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
实在很不好意思,这次拖了这么久。
由于最近由南往北迁,新旧工作交替,当然,还发生一些飘点不低的事情,所以非常疲
惫,相对花在写故事的心思也变得较少。
想必在故事中的叙述,有些人已经认出了我所描述的是哪所学校,这秘密就放在我们心底
就好了——有许多事情,其实不需要追个水落石出的,保持些距离会有不一样的美感。
也有些人借由故事的叙述,认出了我是谁。
我想,既然是故事,因此也秉持着“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的心去看待这一切,好吗?
我会继续写作,也希望各位朋友能够继续支持。
感谢大家~
_________________我是分隔线_________________
我一路在火车上狂咳著,充满著恐惧望着那学校打来的电话,手机声响不断。
那恶魔不放弃,像是发了狂似地狂打着电话。
我怒气冲冲地接起了电话,只见电话那头像是鬼打墙似地依旧说著:“芸卿,快回来‘爷
爷’身边,‘爷爷’要解释章鱼哥的事情给妳听唷!我告诉妳,章鱼哥这个人哪……”
“主任,咳……咳……咳……!请不要再骚扰我了!我很困扰,我也不想听你说那些废话
!”我气急败坏地吼了这段话,将手机给关机。
我承认我的情绪是失控了,但我也真心地对于这个恶魔感到恶心与厌恶,压根儿不想再看
到这人。
于是,我一路在车上忐忑、狂咳著。
就这样我回到了家里,全家人一面开车到福寿山农场去避暑,一面听我说著。
“妳怎么会遇到这种怪事?”母亲皱着眉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那系主任很邪门,他是恶魔。”语毕,我忘著仍旧不断阵动的手
机,上头的号码已经不知道跳了几组了,“这恶魔怎么就不死心?”
我一面滴咕,母亲一面看着。
“关机吧。”母亲说。
在前头开车的父亲嚷着:“咱先上山去玩透了,需要处里再说。”
* * *
我们在退辅会经营的福寿山农场里静心了整整三天两夜,当我们一家子回到彰化的隔天一
早,我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了父亲讲电话的声音。
“主任,您讲的那些将军我都知道,还有几位是我同学。”父亲说。
父亲和母亲望见蹑手蹑脚走下楼的我,对我比了“嘘”,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瞧见父亲冒着冷汗,全身鸡皮疙瘩四起。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只见母亲要我别做声——两个弟弟在一旁静静地一面看着电视
,一面听着。
“主任,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们家的孩子不会去取笑残疾人士,包括主任您。”父亲看起
来是有点儿火了,“唉啊,是,原来当年主任您还被经国先生重用过啊,唉啊,真是‘好
厉害’啊!”
我翻了翻白眼,心理滴咕:「靠,又是陈年废话。”
望着父亲沉默地听着恶魔的废话,他的表情越来越愤怒,我不知道恶魔对他说了什么,只
见他额头上爆著青筋地对电话那端的恶魔说:“主任,芸卿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请主任
收回那句话。还有,主任,咱家一家忠贞,绝对不会有半个人叛国,主任您多心了。”
说完,父亲缓缓地挂了电话。
“芸卿,妳回学校时小心点儿,别跟你们系主任接触,此人非善类矣。”说著,父亲频频
擦著冷汗,“他是标准的‘抓耙子’,也就是早期的党工,那种潜伏在人群中,四处告发
他人违法的那种‘抓耙子’,这种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即便不是真的事情,也能被他
讲成是真的。”
父亲说著,我的头是一阵晕,然后狂打冷颤,仿佛有股无形的邪恶力量找上了我。
“那位主任,先是跟我说,妳在学校的表现,非常优秀,他非常赞赏,想要好好栽培妳。
”父亲说著。
而我,则是一阵阵地打着冷颤。
“但是,他说妳都在学校取笑他小儿麻痺,那是他从小到大的痛。”父亲看了看我。
“我没有!咳!咳!咳!”我反驳,因为我真的没有。
“芸卿,妳冷静点儿。”母亲安抚我,拍着我的背。
“我知道,我们家的孩子不会干那种事儿,所以我跟他说:‘主任,我们的孩子不会那样
做,倘若您要这样继续胡扯下去,那么咱家也不会善罢干休。’他便罢了。但他却继续说
:‘我告诉你,我认识军情局的OOO将军,我父亲以前也是军人,他曾经是福寿山农场
的场长,我自幼就立志要当党工、当情报员,苏先生,您觉得呢?’”说到这儿,父亲喝
了口水,“说真的,我觉得他是神经病,当然,我没这样说。总之,后来我们就在比看谁
的后台比较硬,比著比著,他便说:‘好吧,那一切就算了吧!不过,叫芸卿别插手老师
之间的斗争,否则,我要让她的老师们永远不能在教育界工作!’就这样。”
我愣了、傻了,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人比我遇见的恶鬼还要恐怖,他可真是名符其实的
“恶魔”。
不,是“人魔”,实实在在的人魔。
* * *
隔天,我回到了学校,因为再隔一天我要随着学校通识教育中心去对岸交流,主要的行程
是我最期待的内蒙之旅。
因此,我返回租屋处,收拾著行李。
那夜,我很早便入睡了,因为隔天得赶着跟大伙儿一起搭成接泊车去机场。
睡着,睡着,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我的手机响了——那是不认识的号码。
我接起来,是恶魔的声音:“芸卿,来找‘爷爷’,‘爷爷’想见见妳。”
“干,你到底要骚扰我到什么时候!王八蛋!”我哭吼著尖叫,歇斯底里、无助地将电话
摔到电视上。
冷静了一会儿,我颤抖著拨电话给父亲。
“爸爸,那恶魔又打来了,他说他想见我。”我哭着告诉父亲。
“芸卿,乖,妳冷静一下,剩下的交给爸爸处理。”父亲安抚我。
过了半小时,父亲来电:“芸卿,他用的是网络电话,那号码回拨过去找不到人。可想不
到,你们那主任后来竟自己打到我的手机,他太可怕了,不可能有我私人的手机啊!”父
亲的声音,颤抖著,“不过,妳放心,他已承诺不会再骚扰妳。妳明儿个就好好出国,记
得把护照随身带着,别落入他人手中。之后回到系上,离那疯子远点儿,知道吗?”
“嗯。”我应着。
* * *
那夜,我见到一名青面獠牙的怪物,不断地追赶着我。
祂的双腿一拐一拐地、头秃秃地,像极了那恶魔系主任。
口中不断喃著:“芸卿,来‘爷爷’身边,‘爷爷’看妳是个人才,想栽培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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