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土山中的独立连队,砲三连,其实并没有脱离青土山营区的掌握。只是由于守弹药库的
地方刚好跟营区反方向,所以营内士官兵都戏称它为独立连队。不过营区内也不是说完全
看不到三连兵士的身影,除了像张梁宽这种被调派来支援的下士以外,每天基本上都有班
长带小兵压车来青土山营区载饭菜到三连。毕竟不可能在弹药库旁边开伙,所以营区内的
伙房兵也算对三连一些士兵熟悉。
“三连那边说实在没什么,就一个平房宿舍和弹药库。我们全连不到四十个人,缺兵的时
候惨的只剩一个班队的人数,每天最忙的工作,就是站哨,最惨的是一个人站完正哨休息
个两小时又立刻接副哨。”张梁宽说。
这天黄郁佑还是打饭班,跟他同行的有阿江和一些学长,带他们打饭的下士一样是三连的
张梁宽。黄郁佑曾经听阿江说过因为“三连的”常常不在,不知道被连长派去哪,但是如
果那位“三连的”带打饭班,就一定要跟,包准吃香喝辣。
黄郁佑一开始不懂阿江说这什么意思,但跟了几次就懂了。只要是张梁宽学长带队一定是
被伙房分配最轻松的工作。不止只需要洗一个甜汤桶,伙房多出来的鸡腿鸡翅还可以跑进
去拿,洗连上餐桶洗久点还可以凹不去五查,难怪阿江会抢著来打饭。
“学长,为什么伙房跟你那么好?我平常去他们都很凶。”
“可能是因为熟了吧?毕竟我以前常跟着我们班长压车来载菜。久了就混熟了。”
“话说黄郁佑你知道最近三连连长跑来跟你家老板要人吗?”阿江说。
“跟营长要人?哪时候的事?”
“最近听一些人在说,还没确定是不是真的。”
黄郁佑听阿江说,露出不知情的表情。三连连长来找过营长?他这个传令一点印象也没有
,在营长室里也没听营长提过。青土山营区有四个连队,营部连、一连、二连、三连。而
每个连长,黄郁佑都不熟,都只是听身旁的人提起过。一连赵连长,听齐玮学长说是个怪
人,而小珺班长听到赵连长这三个字,直接脸露出做恶的表情说:提那变态宅男干什么!
赵连长五短身材,带了个厚重的眼镜框,每天见到他时总是满身大汗。
看到苗筱珺班长那么反感,郁佑不解的看向齐玮,齐玮摸著下巴,不在乎的说:“大概是
因为连长房间里头有动漫美少女抱枕和;一堆美少女公仔的关系吧?他很迷一款游戏叫啥
“魔乳饱灌”?里面女巫师胸大屁股翘,脸又长的跟小珺班有几分相似,大概是这样才被
小珺班讨厌吧?”
营部连的连长是一个黑壮、身材姣好有着傲人胸腹肌的硬汉。黄郁佑第一次看到简直以为
是只黑猩猩从青土山上溜进营区。而营部连的徐宝提到他们连长简直像是见到鬼一样,脸
瞬间垮下来,小声的说:“除了营长以外就他比鬼还恐怖。”
“很操的意思嘛?”
黄郁佑问。他可以想像一个壮硕到简直可以爬走蛙人天堂路来回三四遍的连长,带兵一定
不会让他底下的兵过的太轻松。但却见徐宝疯狂的摇头,露出连鬼付身都没有痛苦表情。
正想追问,郁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那种香味像是有人打翻了一整罐香水一般,才感
觉谁那么骚包,就见眼前的徐宝学长已经不见人影,取而代之的是营部连走廊不远处的营
部连连长。
“小徐宝哈尼亲~真是!徐宝亲跑去哪里了嘛~难得人家主官留守想要好.好.的.辅.
导.他.呦~嗯嗯,一定是人家太少关心连上姊妹,才会被孙营长骂,不过……齁呵呵呵
呵,孙营长骂人的样子,好帅喔呵呵呵,Amazing!害人家都小鹿乱撞。不管啦!这次人
家一定要管好徐宝哈尼亲,才可以增加我跟孙震营长的好~感~度~呦!”
黄郁佑不知怎么形容眼前自己看到的景像,他很想找一个形容词,却感觉读书念到大学的
自己词句是那么匮乏。他看到一个黑壮的硬汉用比女人还高亢的声音和更魅惑的动作小跳
跃都朝自己走来。而且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徐宝我来了!听到这句话后,黄郁佑顿然失去几秒钟的意思,等回神已经是空无一人的营
部连走廊。刚刚自己到底看了啥小?那的东西不是人,也不是鬼,黄郁佑终于找到一个词
语可以形容刚刚看到的生物……
妖孽
而黄郁佑庆幸自己连队,二连连长不同于一连和营部连连长那么有特色。况且在到部的谈
话时,连长还很贴心的问他一句如果有不适应的地方要找辅导长。当黄郁佑把自己的想法
告诉阿江之后,阿江就被嘴中的一口烟呛到,他边咳嗽边大笑看着黄郁佑说:“那“没人
品”贴心?干!郁佑你别让我笑了。”
梅仁屏,黄郁佑的连长,一个每件事情都打太极、牵拖给人的究级体。口头禅是干我屁事
,人生哲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对连上大小事,他全部不关心,不
管被骂、被投诉、记点记过不能升等,都完全治不了他撇开责任的陋习。而当黄郁佑从柯
辅口中知道他那位“没人品”连长,轻易的就把自己当成礼物丢给孙营长当传令来换取自
己在营区的轻松生活时。他就对这位连长死了心。
青土山营区三个连,三个连长都如此别具特色,难怪会被原先的营队野放此地。那么三连
连长大概也相差不远了。提到三连连长,张梁宽想了一下说:“要说他怪吗?是有那么一
点,但是我听以前退伍的学长说,他是因为在之前连队表现太过优异遭人忌妒,不会作人
,惹到不该惹的人才被贬到这种地方。”
三连连长,曹忠义,听张梁宽说起感觉像是一个独行侠,平常不怎么说话,只有必要的时
候才会开口。什么事都自己来,扫连长室、打餐盘、擦枪,虽然不说话但在三连官兵的评
价上相当不错。
“真假,要不要跟我们没人品换一下,操!那家伙每天只会龟连长室都不做事。上次看营
长电他超爽的,黄郁佑,你现在可是孙营长的红人,快在营长面前把那没人品的行径都爆
出来,让你家老板修理他。”
“就说我不是什么红人,只是刚好替营长做了事情可以放假,而且那……”
那家伙根本就只是为了找鬼,把自己找去当诱饵引鬼出来。黄郁佑感觉自己根本就是被五
花大绑的肉块,勾引森林里恶狼来啃的祭品。
“而且什么?”
“没事啦!反正我不是红人。”这话因为眼前张梁宽的提醒,黄郁佑勉强打住。
相安无事又过了一个礼拜,返营前黄郁佑还在回味今天跟学妹陈宇洁一起逛街,虽说旁边
有了个多余的庄骏佐,但跟学妹像是回到大学时代,还是挺不错的。这天返营排哨的士官
长邦邦哥,不吃红人那一套,邦邦哥把黄郁佑排去久违鬼学长的四哨。
※黄学弟、黄学弟!哇好多天没看到你!人还好吧?地基主说你被军械室恶灵弄到半残漏
※尿,吓的魂都飞了,还跟你们那可怕的营长手牵手接吻,天啊!实在太可怕了,我听了
※都快被吓死了!
“你早就死了。”这鬼都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果然一踏上四哨,久久不见郁佑的鬼学长,开心的缠着黄郁佑。而黄郁佑也似乎早就料到
会是这样的局面,不抵抗的接受。就算张梁宽学长曾不断的提醒他,绝对不要跟灵界冤魂
太过亲近,人鬼殊途这句话连是原住民巫女的小珺班也跟他说过。但对于鬼学长这个胡闹
鬼,黄郁佑不知道总是觉得放心。而且关于自己外头的友人查到鬼学长的死因,有可能是
被鬼杀死,让黄郁佑感到怜惜。
到底是什么鬼杀死了学长?学长真的是被鬼杀死的?这谜团可能到自己退伍都是未知的谜
。只有一年,黄郁佑这样想着,自己陪伴鬼学长的时间只有一年,之后就必须道别了。
“勇斌学长,我问你真的没想过要成佛吗?或是离开这里。”
※黄学弟我们好久不见,你就那么想赶我走?
“学长我说认真的。你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到天上吗?”
※我当然也想走啊,这里多无聊每天只能啃你们的面包。但是我有种直觉绑住我不能走。
鬼学长笑笑的看着黄郁佑继续说:
※黄学弟,人真的很不可思议。不管死后变成鬼也好,或是记不起来很多事情也罢,但是
※就是会保有某种意念让你继续存在的理由。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为啥要在这四号哨所待这
※么久不能走,但总有种感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我必须继续待在这里。
说?难不成鬼学长要跟谁说什么?
“女朋友?家人?”
※好像都不是耶,哈哈,虽然我也想知道我女朋友她人过的好不好?但是我现在连她叫什
※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你看我这二十几年的鬼脑袋退化有多快,连自个家住哪
※里我也给忘记了。不要管那个啦,我们来谈,最近营区有趣的事情,像你又遇到什么鬼
※之类的。
这算有趣的事情吗?黄郁佑不解的看着鬼学长,搔著脸想了几秒说:“你知道青土山营区
三连那边长什么样子吗?”
※黄学弟,我告诉你。你们现在这个青土山营区是重新规划的,跟我过去的青土山营区是
※不大一样。以前整个山头都是营区,面积之大。哨站也是,一个连负责一个区域所有的
※哨站。你说的三连现在在哪儿?我过去的三连是在弹药库那边。
“它现在还是在那。”
※这样啊,老实说三连那弹药库在我们当兵的时候有点邪门。以前三连哨兵在晚上总是会
※听到吹狗螺的声音。但比起其他事情可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很奇怪的是三连那里的厕
※所……
“厕所?”
※没错,厕所。三连的厕所跟大寝在不同位置是分开的。它跟大众浴室在一起在三连平房
※大寝更左方的位置,如果要说厕所、大寝、弹药库的分配,刚好是一个品字。可能是怕
※烧锅炉的火干扰弹药库,所以三连厕所浴室刚好跟弹药库位置是反方向。就因为位置实
※在太偏远,让三连的兵宁愿在附近草丛堆被蚊虫叮咬的地方方便,也不愿意到厕所去。
※怎么突然问起三连?难不成!黄学弟你要被调走了?
“不是,是最近三连那边好像兵力不足,在新兵补足前,先要我们别的连队去支援的样子
。而且基本上我很确定我一定不会去支援!”
※为什么?
“你可别忘了如果我走了,营长找谁帮他找鬼去。”黄郁佑没来由自豪的说。
※这么说好像也是喔!
那天刚跟鬼学长拍胸脯保证自己不会被调去三连支援的黄郁柚,在几天后就从连长那接到
支援三连的通知。让黄郁佑傻了眼,听说这通知是各连抓两个给营长,那么怎么会……
黄郁佑一边整理营长室不解的斜眼看在办公桌上办公的营长。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这连
续看了好几眼,弄的孙营长整个人不舒服,对黄郁佑大吓说:“有什么屁就快放!别看东
看西的!”
孙营长被黄郁佑盯的烦,直接开口就骂。但黄郁佑却还是给他个屎脸,默默的继续整理营
长室装没事。孙营长也不多说,继续工作,但过不了多久,黄郁佑又开始偷瞄。孙营长无
奈的叹口气,实在忍不住性子,起身走到黄郁佑面前直接破口大骂:“黄郁佑你到底看啥
小!是我今天太帅!还是你这传令对我这营长有意见?”
“报告营长,没有。”
“没有?我今天不帅是不是?”
“报告营长,没有。”
见黄郁佑语无伦次,孙营长抓了头,心想现在的小鬼怎么那么难搞,收起怒气慢慢的问他
这位小传令:“到底什么事情,他妈的快点说!一直被男人偷瞄多恶心啊。”
见营长一定要自己说,黄郁佑忍不住避开孙营长的视线,畏缩的说:“报、报告营长,我
只是…是想问为什么会派我去…去三连……”
“这是你们连长决定,我没有想干涉。”
“但、但是营长我是你的……”
“你就当休个假,不用找鬼如何。”
“不,营长我是说……咦?不用找鬼了?”
黄郁佑吃惊的看着孙营长,瞪大眼嘴巴微张。我有没有听错?那个孙营长竟然叫我不用找
鬼,真的还是假的!孙营长见黄郁佑这下开心了,哼的一声说:“你们这些少爷兵,就只
有不用做事时候最开心。”说完走回座位继续办公。
黄郁佑被自己连上的连长调派去三连支援一个月,直到三连替补新兵。除了他以外另一个
人当然便是原属三连的下士张梁宽学长。让原本还挂心如何应付弹药库鬼怪的黄郁佑,心
底顿时踏实不少。除了他跟张梁宽以外,一连跟营部连也都派出两位支援,六个人明天五
查过后,收拾完行李在连集合场集合完毕,就会有三连的悍马过来载。
等黄郁佑做完既定的营长室打扫工作,带着不用找鬼的好心情走出营长室后,孙营长默默
的抬起头,看着班长兼人事官的苗筱珺送来支援三连的名单。本来自己的确没有考虑过要
把黄郁佑送去三连,毕竟黄郁佑是他的传令,怎么可以说调就调。
“请营长这次调动,把黄郁佑调过去三连支援。”
那天晚上晚饭过后孙营长正要固定做他的重量训练,张梁宽就敲了他营长室的门,说想跟
他这位营长说关于三连要人支援的事。虽然孙营长也只跟兼职人事的苗筱珺提起这件事,
但支援这种事情就算孙营长不说,青土山营区就这么大,三两下就传出开。原本孙营长以
为是张梁宽想回去三连,但没想到张梁宽却是提把黄郁佑调去支援三连。
“黄郁佑是我的传令,我不可能把自己的传令调去支援。”
“营长,我知道黄郁佑是你的传令。但只怕继续待在营区内他早晚会出事。”
“出事,我眼皮子底下他能出什么事?”
“营长,你听过四哨那鬼学长的事情吗?”
“听过。”
“那营长知道那鬼跟黄郁佑走得很近?”
张梁宽一脸正经,孙营长看他将重量训练两手三十多公斤的哑铃放下,脱掉那绿色的军内
衣擦干身上的汗说:“这有啥不好,说不定那鬼可以训练黄郁佑那家伙比较不怕鬼。他曾
经还跟我提过要我跟那鬼谈判,总之那鬼看起来啥坏处也没有,我也不会调动传令去支援
。”
“你这样会让你的传令再次陷入危险,营长。”
“这话什么意思?”
孙营长弯腰原想再拿哑铃,听到张梁宽这话一说身子又拉直了。张梁宽继续说:“虽说我
家是信基督天主,但不管东西方对鬼的看法都是相通的。鬼会遗留人世不上天堂,一定是
有个结难解。而这个结往往就是怨,当这个怨越来越大,鬼便就不受控制。当然并非所有
的鬼都是如此,但以我处理过的,人鬼毕竟殊途,往往结局都不是很好。”
“你这意思是那四哨的鬼魂会像军械室那恶鬼一样袭击黄郁佑?”
“这不确定,但不排除有这可能。”
“嗯……我会考虑看看。”
重量训练完,孙营长准备洗澡,冲著水搓了肥皂,孙营长思索了张梁宽说的话。简单的说
为了黄郁佑的安全,那个会除魔的下士想支开四哨的鬼和黄郁佑见面的机会。说实在如果
他这位营长一下命令要二连不排黄郁佑的哨,二连那怕事的连长铁定会照办。但这一来不
是他做事风格;另一等于给了黄郁佑可以选择性站哨的特权,两者都不妥。
关于四哨的鬼,黄郁佑其实在过去最初的报告中有简单提起。报告上头写着:青土山营去
四号哨所,有个过去上吊自杀的鬼魂,传言是因为情变,虽然喜欢捉弄站哨士兵,但本身
无害。而之后的报告又追加了一些资讯:例如四哨鬼学长的姓名,以及他不喜欢苹果面包
等无用的报告,最后一段还写着:鬼学长觉得营长很恐怖,希望你不要常过来。
报告用字简直如同小学生作文,孙营长怀疑自己这位传令真有大学毕业吗。但转念一想,
不止张梁宽,自己的学长张翰祥最近电话也才提起四哨,虽然自己一怒下挂掉电话,但从
张翰祥口气看来,孙营长明显的觉得他对四哨里头那鬼的死因充满好奇,而且严重的怀疑
自杀只是军方的假消息。
军队哨所里士兵神秘的自杀、可能成为恶鬼的鬼魂。孙营长想到上次黄郁佑为自己挡了那
一次抓交替的事件,还有旧仓库和最初被鬼压种种。或许不让黄郁佑跟四哨那鬼魂见面是
对的。孙营长关掉莲蓬头的水,拿着写着陆军两字的白毛巾擦干身子,看那桌上破旧的《
青土山鬼话》大兵本子。也许自己真该放手让黄郁佑去过没有鬼的军中生活,而非将他卷
进鬼魅之中。
“唉,孙震你就放过自己的传令吧。”
孙营长全身赤裸在浴室自言自语。如果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放手,那自己跟家中那将军的
老头和该死的父亲有什么两样?孙营长紧握拳头,告诉自己绝不会也不能让自己变像父亲
和爷爷那样,作威作福,只会耍官威他妈的该死的狗官。
这天一整晚,虽然黄郁佑好久没戴着那么愉快的心情度故军中生活。没有鬼、没有事、没
有任务,跟着阿江学长他们一起打屁嘻闹,像大头兵一样耍废,让这晚黄郁佑心情舒爽。
但有件事还是一直让他挂心,就是四哨的鬼学长。虽然自己不是唯一知道鬼学长存在的人
,但好像能陪鬼学长讲讲话的也只剩自己。庄骏佐答应他,只要陈宇洁那位叔叔一回来,
就会立刻杀去问个来龙去脉。而学妹也说会从中帮忙。
最后在宣布卫哨后,黄郁佑还是和一位站四哨的学长私下换了哨,戴钢盔扎腰带全副武装
的准备上哨,而没想到带他上哨的不是别人。正是劝阻过他不要跟鬼学长太过亲近的张梁
宽。
“你果然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带着黄郁佑上哨的张梁宽说,而黄郁佑立刻反驳:“学长,我觉得鬼学长他并不是像你讲
的那样。他曾经跟我说过,他也想到天上去,但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他觉得一直得留在那里
。他并不是你说的那种恶灵,学长。”
“黄郁佑,恶灵并不会自己贴上名牌跟你说他是恶灵。就像我跟你说过的抓交替的鬼他只
是想解脱痛苦,并不知道自己是在抓交替,是在害人。你到底为什么执意要跟那四哨的鬼
魂扯上关系?”
“我……我……”被张梁宽这样一问,黄郁佑突然答不上话。
“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帮忙?”
“嗯,帮鬼学长离开这里,上天堂。”
“如果他上天堂的代价会要你的命呢?”张梁宽问。
“话不是这样说反正、反正、啊!反正我就是想帮啦!学长你就别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
什么!”
黄郁佑说不过张梁宽,只得大步前进把张梁宽扔在后头。张梁宽看着黄郁佑的背影叹口气
,默默的祷告自己这位学弟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还好营长已经决定参考他的意见把人跟那
四哨的鬼拉开距离。黄郁佑说的张梁宽都懂,他见过四哨那鬼魂,而四哨的那鬼魂似乎也
知道他有能力,老躲着他。那鬼魂的确不像是会害人的样子,但经验告诉他说往往这无害
的鬼魂却在自己不自觉的情况下,重创与他接触的人。
※总之,你说那位会驱魔的学长要你理我远一点。
“嗯,就是这样。”
在四哨上,郁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跟鬼学长分享,鬼学长也听得津津有味。最后黄郁佑终
于说了关于自己要去三连支援和张梁宽学长的警告。黄郁佑原以为鬼学长听到自己被当成
恶灵会激动的反驳。但没想到鬼学长却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
※我都没有想过,说不定你学长是对的。毕竟我还是个鬼,还是个吊死鬼也许在内心某种
※地方也会想抓交替,让自己脱里这烂营区。我以前都没想过…黄学弟如果我攻击你,你
※学长会把我除掉吧?
“你发什么神经啊,哪有恶灵会先跟人说他要攻击才攻击。”
※但是如果哪天我真的发现自己是个恶灵……
“你不是啦,我从小到大被恶灵袭击过太多次了,至少恶灵不会跟我聊天。总之我最近营
区外的朋友在帮忙调查你的事情,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你为什么不能走的理由。”
※真的!你会帮我离开这里?哇!黄学弟我真没有白疼你!
“在我支援这段时间,你就在等一下吧。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
里,我一定会跟那学长证实你不是什么恶灵。”
※好喔!我会等你,等你跟我说…跟我说…跟我说…
等我…
等等我…听我说…赵勇斌!
一个急促的声音,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是谁,自己好像很着急,想要伸手抓住那身影却扑
了空,他要对自己说了什么,那件事情好像很重要,不能不说的样子,然后自己好像也要
说什么!要说一件事情……那好像很重要?我…在等谁?…等谁说?是我要说?还是那人
要说?是什么……到底……
赵勇斌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恨意,他觉得自己好不甘心,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该死的明
明就是他?为何是我!为什么!到底……凭什么……到底……
凭什么我要被困在这里!
赵勇斌回过神见到眼前的黄学弟,学弟正在跟它说自己营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先是放他
假,现在又不用他找鬼了。而赵勇斌却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然向前伸了出去,虎口朝向黄学
弟的脖子,它惶恐的收回左手,而黄学弟并没有发现他这奇怪的举动。
难不成自己恍神时候,真的想攻击黄学弟?赵勇斌恐惧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毫无防
备的黄郁佑。赵勇斌害怕了起来,就这样一声不响,在黄郁佑面前消失,躲了起来。之后
任凭黄郁佑再怎么唤他,也不再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