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
刚升上国中的某日,一个从国小就喜欢看恐怖片的同学刚好看过一些名为钱仙或笔仙的片
子,周末了起床后想说问她想干嘛?
她说:想买买看碟仙。
我觉得有点扯,心里觉得哪有那么好买,嘴巴上扯蛋说:如果买的到的话,再说吧。
那一天,天空一片灰暗,靠近中午准备等车到市里逛一下街,车程约为四十至五十分钟。
由于同学的一番话,加上看起来也不像开玩笑,到了市内的街上还特别走入比较后面的巷
子找找看她想要的东西,不经意的瞄到路口有家柏青哥,我想还真是难得有这种地方,身
后是家OK商店,对面则是一家老旧如传统的杂货店,店门开敞,不知老板在哪?
我的同学一向神经敏感,说要向她买那个东西。
后巷内的房子都是一整排的,栋栋相连。
我轻步走入,拉开声带说:请问有人在吗?
重复了二回相问,暗房走出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我无法从她脸上满是皱纹的脸猜测出
正确的年纪,反正对我来说就是很老了。
仔细端详这间商店,不知是省电?!她没有开灯。
商面靠着开敞的门户的微光可以看清店内,毕竟才近中午,门是老旧的木质拉门,被推开
至两侧边边,光线大大进入室内。
我好奇问:请问妳有卖碟仙吗?
感觉她听力很不错,淡然回:有的。
我:请问多少钱?
她:150
没有问我为什么要买,我是有点惊讶为什么会卖那种东西,可是不好意思问出口。
目视着她慢慢的踩着木制鞋走上楼,看她上楼才发现还有像楼中楼的小阁楼,没有开灯,
几近全暗,取下要买的东西也付了钱就先去逛街。
我会看鬼话连篇的小说,但不会多想,我相信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那一套。
东西暂且放在同学家给她保管了。
终于,选了一天的夜晚,在一个同学家打开,五个同学挤在一起,开启了由透明袋装的碟
仙,里面检附有使用说明书,一个白色盘,白盘有点像小菜或沾酱会用的小盘,盘内中画
有一张发笑的胖脸,有些许诡异的笑着,另有一张白纸,纸上写满了字,由内而外对称的
又似画圆般的排列著。
使用说明:1不得在床上。2必在地上。3不得问请来的灵一些禁忌话题。4必须完成游戏。
5尽量是女的,阴气较重。
在地上的规定应该是为了接地气,我猜的。
结果当盘子开始滑动时,同学们互相猜忌著对方为什么要动,总觉得是同学有人在动手脚
,事实上当然也不得而知。
后来有人白目开玩笑问对方是不是鬼?男的女的?怎么死的?我在一旁看了马上提醒正在
玩的四个同学要自制些,结果盘子也一一回答了问题,白目问的同学为了掩盖害怕的感觉
马上放开了压盘的食指说不玩了,接着一个个的放手,盘子也没动了,我还是伸出手请盘
子回到原点。白纸中央的圆圈处。
由原先发想要买的同学先带回,后来因为盘内的脸似乎在对她笑着,她让我带回家去,但
怕长辈看到不爽就丢垃圾车了。
那一周的天气始终是不好的,天空总灰色的,几不见白日高照。
我们国中的训导主任本身喜好以龟壳卜卦,略有涉略灵学或神学,也会观相,却不主动让
人知道。那么我怎会知道?那是因为在打扫他的桌椅时发现有个龟壳和几枚古钱,他说我
摸的话会失准。可能是因为我是女的?!
有时会开玩笑的要他帮我看看,他也只是说比上不足而比下有余,他说:如果妳过的不好
,台湾有一半的人大概过的很惨吧。
对比我现在的生活和工作的确条件不差就是了。
我故作不经意的提起:如果买了碟仙该如何弃置?
结果他回了我方法,还说不能随便丢掉。
我心想:唉…都丢了,算了吧,不想想了。
有一整周都在上午十点,没有阳光的片刻里觉得身体沉重的不像自己,与其待在没有阳光
的教室内倒不如想办法晒晒太阳来转换一下情绪。
夜里,来了一通痛骂我的电话。
与爸爸离婚多年的妈妈来的电话,劈头骂:妳搞什么?最近都乱来些什么?
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
一向身体敏感的妈妈在一家私人宫庙卜米卦时突然神灵的乩身告诉她我被很多东西跟着,
还不止一个,还能好好的,真是不简单。
妈妈要我准备穿过的衣服,急来急往的拿走衣服后又带回了一些白米和绿叶,因为不知是
什么叶子,姑且叫它绿叶,和观音手持瓶装的神水,要我接连三天清洗身体时一并用掉。
老实说,我一次就洗掉了。
那几日,刚好子时外面在拜灵,会听见神坛道士手中的摇铃声,我只好把窗户关紧,气窗
可以隔绝空气和声音。(有空再说另个故事)
后来状况在阳光逐日露脸,我又爱晒太阳,就不了了之了。
事发后的隔周,我想再去市里的书店看书,想到那个婆婆开的店,想说再去偷看一下 找
了一下。
一样的路口,柏青哥仍在,OK商店的小姐依旧,但对面整排被火烧的黑黑的房子,被清理
过的房子,房身仍有烧黑的色彩。
我在OK买饮料,顺口问了:对面的杂货店呢?
她:什么杂货店?没有杂货店。
我不死心的问:妳在这工作多久?
她:有一阵子了。对面烧火很久了。
看着对面已不复见的空地,有些半拆的房身,旁边设立了帆布遮蔽阳光,里有灵堂,我怕
看到不该看的便快步的离开了,也不敢跟同学说后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