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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次海外旅行相当地残酷且痛苦。当凯尔刚开始装上义肢手臂时,不意外地,当义
肢接在手肘上时,他经常会觉得痒。毫无疑问,他认为这是个麻烦,但却再正常不过。接
下来的几周,他有时也会有股冲动想搔抓他的手掌或手腕,这也是正常的。他的大脑偶尔
还是会发出讯息让他感觉缺肢在发痒。
真正让他感到困扰的,是他发现在他持续感受到这些冲动几个月之后,搔抓义肢确实是有
感觉的。用力抓的时候,他是真的会觉得痛。带着惊吓和好奇,他保守着这个秘密。当然
,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件事有个完全理性、科学的根据,他倾向相信后者。
往后的几年,他渐渐地习惯身上的人造肢体,而且义肢的灵敏度提高了。当他拿下义肢睡
觉时,总将它小心翼翼的用毯子盖好,否则它会觉得冷。旅行或上下班时,他总是不让义
肢离身。
防止别人在自己不想的情况下碰到它是很简单,谁会没事去乱动别人的义肢?他没料到的
是他姊姊的狗的好奇心,当他周末去拜访他姊姊的时候,像平常一样,他把手臂放在床头
的架上,用毯子包起来。在他感受到犬齿陷入他的前臂而醒来时,他知道他错了。他从床
上跳起来,当安妮冲下楼梯并穿过狗门时,他在后面喊叫着。
调皮地飞奔过了马路,安妮已经无暇去注意迎面而来的车辆,喇叭鸣响,车灯愈来愈接近
照着吓坏了的狗,凯尔随着轮胎辗过的声音尖叫。汽车奔驰而过,凯尔痛苦崩溃。狗狗死
了,而凯尔的手臂成了碎片,无法再被修复。
没有任何方法能减缓疼痛,看过医生、心理咨商、催眠术--无一能减缓痛楚。他住进疗
养院后,他们用过最好的东西是镇定剂,即使这样,他仍会在痛苦中醒来,疯狂地大吼,
重温这个事件。
几个星期后,他被人发现面向下,倒在脑浆和血泊中,墙上四溅的鲜血和凹陷的额头说明
了他的死因,他的手臂残端有抓伤和咬伤的痕迹,他的痛苦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