,巧妙的工具。
“都让开!”孙营长一把把黄郁佑推开桌边,身子顶了过去。
“营长!”
被推到后头的黄郁佑看孙营长手冲去抓住桌子,也想帮忙,但心头又是一震!
又是怎个感觉!怎么回事。
黄郁佑头昏,赶紧又掀开自己袖子看右手臂,原本糊掉的一撇刺青竟然扩散到下半部的刺
青,整坨糊掉。只剩三分之二是完好的经文图案。黄郁佑惊讶的看了手臂,又看了桌上的
《青土山鬼话》。
难不成自己身体里的“东西”跟《青土山鬼话》有关?
黄郁佑无法理解,但是也没有其它可以解释自己手臂刺青糊掉的原因。
孙营长抬起整个餐桌,一个使劲往远连同桌上的铁餐盘和《青土山鬼话》一起往前扔。桌
子、餐盘、《青土山鬼话》三样东西同时飞出去,铁餐盘撞击到墙所发出的刺耳声音回荡
在整间房间,而桌子则也因为撞击的力道知大而断了一脚。只有甩出去的《青土山鬼话》
那本大兵日记,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漂浮在半空中。慢慢的好像,自己有生命一样缓慢的
停留在断脚的桌子和铁餐排的上头。
嘻嘻!
离《青土山鬼话》不远的黄郁佑还有孙营长同时听见一个女孩的笑声。两人互看对方。他
们都听见,那是一个有如孩童嬉闹,小女孩的笑声,这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中都想到一
个事情。
红衣小女孩?
黄郁佑朝悬在半空的《青土山鬼话》看,在乌烟瘴气的大兵日记背后隐约有一个模糊的身
影。不是很清晰但看得出来一抹红。这让黄郁佑吞了口水,转头问营长:“营长,你有看
到吗?”
“看到什么?黄郁佑?”孙营长问。
“红色…我也不确定……那是…什…么……”
黄郁佑看见眼前的影像,话越说越慢。一抹红的像是裙子的裙摆,眼前出现的影像似一位
女性的穿着。是红衣小女孩?还是《青土山鬼话》中那篇消失篇幅中的“红衣女”。黄郁
佑难以肯定这两者哪一个是正确?或是都不正确。只见那若有似无的身影,渐渐跟黑色的
烟雾融合一体,透出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很清晰,所有人都看见,包括完全看不到鬼怪的马修先生和邱启民都可以很清晰
的看到这面孔。每个人都很紧张,黄郁佑也是。唯独最前头的孙营长,人异常的冷静。黄
郁佑转头看向孙营长,没想到眼前的孙营长却出现叠影,又来!黄郁佑看去,那叠影不像
是自己眼花,倒像是什么东西在孙营长身体的外头,但当孙营长动了一下,瞬间一切又回
到原样。
难道这东西跟营长突然就看得到鬼有关系?黄郁佑正在想时,孙营长人以经走到前头跟那
黑烟的人脸只有只呎距离,抬起头一脸老大不爽瞪着那人脸,完全跟其他人紧张的模样成
反比。
“你是谁?”孙营长对的黑烟雾的脸孔问。
“这本《青土山鬼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孙营长又问。
人脸没有反应,只是缓慢靠近孙营长。在快贴近孙营长鼻梁的那瞬间,突然张大口,像是
要打孙营长给吞进烟雾。黄郁佑就要脱口而出要营长快点逃,但随即那血盆大口的脸却停
了下来。一阵白烟,袅袅的升起缠绕住它。
这白烟?黄郁佑回头一看,果然是小珺班。苗筱珺掏出了一个像是烟斗的东西,将不同的
粉末倒进里头,点火升烟吸取,最后呼出阵阵白烟缠落于四周,与黑烟同时溢满整间房。
最后头的张梁宽左右手分别拉住马修先生和邱启民,拉出房间外头。嘴里念念有词的念了
经文,用手指抹了圣水,在两人的额头划上十字,突然间邱启民和马修先生感觉身体热了
起来,像是有股暖流窜进他们的体内。
“地基主,不好意思拜托你了。”
张梁宽对着从每个人肩膀来回跳动的地基主说,只听到地基主发出叽咕声,两脚一踢,邱
启民和马修先生整个人直接往后飞了好几呎。动作之快,只能听到邱启民学弟惊吓叫声的
回音。《青土山鬼话》中串出的黑烟似乎想要顺着门口窜出,但没想到眼前却出现几张透
明的女人脸,那群人脸朝着黑色的烟雾一吹,把它吹散开来。
“很可惜,虽然我很喜欢跟鬼打交道。但既然你不是鬼,也就与我无干。”柯辅导说,大
手一挥,将那些出现的人脸全唤了回来。
离人脸只有一丁点距离,孙营长的不管黑烟人脸的威吓,摆出攻击的姿势。手臂一摆,大
拳一挥。将眼前不管黑色白色的烟雾全打散。黑脸在孙营长眼前消失不见。而这时黑烟散
去,黄郁佑这次再往上看,很明显的看见那原本出现在黑烟上的脸孔和那一抹红裙到底是
什么。
红衣小女孩、红衣女。两者都没有错。
因为那天穿着红色衣服,袭击营长室的长发的女子。跟另外一个头娇小,也穿着一身红的
宛然女孩一般的两者。都出现在黄郁佑眼前。不是其中一方,而是两者都是。孙营长也抬
头,在场的各位都看着这两个在《青土山鬼话》身后的红衣女子。
红衣的小女孩捧著《青土山鬼话》,《青土山鬼话》自己翻动。翻开被孙营长毁损的那一
页。看了一旁红衣女鬼,女鬼点了头,一道怨恨的目光就射向孙营长。小女孩缓缓的翻著
《青土山鬼话》到最后一则,抬头看着孙营长。
孙 震
女孩没开口,但有一个声音却传进黄郁佑耳朵里。在场每个人好似也都听到这声音。但孙
营长没有疑惑,正面的回应这个声音,说:“就我,青土山营区营长,孙震。《青土山鬼
话》我撕的,我也想问问你们两个,到底跟这本《青土山鬼话》有什关关连。”
孙营长一问,红衣女跟红衣小女孩都不吭声。只是带着怨恨的眼神缓缓消失。剩下那本《
青土山鬼话》还飘浮在空中。正当孙营长扳了房间旁其它张桌子,爬上去要把《青土山鬼
话》取下来时。黄郁佑突然喊到:“营长,等等!”
“嗯!”孙营长惊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伸手刚有碰到《青土山鬼话》这本大兵时。书中却突然伸出一支苍白的手,刚
刚的小女孩从书中窜出,布满血丝的大眼盯着要拿书的孙营长。孙营长感觉自己的手无法
动弹,甚至急速被压迫,孙营长看着自己的手,露出痛苦的神情,这女孩的手力量怎么那
么大。
呵呵。
没想到看到孙营长痛苦的表情,红衣女孩却笑了。那笑容让人发寒,寒到骨子里。
“营长!”黄郁佑脚一蹬,跳上桌子,想都没想手就直接往红衣女孩苍白的手抓去,当碰
到的瞬间。黄郁佑又感觉到自己那股震透,而这时让人惊讶的是,被黄郁佑碰到手的红衣
女孩却惊慌的收回手,转头换看向黄郁佑。
是你……
“嗯?”
黄郁佑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还在疑惑,那女孩突然消失。这时桌子的一脚却无故突然断
裂,孙营长和黄郁佑两人马上就摔了下来。黄郁佑摔的屁股发疼,孙营长则是摔在另一边
。孙营长自己爬了起来,感觉手腕一股疼痛,一看刚刚那红衣女孩握住的地方,一整块环
状黑色的瘀青。
“黄郁佑,有没有事?”孙营长问。
“报告,没事……”黄郁佑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揉着差点摔烂的屁股。
结果这天女鬼没有在出现,大伙全身而退。而地基主不知何时消失无踪,黄郁佑不知道以
后拜地基主时,地基主是否还会想去那。而消失无踪的不只地基主,那天黄郁佑和营长从
桌子上摔了下来。摔下来之后……那本《青土山鬼话》也就此消失。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么写着鬼故事的旧大兵日志。而没了《青土山鬼话》,孙营长整顿青土山营区的计画也
得停摆。
“谁说停摆!”孙营长说。
“咦?”黄郁佑在营长室看着孙营长,一边擦亮营长室的挂画就说:“但是《青土山鬼话
》已经不见了。”
“谁说不见。”孙营长说,脸上带着笑意。
“营长你不会是……”黄郁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有正本,但是副本可还是有。”孙营长拿起一叠印刷纸。
那叠正是泯伟叔从原本《青土山鬼话》中抄录下来,被销毁书籍的影印本。
看来孙营长不打算让已经抓住点线索的《青土山鬼话》那么轻易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