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哀号

楼主: Alessjt (我有病)   2015-01-08 04:23:03
之前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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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质
今天再来篇短篇,希望大家会喜欢哦^___^
但内容可能有些许血腥。
主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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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也是这样的毛毛雨啊!”
边说著,爷爷抚摸著左手缺失的那部份。
不知道那是因为遗憾,还是已经成为了习惯的动作。
那是在战争时失去的吧?
殷红的夕阳把窗外景致染成一片,还有那偶尔会因为风吹,而打到窗户上的小雨珠。
外头的树林簌簌著。
无论在寒假或暑假时,我们都很喜欢来找爷爷玩。
我跟弟弟。
爷爷在世界各地都有些别墅山庄,而那些有着不同样貌的地方,就成了放假时我们的最爱

从公司一线退下来后,公司的打理便交给了姑姑她们。
而老爸对爷爷庞大的企业没有兴趣,自己弄了间网络设计的工作室。
随和的爷爷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但我知道爷爷最喜欢的就是我跟弟弟俩了。
所以如果说是放假时我们俩会想找爷爷玩,倒不如说是父母把我们献祭给爷爷。
就放假时代替他们陪陪他这样。
有个不成文的小习惯。
每当日落黄昏,我们回到小屋时,爷爷总会烹饪著好吃的料理等着我们。
爷爷很喜欢亲自煮些小东西,虽然他没有了左手手掌。
但他总有办法弄些奇怪的道具或辅助工具,来达成他的目的。
或许这些小小的挑战,能让他再次获得些成就感吧?
当然有时候也会拜托弟弟或我来帮他些小忙的。
接着就是有趣的料理与饭后的故事。
吃完东西后,爷孙三人在客厅的炉火旁聊著。
爷爷很喜欢旧式的炉火,他总说有些淡淡的木炭香。
这次住的小木屋是我们的最爱之一,空间没有其它的那么豪华那么大。
但附近一条很漂亮的小溪与偶尔能遇见的小鹿,令我们对这地方深深着迷著。
当然我们出去玩时,会有戴尔或爷爷陪着我们的。
戴尔是看管这间木屋的猎人。
而据他所说的,打猎对他来说就是他生命的意义。
他是当地的住民,原名长的让人难以记忆,所以我跟弟弟都跟着爷爷叫他戴尔。
但我们不会在意这些,我们在意的是饭后的那些故事。
与别的老人不同的,爷爷的故事鲜少有重复的,除非我们要求。
爷爷总有讲不完的故事,有些欢乐,但大多数是有些悲伤的。
且有些是恐怖的。
就这样,再一次的,在这温暖的炉火旁。
开始讲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起来。
“那天啊... ”爷爷停止了沉思,也停止了那吱嘎吱嘎的摇椅。
这是故事开始的节奏。
“我们在一个小村落被突击,整个装甲连队被打到完全溃散。”
“啊!”
我与弟弟一同惊呼了起来。
爷爷很少提到战争时的事,总说我们年纪还不够大。
所以只要爷爷提到一丁点,就算只有片段,我与弟弟也会听得津津有味。
爷爷把右手食指轻轻的放到嘴唇前,脸上挂著神秘的微笑。
我与弟弟用手摀上了嘴巴。
“这个故事有点恐怖哦。 你们确定要听下去吗?”
我们死命的点头著。
爷爷继续开口著。
那一瞬间,前方战车被击中了弹药还油箱的,眼前的火光与炸裂声。
第一时间就夺走了我的听觉。
整个装甲连被突袭,被包围的我们四面八方全是敌人砲火。
笨重的坦克深陷陷阱里。
身旁的艾瑞克,我的好友,直接扯着我的衣襟,硬生生的把我扯下战车。
看着溃散的连队,我们也没命的往后跑着。
为了活命,我们抛弃了那些载具,撤退躲到了附近的森林。
“喂! 没有坦克,我们装甲连名称是不是要改改了。”
艾瑞克好似永远不会气馁的,开着那有些恶劣的玩笑。
幸运的是,我们死伤人数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多,大多数人都逃了出来。
对方并没有进行太大幅度的追击。
那愤怒著,但有些愚蠢的连长,脸上堆著满满的不甘心。
在这接近尾声的战争里,说不定对方有的人数并不多,刚刚那只是唬弄般的圈套。
但已经撤退了,这毕竟是事实。
我们在林间搜寻其他队友,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
灰暗色的雾弥漫着。
一股低迷的气氛,就像是那雾气般的回绕在大家四周。
好不容易找到残存的通讯兵,但无线电无法正常运作。
或许要到较高些的地点吧?
被连长指示著,我望着那两个渐渐向上爬去的身影。
拉了几百码的观察点后,连长决定今晚在这稍作观察,待通讯兵回来后再做盘算。
“除非发现敌军,否则不准用枪。”
在发现一名大兵想开枪射杀蛇后,连长用他那残存的威严规定着。
“遇到熊怎么办。”艾瑞克又开口说著。
“饶了我吧?” 我翻了翻白眼“今天已经够衰了不是?”
飘起了细雨,有些冷冽的青草香,让还夹杂着湮硝味的鼻腔有些难过。
我与艾瑞克静静的,背靠在一颗巨大的岩旁,望着那慢慢墬入的夕阳。
“真安静啊。”艾瑞克不甘寂寞的又说著。
“如果你不开口的话,可以更安静的。”
疲惫的身躯终于放松了下来,在连长宣布稍事休息后。
一丝胃口都没有的我,就这样的,让感觉已经沾满了水气的眼皮阖上。
或许是我比较早休息吧。
又或许是比较敏感的体质,在黑暗中我睁开了眼睛。
耳朵好像恢复了些许机能的,听的到穿梭在树丛间的声音。
是夜哨吧? 没想过事情还能糟成怎样的我是这么想着的。
但诧异的我还是动了身体,寻找声音的来源。
毕竟印象中这附近都是岩石跟树林,没有什么让人藏身的树丛的。
而向声音望去的我吓傻了。
第一个念头是,这熊天杀的大!
不经意碰到树枝树叶的牠,近乎两成人高,还是半驼著背的姿态。
但那长长的手臂,让我立即否认了牠是熊的念头。
在叶缝间透下的月光映着,照着他那长满黑毛的身躯,还有那双看似会发光的双眼。
总感觉是带着血腥味的橘色。
手臂上握著的好像是半截动物的躯体,还淌著什么的,就这样边甩晃着,边走着。
向我这走过来。
那悬著的,在摇曳著的,好像是无线电话筒。
“呀咿呀咿。”
很突兀的,那双橘红下面看不清楚的地方,喃喃的发出这般声音。
穿插在满地的打呼声中。
好似睡姿不良抽筋似的,身体僵的无法动弹。
就像是被吓傻的兔子。
那混在夜间淡雾中的血腥味,一直在提醒着我,那家伙是不折不扣的猎食者。
连喉咙都在颤抖著,但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是很违和的,那家伙以这么庞大的身躯移动着,却没有半点声响。
就这样提着那半截,在躺了满地的士兵中巡走着。
构成了一幅很诡异的画面。
可能努力终于有了成果,觉得喉咙好像回复功能了,但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喊出来。
因为那离我越来越近的巨大身影,牠似乎没有锁定特定目标。
这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轻轻的移动左手,向腰间的配枪那探去,但这动作就在牠靠近我约两码时停住了。
应该没有发现我吧?
突上心头的慌乱,忘记该怎么正常呼吸的我,下意识的屏住了气息。
但仿佛被越来越紧凑的心跳声出卖了,那家伙在我与艾瑞克身旁的岩石前停了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
那有力的生命节奏,此时成了我最恐惧的背叛。
橘红色的视线侧了过来。
我闭上了眼,不知道为什么的,这时脑子里竟满是听天由命。
几滴充满铁味的液体洒到了脸旁,明明已经屏住了气息,却还是有股腥气窜入。
不知道憋了多久。
眼眶似乎就要盈出什么的,每一秒都觉得下一秒,就会不顾一切继续手上的动作。
朝着前面盲开一枪。
但就在这动作还没开始前,我睁开了眼,怔怔的看着眼前令人后悔的画面。
这是那惊恐的惨叫,在我身旁炸开后的事。
似乎是艾瑞克被惊醒了,对于眼前无法理解的画面做出了些激烈的反应。
但那反应似乎没眼前这半猿生物来的快。
惨叫声到一半赫然止住。
残忍的黑色手臂,就在我眼前噙住了艾瑞克的喉咙。
本来有些粗壮的咽喉,在那粗厚的掌里,就像是法国面包般的...
以来不及倒数的速度,被扭成奇怪的形状。
眼前熟悉的身影还来不及抽动,便已瘫软垂下。
以一种很奇怪的姿态挂在了我面前。
接着,或许是可以称为怒火的东西涌上了胸前。
眼前沾满了模糊的什么的,左手奋力举起手枪击火。
只是两个声响后,手上便没了知觉。
那家伙把手上的那些砸到了我身上,飞溅出来的液体洒了我满嘴。
“嗷吼吼吼吼... ”像是这样的叫声嚎叫着。
旁边开始骚动了起来,各种表达惊恐的声音不断的传出。
接着是连绵不断的枪击声。
最后是碰然倒下的声音。
浑身浴血的被拖了出来。
面前成堆的那些,是几个小时前的熟悉。
眼泪、鼻涕、血液什么的混在了一块,我发抖到无法言语。
左手用布缠成了巨大的球状。
但或许是其它更为强烈的情感还占据着,并没有想像中的疼痛。
而像是被刚刚临死前,那凄厉的嚎叫声呼唤过来的。
远处传来阵阵怒吼的声音,就像是刚刚听到的那种。
“嗤呼嗤呼!”奇怪的声音四面八方的传来着。
惊恐的情绪互相靠拢了过来。
一同望着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林间那越来越多的橘色目光。
火光开始此起彼落。
心脏像是快炸裂开来似的。
连呼吸都像在抽痛著胸前的每一吋。
近乎麻木的双腿,还有那挥晃着的双臂。
只求能再向前多移动那么一些。
身边好像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
直到在恶意的树林间,眼前出现的那符号。
见到时,那喜悦感几乎击晕了我。
那十字符号。
半爬出丛林后,是一座小村落。
远处的教堂响着钟声。
眼前看起来像仓库的建筑,旁那位晨起的农妇见到我时是一阵尖叫。
但我脸上应该是挂著礼貌的笑容的。
“从地狱回来的男人吗?”
醒来后在我身旁等著的,那肩章是名中校。
这村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我军接管了。
“我们对你身上发生的故事很有兴趣。”
他说著,脸上挂著温和的笑容。
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
倒像是无情的科学家在实验白老鼠的姿态。
“你知道吗? 村内的农民都这样称呼你的。”
接着,他拿出了张照片,上面的是一块奇怪的骨头。
“它卡在你尺骨上,部门说是某种巨大生物的牙齿裂片。”
把照片递给我后,他又继续说著。
“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本来该驻扎的村庄,只剩下坦克?还有到处都是血迹,却
没有半个尸体?”
听到这令人有些错愕,但我还是把知道的故事告诉了他。
谈说间的我,突然对他胸前的徽章有了印象。
之前在占领一些敌方研究设施时,都是他们来接管的。
见过几次的,这些徽章。
把事情交代后,他们很友善的没有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还以这个故事及那片牙齿为代价。
换给了我一个战争英雄的称号,一笔优渥的退休俸。
前提是我只知道个光荣的奋战故事。
吱嘎吱嘎的摇椅声又响了起来,我们知道故事结束了。
弟弟与我有些傻眼的盯着爷爷,好像未从这脱序的故事中离开。
“可怕吗? 今晚这故事。”爷爷笑着说著。
“我今晚一定会做噩梦!”弟弟嘟起了嘴说著。
而我没有回答,比起这个,我开始在意起窗外那些任何听起来不自然的声响。
“姐姐看起来害怕了? ”爷爷问著。
一开始我以为爷爷是单纯的后悔了,毕竟跟小孩讲这种奇怪的故事是不太妥当的。
但他眼里好像还有点什么别的。
有点像是无助的东西。
那晚睡觉时我突然好奇起,爷爷常雇用的那些探险家的原因。
作者: guardian862 (八爪瑜)   2015-01-08 08:11:00
作者: shiyanku (45公分身高差)   2015-01-08 08:30:00
好看:)
作者: Birdy (是是是)   2015-01-08 11:36:00
很有画面的故事欸~ 故事里的故事也是
作者: Vicente (不然呢???)   2015-01-08 15:24:00
Push
作者: allen820521 (嘴砲大帝)   2015-01-08 19:04:00
期待下一篇
作者: chuu0134 (啾134)   2015-01-10 01:22:00
QQ
作者: cicq (cicq)   2015-01-11 22:58:00
作者: treemanant (tree)   2015-01-14 02:31:00
很棒耶,最后一句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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