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dit/nosleep
原文网址
http://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2zwfwh/the_wishing_tree/
我现在要写的有点像是我的告解,不是因为我做错什么,而是我不会插手。
整个故事要回朔到当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在庭院外面自己玩球,当我玩太大力时球划过高
高的围墙,弹到隔壁邻居的庭院里。对当时还矮不隆咚的我来说,根本不可能爬过那围墙
,幸好围墙中间有一棵大树横跨在2家间的围墙,我可以可以从大树与围墙间的缝挤过去
;大概是以前的人认为这棵树长太漂亮所以宁愿围墙绕过这树也不想砍掉树。所以当时少
不经事的我从树与围墙间的缝挤过去,还不慎脚被围墙上的铁钉划伤,好不容易奋力挤过
围墙,正要检查伤口时,树旁的一个声音说:你流血了?
抬头一看,树旁坐着个大概和我同年纪的小女孩。
我没有太惊讶,因为我早就知道我邻居有个叫ruby的小女孩,之前有听我妈说过。她老爸
喜欢酗酒,而她妈在她还小的时候就跑了,有时候他们的窗户开着就会听到她老爸对ruby
大声咆哮的吼声,我妈听到这个就会"啧"地一声,摇头:真是可怜的小家伙。没人想过要
介入他们的家庭暴力。
你要不要进屋子里来洗伤口啊?她问。
我顺从的听从她的指示。看着她内部的陈设,我想到我们这两间房子应该是同一个时期建
的吧?但是怎么会这里是这么的破旧又肮脏呢?反观我家的茶明几净真是大相迳庭。
她将我腿上的血擦干净时,前门一阵声响,应该是她爸回来了。她脸顿时惨白,浑身僵硬
,我们还来不及反应,她爸就整个冲到厨房里来,不发一语地一巴掌活生生地掴在Ruby的
脸上,力道大到Ruby整个飞了出去:你给我滚。他怒吼。我吓到用尽我全身的力气逃回我
家。
当晚隔壁邻居的叫吼声更甚于往常,我躺在床上,用枕头盖住我的耳朵。
隔天,我觉得我有义务要看看Ruby如何。当我穿过树与围墙间的细缝时(我更小心啦,没
伤到脚)在大树下坐着等,等了一下子Ruby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虽然无血色但她似乎还蛮
高兴能看到我的,我不想再给她惹麻烦,但她解释说今天早上她已经有跟她爸聊过,她爸
也愿意不再喝酒了。她还说这棵树有神奇魔力,坐在树下对着它许愿,只要你诚心诚意,
愿望都会实现。
她曾经许愿希望她爸爸不再打她,而今愿望已经实现了。我没有去质疑,毕竟她比我大6
个月,况且她比我懂事也有智慧多了。
我们逐渐常常在下课后,在许愿树下玩一些小孩子的游戏,当年纪越来越大时候,我们会
聊天,有时候当我聊一些当天做的事或是用我的MP3唱机一起听歌时,她的头会轻轻靠在
我的肩膀上,她总是指点要听Kaiser Chiefs的歌:Ruby
还调皮地说那是Kaiser Chiefs写给她的。
现在回想,我只记得我们吵过一次架,在我十三岁生日派对。那时我有邀请她来我家,她
也答应了,但却没有来。我还很勇敢的敲她家门,但是她爸爸说她不在家,好不容易等到
派对完后,我把我那一身好衣服换下来,然后再爬过围墙缝(假如被我妈知道我之前爬过
围墙缝到她家门前敲门是穿我当时家当中最好的衣服我会被我妈过肩摔)当我到围墙另一
端时,她正坐在许愿树下,我告诉她我很伤心,哪有朋友会这样放朋友鸽子的?
你看看我,杰克,你仔细看看我。她说。我一点都不像你朋友那一挂的。
当我仔细看着她,如瀑布般的黑发落在她的背后,烟燻的眼妆,干净但泛白的衣服,明显
是从10岁穿到现在,因为那衣服已经很难遮她屁股了。"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
也没钱去买礼物送给你,我很抱歉。"
当时,我的心因她而融化,深深地被她吸引,我爱上她了。"有一天,我一定要带你离开
这里,我保证。"我说。
她坐在许愿树下说:我也希望如此。
我还记得我和ruby最后一场对话也是在这个许愿树下。当时我要去大学读书,我还问她为
什么不要也离开这里?她说她必须要留在这里 " 我必须要在这里提醒我爸他喝酒时候很
可怕。"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离开,我还没有忘记你的承诺。"
我也没有忘,但是身为一个二十岁锒铛的少年郎,我的心跟我老2在一起,于是我结交了
一位女孩艾玛,大学毕业前她怀孕了。虽然我生命里没有这个计划,但对我而言这也Ok。
我们回头去住我家,在我爸的工厂里担任一个职位,接下来我和艾玛结婚了。
隔壁的房子残破不堪,很显然的Ruby的老爸多几年前去世了而Ruby也已离开。
接下来的六个月,我把我老爸的房子买下,他们宁愿搬去住小一点的房子 "反正也不年轻
了。" 我爸妈说。
然后事情渐渐的变得有点怪,先拿我和艾玛逐渐渐行渐远说起好了,我爸妈是说要不然就
趁有空时去补个婚充电吧。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和我家人,爸妈坐在庭院,他们在许愿树下挂上了一座秋千,说到
那颗许愿树,它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漂亮,看来死的差不多了还布满树瘤。我们提到说Ruby
的生活会过得那样都是我的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艾玛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哼著那首歌Ruby。我的寒毛整个直竖,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在搞什么鬼呀!?"
艾玛生气地走回屋子里。接下来好几个月我迟迟无法忘记那一幕,我的Ruby,我好想念她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今年的冬天过去后那棵许愿树看来岌岌可危,树上巨大的树干与枯枝因强风刮袭整个断裂
,跌落在庭院间,我只好请人把许愿树全部铲除。
昨天一大早在我工厂接到警察局电话,在许愿树下发现了一句尸体,一具七岁女童的尸体
,不会是我的Ruby吧?
我火速冲回家,不可能会是她吧?我看到Ruby还活着的时候比七岁还大很多啊?当我到家
时我爸妈站在我家门口,原来警察也有通知他们,因为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还住在
我现在住的地方。
原来我爸妈都还记得事情发生的那个晚上,Ruby她爸在他屋里发现我在他家的那一天。当
晚小女孩凄厉的惨叫声,与从此不见Ruby的身影,这些他们都记得。
他们当时甚至还跟有关当局联络,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她爸爸解释说他妈回来
把Ruby带走了,这个无从证实的消息也就石沉大海了。
现在回想起来,Ruby告诉我,她爸爸再也没有办法打她了。还有,隔天早上她跟她爸爸聊
了很久,劝她爸别喝酒这件事....。 我想假如你要劝一个酒鬼别喝酒,还有什么比这名
酒鬼刚杀死的自己的小孩的鬼魂在你耳旁叨叨碎念更有效的呢?
现在Ruby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我在想她是不是终于可以自由了呢?
回到我的告解:
之前艾玛带着我们的小儿子回娘家几天,说要静一静;今天早上她终于回来了,她原本是
想要收好包袱就永远离开。在她在家里的这一两个小时之间,艾玛有了极大的变化,原本
是一丝不苟的控制狂个性。现在艾玛却在另一个房间,在网络上浏览假日旅何处去的资讯
,在艾玛回来到家的一个半小时内,她依偎在我的身旁,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问我
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像你之前答应过的带我离开这里?
她的黑发如瀑布般落在她背后,音响播放著Kaiser Chiefs的Ruby那首歌。
你问我现在要怎么办?我什么都不做。除了带着我老婆看遍世界风景,实现我在她13岁时
我给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