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鬼月,来分享我的惊吓初体验。
人名和实景地物经过改编以保护当事人。认出来的拜托假装不知道XDDD!!!
文稍长慎入。
小学一~四年级,我就读G国小,即使我现在长大了也很少到那一区去,
后来我家外面街上(我家在向内)新盖的小学可以使用了,虽然只完成一半,但是附近的小朋友因为学区关系都被转学过来。
因此我的小学毕业证书上印着第二届,超新的!
学校外面有临时的操场兼球场,更大的操场还在盖,大家升旗也都暂时先挤在小小的球场上,也没有升旗台。
当时学校配置大约如下:(无关的地方略过不提)
我们进出的门只是暂时的侧门,非常简陋(漂亮宏伟的大门那栋还在盖),
一条PU跑道与一条柏油路并排著,从侧门口直达底部围墙,
站在侧门朝内看,左手边是校舍建筑群,右边就是操场兼球场了。
升旗的时候,正好是面向校舍方向。
我们学校校风自由开放,教室窗户也都开得很大,一副要学生每天多擦窗户多长个似的。每扇窗户都搭上粉紫色的大窗帘,不管束著还是放下来都很漂亮。
这时候有前篇“欸”朋友的陪伴,我的身体已经算是不差了。但是刚转学进去,妈妈还是提醒老师我容易肠胃炎、自幼体弱多病,这成了我逃避升旗的超赞理由!
比起前一个小学的作风,在新学校升旗真是太快乐了~师长废话都不多,很快就结束,那方向正好被高大的校舍建筑群挡住,根本晒不到太阳。
所以我也很心虚,装病的时候还是乖乖趴在座位上假寐。
这天我真的特别困,趴下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到一半的时候“欸”在摇我肩膀,好像想叫醒我,教室里还很安静,隐约听得到外面麦克风声音,就知道还在升旗,决定继续睡。
半梦半醒中,觉得四周气氛有点凝重,想想有朋友在,大概不会有事。
不知又睡了多久,再次恢复意识是作隔壁的男同学用力摇我桌子。
我坐起来,发现气氛真的不太对啊!所有人都很安静,老师非常生气地看着我,太异常了!我可是边缘人,难道不舒服趴下睡觉不行?还是睡梦中说了什么坏话?
我呆呆地看着老师,他愣了一下,像是没预料到我的反应。
但马上他就恢复疾言厉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
“小露,妳不是说妳肚子痛吗!?为什么还一直玩教室电灯开关!?”
什么?我睡觉的时候在玩电灯开关?
老师和同学都在等我答案。果不其然,我告诉他们“我没有。”
“没有!?没有大家都看到我们教室的灯一闪一闪的!还说没有!”
老师抄了热熔胶挥了过来,我坐在课桌椅里面根本无处闪躲,只好莫名其妙地挨打,
我越哭越大声,老师越打越大力,“还哭!做错事还敢哭!”
(题外话:我超级讨厌长辈越打越用力还不准小孩哭,这逻辑到底哪来的?)
老师修理完毕,叫我去站在教室和室内活动空间的交界处,这堂课要站在外面听课。
(题外话2:不在教室内根本听不清楚,又被要求要认真听课,到底哪招?)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到处都一条一条红红肿肿的,我看到眼泪往下坠落,在手上或地上形成小水滩,滴到红肿处就特别刺痛。
朋友这时候“渐渐地”站在我前面,看着我的手,忿恨不平地murmur要为我“复仇”。
我摇摇头表示别那么做。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红肿处,很神奇地,刚被打的灼热感很快就褪去,感觉好多了。
然后他蹲下来一边戳着地上那些泪滴,一边问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老师以为我在玩电灯。
我点头,他好像也看得到一样,继续接着说:
“我不认识他,但是,他只是想让楼下升旗的人吓一跳。”
我吸吸鼻水,“你说谁?”
“小露,妳在说什么?上课不准讲话!”天啊,隔着塑胶隔板,老师还能听到我讲话?
我把食指竖在嘴唇前,嘘一声示意他也小声点。他耸肩,反而加大音量: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害妳被老师打,还罚站,”他站起来看着我双眼,“我讨厌他。”
突然脑中浮起他曾瞪着阿毅的样子。“想死吗?”我感到很害怕,有点呼吸不过来,伸手抓着他的衣角,要他不要害死那个人。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隔天还是升旗日。我虽然面色苍白,还是被老师拖下去升旗。站在同学之间低着头听校长说话,还能感觉到老师在盯着我。
我肚子突然痛了起来,从一阵一阵的灼热的痛,很快变成剧烈绞痛。我稍微驼背,用力把肚子往内缩,希望减缓一点痛楚。我不敢跟老师说我肚子痛,他绝对会装作没听见。
越来越痛,我忍不住假装抓痒,用手指稍微压了压最痛的地方。
升旗很快就结束了,我们依照年级高低依序上楼。五六年级在最高的五楼,所以走在最前面先上楼。爬楼梯的时候肚子超痛的,很想干脆往楼下滚。
“欸”又靠过来扶着我上楼。
我是班上最矮的,照着刚刚退场的顺序,我走在最后面,没人注意到我爬楼梯歪歪斜斜的怪异姿势(靠在欸身上)。
好不容易喘着气踏上最后一阶(澳少年),肚子突然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一片黑暗,从未听过的声音闯进脑海中。
“走!走——跟我走!走!走——跟我走!”
“欸”很紧张,扶着我的手变成紧紧箍住,弄得我很痛,但我无暇顾及。脚好像还在往前走,却没感觉有踏到地,完全看不见,四周声音都被脑中的声音取代。
我很害怕,想叫,张著嘴发不出声音。
“走!跟我走!走!走!”
心脏像打鼓一样,那声音催得越急,就敲得越快。
箍住我的手好像放开了。“欸”去哪了?算了,这不重要。我得停下来,找地方坐下。
决定好之后,很用力地转身。
那感觉就像去拉住会自动关上的缓冲门一样,铰链还生锈,喀喀喀喀喀叽喀叽。
才往旁边转身一点点就满身大汗。伸手摸索四周景物,想找到走廊花圃间的石凳,不料碰到饮水机后方很烫的地方。
虽然没受伤,心情又更郁卒。一气之下干脆席地而坐,也不担心会不会坐到怪东西。
“别走!过来!跟我走!快!”
那催促声变了,多了很多新词,声音也变得很着急,好像在赶时间一样。
我集中精神想着与现况无关的事物,棒棒糖、时光机、吃完棒棒糖坐时光机回去再吃一次。类似这样。
催促声有时候只喊到一半就断尾,夹杂进细碎但是清脆的呢喃。
那呢喃越大声,催促我的陌生人就越怯懦,同时也更着急。
右手上臂突然猛地被人一扯,整个人就这样被人从地上拉起来。我依然看不到。那只手很大、很冰凉、很有力,左手怎么敲打那只手都还是抓得死死的。
“快来!快!我带妳离开!走!快!”
心跳顿时漏跳好几拍。怎么让这么陌生人得逞了!这谁啊!
感觉自己被拖进一块狭窄的空间,空气有点黏黏的。本来眼前一片黑暗,现在倒是能看到一些景物。
模糊中好像看到一条汹涌大河,也可能是海,水很多,黑色的水卷著黑色的浪。
“小露!”是他的声音!我的好朋友!
“是你吗?”我马上回头寻找。
“不可以!过来!”右手又被猛然一扯,往前跌几步,竟踩到水了。
“小露!后退!左手给我!”
不,不是吧,你们这是要拔河把我一分为二吗?
但我毫不犹豫把左手往后伸。好像他也伸手过来。碰到了。指尖。弯弯的细纹。他握住我的手掌,轻轻把我扯过去。
我撞在他身上。心想,真的假的?这么容易吗?
拉着我要到水里的那个人转身扑向我们,嘴里还在嘶吼著快跟我走之类的词语。
我看到他的面容。小小圆圆的眼睛、杂乱浓密的眉毛、瘦瘦长长的鼻子。长得太奇怪了。
那瞬间,以为这次是我和“欸”都要被抓走,一位大哥哥不知从哪里扑向那个怪人。
两人缠斗在一起。
“不关她的事,要带人就带我走。”欸拉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我听见大哥哥这句话,正要转头,他又马上大叫:
“别回头!”声音好远,好凄厉,“再也不要往这边看。”
欸牵着我,我们走得很慢,最后停了下来。他要我闭上眼睛,我照做了,虽然景色与张开眼睛没什么不同。
“醒醒。”闻言,我马上张开眼睛。刺眼的白光害我马上喷泪。
“什么...哪里......好亮...”
“开着灯,又是白天,当然很亮呀。”嗯?奇怪?说话的是女生?
说话的人好像走到比较远的地方,啪一声,感觉没那么亮了。
“灯关掉了,妳再睁开看看。”
揉揉眼睛,这次很顺利张开双眼了。绿色的帘幕、白色墙壁、粉红色的衣服。
“护士阿姨?”
她笑笑地更正我:“是姐姐喔~”然后吩咐我如果感觉比较好了,就可以赶快回家。
这状况实在太奇怪了。怎么本来在......本来在哪里?
完蛋了!我跳下床,一路不停飞奔回家,本来走路四五分钟的路程,一下子就结束了。
到家之后马上把自己关进房间。
“欸~怎么这样!我今天好怪!”
欸出现了,一起出现的还有另一个小男生,是低年级的。
“他是谁?”
“害妳被老师打的人。”玩电灯开关的人?
我一头雾水看着欸,他推推小男生,要他自己跟我解释。
“我......”看他扭捏的样子,应该是小女生才对(误
“那是...我跟下面的人约好的。”
“??”
“就是...”小伪娘慌张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只要我想好了,就制造闪电的光,他们就会来带我走。”
“走去哪?”
“下面啊。下面...”好的我知道了你不必解释了。
等了半天,小伪娘居然不愿再说,仿佛感受到我的视线压力,咚咚咚跑到“欸”身后躲起来。
不知怎么告诉他,躲在那边并没有安全到哪去。
欸很有良心接着解释。
小伪娘过世一阵子了。他有些心愿未了,但是光靠他自己不可能达成,“下面”派来更早过世的爸爸来帮助他。
很不幸地,我的生肖、姓名笔画、父母年纪,都和小伪娘一样。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我在楼梯口放开妳的时候,就去跟鬼差解释了。”
“解释什么?”
“他认错人。但是他说无所谓,如果是妳,更好。”
“为什么?”
“比较有用。”
“什么用?”
我声音可能很小,以为欸没听到,又问了一次,“有什么用?”
他对我淡淡一笑,我才知道是他不想告诉我。也许是会吓到我之类的。
我好后悔,罚站的时候居然还帮这小伪娘求情,应该要反过来咒他个魂飞破散才对。
小伪娘好像听得到我的心声,脸色一律竟放声大哭。我才想哭好吗!
“欸,所以现在要怎么办?”我知道鬼差就是要交差的,没抓到小伪娘又让我跑了,虽然有那个大哥哥(伪娘爸爸),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欸好像猜到我在想什么,“抓走他爸爸没有用,他本来就是鬼差的人,一起回去被骂的。”
“所以?”
“妳想怎么办?”
我也不是吃素的,小伪娘害我挨皮肉痛,还被抓走,就这样放他一了宿愿太不人道。
但是一时间也没什么好招数。(我从小坏,我天生坏~)
“先关起来好了。”
欸转身拉开抽屉柜,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小盒子。
我记得,那是以前我满月的时候,阿嬷和外婆帮我打了金饰,结果几年前盒子被我拿来玩。
没记错的话,里面塞满香香粒。
果然,欸一打开,各色香香粒(远看大便色)如银瀑飞溅一泄千里。
“......待会帮妳捡。”他当然是随便讲讲的。小伪娘知道我们在算计什么,死命摇头后退(早就已经贴著抽屉柜),又不肯松开抓住欸的衣服的小手。
欸把盒子凑到他鼻子前面,小伪娘闻两下,想了一下,又闻两下,勉强点头答应暂时被关在香香的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