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以前,我和我的家人(我的妻子Donna,还有儿子William)
一起住在一栋郊区的别墅。
那栋房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有几条小河,几年下来没什么异状,直到某天开始。
连续几天,家里的某些门会大大的敞开,而那些门都是我以为有关好的。
每一次我都觉得应该是Donna或是William做的,而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然后接下来事情变得有点严重,柜子之类的也会莫名其妙被打开,
整理好的东西也会变得一团乱。当我跟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总是说
“这个嘛,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家人有没有也遇到这一类的事?”
你不会懂的;当你开始看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你会觉得自己失去理智了,
而且你会开始害怕让别人知道。你不会希望他们认为你疯了,
然后送你去精神病院或是给你一些糟糕的“帮助”。
但这不代表我不后悔什么都没说。
如果我能知道那几天的下场的话,我会把他们抓过来离开那里。
那天晚上是星期五,所以我决定比平常晚睡一点。
我紧张的注意家里有没有任何怪异的事情,但什么都没发生。
我想我只是自己吓自己,其实我在这个房子里非常安全。
在我看完我最爱的节目之后,我发现我饿了。
我去厨房洗手台洗手,然后当我转过身,所有柜子的最后一格都被打开了。
在那一两秒的时间,我完全被吓得目瞪口呆。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这个现象,或至少用个令人愉快的理由。
我甚至害怕关上它们。
隔天早上我告诉了Donna,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完全相信我。
她告诉我在几天前,她在洗澡的时候,浴室的电灯忽然全部熄灭。
试着打开开关也没有用,重置电路也没有用,但在几个小时之后,
那三个电灯泡又自己好了。
幸运的是,当天我们就已经决定好要去Donna父母的房子过夜。
再一次的,整天下来都没有怪事发生。
我儿子在大约晚上七点的时候回到家,当我们在等他洗完澡的时候,另一个人进来了。
“我回来了!”那个听起来像是William的人说...
我和Donna没有回答,我们只是不发一语的盯着彼此看。
我们听到他脱掉鞋子然后朝我们所在的客厅走来。
我们看到他了,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就是William,所有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我们的表情一定是吓到他了,因为他马上就看起来很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呃,你刚刚在哪...?”我紧张的问道。
“我在外面。”他回答。“我还能在哪?”
“这个嘛...”我停顿。“我不知道,但待在这里,我和妈妈需要谈一下。”
我和Donna尽可能冷静地走上楼,进到我们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Donna惊恐地说。
“我-我不知道...”
她的眼睛开始充满泪水“我们要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想了一会。
“这个嘛,首先我们应该要检查William是否在洗澡。”
“但是如果William真的就在楼下?”
“这个我们晚点再想办法。现在,我们要先确定他是不是在洗澡。”
她点点头。
我们敲了浴室的门,然后非常确定的,William回答“怎么了?”
“嘿,亲爱的,我们要出门了,你要赶快!”Donna对他说。
“好的,我几分钟之后就出来!”
我和Donna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不知道真正的William是哪一个,
而且我们两个都不敢到楼下。
最后,我决定自愿下楼,Donna留在楼上等William。
迅速的看完楼下,William不见了。
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显然的,在洗澡的William就是真的那个。
我回到楼上的时候,他已经洗好澡出来在跟Donna讲话。
“你们准备好了吗?”我问他们?
“就快了!”William开心的说。“我只是还需要再打包两样东西。”
“好,Donna要来跟我一起准备车子吗?”
我们对于洗澡的William才是真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两个都想不出任何解释,但某一部份的我并不真的想去想这件事。
只要没有什么事情再发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然后我们发现William消失了好一阵子。
我们用力的踹开大门然后冲到他的房间...
两个Williams,坐在床上,用手捂著脸大哭。
我觉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我又再次的无言了。
从Donna的表情看得出来,她也被吓坏了。
我抓着Donna的手,缓慢的走出那间房间,然后走向我们的房间。
“打给警察,亲爱的,”我说“我会尽我能做的帮助William。”
“但是我们-”
“我不在乎,我不会把他留下来和那个东西待在一起...”
当我回到他的房间,我敲了敲他打开的房门,这使得他们两个同时抬起来看着我。
“爸爸!”他们同时尖叫。
他们同一时间闭嘴,然后一起朝我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对方。
这完全不对,他们两个同时做着一模一样的事情。
我开始觉得这个景象有点恶心。
“我进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分身坐在我的床上,”眼泪持续地从他们眼中涌出,
“我好害怕,爸爸。”
这段言论彻底地打败我了。我真的想要帮忙,但不知道要帮哪一个。
两个William都给我同样的哀伤、身心交瘁的样子。
我崩溃的跌在地方,变得歇斯底里。
Donna听到声音走过来,然后做了一样的事情。
我们全都坐在那里,包括两个Williams,崩溃大哭直到警察过来。
我们没人去应门,所以警察直接走了进来。
我们没听到他们上楼的声音,但是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只剩我们三个。
第二个William不见了。
警察问了我们问题,然后我们尽力的解释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不觉得警察们了解。
他们离开,而且事后也没有打电话来确认状况...
我们最后在Donna的妈妈家待了几个礼拜,把那个房子拿去拍卖。
自从我们搬走后,就再也没有怪事发生了,一切终于回归正常。
我和Donna再也没有提过那件事,我也很确定William也压抑著那段记忆。
直到昨天。
我载儿子去学校的路上,他跟我提起了。
“爸爸,”他很紧张的说。“那次在旧家发生的事,你知道的,那时候有两个我,”
我颤抖著。“对...怎么了?”
“我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哭吗?”
我想了几秒。他从来没有直接的告诉我,但是我自己有假设理由。
“嗯...不是因为他一直在学你吗?”
“不是,一点都不是。他直到我开始哭才开始学我。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停了下来。
“哦,他说什么?”我问。
“他说他才是真正的我,而我是‘假的’,他将会取代我在家里的位置。
然后他开始一直说我将永远不会再见到你们,然后隔天的同一时间,我将会死掉...”
接下来的时间车子里非常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酷,好险他没有把你杀掉?”
某一部份的我甚至觉得这会让他觉得被冒犯,但我想他了解。
我们抵达了学校,我亲了他的前额,然后祝他在学校有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