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转录自 TigerBlue 看板 #1LPrtrLe ]
作者: jfsu (水精灵) 看板: TigerBlue
标题: [创作]‘厄夜鬼衣’：第四章，青衣恋（十二）
时间: Fri May 29 02:26:58 2015
“唔...嗯...”小雅像是个害羞的小女孩微低着头、缩著肩膀，手指交叉。
“我们走吧！大伙还在等着我们呢！”我说道。
我们继续往前走，不久终于走出树林来到外头的荒地。
“呼～到了！到了！”冯国辉开心地喊道：“这下子，回到天门村就快多了。”
看到冯国辉手舞足蹈的模样，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再走一小段路就可以跟大家
见面了，他们应该也很担心吧...。
才正想的同时，冯国辉突然收起笑容、慌张地指著前方说：“有...有人影！”
“别急！先看清楚！”说归说，为预防万一，我还是抽出一张黄符准备。
“是玉儿！”小雅压下我持符的手，开心地喊著。
“妳是怎么知道的？”
“气味呀！我们在下风处哩！”小雅俏皮地吐出舌头，蛇类舌头前端固有的分叉着实
让我吓了一跳。
“喂～别这样做，会被发现啊！”
“不会啦！我们快去迎接她们吧！”小雅开心地说。
另一头，玉儿、小泉与春花三人挥着手朝我们跑来，后头还跟着一些拿着火把的
村民。
“程大哥！”
“妳们怎么来了？”
“因为大家都很担心你们的安危，太阳还没下山就在村子外头等了。”小泉说，“而且
，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总比待在屋内干着急还好得多。”
“太谢谢妳们了！”冯国辉感谢道。
村民们陆续赶来，王村长看着我，脸上也露出睽违已久的笑容。
“爸！”
“春花！”
“你的脚...”春花看着王村长一跛一跛地走，担心地问。
“还不是旧伤...”王村长喊道，“没事，没事！大家快点来帮忙！”
一群人听见村长的吆喝，便七手八脚地将伤者搬回村长家。
由于尸毒的影响，郭教授与阿公早已陷入昏迷状态。
“玉儿，妳来一下。”我将玉儿唤了过来，“想请妳帮忙一件事...”
“程大哥，什么事？”
“阿公与郭教授遭到僵尸的攻击，所以想借助妳法术来帮忙化解尸毒。”
“程大哥...我正想告诉你...”
“妳的法术也失效了，对吧？而且还是过了今天中午才开始...”
“小雅姐姐，妳怎么会知道的？”玉儿讶异道。
“因为她也一样。”我无奈地说，“是...巧合吗？”
“阿任，我觉得这样的巧合太奇怪了。”小雅摇摇头。
我抬头望向天空，看那月相，突然心中涌现不祥的预感。
此时，王村长与冯国辉一起进来房间探视阿公与郭教授的情况。
“他们的伤势要不要紧啊？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村长，你有没有黄历？”
“有有有，在那张桌子的抽屉内，我帮你拿来。”
接过村长手中的黄历，顺着今日的时辰一翻，果然...
“阿任，你知道原因了？”
小雅似乎读出我内心的答案。
“今夜正是月值大破；逢月大破，菩萨闭眼。”
“月破之时啊...”小雅皱起眉头。
“你们在讨论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冯国辉问。
“也没什么啦，就只是一些对付僵尸的符咒术语...。”
“那...那我学个几句、救救急！”
“小兄弟啊，现在学，哪来得及！”王村长笑道。
“就图个心安也好...呵呵...。”
听冯国辉这么一说，大家都相视而笑。
“对了，我正想拿这个东西给你！”
王村长话才说完，跟在后头的春花便将一个大背包提了过来。
“这是程道长的背包，里头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
“太好了！我正要去拿哩！”
接过手后，打开背包、翻找一下后，果然有阿公带来的药。
“王村长，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时间也晚了，您快去休息吧。”
“是啊，爸，我等下烧个热水帮你按摩你的腿...。”
“这样啊...”王村长看着床上的两人欲言又止，但随即点点头，跟着春花离开。
“治疗什么的，我不懂；我看我也去洗个澡、睡个觉。”冯国辉说完也离开了。
待他们走了之后，我看着小泉一脸困惑，便继续刚才的话题、解释道：“所谓
‘月破如枯根朽木，逢生不起，逢伤更伤。卦虽现用神，虽有如无，如是伏神，
也是无用。’”
简而言之，月破之日是最凶的日子；日月相冲，是为大耗，因此诸事不宜。
“对我们而言，将造成法术极度弱化，是受死凶日。”小雅将手轻轻放在玉儿肩上。
“这是真的吗？！”
“嗯，更惨的是，我所使用的符箓法器的威力也会大打折扣...。”我阖上黄历，“
希望妖魔鬼怪什么的，要来捣乱千万可别挑今天啊！”
“那阿公与郭教授的伤怎么办？”
“只能先用上阿公带来的药，等到玉儿的法术一回复，再马上治疗。”
我从阿公的背包拿出一份用油纸包裹的草药交给玉儿，请她挑出其中几样并予以煎煮，
另外，我将外敷药给了小泉，教她如何涂抹在伤口上。
期间，小雅看似非常疲惫，我让她到春花准备的房间休息。
我们一直忙到深夜，看着阿公与郭教授呼吸渐匀，脸色也不再苍白，才放下心来。
坐在桌前，饥肠辘辘的我们大口大口吃著春花在临睡前帮我们准备的宵夜。
“妳们都累了，吃完后也去休息吧。今晚我会睡在这里，要是他们有什么状况，
也好处理。”
“可是这里没有空床位，你要怎么睡？”小泉问。
“我趴在桌子上睡就好啦。”
“这样会不舒服...吧。”
“没关系，就一晚！”
“程大哥，那个...”玉儿有点害羞地低着头说：“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可以
过来隔壁跟我们挤一下...。”
小泉一听，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关于房间的分配是这样的：由于时间太晚，加上原先并没有在天门村停留的打算，我们
一时找不到过夜的地方，王村长听了之后便要我们先住在他家。
虽然先前已经请春花整理出一间通铺与一间双人的客房，但为了医治阿公与郭教授，
王村长特意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自己在书房打地铺。
小雅已经先回通铺休息，通铺又在隔壁，想当然尔，玉儿就是希望我能过去跟她们
一起睡。
“不行！绝对不行！”小泉连忙摇头，“因为...因为...”
“因为？”
“总之就是不行！”小泉涨红著脸喊。
玉儿看着小泉，失望中带着些许不解。
“我知道玉儿是一片好心，但我还是得睡在这里。”我看着阿公说，“不盯着他们，
我实在无法放下心休息。”
“那我留下来陪程大哥！虽然法力没了，但我仍可以靠着本能反应，要是阿公有什么
状况，会马上知道。”
“但是...”
“不行...吗？”玉儿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的是无法拒绝她的好意。
“好吧，但觉得累了的话，就不要硬撑。”
玉儿开心地点点头，尾巴也摇了起来。
“我也留下来...。”小泉低声说，“单独留下玉儿在这里...我不放心。”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轮看顾他们吧。现在是晚上十点半，等一下一点左右我会叫玉儿
起来，之后四点就给小泉。”
“好！”
“对了，话说回来，怎么都没看到胖子？”
“他下午出去后就没再回来了。春花说她看到胖子跟一位村民去了他家，也不知道在
做些什么。”
“是吗？他可能又在吹嘘他的故事了。只要他别在这节骨眼作怪，他要做什么都随他。”
神啊，请让他别给我们带来麻烦就好。
由于玉儿与小泉仍未有睡意，我就将白天的事对她们讲了一遍。
在说完吕云镇发生的遭遇之后，一日的疲惫让我眼皮变得沉重，我就跟玉儿对调，
由她先负责一点前的这段时间。
半夜，在一阵不安与躁动中醒来。
我看了一旁趴在桌上的玉儿与小泉，俩人早已沉沉睡去，手腕上的表面正显示著
十二点半。
才正想站起身，伸个懒腰，突然碰的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
顿时我睡意全消，才想出去看个究竟，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与乒乒乓乓的物体撞击声
随之而来。
我先是一愣，接着赶紧冲出房外一看，一道人影突然自对面的房间窜出，动作俐落地
跃过屋外的围墙后，接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赶紧追上前想看个究竟，但就来到庭院中时，突然脚底一滑，身体倒向一侧，跌坐
在地上。
这一摔可让我屁股直发疼，伸手触地试着起身，这一摸，咦，怎么手指有异样感。
“程大哥！”
我回头一看，是玉儿与小泉，她们也都出来察看情况。
“我没事，妳帮我照一下这附近...”
玉儿高举手中的提灯，藉著光线，我惊觉手掌全沾满了鲜红黏稠的液体，鼻子传来一股
铁锈味，看着那间大门被破坏的房间，心中倍感不安。
“阿任！你看...王村长他...！”小泉伸手喊道。
我顺势一看，王村长正站在那间残破不堪的房门口，脸上沾满鲜血，嘴里喃喃唸道：
“我的儿子...回来了...回来了..”
“王村长！”
我大喊著，但他似乎没有听到，朝着向大门、从我眼前缓缓走过。
边揉着疼痛的屁股、正准备追上去时，我不经意地从地上的影子注意到，在房门口
后头还有个人。
“别过去！”
这声音是...小雅！？
玉儿试着将提灯举得高些，而小泉也拿出手电筒照了过去，顿时日周明亮起来。
“小雅！”
她的右手抱着一位小孩，左手搭在右肩上，鲜红的液体从指缝之间汩汩流出。
“妳...”
“我尽力了...小孩没事，只是昏了过去...”小雅转过身，勉强露出笑容，“玉儿，
帮我个忙，好吗？”
“呃...好...”
玉儿缓缓地移动脚步，当她拿着提灯来到小雅身边时，我发现小雅所在的地方像是
被台风扫过般，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衣物散乱各处。
“玉儿...小孩先麻烦妳照顾了...。”
“小雅姐姐...”
“嗯，这一点伤我撑得住...。”小雅拿出一条沾有血迹的小薄被盖在孩子身上。
“小雅！”
不管屁股还在疼痛，我赶紧冲了过去扶着她。
“阿任...还有另一位...”小雅有气无力地说著，“屋内...屋内别让任何人进去...”
之后，她便靠在我的肩上，失去意识。
我试着摇醒她，但怎么喊叫都没回应，直到玉儿用她颤抖的手指著小雅的背，我才
惊觉发生在小雅身上的惨事。
原来，到她的背后，自右肩而下到左背腹侧有三道怵目惊心的爪痕。
爪痕所经之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时地渗出黑色的血水，症状跟阿公一模一样。
“这是...尸毒？”我大惊失色：“僵尸？”
此时冯国辉正从客房跑了过来，不知道是看到小雅身上的伤还是听到我说僵尸什么的，
竟然又退了好几步。。
“阿任...这...这...”冯国辉因为紧张而结巴，“这里有...僵...僵尸...？”
我正想抱起小雅，并没有理会冯国辉。
小泉也来到我身边，用那颤抖的手拉着我的衣服，“阿任...你...你看...看那边...。”
“那边有什么吗？”
“程大哥...”
我看到玉儿抱着小孩退了好几步，不禁抬起头往她们的视线所在的方向一看...
“呜...”
我一手摀住嘴，忍住胃中激烈的翻动。
地板上仰躺着一位没了头、胸腹裂了个大口子的尸体。
肠肚内脏像是被外力硬拉了出来，挂在身体外侧，黄色的人体脂肪混着肉屑甩得到处
都是...。
现场血迹斑斑，一些碎肉飞溅四处，几乎跟旧时牲畜的屠宰场一样。
从破烂的衣物可以知道这是一位女性的尸体，但...这会是谁的...？
我回头看着玉儿怀抱中的小孩，小泉用着发颤的双唇说：“这里是春花的房间...”
难不成...眼前死状凄惨的人就是...春花？！
一时之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这衣服的确是前几个小时前春花穿在身上的。
我只觉得双腿发软，一阵晕眩之后，瘫坐在小雅身旁，双耳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空白。
另一方面，一些村民打着灯，有些则是举个火把逐渐围在村长家门外。
“这是怎么回事！？？”
外头人群的吵杂声将我逐渐唤回现实，我看到小泉一手正按着我的肩，一手指着我
的身后，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清楚听到小泉叫喊的声音。
“阿任！阿任！”
我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村民们正围在大门口不时地往里头东张西望。
“小泉，用我教妳的方式治疗小雅！玉儿，你先把小孩带到其他房间，帮他换件干净的
衣物。”
对小泉与玉儿交代好事情后，我便赶往大门。
“嘿！”
感觉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转头一看，竟然是胖子。
“怎么...你弄得那么狼狈啊？别说是瓦斯爆炸啊...。”
“这等一下再说，你有看到王村长吗？”我着急著问。
“王村长？”胖子歪著脑袋想了想，“没...”
胖子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旁边的村民打断，“村长好像往那走了。”
我看着这位村民指向村外的方向，“那个方向...吗？”
“村长...他怎么了？”
“村长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句问起话来，我有点招架不住。
“大家别问了，这件事一看就知道跟村长有关系！”胖子突然说道，“虽然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但只要找到村长，一切问题就有解答了吧？”
“啊...嗯...。”
“这样子吗？”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啊...”
村民们再度议论起来。
“还愣在这里干嘛？！现在半夜三更，再等下去就天亮了！大家还不快去分头找人！”
一听到胖子的嚷嚷，村民们顿时安静下来。
“不是我们不去找，而是...”
“而是...什么？”胖子问。
“村长往树林...去了。”
一时之间，村民们又开始窃窃私语。
“程先生，你上午才从那里回来，应该比我们再清楚不过。”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
老婆婆。
我看着她，突然回想起那天在现场听到冯国辉提到观音庙内的朱棺时，双手合十不断地
唸著“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人。
看来，我似乎忘记调查这一条线索...。
“自私自利的家伙！”胖子丢下这一句话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们不去，我们
自个去！等一下找到了村长，就把这里发生的事跟他讲！”
ㄟ，什么时候胖子变得那么有义气。
难不成，月值大破，胖子也跟着转了性？
“喂～你也跟我们去吧！”胖子指向一位村民说。
我看着他，似乎有点面熟。
“来，我跟你介绍，这位是王三一，我在这里第一个结交的死党。”
死党？！真的假的？
我看他一脸无奈又哀怨的模样，说是来看热闹、往前站了点的路人还比较合里一点。
“我...我也去！”不知从哪冒出的冯国辉也喊道，“王村长对我不错，我不能坐视
不管他的死活...”
“赞喔！胖爷我对你完全改观了！”胖子伸出手指对他比了个赞。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王村长不良于行，我们可以在他进去树林前就可以
找到他。”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玉儿穿过人群，叫住我。
“玉儿？妳怎么来了？”
玉儿看了四周的人群一眼，接着垫起脚尖在我耳边说了些话。
“什么！”
我摀住嘴，差点发出连我都不可置信的声音。
会让我如此惊讶在于，虽然小雅将春花的孩子交给玉儿，但春花有两个小孩啊！
我懊恼著自己未加以注意，难怪当时小雅会这么说！
竟然还少了一位啊，该不会被王村长带走了吧？
不可能！我看见他的双手是空的！
难不成...一想到最坏的结果，心中不免难过起来。
“还不走吗？”胖子问。
“我...马上过去。”我转头对玉儿说，“我知道了。我们一找到王村长与小孩就会带
他们回来。另外，在村子四周燃上用柳枝堆成的篝火，别让它熄了！”
“好...我会的。”玉儿点点头，“程大哥也要注意安全。”
玉儿说完后，拿出一个急救包交给我，“从阿公的药袋中拿出来的，里头有一些
外伤药与二支救命针。”
“谢谢妳...。”
我摸摸玉儿的头，感谢她总是这么细心。
事情都交代完毕后，我们一人各拿着一把手电筒便上路了。
在赶路的途中，我发觉得自己竟然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
方才情绪太过激动，在当时的气氛之下就顺口答应了胖子一同前往的要求...。
有他在，可是衰星临头啊！
“胖子，你...”我试探性地问，“真的不怕吗？”
“怕什么？”
“没...没什么...”
“你怎么怪怪的啊？”
没多久，走在最前头的王三一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前方有人。”
我示意大家也停下脚步，顺着他所指著方向看去。
视线最远所及之处，果然是王村长！他距离我们不过五十公尺！
“村长！！？他怎么一动也不动？”冯国辉问。
“我来试试。”
胖子将手电筒照在他身上，对他大喊道：“王村长！王村长！”
眼看他没反应，我们就再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就在双方距离约十公尺处，我发现王村长正以一个奇特的姿势站着。
他歪著头，垂下双手，半弯著腰，双脚微微抖著，身上冒出些许白色雾气。
“大家都别过去！”
“不会吧...”胖子啧了一声，退到队伍的最后。
从过去的经验来看，胖子应该也发现不对劲。
“王村长...怎么冒着白气啊？”
“那是保命符发生了效果。肯定是刚才触动了什么，被上了身！”
话才说著当下，王村长竟然开始移动脚步，往树林走去。
糟糕！要是让他进去，就完了。
“你们留在这里，胖子你跟我来！我们一前一后把他扛回去！”
“有没有搞错啊...卖命的活都要我来干！”胖子边抱怨边跑上前。
“靠！你自己要跟的！而且，遇到这种事的经验你比他们多！”
“啐！”胖子啧了一声。
我将手电筒打了过去，试着看清王村长的行踪。
只是视线随着灯光扫过树林一处位置，让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在一棵树下，倒挂著一颗人头。
它的头发盘在树干上，睁著血红的双眼，直瞪着我。
我跟胖子吓得大叫一声，人头像是回应了我们的呼喊般，头发一松，就这样落在地面，
朝着我们弹跳而来。
下回，
‘厄夜鬼衣’：第四章，青衣恋（十三）
作者：感谢大家的集气，目前已转至普通病房。
这三周在医院的照顾，真的觉得健康...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