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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故事其实我们早就听过,甚至听到不想再听,比如上篇的服务生。
类似的事件传的多了,大家也比较有免疫力,自然听到的时候就不再觉得那么恐怖。
但也有些故事广为流传,大家不但都知道,还上了电视让名嘴讨论,最后还拍出电影或是
在各种动漫里面出现,作为作者对祂们这些传说的致敬…比如红衣小女孩、厕所里的花子
等等。
从本篇开始到后面要提到的故事,因为当时听到的内容非常简短,细节的描述没前面几个
详细,扣掉分隔线前后的内容写完大概连两百字都不会有,所以我会加入一些自己听到时
的想像画面。
不过我可以保证内容半真半假,至少发型师的部分跟主角是真的,故事主题也是真的听来
的经验谈…只是细节是我自己的想像,不然很难照之前的写法写下去。
总之,大家当成妈佛小说加减看吧。(笑)
“阿太”—大部份是用来称呼祖父母的父母,也就是所谓的阿祖,是源自客家语的一种称
呼。
还在当助理的时候,曾听一位看起来大约40岁上下的阿姨提到关于他阿太的故事。
————分隔线不解释————
我们家的阿太,其实是我母亲的外婆,舅舅说我们也可以叫她阿婆太,不过阿太听起来比
较亲切。
据说阿公太年轻时就随政府出国打仗去了,再也没回来过,小时候我还问过阿太是哪个政
府,有些失智的她从来不回答我。
事实上那时候的阿太已经认不太清人了,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我是她的曾孙。
但是有时候,她会用很温柔的表情看着挂在她房里的那柄武士刀,我想那大概就是她丈夫
留下来的。
总之,年轻的阿公太随着当时的政府打仗去了,就这样留下阿太一个女人家独自抚养四个
小孩。
听我妈说,她跟舅舅还有其他堂表兄弟姊妹在还没上小学之前,也全都是阿太在照顾,手
把手的一个字一个字教,闯祸了阿太还会抄起鸡毛撢子满屋子追着揍。
当时的阿太揍起人来还是很痛的,更别提能追着学龄前小孩跑的那种旺盛的精力。
因为我从有印象以来就没跟阿太住在一起,我对阿太的印象就比较少,后来阿太在我刚上
小学的时候就过世了。
如果阿太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台湾少数破百岁的人瑞了。
阿太在村子里,是少数念过书识字的女人,即使在政府大力推行教育及文化、生活等各方
面的同化政策的年代,在那个贫穷的村子里家里有钱到能送完儿子之后又送女儿上学的也
并不多。
但除了这些之外,阿太似乎还有很多厉害的地方,可惜长辈对这一切总是三缄其口,怎么
也问不出来。
但听我外婆跟外公提过,她在整理阿太的遗物时,发现一些日文撰写的典籍,根据汉字的
部分内容大致上是跟祭祀有关系,不过那些东西都随着阿太一起入土为安了。
而关于阿太的事,也随着她的过世渐渐消失在我的记忆中。
直到我25岁那年出了场意外,明明没什么受伤,却常常觉得这里也痛那里也痛,人也一直
处在有点失神的状态。
更离奇的是,从来没遇过灵异事件的我,连续被鬼压床了六天。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意外的关系造成压力没有去问过,只是知道自己恶梦不断,但一连压
了六天,不论怎么样的姿势睡着都会被翻去正面,重重的然后压上来。
到了第五天,我甚至感觉了离我面前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有个冰冷的气息。
“跟我走…”祂气若游丝的不断这么低语。
然后是慢慢的从脚底渐渐冰冷、失去知觉,直到最后要到脖子的时候,却突然停止了。
“还不行…”祂突然叹息的这么说。
然后?
然后我就醒了,在清晨天还没亮之前清醒过来,再也睡不着。
最后连同事小惠都察觉到我的异样。
“妳的脸色真的很糟糕欸,怎么了吗?”她担心的问。
“好像是被跟到了,这阵子老是被压。”
“难怪我看妳最近整个人都有点失神!不要再拖了,明天休息我带妳去师父那边看看!”
我只能虚弱的点点头。
但是当晚,我又做了个恶梦,然后是熟悉的冰冷感袭来。
“可以了…!跟我走…!”那个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坚定,而那股冰冷的感觉也慢慢越过了
脖子。
就在这时,一直不能动的双眼突然感觉能张开眼睛了。
我从没看过这么可怕的画面。
我看见一个红衣的女鬼,就这样漂浮在离我没有几公分的距离跟我面对面。祂的头像是被
什么东西切过一样,被削去了一大半,还从切口的地方不断爬出一条条的蛆。
祂的脸上溢满著疯狂的笑容,像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就在冰冷的感觉几乎将我灭顶的时候,我却看到床的右边站着另一个身影。
明明没见过,却在她身上闻到非常的熟悉的味道。
那是个穿着繁复的白色和服的年轻女人—最少年纪跟我不会差的太多—就这样撑著一把红
色的油纸伞,一脸愠怒的站在床边看着快要把我杀死的红衣女鬼。
女鬼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突然的猛一转头…一转就180度的那种转头,看向站在床边
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用蕴饱含着怒气的语调,说了句日语,但我唯一听出来的是那是个疑问句。
“滚!”女鬼似乎听的懂她在说什么,愤怒的扬手往她的方向挥去。
她只是静静的阖上纸伞,往地上重重一顿就挡住了女鬼的攻击。
接着她露出无奈的表情摇摇头,抄起纸伞朝着女鬼一挥,那个红衣女鬼就穿过墙被打出我
的房间外,身上的冰冷感瞬间褪去。
“不怕,我会保护妳。”她看着我,露出温雅的笑容。
对了,她身上的味道是阿太的房里才有的味道。
阿太的房间长年点着一种有淡淡艾草味的薰香,我一直以为是薰蚊子的,但在艾草味的后
面又带着另一股让人安心的香气。
阿太的身上也一直有着这样的味道。
难道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是阿太?
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那个女鬼又从窗外尖叫着冲回来,那个年轻女人只是张开了手中
的纸伞转个圈,接着收伞。
红衣女鬼就不见了。
“那个女鬼呢?”我问。
“在这儿呢。”她指了指手中的红伞,我这才看见伞上似乎写着什么。
她还是那副温雅的笑容,但她的容貌的确有阿太的样子,至少这样的笑容我见过。
就是阿太看着房里那柄武士刀的时候,露出的笑容。
最后她只是挥挥手,就这样消失了。
————分隔线重出江湖————
“这是聊斋吧阿姨!”我大叫,根本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
“我也觉得很像在骗人阿,可是阿太真的回来了。”她说,“后来我回去外婆家的时候问
她,阿太是不是有一件白色的和服,外婆还被我吓一跳。”
“为什么?”
“她过世的时候,就是带着那套衣服入殓的啊。听说那是她跟阿公太的结婚礼服,她早就
有交代要这么穿。”
“阿太还穿的下喔?”
“她过世前剩下五十几公斤,怎么可能穿不下?”
“所以妳阿太她…?”
“我也不知道馁,不过我生小女儿胎位不正,我昏迷发病危的时候好像还有到看她,她很
生气的把小孩塞回去结果后来就又正常出生了。”
“太扯了啦阿姨!”但我是我看着坐在她旁边笑个不停的女孩子这么说。
那个就是让她难产差点母女一起断气在手术台上的女儿。
“不要听我妈乱讲啦,她最喜欢说这个故事骗我们了。哈哈哈哈哈!”她依然笑个不停。
“我哪有骗!小心阿太晚上去梦里面打妳喔!”
至于阿姨告诉我的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就真的是个谜了。
也许她的阿太,到现在还时时刻刻守护着子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