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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解氏语花 http://www.tianya.cn/95426126
我再拨过去,他还是没接。我就更加担心了,打算下班后让我妈妈过去瞧瞧他。
中午就餐的时候,我嘱咐小美别乱声张,房子是张姐好心借住的,不能对不起人家。
张姐是公司管理层的,平时我和她没有接触,自然不能贸然去问她,我就去找表哥,让表
哥打听一下。
表哥说:“不用打听,肯定没问题,张姐那么柔弱的人,胆子又极小,看到一只老鼠都吓
半死,如果有异常,我住在隔壁会不知道?我们搬进来都五年了,这层一半都是我们公司
租的,不可能有问题。”
我问:“那五年前呢?”
表哥说:“五年前的事情谁知道?要我说,你也别那么多事,我看小美神经兮兮的,让她
搬走就是了,爱住哪住哪去,我看着她就烦。”
我觉得挺对不住表哥的,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想想如果小美真能够搬走,也是好事。
下午的时候,我想再给海叔打过去,但手机没电了,我就用公司电话拨过去,这回海叔接
了。
我焦急地:“海叔,您没事吧?打您电话一直不接,急死我了!”
海叔在电话里没底气地说:“小魏,你还认我这个师父?”
我说:“海叔,你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会不认您呢?您千万别瞎想了,保重身体!”
海叔愧疚地:“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这件事情,是海叔对不起你。”
我说:“爷叔找过你了吗?你现在没事了吧?”
海叔:“我没事,爷叔来过我这里了,他刚刚走。小魏,小美是无辜的,她也不知情,你
别怪她。”
我说:“我都知道,您别多想。”
海叔说:“小美的事我也已经知道,若她的房间不干净,你就让她搬走吧,到外面再租个
房,贵点就贵点,大不了我辛苦点,多替人摆风水,走远点看祖坟,总能供着她。你别再
去招惹异灵了,师父们都不在身边,你道行还浅,千万别再引火烧身。”
海叔说得情真意切,我一一记下。
我和小美沟通,小美也愿意搬走,所以接下来的重点是找到一处合适的房子。
不得不说,小美是个交际能力很强的女孩,没过几天,她就说已经找到住处了,和演艺培
训班另外三个女孩合租一套房,虽然离公司远一点,但地铁能直接到,也算方便。
房子落实好以后,小美连夜就搬了过去,我要送她,她说不用,有人会帮她搬,后来来了
一个帅哥,我一看原来也是公司演艺培训班的,我也就不去管她了。
小美搬走后,我突然感到一身轻松,生活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去和田的行程仍没定下来,摄影组接到几个企业宣传片的单。托尼老师带着我和阿威去执
行,两个片子拍下来,我收益匪浅,从一个菜鸟开始渐渐有点入门了。托尼老师对表哥说
,我美术基础很好,所以对镜头很有感觉,是块值得培养的料。表哥听了很欣慰,觉得我
总算没丢他老人家的脸。
表哥总是告诫我,男人一定要先有事业,特别是在北京,有了事业就什么都有了,没有事
业,其他都是空想。他说他都三十了,还不敢想成家的事情。我心里很认同他的话,我就
问自己一句话,就算小熙是我的正缘,以我现在的条件,如何去配她?所以我一定要努力
努力再努力,不被这个城市抛弃。
小美走后,隔壁张姐的房间就又空了,有时看见张姐回来住,也没发生什么状况。看来真
是小美神经质,而我看罗盘也确实不像异灵,只是一场乌龙罢了。
期间跟涂坚哥也通过几个电话,他说那只首饰盒已经提交上去,材质还有待考证,银饰和
首饰盒钥匙的契合度是百分之一百,显然钥匙是照着银饰铸成的。所以这个首饰盒一定也
是陈家村之谜的关键物证。
转眼来公司上班已经一个月了,我拿到首笔工资,正美滋滋地盘算著怎么花,涂毅来了。
涂毅去美国逛了一圈,到北京转机,从他堂哥处得知我在北京工作,就过来找我了。
这下我得出点血,叫上公司几个小妞一起,陪同吃饭唱K,一下子就花掉我一笔钱。
我问涂毅:“你这辈子就不用工作了?你命怎么这么好呢?”
涂毅说:“好个屁!我的命运我能选择吗?老头子那一摊破事,等我去接手呢!你别看我
爸爸他表面风光,他的压力谁知道?客户啦,资金啦,员工啦,什么不用操心?那还算是
好的!万一遇到行业萧条,那是要跳楼的!我就是一头待宰的猪!被宰之前,还不许我享
受几天哪?”
我们都嗤之以鼻,涂毅说:“我骗你们是王八蛋,如果你们谁愿意和我换,王八蛋才不换
! ”
我看涂毅在KTV明显喝多了,就送他回酒店,到了酒店,涂毅进卫生间吐得一塌糊涂,我看
看他稀里糊涂的,也不敢留他一人在酒店,就留下陪他。
我给他喝了点浓茶,让他先睡下,我在旁边的床上躺着看电视。这时,酒店的电话响了,
我接起电话“喂喂”几声,对方没声音,我就挂了,过了一会,电话又想了,我又接起来
,对方还是没声音,如此三番,把涂毅给吵醒了,当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涂毅抢过电话
就吼:“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啊?!不就是小姐吗?都跟我上来!”说罢他就挂了电话,我
想解释都来不及。
我想,这些糟糕了,万一真把小姐给招来怎么办?万一再碰上扫黄的警察,那我真的完蛋
了!
可正如墨菲定律所说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房间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见一个黑衣女子站在门口,浓妆艳抹穿着暴露,一看就是那种人。我拦在门口
,对她说:“对不起,他喝醉了,刚才是胡说八道,你回去吧!”
那黑衣女子冷笑一声,睥睨我说:“哥们,是个雏吧?懂不懂规矩啊?做我们这行的,来
了哪有再回去的理?回去也行,给钱。”
我傻乎乎地问:“给多少?”
她说手一伸:“玩呢,给八百,不玩呢,给一千!”
我想哪有这样不讲理的,正要发火,黑衣女子突然用力把我推开,自己就闯了进来。
我被她用力一推,退到了床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她后面还有一个长发飘飘的
白衣女子也跟了进来,那女子脸色白净,基本素颜,我想,这样的女人都出来卖,是传说
中的绿茶婊吗?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一下子来了两个,得付多少钱啊?涂毅酩酊大醉,还不得我出这冤枉
钱!
黑衣女子坐到涂毅床头,摸着他的脸说:“帅哥,你们有两个人啊?那怎么玩啊?”
涂毅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拿起酒店小吧台上扑克牌,说:“怎么玩?随便你啊!三扣一会
不会?抓红五会不会?”
黑衣女子不高兴地说:“不会!”
涂毅说:“CNMD!都不会,那快滚,换一波小姐来。”
我看着涂毅的样子又气又好笑,这混蛋在学校的时候就净出幺蛾子,我都没想到涂毅会来
这一招。
小姐说:“来就来!但就我们三个,也没法玩啊!”
涂毅指著门口一直站着没说话的白衣女子说:“这不还有一位吗!快点叫过来,开牌!”
谁知黑衣女子说:“帅哥,你开什么玩笑啊?哪里还有人?”
我说:“你身后这位难道不是和你一伙的?我明明看见她跟你一起进来的。”
我看到白衣女子站在门边不动,就朝着她说:“美女,你怎么站着不说话?过来啊!”
白衣女子依然不动,只见黑衣女子突然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再看看我们的表情,捂著耳
朵大叫一声,就冲出门去,那白衣女子回头冲我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涂毅看到黑衣女子走了,哈哈大笑:“德性,也不看看哥们是混哪里的,跟我斗,我吓不
死你!”
我奇怪她们为什么就这样走了,疑惑地看看涂毅,涂毅却笑着夸我:“小魏,士别三日当
刮目相待啊,读书时那么老实一人,现在也知道看眼色行事了,配合起来天衣无缝,撒起
慌来比我还真,哈哈哈哈!”
我听他这么一说,更糊涂了:“涂毅你什么意思啊?我撒什么慌了?”
涂毅拍拍我的肩膀:“装,接着装,刚才房间里哪来第四个人?看把那婊子给吓的!”
我说:“可明明是有一个白衣女子啊,披着长发,长得还挺清纯。”
涂毅说:“得得得,差不读行了啊!别连哥也吓唬,哥不信这一套!”
涂毅说罢倒头就睡。
这下轮到我害怕了,看涂毅的样子,不像是骗我,难道刚才那个白衣女子,只有我一个人
看见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回想刚才黑衣女子的表情,确实是很惊恐的样子,显然她也没看到白衣
女子,所以被涂毅的话吓跑了。
我拍拍涂毅,他睡得跟死猪一样,哼都不哼一声。
不行,我还是得弄清真相,我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灵机一动,跑到酒店前台那里,跟他们
说我刚有个钱包掉走廊里了,要求查看一下监控。
这是个豪华五星级酒店 ,安保极严,对客人的服务也周到。前台服务员听完我的诉说,立
即联安保部,带我去调看涂毅房间所在楼层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显示,晚上十点十八分,黑衣女子从电梯出来,走到涂毅房间门口敲门,房门打
开后,她站在门口片刻,此时应该是和我在对话,十点二十分,黑衣女子进入房内,此时
走廊里空无一人。十点二十三分,黑衣女子仓惶从涂毅房间里蹿出来,向电梯跑去,从这
段监控录像来看,根本没有白衣女子的影子。
看完录像,我向安保部致歉,说钱包可能在回酒店之前就丢失了。
我回到涂毅房间,打开房间所有的灯,想着要不要回家。
看看涂毅的样子,还是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酒店,我只好硬著头皮住下陪他。幸好明天是
周六,我不用上班,打算挺过今夜后,明天再补觉。
躺在床上电视看到后半夜,除了购物节目已经没有其他可看的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起身
烧水泡了方便面,方便面的香味把涂毅馋醒了,他睁开眼说: “别一个人吃独食!给老子也
泡一碗!”
可吧台上只有一桶方便面,我说:“等著吧,等老子先吃剩了,再喂你!”
涂毅连滚带爬下了床,夺过我的方便面,假装“呸呸呸”往里面吐口水,然后对我说:“想
吃我口水不?不想吃滚一边去。”
“你特马真恶心!”我骂骂咧咧地穿上衣服,走出房门,准备去酒店旁边24小时便利店再
买一点吃的。
走到电梯旁,按了半天不见电梯下来,想想反正楼层也不高,就走消防通道吧。
我拉开消防门顺着楼梯通道往下走,四周静悄悄地,只能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
走到二楼转弯处,一个黑影把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就是刚才那个黑衣女子,大概是喝多
了,坐在楼体上睡觉,旁边有一些呕吐物,应该是她吐的。我悄悄从她身边过去,却被她
一把拉住。
她醉意朦胧地说:“帅哥,带我去喝一杯!”
我厌恶地挣脱她的手,快步走出酒店。
城市便利店闪耀着温暖的灯火,我走进去选了方便面和火腿肠,想起那个呕吐得神志不清的
黑衣女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又加了一杯热豆浆。
回到酒店消防楼梯,黑衣女子仍然坐在那里,她衣着暴露,消防楼梯通道温度又低,冻得
嘴唇都有点发青。
我把热豆浆塞进她的手里,她抬头看看我,随即用豆浆暖着手,说:“谢了。”
我多了一句嘴:“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她用手向上面指了指:“因为只有这里没有摄像头,保安不会来赶我。”
我说:“看你冻成这样,赶紧回家吧!”
说罢我就走上五楼,回了涂毅房间。
涂毅吃饱了肚子继续呼呼大睡。我吃完东西也困得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们俩醒来
,已经是快中午边了。
洗漱好,涂毅说请我吃中饭,我说昨天喝多了酒,也没太大胃口,就在酒店吃自助餐吧。
于是上了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从高处望着底下如同蚂蚁搬的车流,
我心想,人生其实也和蝼蚁一般渺小。
吃饭的时候,涂毅对我说:“老头子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今年我必须去家里的企业上
班,所以,我快乐的人生到此就结束了。以后老子要是混得好,你就别来找我了,哪天要
是落了难,你得管老子吃饭。”
我微笑着对他说:“滚犊子,去死好吗?!”
涂毅说:“别介意,好基友一辈子,除了学生时代几个哥们,从今往后,哥再也不可能交
到真心的朋友了。”
我想想也对,这个社会不就这么现实吗?
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饱了,想想每份588的自助餐价格,我心犹不甘,就走到餐
台前再取些水果吃。
服务员新上一盘榴莲,马上被食客抢光了,我看到盘子里还有最后一块,里面用夹子去夹
,不料有人手更快,抢先夹住了榴莲,我不满地回头一看,却是那个黑衣女子。
我说:“怎么又是你?”
黑衣女子说:“好稀奇,男生也爱吃榴莲吗?”
我不想搭理她,随便取了点其他水果就离开了,谁知黑衣女子跟着就过来了,自来熟地坐
到我们桌上。
涂毅问:“卫小魏,这位是?”
看来他昨晚真喝多了,做过的事情都忘了。
黑衣女子扑哧一笑,对涂毅说:“帅哥,怎么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呢?一夜夫妻百日恩,
也太薄情了吧!”
涂毅狐疑地看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问他:“昨天晚上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涂毅摇摇头,又点点黑衣女子:“断片了,我不会真和她……?”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
涂毅已经弄不清状况,有点尴尬地嘟囔了一声“我靠!”,起身就走。
我也跟着要走,黑衣女子一把拉着我,把我拽回座位说:“你别走,我有事问你!”
我皱了皱眉头说:“什么事?”
黑衣女子说: “昨天谢谢你!”
我说:“不客气,还有别的事吗?”
黑衣女子掏出一支烟点上:“有。”
这是服务生过来告知黑衣女子,这里禁止吸烟。
她掐灭烟头,又把烟放回烟盒,我瞧见烟盒上印制著可怕的骷髅头,一看就知道是进口烟
。
我多嘴道:“你看着骷髅头吸烟,不害怕吗?”
黑衣女子惨然一笑:“有什么好怕的!人死后不都那样吗?”
她沉默片刻,问:“我问你,昨天我身后真的跟着人吗?还是你们联合起来吓唬我的?”
我没想到她是问这个,我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昨天为什么你这么惊吓?心里有鬼?
”
她朝我翻翻白眼,说:“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 ”
我说:“有。一个女人。”
她紧张地问:“什么样的女人?”
我说:“白衣服,长头发,和你一样高,比你更瘦。”
她更紧张了,明显局促不安起来:“长什么样?脸色有什么特征?”
我说:“眉间有颗黑痣,其他没看清。”
她听到我这句话,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翻出一张两个女人的合影给我看:“是她吗?”
我仔细一看,也打了个冷颤,照片里面,一个是眼前的黑衣女子,另外一个,穿着白色连
衣裙,披着黑色长发,正是昨天晚上看到的白衣女子。
黑衣女子看到我的脸色,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小莲,求求你不要跟着我,不
是我要害你的,跟我没关系。”
我说:“你问我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告诉我,小莲是谁?”
黑衣女子半晌才缓过神来,说:“这事其实我也没有必要隐瞒,小莲是被客人害死的,凶
手也已经被公安抓住。”
我问:“那你慌张什么?”
黑衣女子说:“本来那天客人点的是我,可不巧我碰上身上不方便,所以求小莲替我去了
,结果就……,那些客人是是变态狂,把小莲折磨而死。”
我听得不寒而栗,不由说:“你们何苦一定要干这个呢!”
黑衣女子说:“不用教育我,我愿意,都是命,行吗?我得赶紧去趟庙里,给小莲供个牌
位。”
我问:“你是哪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黑衣女子说:“做我们这一行的,还有脸用父母取的名字吗?叫我什么都行。走了。”
说罢她就匆匆走出餐厅。
我给涂毅打了个电话,也坐地铁回表哥家了。
我回到家推开门,看见小美坐在客厅,表哥在自己房间里上网,看我来了,就对我说:“
你昨天怎么一夜没回?小美等你好久了”
我跟表哥解释说同学来了,陪了一晚。
我问小美:“你怎么来了?新家住的习惯吗?”
小美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我发现她一脸疲惫,还顶着两个黑眼圈,一付没休息好的样子。
我示意小美出来说话。
我们俩走到露台上,小美抱怨道:“最近真倒霉透了,你说在这里住吧,能见着鬼,搬到
新家吧,天天做噩梦,梦见有人掐我脖子,一个晚上我都能死好几回,我真受不了了。”
我问:“那其他人怎么样?”
小美:“怪就怪在这里,其他人都好好的,吃得饱睡得香,只有我噩梦连连,白天也没了
精神。”
我说:“你问过海叔没有。”
小美:“我跟我爸说了,他说别人都没事,我也不用怕,让我别多想呢。你有没有其他办
法?”
我叹口气说:“你找我也没用,我的本事你也知道。既然海叔都这么说了,肯定没事,晚
上睡觉前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 ”
小美看求助于我也无用,吃过中饭就回去了。
新的一周开始,表哥因为新项目引资的时候特别忙碌,天天在公司开会到深夜,我也就搭
不了他的便车了,每天自己回家,等表哥回来,往往我一觉都睡醒了。
隔壁张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回了常住了,每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能听到她在“叮叮
咚咚”弹奏钢琴,曲子弹得如泣如诉,充满了爱情的伤感,我猜想张姐一定是失恋了,所
以不再去男朋友家住,半夜还宣泄著,幸好钢琴声音很轻,否则物业肯定要来干涉了。
有天我无意中问表哥:“你们管理层这几天天天开会,张姐怎么不用参加啊?”
表哥说:“谁说她不参加了?她每天都在场啊!要说这张姐的男朋友可真是个暖男,怕张
姐太晚回家不安全,天天晚上来接张姐,一天都不带落下了。”
我说:“你是说张姐并不住在这儿?不对啊,我明明每天晚上听到张姐在房间里弹钢琴。
”
最后我们分析,大概是张姐暗地又找了个租客来住,既然这是违反公司规定的事,我们也
不便去问她什么。
有天晚上我路过张姐房间,透过窗户向房间里面望瞭望,确实看到有个陌生女人坐在沙发
上就著月光看书,我想,张姐这个新房客够节俭的啊,虽然那天月光 很亮,但看起书来应
该还是挺费眼睛的吧?
我和表哥都是挺懒的男生,洗了袜子后,觉得挂到衣架上去晒太麻烦了,就摊在阳台的栏
杆上晒,下班后发现袜子都吹到张姐阳台上去了,于是我去隔壁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门,我想应该是屋里没人,先回了屋。
过了一个小时样子,我听到隔壁又响起了钢琴声,就再过去敲门,可还是没人开门。而且
靠近张姐房门的时候,钢琴声也戛然而止。
看来这个房客也是挺怪的,我悻悻回到自己房间,钢琴声又起来了,我再次蹑手蹑脚走到
房门口,钢琴声又停了。如此三番,钢琴声响响停停,我想这个女人的耳朵也太灵敏了吧
?
等表哥回来,我说了这事,表哥说要不去阳台喊下。我再次走到阳台时,发现袜子已经都
扔过来了,而且还照原样摆在栏杆上,真特么奇了怪了。
又到了周日,这天阳光特别好,我抱着被子到阳台上晒,看到张姐也在晒被单。
我跟张姐打招呼说:“张姐,你也晒东西啊?”
张姐说:“是啊,你看今天太阳多好,不晒就浪费了。我这家里平时也没个人,潮气很重
。小魏,你同学小美怎么突然就搬走了?她在时,好歹屋里还有点人气。”
我楞了一下,张姐的话什么意思?是跟我在装吗?没必要吧?
于是我说:“小美想跟他们演艺培训班的人一起住,热闹些,平时排个小品什么的也容易
。”
张姐说:“哦,这样啊!你再碰见小美就转告她,如果她想回来住什么时候都行,我这屋
子,空着也是空着,她在还能帮我看看家。”
我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却在哆嗦,张姐这么说,明摆着她家里没别人住,那钢琴声是怎么
回事?袜子是怎么回事?月光 下看书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再联想到小美之前看到的,和罗
盘显示的不正常气场,综合这些,只能确认一个事实,张姐房间里确实有异灵,而且只有
我和小美看见了。
这天晚上表哥回家得早,我跟他确认张姐又被她男朋友接走了。我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到了十点以后,钢琴声又开始响起,我让表哥听,表哥竖起耳朵听了很久,都说没听到什
么钢琴声。
表哥说:“我发现你自从和海叔他们在一起后,总是有点魔怔的样子。我劝你也别入戏太
深了,适可而止吧。”
我躺在沙发床上,回想起这几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我想到了,这段时间里,
小美和我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特别容易招惹异灵,别人看不见的,我们却看见了。
首先是小美在张姐房间发现了异常,后来到了新搬的房子里,也不安生。而我那天在酒店
涂毅房间里,涂毅和黑衣女子都没有发现那个白衣女子,但我却看到了,现在隔壁的钢琴
声,也只有我能听到,表哥听不到。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思来想去想不出一个道理,只能等明天问海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