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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ereo (凛悠悠)
2014-05-18 02:52:58人中Case040_近乎悲惨的门票
一缕清风掠过舞台,孔哥的右拳像是过去不会停驻的错误残存在白镇宏的脸颊上。那一秒
钟的光阴对白镇宏而言像是走过了千里路后的万分等待与寂寞。他无法了解眼前的光景是
自己过份的从容所致还是眼前这名看似门外汉的家伙的过份低调。
但无论是哪种理由都不构成他应该被这一拳给击倒在地,那种复杂的蕴火渐渐地扩散与燃
烧,他感受自己双手过去的血性逐渐主导自己的反应中枢,他双眼从余光中看着‘客户’
的‘反应’。
而张君凯的眼神仍然停留在孔哥冲出包络空间的诧异中,因此白镇宏的双手自动地接管了
局势?
顷刻,白镇宏瞬间将精神力载子汇聚在指间,他的理智已经在失序边缘,孔哥的这一击不
像是高手过招中的来往敬意,反而对他而言是极尽的污辱,尤其是那一击过后,孔哥脸庞
上带有的轻藐像是吞食理性的黑洞,不见深处。
对于孔哥而言,这一击像是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一刹那成功的喜悦像是悠扬在万象的大海
中,优雅地感谢、颓废地放宽心灵,像是全身被水分子所包覆一样,他的喜悦爬上脸颊与
眉间,而这个举动为自己的生命增添了保险所买不起的死亡风险。
倏地,畅意已被充满血性的威胁与杀气覆蓋而过,孔哥在冲出包络空间的时候,脑子只停
留在楚楚可怜的倪花农身上,因此他没有发现眼前一连串超越电子讯号的对象是那个他完
全不想招惹的对象。
‘白镇宏’
那个嗜血如同饮水那样的男子。
“等等。”张君凯用右手制止着白镇宏随时想大开杀戒的嗜血渴求。
“顶多一只手臂。”白镇宏用着很冷静的口吻去描述他内心翻腾万千的杀气,这句话似乎
在描述自己的请求像是卑微的仆人一样。
而当张君凯对于眼前棘手的状况在进行脑部运算时,一个嘶吼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
“呦呦呦!我们Group C的对决已经杀到场外了!你们敢信吗!恐致死选手竟然压倒性朝
著本届最有实力通关的白镇宏选手发动了攻击!”阿民忍住内心各种唐突的思维,毕竟他
还在反复咀嚼张君凯那近乎不可能的能力,而孔哥与白镇宏却一同从静态的场景中冲出,
那不自然的空间断却面让阿民了解?
必须转移观众那所存不多的专注,哪怕稍稍的迟疑与怠慢都会影响观众对于‘那个画面’
的解读。
除此之外,白镇宏倒地后所迸发的杀气像是无所满足的巨浪,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让喉中
所发出的纵波透过空气分子的压缩与膨胀透过简单的电路扩大装置传递出去。
那说话的巧劲必须拿捏得宜,让观众感受不到像是独立事件分割后的段落感,像是机械键
盘红轴的触感那样,不冲突不段落,但又要保持激昂性。阿民心中有几个揣测,包括自己
的上属们正在策划一个更大的计画,这个计画势必凌驾于‘最大赔率法’之上,凌驾于整
个人中试验营利所得之上。
“照着计画走…”张君凯趁著阿民那足以缓颊的时间内要白镇宏千万不要冲动。
(你很想杀了他。)
(但现在不行。’
张君凯用着精神力载子透过‘心眼’之技术,传达他的想法给白镇宏知道。但白镇宏
很清楚,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在包络空间的密室当中…
现在他们都站在舞台上,一个所有观众都在注视的舞台上,凭借著刚刚张君凯已经消
耗大多数的精神力载子为上一个回合的所有胜败作结尾,甚至连孔哥那无法预测的行动都
掌握进来,因此使用了比想像中更多的精神力载子去搭接适合的包络空间。
正当两人的思绪在脑中不停翻滚时,孔哥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不好意思…”孔哥像是宣告胜利宣言那样。
“什么?”白镇宏不晓得眼前这名超意外男子到底还想搞什么鬼。
“阿民…我讲话大家听不听得到?”
“要工作人员拿给你麦克风?”
“没错…”孔哥每次一说话,就像是巨大的恶魔石像,白镇宏的双手已经蓄势待发,他在
思考自己该拿捏如何的精神力载子才能让孔哥承受巨大的痛苦,但是却又不会死亡。此时
阿民为了缓和气氛与节目效果,用手示意要工作人员递上麦克风。
“怎么?其他两个密室好好的在决斗,你们跑出来究竟是?”
“抱歉,我只是想把真相摊在太阳下…这两个家伙…实在…”孔哥一拿起麦克风,便用自
己独特的霸气看着全场观众,他的欲言又止就像是魔术三步骤的第一个步骤,像是鱼勾的
饵一样,勾著观众感官的反应。那些欲言又止只是要观众们观察著这个他制造出来的空间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需要留白。
直到观众看见了,那留白的色彩,
那留白中的该应该观察出来的‘诱饵’。
“孔哥怎么突然冲出来啊?”
“这组感觉怪怪的。”
“你看你看,密室里头好像还有女的…”
“什么女的,不是正妹倪花农吗?没看到她的裸体实在太亏了。”
“正妹一直流血!”
“天啊!正妹断臂了!”所有观众议论纷纷。
“可恶!是谁干的。”
“刚刚这两个变态,在这种阴暗的密室当中…竟然想要…”孔哥露出难言之隐的感觉,此
时观众已经发现倪花农躺在血泊当中,顿时间,整场男性观众的荷尔蒙大量挥发,想要亲
手保护眼前这名躺在血泊中的少女。
“就是他们!”孔哥拿着麦克风指着眼前这两名男子。白镇宏跟张君凯知道他们完全被孔
哥摆了一道,虽然说从包络空间冲出之后,要在不杀他的前提下限制他的言论根本太难,
但是孔哥擅长让大家鼓譟在那种令人具有争议性的话题中。
“妈的!”白镇宏已经让自己的身躯微微地向前移动三公分,此时张君凯轻轻地按住他的
肩膀。
“他们竟然还问我要不要玩4P!这两个淫魔还讨论一个女子要如何摆平我们三个,倪花农
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甘心受辱,她尽力地抵抗这两名采花大盗的疯狂攻势,我这弱鸡根本
就…”孔哥竟然惭愧地跪下,他奋力地想挤出两滴泪痕。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看了这么久的人中试验,第一次有选手想要在比赛中搞这个的!”
“孔哥!真男人!干死他们!”男性观众的沸腾声随着孔哥那精彩的情绪起伏跟着震荡,
孔哥像是质心,带着全场的男人一同摇摆。
“我能做的不多,我只能用我残弱的攻击帮助倪花农,但是光是白镇宏的近战肉搏能力就
足以将我干死…所以当我疯狂地抵挡像是切割术的绝招当下,我眼角余光看见那个淫魔将
两个手指头…”孔哥激动地伸出右手食指跟中指,面漏难色。
那个举起手指头的动作,像是宣判死刑一样。
像是任何运动比赛的裁判指示一样,
此时,全场的氛围骤降,
像是溜滑梯的螺旋当中,
孔哥,
内心,微笑。
“太过份啦!”
“这不能忍!”
“孔哥真男人!”
“孔哥干死他们!”全场的观众像是膜拜神一样,也许是孔哥的一言一语太不像是演戏,
像是这整件事完整的重现。
那几乎是一种艺术,
隔离了听者与说者之间的隔阂,
也许一样的语言,但在不同人的口中,
是不可能造成同样的结果。
中间的一丝一毫情绪,
都影响着听者对于这整件事的脉络感官。
人对于逻辑分析,其实就像是对于‘物理’的了解。
我们往往不能真的了解些什么,或者能推演出什么。
我们仅仅受着情感的驱使,
迫使我们让脑部解构直觉,
最后在大脑地图勾勒出一条,
认为是理性但是可能被迫蒙骗的事实。
就像一个知名小提琴家,
当以一平民姿态在地下道演奏你一个月薪水才买得起的表演时,
你可能路过不会丢下一枚铜板。
对于艺术,
我们只懂得片面真相,
只懂得可能被量化的数字,
借由数字,定义艺术。
可能是演奏会的价格,
可能是整组座椅沙发的舒适度。
孔哥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他只是照着他脑中简单的一个声音驱使,
他的话,就像是令人受骗的艺术。
他的话像是带有量化的数字,
在空气中飞舞,
接着…
听者接受了这个数字,
选择相信,选择神化。
孔哥带着‘最大赔率法’的不死金牌,
以及不可能认输的话术,
判了张君凯跟白镇宏另外一种死刑…
人气上的死刑。
孔哥Personbook粉丝团人数,
像是大霹雳爆炸那样的无止上升。
轰耳的噪音从孔哥四周的观众席宣染而开,
那像是一剂充满力量的兴奋剂。
此时白镇宏的声音终于划过了惨白的噪音,
他双眼充满血丝,但是声音却如此冷静。
“喂,孔哥。”白镇宏缓缓地向孔哥靠近。
“你想怎样?”孔哥知道现在的大局已经倒向自己的身上。
“阿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个Group能够有三人通关…因此只要有一人死掉,才会结束
这回合?”白镇宏转身看着阿民。
“没错。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只认尸体,只要有一个人身亡,那么这个Stage就是
结束了。一旦结束,所有人都会受到生命安全的保护…因为我们会完整地确认‘对的人数
’到下一个Stage。”
“很好…”白镇宏的眼神像是重获至宝一样,他全身的杀气已经颤动到孔哥的毛细孔四周
。
“你想干嘛?”孔哥感觉这些话不像是问给他自己听的,像是一个宣告。
一个对他掌握局势的逆转宣告。
倏地,白镇宏的双手像是电击器一样往孔哥身上袭来。
那爆裂的疼痛从腹部延伸开来,孔哥不清楚这是怎么样的痛苦,
但他感觉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痛苦的时刻,
那种疼痛像是回荡的音符,在他耳边不停缠绕。
“法克!”孔哥几乎已经快翻白眼了,他不停地喘气。
“你真以为…在我面前耍什么嘴皮子,好像好处尽捞一样…”白镇宏的双手电击像是恶梦
与地狱,再次蹂躏孔哥的腹部。
“想跟我玩游戏很简单…”
“只要你跟倪花农还没死,你们都得好好地给我体会痛苦…”
“接着。”
“我才准你们去死。”
由于白镇宏熟稔于尸体处理技术,早在几年前,已经将技术转移到一般人体身上,他可以
透过精神力载子的转换,变成有效的电讯号控制方式,来进行人体痛楚的感觉测试,透过
表面肌肉的控制,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载子足以让人达到痛苦阶段第七、八阶级的领域‘
分娩’。
他曾经跟许多女性确认他的精神力载子控制是否达到她们宫缩时刻疼痛感觉,这中间经过
非常多次的精神力载子密度跟表面浓度调配,透过一百多次的临床实验终于近乎完美。
他曾经模仿过三叉神经痛、癌症末期引起的神经疼痛、断指疼痛,因为那将是人类截止为
止,可能经历最痛苦的经历之一。并且也研究过各个部位对于神经敏感程度相对于疼痛类
别的差异,这包括精神力载子如何让人能够感到近乎真实的疼痛,又不会伤及生命,最好
受测者并不会过于巨大的疼痛而昏厥。
目前为止他认为‘宫缩’程度的疼痛与精神力载子使用上最为简易。受测者的身体几乎不
会受到任何精神力载子副作用的灼伤,但是又可以保有那足以昏厥的疼痛,那将会是严刑
拷打中最好的武器。
因为毕竟手指头只有十根,
再痛也只能痛十次。
加上脚指头,顶多二十次。
但是他的精神力载子可以令受测者,
永远躺在疼痛世界当中。
在孔哥完全体会白镇宏那近乎不可能能力的残忍时,
白镇宏已经将倪花农拖到孔哥身边,包括断臂。
“孔哥…我可以暂缓你的疼痛,只要我轻轻手刀,她就会死去…怎么样,喜欢这个节奏吗
?”白镇宏的咧嘴大笑像是恶魔。
“你…你…妈的!”孔哥不知道情况竟会如此急转直下,他感受自己的双眼已经感受不到
真实。
“很好,那我了解你的意思了。”白镇宏持续将精神力载子痛觉无止尽地发威,孔哥已经
失去了任何理性,如果这个时间持续被拉长,他真的会选择放弃…
放弃其实很简单,他已经早已晋级了。
透过最大赔率法,只要他狠心一点,
现在已经在场下过著美好生活,
他可以拿起甜点好好玩一场app游戏。
只是他的内心无法无视倪花农对他的哀求,
哪怕只是对于这两个恶徒的小小反击。
“够了…孔哥。”倪花农仍然沈浸在断臂的疼痛中,但他硬是挤了一些话出来。
“什么…”
“足够了。”倪花农已经脸色无比苍白:“我已经无所谓了。”
“不行!”孔哥想要爬起身,但是巨大的疼痛已经挟持了他的身体支配权。
“不行喔…现在游戏还没结束。”白镇宏将精神力载子加注在倪花农断臂伤口上,熟稔于
疼痛的他,也善于如何抑制疼痛。
“你想干嘛!”倪花农感受到一股精神力载子从他的断臂中慢慢地滋养自己,他虽然充满
恨意,但是无可否认,少掉疼痛的自己,似乎还有想拥抱美好世界的憧憬。
“我只是想看看我们的大英雄,到底能力能到那里去。”白镇宏笑着说。他走近阿民身边
,轻轻地夺走他手上的麦克风,从白镇宏开始掌握局势开始,观众的沸腾声像是受热的布
朗运动。
“各位废物好。”白镇宏笑着说。
“你去死!”
“什么废物!你才是废物!”
“干这杂岁!”
“畜生不要吵!”观众的嘘声四起,就像是交响曲。
“我不想跟大家争,你们怎么说我无所谓。因为对我来说,你们就跟孔哥说的一样,只是
一群坐在位置上整天假高潮的废物。”白镇宏继续说:“但是我心肠非常好,由于你们太
可怜了,我开放两名自愿者上台。”
“两名自愿者…你要干嘛!”阿民在旁瞪着白镇宏。白镇宏只是示意要阿民不要插嘴。
“我刚刚已经将倪花农治疗好了,确切来说,她除了断臂之外,不会感受到任何疼痛,因
此跟我们正常人一样。因此…”
“我要赐给她‘人生的最后一夜’。”
“我要两个下半身强大的壮丁来为我完成。”当白镇宏说完时,全场的嘘声似乎已经消失
,倪花农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白镇宏。
“你!”倪花农冲向白镇宏,但是白镇宏只是很轻易地接住她的右手。
“各位不必担心她的反抗,我的精神力载子可以控制所有动作行为…包括,要她只是乖乖
地躺着也无所谓。”白镇宏的精神力载子已经传导到倪花农身上,他感受着倪花农眼中的
丧志。
每个人都会觉得白镇宏就像是恶魔。
但无可否认的是每个男性内心都住着一个恶魔,
一个不用负任何责任的恶魔,
于是你看着踊跃的男性从观众席上跳了下来。
‘无所谓的。’
不用把男性想得多高尚。
他们只是受制于下半身的动物。
倪花农双眼的泪水已经无法按耐而溃堤
孔哥奋力地想从痛苦之中爬起…
他遥望着模糊的世界。
白镇宏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都是自己的错。
如果只是就让倪花农这样死去,
至少还死得有骨气。
现在就像是一出无法制止的舞台剧,
上演着悲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