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字:小屁孩、祖先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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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けもの”【洒落怖】 : ちかとも -谜! 怖い话クリップ-
这是我的亲身体验。
阿公家在偏远的乡间,小时候常常去玩。
阿公在当地好像是个名士(?),名下有许多闲置的土地,妥善运用后赚了不少钱,
所以阿公阿嬷平常只耕种一小块田地过活。
好像曾经因为土地和黑道起纠纷……跟这次的事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
那是我小学五年级时发生的事。
我跟弟弟(小我两岁)习惯每年夏天去阿公家住个一两周。
当时我们是小屁孩,一天到晚恶作剧,不是把阿公家的纸门弄破,
就是把去污粉散了一地。
爸妈曾经怒到禁止我们去阿公家,但阿公阿嬷很疼爱我们兄弟,
反过来说服爸妈取消惩罚。
事情发生的那年也去了阿公家住。
阿公家后面有田,田旁边就是树林(但感觉像森林),
森林的正中间有个池塘,里面养著鲤鱼。
弟弟喜欢钓鱼,曾经去附近的湖里钓新的鲤鱼来放进池塘里,当时阿公阿嬷都很开心。
虽然不停的钓鱼→放进池塘这样增加鱼口,但池塘里的鲤鱼始终没有爆满。
阿公阿嬷说是猫吃掉的,我们也就这样相信。
某天弟弟又想去森林里的池塘钓鱼,我对钓鱼没什么兴趣,
但阿公他们说“绝对不能一个人去池塘”,所以只好陪弟弟一起去。
我们家算满虔诚的佛教徒,禁止无谓的杀生,
所以钓到的鱼不是放回去就是做成鲤鱼味噌汤,
就算是小孩也不会随便把鱼杀掉(所以弟弟也是把活鱼放进池塘里)。
钓到一条后,我提议“来试试看用清洁剂洗鱼会怎么样”。
对于我的提议总是热衷过头的弟弟也赞同,结果可想而知,鲤鱼死了。
看到鲤鱼死掉,小孩子心里多少有点罪恶感,但心想“放著猫就会来吃掉吧”,
所以把鱼放著就回去了。
这时弟弟又提出一个白痴建议:“哥,我们来看猫吃鲤鱼吧。”
我在动物节目上看到狮子袭击斑马的画面会觉得很帅,所以看真实画面也不觉得怎么样,
就躲在附近的草丛里偷看。
躲了一会,森林深处(田地的另一边)那棵最大的树枝叶沙沙沙地摇晃。
当时我不知道猫的生态,边看边想“啊,原来猫住在树上”。
旁边的弟弟突然低声说:“……猴子。”
我狐疑地抬头看树上,确实有东西在那里,如果是猫也太大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匹野兽在夏天也长著浓密的毛发。
那匹野兽紧贴著树干,从树梢“头下脚上”地爬下来。
那个动作很恶心,没来由地令我联想到爬虫类。
那个“不知道是啥的玩意”慢慢朝池塘走过来。
不知时何我开始发抖,往旁边一看,弟弟也是铁青著脸发抖。
当那个生物越走越近,我听到了像人的说话声,
仔细一听,那匹野兽似乎在喃喃唸著什么。
“……著……著……著……”
牠好像在说什么。我已经忘了本来的目的,拼命想逃离这里。
我害怕到如果不是跟弟弟一起说不定就闪尿了。
很快的,那匹野兽来到了附近,我可以清楚听到牠的低语,也看得到牠的脸。
那是人的脸。
而且像是人类的幼儿。
我听到牠面无表情喃喃说的话。
“……活着……养著……收割著。”
“……活着……养著……收割著。”
然后牠走到鲤鱼旁边,低头看着鲤鱼,露出讨厌的笑容。
“这样……可行。”
说完牠没碰鲤鱼就回去了。
我们兄弟俩好一会动弹不得,正确来说,是吓到魂飞魄散。
回过神后,我们从捷径穿过森林通往平常不用的后门,总算回到了家。
我们被这件事吓得不轻,晚餐时无精打采,连饭都吃不下。
阿嬷担心地问我们怎么了,但我也只能回答“没事”。
但弟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哥哥,那只猴子……”
刹那间阿公脸色变了。
人的脸色能变得那么快,这大概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阿公好像很生气地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才松口说出白天的事,他和阿嬷互看一眼,
露出担心的表情一再问我跟弟弟:“身体觉得怎样?没有不舒服吗?”
啊啊,果然惹阿公生气了。我感到很不安,说实话相当惶恐。
阿公镇静地打电话去某个地方。
我跟弟弟则是被带出大门口,让阿嬷用酒淋得一身,接着又像小孩泼沙似的被撒了盐。
挂上电话后阿公来到我们这边,一脸郑重的表情说:“你们不能再进这间房子了,
在我们(阿公阿嬷)还活着的时候,绝对不能来我们家。”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弟弟哭着大叫:“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觉得很难过,因为真的很喜欢阿公家。
等我们镇静下来,阿公对我们解释:“因为啊,你们惹这片土地的守护神生气了。
虽然是守护神,但不像家里供奉的佛菩萨那么温柔。”
总地来说,就是以前住在这片土地的祖先向神明献上活祭品,以子孙的灾厄换取财富。
(就像犬神附身那样。)
我们家禁止杀生,与其说是佛祖的教化,不如说是避免给那位神明附身的可趁之机。
如果惊扰了神明大人,就必须有人成为祭品,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
承受灾厄、平抚神明的愤怒。
……阿公这样对我们说明。
说完后,阿公又说:“今晚你们是回不去了,不过放心吧,阿公阿嬷会保护你们的,
明天天一亮你们就回家。”
所以今晚我们可以住在这里。
不久阿公电话联络的人就来了,是个我不认识的女人,
乍看之下是普通的阿姨,但后来听说是这一带相当强大的灵能力者。
阿姨看了我们兄弟一眼就说:“哎呀,事情可不得了了,你们先拿着这个吧。”
说完给我们一人一张符。
接下来不见人影的阿姨好像去准备寝室,让我们睡在佛间*。
(*佛间是指供奉佛像或位牌的房间。)
佛间是个小房间,唯一的窗户也用报纸贴了起来。
地上舖了两组地舖,还准备了本来没有的电视和零食等食物。
阿公嘱咐我们:“现在开始你们要两个人过夜,这段时间阿公跟阿嬷绝对不会叫你们,
懂吗?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可以打开拉门哦。”
虽然我们很害怕,想跟阿公阿嬷一起睡,但应该是不可能的。
总之,两人就这样睡了。
一开始我们还边看电视边聊天,后来渐渐困了起来,不知何时睡着了。
醒来时不知道是几点,外头还很暗。
正当我茫然想着自己为什么会醒来时,听到外头传来卡沙卡沙的声音。
同时,也听到了一阵低语。
“……著……著……著……”
“……著……著……著……”
心脏一口气缩紧,感觉得到太阳穴血管的跳动。
这时,敲打窗玻璃的声音响起。
铿铿,铿铿。
随着敲打声,也传来“……开……开”的声音。
我不经意望向弟弟,才发现他也醒来了。
他脸色发青地颤抖:“哥,那是什么?好可怕……”
我靠近弟弟,然后仔细听窗外传来的声音。
“……请打开……请打开。”
那个声音在这么说。
嗓音像是人类的婴儿,但窗外的影子根本不像幼儿,连人类都不像。
但一直听着那个声音,我突然觉得牠也很拼命。
这时弟弟突然说:“哥,不能开!”
我一下回过神,才发现我不知不觉间竟然靠近窗子准备打开。
恐怖感突然回来了,我爬回弟弟身边,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我们就这样一刻也没睡地迎接早晨。
咚咚,敲打纸门的声音响起,外面传来:“我是阿公,有没有怎么样?没事吗?”
我们不免疑心起来,但晨曦都照进房间了,只要不是我们开的门就没关系吧?
所以我只回答:“没事。”
纸门开了,阿公、阿嬷、昨天的阿姨跟爸妈一起进入房间。
阿姨对我们说:“你们很努力,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知为何,符从白色变成铁锈色,大小只剩下原来的一半。
我们兄弟回家后就再也没去过阿公家。
阿公是妈妈的爸爸,那位灵能力者跟妈妈感情不错,她后来也来过我们家好几次。
时间流逝,我上高一时接到阿公的死讯,死因却不得而知。
我问妈妈跟那个“野兽”有没有关系,妈妈只是一迳沉默,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我。
而阿嬷我只听说她渐渐痴呆了,最后也不晓得跟那个“野兽”有没有关联。
直到如今,我还是很后悔那天轻率的行动。
不要说照顾阿嬷了,我连她临终都没见上一面,真的非常遗憾。
这就是我的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