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我渐渐地看不到了人称所谓“无形众生”,那也罢了。
可偏偏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夜深人静之时,我听见有声音在我耳边或房门外呢喃著。
有时,睡觉睡到一半,感受到了有人在附近走动。
但母亲请来的“老师”,或是称作“师父”,他们总说:“你们家地气很旺,也没什
么不干净的东西,没事的!”
也因此,父亲和母亲对于这件事情是非常不以为意。
只不过,他们还是偶尔会去一些宫庙“问事”,但究竟那些宫庙是正是邪,我还真不
清楚。
* * *
国小五年级,那时不知道那儿吹来的风气,兴起了一种“守护神”的游戏。
那是一种需要两个人将手握在一起,食指顶着纸上,口中喃喃念著:“守护神,守护
神,请降临”之类的话语,紧握著的手便会像是被控制一样地动着。
这游戏就有点类似碟仙与笔仙,但当时大家都谣传着:“守护神比较没有那么凶,是
可以中途放开手,也不会出人命;下课玩到一半要上课了,可以立刻放开手,等到下一节
下课将双手握起来继续请示便可。”
于是,每一节下课,几乎都能看到各班的同学们玩着“守护神游戏”。
大家就在一张白纸上画个筐,写着“本位”,然后又写了“是”、“不是”、“男”
、“女”、“鬼”、“神”……等字样,然后俩俩开始玩着,一旁围着一堆同学。
我也是被归类在“爱玩守护神游戏”的那类学生——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
是很爱这种与鬼神、灵异有关的游戏,甚至爱听鬼神的故事。
有这么奇妙的游戏,白目的我,当然要玩一玩。
* * *
还记得那是个热个半死的夏天,那时的民生国小教室里没有冷气,只有电风扇。
那是一节音乐课前的下课时间,我与同学玩着“守护神”游戏。
我早已忘了是问哪些问题,只记得玩到了一半,突然停不下来。
眼见着就要上课了,却怎也请不回去,我与同学心里是一阵惊慌。
“起立、立正、敬礼!”班长喊。
全班一照着口令动作:“老师好!”
美丽的音乐老师,站上了讲台,准备开始上课。
忽地,我感到很冷,嘴唇开始发紫,并且翻起了白眼。
“芸卿,妳怎么了!”在一旁的同学们被我给吓著了。
我的口中呢喃著,但没人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怎么了?”老师走了过来,抱着我。
“老师,芸卿跟我们一起玩了守护神,没有请回去,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同学解释
著。
“芸卿,醒醒!”老师拍打着我的脸。
而我只是愈发地苍白。
“大家跟着我唸‘南无观世音菩萨’……”老师一面抱着我,一面请一旁的同学一起
唸著。
我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被留了三分意识,望向周围四方,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切黑白
模糊。
“你们……千万别再玩这种游戏了,危险……”有个声音,自我口中说出,“她没事
的,你们以后别再玩了……”
之后,我的身子逐渐地暖了起来,也恢复了血色。
“芸卿?”老师拍了拍我的脸。
“老师?”我恢复了神智,“上课了吗?”
“太好了,妳恢复了!”老师松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事后听起同学们转述,我可真是吓傻了。
在回家的路上,同学见着了母亲,告诉她:“阿姨,妳要记得带芸卿去收惊,她今天
被守护神附身,好可怕诶!”
“什么守护神!?”母亲紧张了起来。
同学只好娓娓道来。
想当然尔,我被臭骂了一顿。
从此,不再玩这可怕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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