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
是的又是我(′・ω・`)
谢谢大家的支持,高高的故事(?)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部分!
看原文的时候,实在相当佩服原作者的铺陈,一层层细腻写出老爸的心境转折,又适时加入惊悚点,完全没有冷场,我看到海瑟吃乾乾的时候,真的快吓疯了…这位作者的作品真的很精彩!
最后,真心谢谢各位给我的鼓励,希望能有机会再和大家分享看到的精彩故事!以下端上最后一部分!啊,因为电脑一直没送修,家里只剩XP系统的上古笔电…是的确实有人用着被世界抛弃的XP(′;ω;`),所以还是只能用手机排版发表,只好请各位再多多包涵挤成一团的内文QoQ 谢谢大家!
原文网址:https://goo.gl/47c1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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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双眼猛然睁开,大大睁著,布满血丝。我被汗水浸湿,骇人的噩梦那锋利的爪子还深嵌着我的大脑。我躺回正面,抹掉脸上的汗。艰难的咽着气,等待现实扫去梦魇布下的蛛网。我的心疯狂跳着,我将一只手按在赤裸的胸膛上,但愿它慢下来。
我太太。我梦见我太太了。她躺在医院病床上,尖声唤着我的名字,手紧紧攫住头。我就在她身边,哭着,求她告诉我哪里不对劲,但她只是依然惨叫个不停。我开始高声叫医生,旋即意识到医院的灯光都熄灭了,廊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持续大喊著救命,和我太太一起恳求着,直到终于听见一个声响。
从走廊的黑暗中,一名穿着染血实验袍的医生四肢着地,缓缓爬进病房。他的目光狂乱,接着开始朝我吠叫起来,口中冒着白沫。我从他身边退开,震惊和恐惧在胸中耸然高起,仿佛一座阴郁的山脉。
那医生猛扑到我身上,牙齿露了出来,这时我醒了。
我抬起手臂横过脸,奋力将这些画面驱离脑海。多么可怕的噩梦。我意识到我筋疲力竭的心可能混合了所有我近来的忧虑,调成一杯惊骇的夜间鸡尾酒,在我睡着时悄悄端上,强灌到我喉咙中。
我往时钟看去。凌晨三点。我哼哼了一声,瞪大眼睛,感谢著至少这次半夜惊醒的是我,而不是海瑟。如果能把恐惧都从她身边带走,那我会非常乐意的。我只需要注意最后别让自己因此燃烧殆尽。
当我侧过身,面向我的房门,我听见楼下传来什么声音。
顷刻间,我的心中爆发了警讯,那个梦魇的恐惧还犹存鼻息。我一声不吭躺着,竖起耳朵倾听,心快速跳着。
在那里。
那里听起来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走来走去。
起来,你得起来,我想,疑惧戳刺着我的胃。可能什么也不是,那可能只是房子发出的震鸣。或许海瑟因为什么原因起床了,或者是她在梦游。
我拉开被单,双脚旋到床边,在听到更多响动的同时跳了下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
紧绷著,惊恐而焦虑,我蹑手蹑脚走向房门。接着停下,望向空荡荡的走廊。我又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我慢慢把门完全打开,跨出走廊。
有什么东西在楼梯下面发出声响。我将汗湿的手攒成拳头,然后鼓起勇气。屋子里难以想像的黑,每个角落都充塞著龇牙咧嘴的黑暗。我慢慢让自己接近楼梯顶端,脚下的地板嘎吱响着。
我往下看。
然后有什么东西朝上回看着我。
我闷声尖叫,惊骇像把金属钳咬紧我的喉咙。我的双眼暴突,气息随着一波刺骨的恐惧从我肺中迅速窜出。
那东西又长又瘦骨嶙峋,它无毛的身体是一种令人作呕的灰色。它看起来像条狗,但远比狗大得多,而且骨瘦如柴。它的口鼻部从阶梯底下朝我的方向指著,随便都有两呎长。它的眼睛完全是白色,肿胀在两个眼窝里,像是浮肿的棉花糖。它四足着地,两只前爪停在头两阶梯子上。
它仰头凝视着我,开始慢慢往上拉升自己。我的膝盖仿佛化为液体般一软,带着无比的恐惧看它用两条后腿立起来,头高高耸入天花板。它的脖子很长,对一条狗来说太长了,它对我龇牙低吼著,它的嘴里镶满漆黑的针似的利齿。
它开始缓缓登上阶梯朝我走来。
我慌乱又绝望的退开,无法领会我看着的东西是什么。我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无法将视线从那个逐渐逼近的怪物身上移开。当它临近楼梯的最高阶,便又蜷伏下去用四条腿站着,我看到它那肿胀的白色双眼兴奋的搏动着。
我试着尖叫,但发现我没办法呼吸。那是我看过最最吓人的东西,我脑中所有的警铃都在急急的放声大作。我在身后撑起双手,向安全的房里一滑,站了起来,一鼓作气抓着房门粗暴的摔上。
我背抵木门站着,饥渴的吸进满肺空气。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在我家里干什么?!它从哪里跑来的!?
海瑟。
噢不...
我贴耳附门,听到脚步声劈拍穿过走廊。朝海瑟房间去了。我在黑暗中胡乱抄了些勉强能权充武器的东西。我抓过地板上一堆衣服里脱下的工作裤,从裤头抽出皮带。我把它绕在拳头关节上,将皮带头转向外边。
我走向关上的门,作了个深呼吸。我不能让那东西伤害我女儿。我拉开门,踏进黑洞洞的走廊。我的眼睛搜寻着周遭,但却没看见它。我知道它已经在海瑟房里了。
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通过走廊,竖耳仔细捕捉任何那生物的声音。
海瑟的门大大开着,微弱的粉色灯光从房里散射出来。
我进了她房间,刹时僵住了。那头怪物,那个“高高的狗”,四肢着地,站在海瑟床边。它的鼻子差几吋就碰到她的耳朵了,它的嘴飞快动着,但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它好像直接在对她的梦里说话。海瑟的眼睛闭着,但她开始簌簌颤抖,当高高的狗无声的占满她的意识时,微弱的哭声从她唇间逸散出来。
突然,它意识到我在房里,同时我用力把它的头鞭到一边。它的眼睛在眼窝里颤动,浓稠的白色脓液从它胶状的、乳白色的巩膜中漏了下来。它无声的对我亮出牙齿,它的嘴里全是锋利、乌黑的晦暗。
我往后退了一步,感觉喉咙发紧,更牢的握好手中的皮带。我得让它从海瑟身边滚开,我的心脏在胸中揪得紧紧的,背上蒙了一层冷冰冰的汗。我奋力逼迫膝盖好好稳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高高的狗掉头离开床边,用两条腿站了起来,高高的笼罩着我。除了它的外表,它的举止不太像是动物。它完美的平衡著,腿和肌肉扭曲著,流露出一股人类般的自信。
“你想要什么?!”我喃喃的说,一道汗水滑落脸颊时,我牢牢稳住脚步。它扑向我。
我尖叫着,当它长长的身体冲撞我时举手护着脸。我跌向地板,它结实的肌肉把我紧紧压在木地板上。它的呼吸在我脸上冒着热气,我眼冒金星,头狠狠撞在地上。我逐渐耗尽力气,我边眨着眼驱去黑暗,边绝望的扭动着,试图把它从身上甩下来。
但它把我按在我躺着的地方,强而有力的脚掌在我身边刨著。我望向它狰狞的脸,它眼里涌出的白色液体滴进我的头发间。
它倾下身来,张开嘴,上下颚咧开,掀出一排排漆黑的牙齿,我恐惧的看着它开始撑开喉咙,一层层深色的肉像不相溶的油和水般分开。
接着我听到我女儿的声音从它喉咙深处尖声叫道:“爸比救我拜托!别让它抓走我!爸比拜托!!!”
海瑟的声音因恐慌而尖促著,送来一波波刺骨的恐惧穿透我的身体。不,这没有发生,那不是我女儿,那不可能发生!拜托上帝不 要!
高高的狗忽地闭上嘴,我把它从身上撞开,一股能量点燃了我的肌肉。它向敞开的门前跳去,用四脚著了地。我挣扎着站起来,重重的呼吸著。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吼道,
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高高的狗伏下身子盯着我,边嗅著空气。我等着它攻击,等着它动起来。这怪物要杀了我,我知道,但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意识微弱的勉强站着,战栗著,接受将要来临的一切。
但它没有袭击我,而是掉了个头猛冲向走廊。震惊中,我听见它很响的奔下楼梯,到了一楼。它踏响更多脚步,随后渐渐悄无声息,于是我知道它已经走了,留下我在恐怖中颤抖著。
我转向动也不动瘫在床上的海瑟。我把手中的皮带扔向地板,走近她身旁,口中泉涌著祈祷。当我紧抓住海瑟,抬起她的头枕在我腿上时,眼泪流下我的双颊。她的眼睛闭着,浑身僵硬。
“拜托,神啊,我求求你,不,不,不!”我哭喊,我的心崩解了。“海瑟,宝贝,我的小天使,醒醒啊,爸比在这里,亲爱的拜托妳醒来好不好!”
我摇撼她,恳求着,脸上涕泗纵横,现实将我筋疲力竭的大脑撕成两半。
突然,她的眼睛微微颤了一下,张开了。她抬头瞅着我,飞快眨着眼,好像不太确定自己在哪里。我吐出一个硬生生的如释重负的惊叫,把她紧紧抱在身上,更多泪水涌出我的双眼。我呜咽著,将她紧拥在胸前,前后摇著。我还以为我失去她了,我还以为她被从我身边带走了。
然后海瑟开始吠叫。
我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拉开她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好奇的逡巡著房间,舌头从一边嘴角耷拉下来。口水淌下她的嘴唇,她坐在我大腿上,呼呼喘着气。最后她抬眼看着我,然后开始一连串狂吠,所有人性都从她眼里泄尽了。
“海瑟,停下来,不要这样!”我哭着,摇着她。“不要这样!已经没事了,它走了,它走了,亲爱的!”
但她没有停下来。
她从我手中跳开,开始绕圈圈小跑着,好像在追一条想像中的尾巴。她停下来,转头向我,响亮的吠了一声,好像想要我跟她一起玩。
我坐在床上,看着她,汗湿的手紧紧抓着脸。
我开始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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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再也不一样了。那天晚上,我匆匆带着她去医院,哀求医生帮帮我们。经过牵涉了一大堆各种专家的检查后,他们通知我,她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心智了。他们告诉我她永远不会恢复过来。有什么东西被从她身上夺走了,无法再被取代或修复。
我搞不清楚他们花了多少时间在她身上作测验,我绝望的拓展各种可能的选项,绝望的尝试了任何可能的方法。我没办法想像没有她的生活。我无法想像独自过著一种她不在其中的生活。我哭泣著祈祷著,直到我再也不剩什么能给出的东西了。什么都没变,什么都没用,而且我想根本没人在乎。
你看吧...生活就是个大无畏的怪物。它根本不在乎你,它不会站在你这边,它就只是这样。它夺走我太太,在我女儿心中敞开一道伤口。一道我甚至根本没有勇气问我女儿它是不是存在的伤口。
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嗅到那道撕裂的伤口的气味,那东西开始对此感到饥渴。它闯进了我们的生活,溜进我女儿隐藏、压抑的悲伤那道血肉模糊的裂隙里。它把她的心替换成它自己的,然后狼吞虎咽一个惶惑、伤痕累累的心灵的残骸。
于是我知道我已从它那里永远失去了海瑟。
所以现在我站在这里,在一片黑暗中,在我女儿的床边。
我用颤抖的手抓牢枕头。
眼泪滚下我的脸,我乞求神能宽恕我。
但无论正躺在床上的是什么东西...我知道那都不是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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