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录] 说说我在剧组遇到的灵异事件-28

楼主: momoca66 (莫莫)   2016-01-08 15:3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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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解氏语花 http://www.tianya.cn/95426126
我感觉一阵头晕袭来,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到一个个影子从灵柩中飘出,把我围得严严实实,看他们的容貌和打扮,应该就是精
绝国历代国王,他们个个面无表情,漂浮在半空中。
我惊惧万分,看到大姆对着我冷笑道:“阿娜的父王和祖先都在看着你,快,你对着他们
发誓,永远不能辜负阿娜!”
我虽然已经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尿,但残存的一丝理智支撑着我,我闭上眼睛,摇摇头,一
副要杀要剐请便的样子。
大姆显然是有些抓狂了,她只听她转着圈嘟哝,突然一个耳光抽在我脸上。
我一惊,睁开眼,看见那些精绝国历代国王的鬼影一个一个地飘回了灵柩,大姆说:“好
小子,算你有种,我的女儿有哪点配不上你,你好好呆在这想想吧!”
说罢,她又用发簪对着洞口划了个圈,洞门应声移开,大姆转身又把我推到在地,自己快
步出了山洞,等我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洞口时,洞门已经关闭,我用尽力气想扒开它,堵门
的石块纹丝不动,根本无济于事。
我回到塔底,望着塔顶上的光线琢磨著会不会有另外的出口,现在还是白天,洞里还有亮
光,等到晚上全黑的时候,让我伴着这些灵柩睡觉,真的要吓死人了。
我对着这些灵柩双手合十,祷告说:“各位大王,我不是存心来这里打扰你们的,你们千
万不要再出来吓我啊!我回去给你烧些纸钱吧,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我在塔底的羊毛毡垫上坐下休息,想起海叔对我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乱,打坐
冥就想是最好的方法,努力清空脑袋,冷静下来以后,说不定事情就会有转机。
于是我盘起腿,在塔底打坐,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也许恐惧烦恼过头的时候,反而负负得正,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愿意地想了,闭上眼睛,爱
咋咋地吧。
我调匀呼吸,气沉丹田,脑海里的事情一件件地小时,我彷佛回到婴儿时代,心灵一片纯
净。
我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慢慢地离地,漂浮在空中。
我顺着光线向塔顶飞去,身体像气流一样地钻出塔顶的孔,飞出塔外。
我看到精绝国在尽收我眼底,我飘到尼雅湖边,看到精绝国少女们依然在洗头洗澡;我飘
到耳卢大叔家,看到他的两个儿子异丘和沙赫正扛着新摘的核桃回家。我飘到古堡附近,
看到阿娜骑着马在焦虑地寻找什么,我飘近她身边,甚至能听到她在喊:“小卫,你在哪
里?”
我蓦然睁眼,依然端坐塔底,我惊喜地发觉自己已经学会离魂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
无心插柳柳成荫!
“海叔,爷叔,肖师父,我成功了!”我坐在塔底默默地说。
我的眼光落在自己腿边,发现塔顶的光照射下来,羊毛毡上显现出一些奇怪的图案,似花
非花,我仔细观察,随着塔顶光线的移动,这些图案呈现出不同的形状,仿佛是花儿从花
骨朵到含苞待放到鲜花盛开再到凋零的全过程。
要说是花,这种花长得也太奇怪了,连花瓣都不对称。也许沙漠里缺水,长出的花也和别
的不一样吧。
但这个羊毛毡上织上这花,还通过塔顶光线来展示它的绽放过程,又是什么意思呢?
当羊毛毡上织的花显示枯萎以后,塔顶的光线瞬间熄灭,看来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山洞里一片漆黑,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就算面对面有人站着,我也完全不知情。
这个才到了真正考验我的时候,我躺在羊毛毡上,心里想,以前在剧组客栈的时候,郑秋
娥的异灵不停闹腾,也曾经把我吓得也不轻,但和现在比起来,那些场面算得了什么?想
起郑秋娥异灵那张红通通的脸,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恐怖了。记得爷叔跟我说过,看得见
的恐怖不叫恐怖,看不见的恐怖,才是最要命的。
我现在就是处于完全看不见的恐惧之中,我只能把心一横,全当自己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塔顶又开始有微弱的光线投下来,应该是月亮出来了。
月光照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许的安心,我开始思念小熙,想到小熙,我突然就意识到我
现在一定还是做了个梦,就像前几次梦到阿依努尔和巴克大叔一样,我也终会结束这场恶
梦,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但现实时,我如何才能唤醒我自己呢?
我掐自己,会感到痛,我还会害怕,也会饿,这样的清晰离谱的梦境,几乎和现实一模一
样,让我不敢肯定这真的就是梦。
我眼巴巴地盯着塔顶,希望天尽快亮,或许,明天大姆就会来找我,到时候不管用什么方
法,我一定要出洞再说。
正当我思绪万千的时候,塔顶光线开始变色,一点一点又变红了。我想起昨晚的情形,又
开始恐慌起来,那些幽灵进屋的时候,不也正是月色变红的时候吗?
我的心越揪越紧,死死盯着塔顶,因为我知道这个山洞四面封闭,只有塔顶和外界相通。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飞扑到我怀里,把我惊得跳起来,仔细一摸,却是小咪!我想不通它
是从哪里跑进来的,但是看到它我真的好高兴。
小咪静静地趴在我怀里,不一会儿,它躁动起来,用爪子挠着我。我紧紧抱住它,屏住呼
吸盯着塔顶,但是塔顶没有任何异常,我想,也许这里有精绝国历代国王的灵柩在,幽灵
们不敢过来,也有可能。
但我还是想错了,一阵熟悉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我从塔顶收回目光,发现我的周围已
经围满了幽灵,它们正到处嗅著,我被围困在中央。幽灵的圈子越缩越小,我吓得闭上眼
睛不敢再看。
忽然听得一声巨响,我看到那些幽灵已被震开,而灵柩里的黑影也一起升腾出来,逼近幽
灵,幽灵瞬间不见踪影。
再看灵柩里的那些黑影,又都回到了棺材里面。
山洞马上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一阵睡意袭来,我抱着小咪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塔顶投下的光线很刺眼。
我一看小咪已经离开,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进来,又是从哪里出去的。
我感觉很饿,想着大姆快点来吧,我如果在洞里再呆下去,我就要疯了。
随着塔顶光线的移动,羊毛毡毯上的花朵已经盛开枯萎了好几回了。
“小卫,小卫!”我分明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走到洞口倾听,根本没有人。我当是自己出
现了幻听。
“小卫,小卫!”声音再次出现,这次我听得分明,是阿娜在呼唤我。
我抬头一看,塔顶的洞口中,露出阿娜的脸。
我赶紧向她挥手:“阿娜,我在这里!”
阿娜喊:“小卫,你别怕,我救你出来!”
说著,阿娜把绳梯放下来,我死死抓住绳子,爬了上去。
爬出洞口,果然是石塔顶端,阿娜和我一前一后下了石塔。
终于得见天日,我高兴得抱着阿娜又叫又跳,阿娜比我更高兴,她说:“幸亏小咪指引,
否则我真找不到你了!你怎么会掉到地宫里面去的?”
我怎么会掉到地宫里面的?还不是你的好母亲干的好事?
但我不想说,因为阿娜如果知道我是为了拒绝和娶她,而被她母亲关在地宫里,她肯定会
伤心的。
本书已经改名为《剧组异实录》,已经上架。QQ群167543281,你懂的
阿娜是个好姑娘,我不想伤害她,如果不是小熙已经占领了我的心,我就是留在这个沙漠
王国中陪她也未尝不可!
于是我就真真假假地骗她说:“幸好你来了,否则我就要被吓死啦!昨天傍晚,我到城堡
来找你,可门口的侍卫不让我进啊,我就绕到城堡后面,看看有没有通道可进,我在那里
转啊转啊,突然那些荆棘就移动了,露出一个洞口,我以为这是进城堡的秘密通道呢,就
高高兴兴地跑了进去,可哪知我刚一进去,洞口就关了。
我急得大喊救命,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到了晚上,月色变红后,那些纸片幽灵都拥了
进来,它们围着我转啊转,紧紧包围着我,眼看我就要被挤扁了,你猜怎么著?”
阿娜瞪大眼睛:“怎么著?你快说啊!”
我说:“突然,从一堆木箱子里,飘出五个黑影,和那群幽灵打起来了,再后来嘛,幽灵
就被赶跑了。等到天亮后,你就来救我了!阿娜,我还以为要困死在山洞里了,再也见不
到你了呢!”
阿娜听到我最后煽情的话,抿嘴笑道:“你还说呢,今天天刚亮,我就碰到耳卢大叔一家
都在找你,说你昨天晚上没回家,我就知道你肯定出事了,刚找到城堡后面,看见小咪过
来,咬住我的衣服往地宫拖!没想到你还真在那里!不过也太奇怪了,这个地宫,只有我
母亲可以打开,它怎么会把你关进去呢?”
我装糊涂:“我也不知道呢!为什么只有大姆可以开启?国王也不行吗?”
阿娜骄傲地说:“这个地宫就是我母亲建造的,供奉的是我父王和之前四代国王的灵柩,
机关设计只有她知道,哥哥和我平时也不会擅入!”
大姆的法术我昨天已经见识过了,我问道:“大姆来精绝国之前,一定不是平常之人吧!”
阿娜说:“我母亲叫东方樱,她是大汉朝汉武帝重臣、奇人东方溯的后代,当然不是平常
之人!”
原来大姆真的和东方溯有关系,这就不奇怪了,谁不知道奇人东方溯,具有惊天智慧,擅
长奇门异巧,相传幻术就是为他所创。如此想来,昨天灵柩里飘出来的五代国王,是大姆
使的幻术也未可知!
我问:“东方溯是汉武帝重臣,也是大汉的功臣,他的后人,为什么会沦落下狱呢?”
阿娜回忆道:“东方溯死后,汉室起初对他的后人还是以礼相待,等换了几个皇帝以后,
东方家族就慢慢被遗忘了,到我外祖的时候,他只是山东莒县一个小小的县臣。后来献帝
登基,曹家把控朝廷,他莒县的爪牙在县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被我外祖抓住重罚,曹家
为了报复,就诬陷外祖巫蛊害人,把他抓了下狱。当时我母亲年仅十岁,被罚做官奴,在
平夫人宫里做个粗使宫女。”
“你外祖被曹家诬陷巫蛊害人,可有什么证据?”
“我外祖一生清廉,曹家抓不到把柄,想到他的祖先东方溯擅长奇门异术,猜测我外祖一
定得以继承,就顺理成章地歪曲为巫蛊,冤他下狱。”
“你外祖也太大意了,祖传之术,怎么能轻易外露,反倒叫人抓住了把柄!”
阿娜摇头:“没有!东方家奇门异术向来秘而不宣,怎会轻易示人?我外祖即使被抓下狱
,面临死罪,也从未承认过!那曹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由!幸得我母亲自幼资质超群,颇
有先祖东方溯遗风,所以虽年仅十岁,却早已得到真传,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也
有新的创建。后面的故事你已经知道了,我母亲为了救我外祖出狱,自愿被赐婚到精绝国
,成了我父王的心头之爱,精绝国的沙漠之花。”
我突然想起,我来到精绝国这么久,怎么没见过阿娜的兄长,这里的国王?
我问:“国王去哪里了?我怎么从没看见过他?”
阿娜脸色显示出担忧的神情:“他带兵出征了,这些年,精绝国称臣于楼兰国,可楼兰国
王并不满足,看中了我们的绿洲,一直想找机会吞并精绝国,我兄长带兵驻守在楼兰的防
线上,一刻也不敢怠慢。”
原来如此,看似安宁的精绝国,却也有邻国虎视眈眈,真是有人类的地方就有战争。
我谢过阿娜,想回耳卢大叔家打个招呼,免得他们担心。想起耳卢大叔一家,我心里倍感
温暖,我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迷路人,他 们却把我当做亲人一样对待,昨天找不到我,今
天早上就出来焦急地寻找,我突然感到不是那么孤独了,在这陌生的国度,我也有了亲人

我刚跑进耳卢大叔的院子,异丘和沙赫就过来一把抱住我,又叫又跳,看着我说着我根本
听不懂的话,但是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真切地看到了惊喜和关切。阿娜说得没错,佉卢文
是靠心灵交流的文字,我必须尽快学会它,然后向耳卢大叔一家说声谢谢。
吃过午饭后,我直奔城堡,找到阿娜。
阿娜看到我很高兴:“你怎么又来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师父,我昨天已经拜师,请师父今天就给我授课吧!”
阿娜面露一丝羞涩,继而爽朗地说:“好,去湖边吧!”
说罢,我们一前一后奔向尼雅湖,在芦苇荡里找了处隐蔽处,坐了下来。
阿娜极为认真地给我授课,看不出这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居然这么耐心,对于我的懵懂
,丝毫没有厌烦。
就这样,我每天下午都在芦苇荡里等她,阿娜恪尽师职,认真教导。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发现阿娜说得没错,佉卢文真是需要用心灵来交流的,而眼睛是
心灵的窗户,所以,用佉卢文交谈时,必须看着对方。
我和阿娜就这样天天眼对眼交流,终于有一天,我突然开窍。那天,阿娜看了我好久,对
着我说了一句陌生的佉卢语:“阿婆啦!,”
我和她眼光相触的瞬间,突然就懂了。
阿娜说的,分明就是“我喜欢你!”
我听懂了,我真的能听懂佉卢语了,可是,我却不能对她这句话回应。
阿娜问我:“你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了吗?”
我忍着愧疚的心,违心地摇摇头:“这句,你好像没教过我。”
阿娜有些失望,但看我的表情,聪明的她明白了我的掩饰,她从失望继而转为失落。
善良的阿娜没有戳破我,淡淡一笑,说:“对,这句话还没教过你,你现在也不用学,等
以后我再教你!或许不用我教,等你自己琢磨透了,也就懂了。”
那天我送阿娜回城堡,她一反常态,一路上都没说话。
走到城堡门口,阿娜跟我告别:“我到了,你回去吧!”
我顿了顿,问她:“明天,你还教我吗?”
阿娜又恢复了那股机灵劲,调皮地笑了:“教,当然教,你要是不好好学,我还打你屁股
!”
看阿娜情绪好转,我就放心地回耳卢大叔家了。
我到家时,大婶已经摆好晚餐。看到我进来,耳卢大叔招呼我赶紧坐下用餐。
我看着耳卢大叔和大婶,情不自禁地说:“欧利哦!(佉卢语:你好)”
耳卢大叔和大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惊喜的连声说:“”
异丘和沙赫听到后,对我又搂又抱:“欧利哦!欧利哦!”
他们俩又试着说了些其他的话跟我交流,我居然也有点能理解了,看来这么多天,还真不
是白学的呢!
接下来几天,阿娜教的进度比较快了,加上耳卢大叔一家不停地跟我交流,我佉卢语的进
步很快,基本的交谈已经不成问题了,佉卢文音节简单,发音其实不难掌握,只是交谈的
时候,需要用心灵感应。
城里的族人已经适应了我这个外来者,早已经对我的存在见怪不怪,遇见精绝国少女,我
也能用生涩的佉卢语跟她们打招呼了,她们先是惊奇,后来就很欢乐和我说笑起来。
我仍旧穿着我那身睡衣,外面套一条那天阿娜侍女给的披风,虽然打扮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是这套格子纹的睡衣能够时刻提醒我,我不属于这里,我有时候真的害怕,时间长了会
迷失在这里。
那身睡衣终于引起了女人们的兴趣,她们中有手巧的,居然仿照这种样式,织出了格子布
,做成了几乎乱真的现代睡衣。她们的男人穿上这样的衣服,干活利索,于是格子睡衣很
快就在精绝国流行起来了。
语言上能沟通了,我就试着帮耳卢大叔干些农活,不过到底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这里盛产
的是核桃和苹果葡萄,粮食品种不多,主要有稻谷和黍米。
精绝国的少女越来越喜欢和我聊天,听我给她们讲沙漠以外的故事。
她们最喜欢听的就是外太空的故事,每当我讲起浩瀚的宇宙,她们是那么向往,她们对着
苍穹翩翩起舞,象穿了魔鞋一样不能停息,直到筋疲力尽仰 面躺倒在草地上,对着天空发
呆。
时间长了,我渐渐打探出一些精绝国的情况,比如那些纸片幽灵,在三百年前,还是精绝
国真正的主人,三百年前的某一天,一支神秘的外族占领了精绝国,一夜之间,这个王国
所有的人都被灭绝了。
而现在的精绝国人,原是精绝国周边沙漠上的游牧民族,就在那个时候,由阿娜的祖先带
领,来到精绝国定居下来。
但不管我和她们有多熟络,只要我问到那些神秘外 族的情况,他们从何而来,又去向何处
,姑娘们绝对不会露出一个字。
那些纸片幽灵,依然每天准时在月色变红时分出现,他们像一队队巡逻兵一样逛遍全城每
一个角落,不知道究竟在搜寻什么。
大姆自从那天后,再没来找过我,我想她早已经发现我逃出地宫了,为了阿娜的尊严,她
对这件事也选择了保密。所以阿娜始终不知道那天我和大姆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闲得无聊的时候,我会用碳棒在石块上作画,阿娜知道后,让我替她画像,她特意找来白
色锦帛,说要永远保存起来。这是我第二次认真替女孩子画像,跳着舞,定格在回眸一笑
的动作里,让我替她画下。我把阿娜最美的一刻定格在画布上,可惜没有色彩可上。
画完后,我习惯地在右下角签上我的名字:WXW。
阿娜高兴地接过画像,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她说在整个精绝国,只有她哥哥有张画像,
还是过路的商队里的画师送他的,她一直很羡慕,现在,她也终于梦想成真了。
一晃时间似乎又过去好久,我发现自己最近头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我也
越来越疑惑现在的日子究竟是不是梦境,为什么总也醒不过来。
和阿娜公主相处的时间多了,城堡的侍卫都已经对我熟视无睹,我出入城堡就像进出自己
家一样方便。
城中的空屋对我来说始终是个谜,好奇心驱使下,我几次想进去打探一番,无奈外圈的居
民看守得很严,白天我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如果一定要进去,那就非得晚上不可,我思来
想去,还是没这个胆。
不过机会还是来了,这天早上我刚出家门,就看到城中一片怪异景象,家家户户门前摆着
瓦盆,烧着火堆。每家每户所有人都从家里出了聚集在火堆旁,静坐在一起,嘴里唱着歌
,声音忽高忽低起伏有序。
耳卢大叔大婶,异丘和沙赫也都在门口,看到我招呼我也坐下来给火盆添柴。
我用越来越得心应手的佉卢语问:“你们在干什么?在过节吗?祭祀吗?还是驱魔?”
异丘情绪似乎不太好,他朝我摇摇头说:“都不是,你别问那么多,只管添柴,别让火灭
了。”
我乖乖坐下,听城中的人们一直吟唱,歌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直到中午时分,还不见停
息。
我问沙赫:“大家都不进屋,那午饭怎么办?”
谁知耳卢大婶早就准备,默默地从随身麻布口袋里掏出几张馕饼来,搁火堆上面稍微烤了
烤,递给我们。
我咬著干巴巴的馕饼,环顾四周,有些坐不住了,趁着他们低头吃馕饼不注意的时候,我
起身溜了出去。
我在城中闲逛著,看到如此热闹的景象,好不兴奋。我走过一个熟识少女阿苏的家门口,
看到她和父母一起也在围着火堆唱歌,我喊了她一声,她回过头看着我,我突然惊异地发
现,她的眼睛里竟然含着泪水。
“你怎么啦?”我看着她的眼睛问。
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滴落下来,她没回答我的话,转回头去继续吟唱。
我在城中逛了大半圈,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几乎都蕴含着悲伤。
开始我猜测今天应该是他们祭奠亲人的日子,类似我们的清明节,但后来又感觉不对,我
们清明节给祖先亲人上坟的时候,会宣泄自己的感情,然后又马上会恢复正常,在春光里
踏青一番。而看他们的表情,这种痛苦却是隐忍在心的。
我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内城,因为每家每户的人都在门口烧火唱歌,没有人注意
到我,我一看这情形,此时不进空屋,还更待何时?
于是我就悄悄溜了进去。走进第一间空屋,看到屋子虽空,里面家具陈设依然在,只见空
中结满了蜘蛛网,显然好久都没有人进来过了。
我用手拨开蜘蛛网,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屋子大小和耳卢大叔家差不多,但布置得却不一
样,屋顶是八角形的,家具也是八角形的,摆放位置就像一张八卦图,但最让我惊异的是
,屋顶钉著一些星星点点的东西,而从墙体剥落的空洞里望去,似乎埋著一些线,我抠开
墙壁,拉出来一看,居然和我们现在的电线差不多,里面是金属丝,外面是绝缘材料。
这可是二千多年前的沙漠里啊,怎么可能会有电线出现呢?我觉得我的头又痛起来了。
待我感觉舒服一点了,我走出这间屋子,往中间最大的屋子走去。
大屋被一圈小屋包围着,形状也是八角形,里面分成好几个内室,中间是大厅,八个方位
是房间,大厅的屋顶也同样钉著一些星星点点的东西,由于太高,我无法就近端详。
我走进其中一间房间,一个巨大的木头柜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砸开一看,里面有一堆画卷
,都是画在帛锦上的,搬出来一数,足足有几十副。
我把画卷摊在地上一一打开,画像上的人物看起来都有点眼熟,仔细浏览后我惊得几乎跌
倒在地,这堆画像中,居然有张小熙的画像!我挑出这张画像,再仔细看,小熙这一张画
像,容貌虽非常相像,但我记得小熙眉角有颗黑痣,而画中没有,再看衣着打扮,显然也
是古人的,但和阿娜她们这些精绝国姑娘的打扮又不一样。
我把“小熙”的画像挂在墙上,自已席地而坐,痴痴地凝望着,良久,又是一阵头痛袭来
,我顿时心乱如麻,想起在表哥家,临睡前也是头痛难忍,后来起来上洗手间,鬼使神差
地进了电梯,从电梯里出来后,就来到这个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不是梦境,我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二千多年前,可如果是梦境
,为什么总也醒不来?这些天的经历,虽然离奇,可并不荒唐,精绝国里每个人都那么真
实,善良的耳卢大叔,慈祥的耳卢大婶,淳朴的异丘和沙赫兄弟,威严神秘的大姆,聪慧
高贵的阿娜公主,可爱的精绝国少女……,这些有血有肉有感情有个性的人,绝对不可能
是虚幻的。
我对着“小熙”的画像发呆,我在心里问她:“小熙,你在哪里,你是谁?你能告诉,这
一切是怎么回事吗?这里虽然安逸,没有现代社会的压力,人和人之间也不用设防,可我
毕竟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啊,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回到现实中去呢?”
我想到脑子发胀,感觉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四周已经一片漆黑,
我心想不好,怎么就睡过头了,没在天黑前赶回耳卢大叔家呢?
我竖起耳朵听听周围动静,那种纸片幽灵特有的“悉悉索索”声响成一片,我想这下完了
,今天就我一个人,它们等下再围过来怎么办?
我壮著胆子睁开眼睛,只见身边早就积满了纸片幽灵,奇怪的是,它们根本无视我的存在
,正急急忙忙地向屋外飘去。
我屏着气坐起身来,向窗外看去,只见屋外的空地上,整整齐齐地飘满了纸片幽灵,远远
望去,像极了整装待发的战士。
这样的情景真是震撼到我了,难道这里居然是那些幽灵的大本营?难道这些空屋,原来都
是他们生前的家?我一时以为找到了空屋的答案,但仔细想想,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
盯着窗外,当月色转红的那一刹那,这些幽灵迅速分成一队一队,往城中四面八方飘去,
空屋里反倒安全了。
这些幽灵这样夜复一夜地在城中搜寻,它们到底要寻找什么呢?看到它们从来没有伤及现
在精绝国的子民,我也相信了精绝国少女和大姆的话,三百年前害死这些人的绝对不是现
在的精绝国人,所以那些幽灵要寻找的,也绝不是他们。
于是这个国度就有了这种奇异的景象,白天,是现在的精绝国人的世界,而晚上,是曾经
的精绝国人、那些纸片幽灵的世界,他们互不干扰,安然相处。
以我这些天和幽灵相处的经验,估摸着它们天亮前又会回到空屋来,所以我站在屋外,看
著天色,等天上的星星稍微有些暗淡下去的时候,就急急忙忙向外围奔去,赶到耳卢大叔
家时,天正好亮了。
耳卢大叔看到我安然无恙回来了,明显松了口气。异丘和沙赫对我经常乱跑有些生气,瞪
着眼睛嚷着吓唬我,意思是“不要再乱跑了!当心让幽灵吃了!”
他们的样子让我忍俊不住笑了起来,我讨饶说:“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保证天亮前回家
!”
两兄弟这才高兴起来,在我胸口捶了几下,拉着我去采葡萄酿酒。
我虽然很困,但此刻也觉得不好意思推却,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葡萄园。
这里的葡萄虽然果粒不大,味道却特别甘甜,咬一颗满嘴香甜,我摘了几颗当早饭先填饱
了肚子。
我们用的工具是磨锋利的瓦片,用来收割葡萄,他们哥俩边干边哼歌,昨天的阴霾心情不
见了,脸上又换上了灿烂的笑容。
我也边干活边跟他们聊天,聊著聊著就问起他们哥俩的名字——异丘和沙赫是什么意思?
异丘解释说:“异丘是第二的意思,沙赫是第三的意思。”
我顺口就说:“那异丘就是老二了,沙赫应该是老三,这么说你们还有个哥哥!那你们老
大哪里去了?”
沙赫说:“他不在了。”
我刚想问这个“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异丘变了脸色,呵斥沙赫,阻止他再往下说。
我见状也不敢再多问,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闷,三人都不再言语,都管自己卖力地干活。
直到中午时分,我们抬着两筐葡萄回到家中,吃过午饭看看没什么事,我就去找阿娜了。
在整个精绝国中,我和阿娜公主是走得最近的,也是话说得最多的,她又是我的师父,我
就算说错话,一般她也不会和我计较,我此番去找她,就是还想问问她,昨天城中居民家
家点火唱歌,到底在干什么?
走入城堡,我就看到阿娜在梳理她的小白马,我问:“阿娜,你要出去吗?”
阿娜看到我显得很高兴,拉着我走到她的小白马跟前,说:“小魏你看,这匹小马是我的
大白马生的,现在快长大了,你不太会骑马,这头小白马就借给你骑,你好好照顾它!”
我仔细打量,这确实是一匹漂亮的小马,马身低矮,正适合我这样的菜鸟来骑,我就不客
气地抱拳致谢:“谢公主赏赐!”
阿娜飞身跨上自己的大白马,对我说:“那你骑上它,我们一起去溜溜马!”
我应声跨上小白马,阿娜在前面带路,小白马欢欢喜喜地跟着大白马跑,虽然小白马还跑
得不快,但我还是感到随时会掉下来似的。
我们一前一后一直跑出绿洲,来到沙漠里,下马后阿娜问我:“感觉怎么样?”
虽然一路上我都提心吊胆,生怕掉下马,但是还是死撑面子,装作惊叹的样子:“好马驹
!真是一匹小骏马!”
阿娜说:“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我第一次单独骑马的时候,可吓得不轻呢。对了,好几
天不见你踪影,今天你来找我有事吗?还想让我继续教你?”
我没皮没脸地嬉笑到:“是啊,师父,几天不听您老人家教导,心里想念得紧呢!”
阿娜举起马鞭凌空一抽:“去你的,你还用我教吗?我看你佉卢语已经熟练得很,都已经
和我们精绝国的女孩们打成一片了,据说姑娘们正在谋划着要招你为婿呢!”
原来我在精绝国的一举一动,阿娜都是知道的,我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讪讪地说:“我和她们聊天,也是为了练习佉卢文。”
阿娜盯着我说:“你又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练好佉卢文有什么用?难不成真不打算走了
,一辈子留在这里?”
我想起大姆的话,一时语塞,有点不敢面对阿娜的眼睛。
我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对阿娜说:“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阿娜眨着眼睛:“嗯?什么事?”
我说:“昨天城中家家户户都在家门口点火唱歌,他们眼含热泪,闹了整整一天,究竟所
为何事?”
阿娜扭头说:“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在我们精绝国,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就别问!”
我诚恳地说:“阿娜公主,我虽然是外乡人,但我在这里多时,也学会了佉卢语,我已经
把这里当成我的第二故乡了,我的家乡在沙漠之外,远隔千里,我也不知道此生是否还能
活着回去。你们就别再把我当外人了,行吗?”
阿娜被我说得有点动情,但仍然她坚定地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但这一切关系到我们
族人的命运,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成了我们中的一员,到时候我们的秘密,也就是你的秘
密了。”
作者: lionsoul (科科)   2016-01-09 07: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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