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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iozun (梳着油头的小伙子)
2014-03-30 18:41:30 我是一名替代役。
替代役?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那种整天无所事事,整天上网、打电动,睡饱吃、吃
饱睡的替代役。
但当一进到成功岭服役时,才发现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虽然真的是比常备役来的轻松,不用特别去出操练习、打靶、练刺枪……等,但却很
容易被看不起,尤其是当中队走过常备役的队伍时,你将会发现一堆人正用着鄙视的眼神
瞪着你,瞪着你浑身不舒服。
但早上依然要跑三千公尺、基本教练、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课。所以与其说体能会比较
轻松,不如说心态上的调适会比较困难。在里面被人瞧不起,出去外面说服替代役仍然会
被笑。
中队里的队长也一个比一个还要难搞,毕竟这里没有像是班长、营长、连长之类的,
所以在替代役里他们就等同于你的上司。
他们很喜欢刁人,尤其是那些不长眼的特别喜欢。甚至他们也说过在这里面唯一的乐
趣就是弄菜兵。中队里的那些队长同样是服替代役,但他们的役别是整天被关在成功岭里
面,不像大部分替代役是上下班制。
当最后终于熬过成功岭这段苦日子,以为光明的未来就在前方不远处时,我才发现自
己又错了。
我选到的役别并非自己所想像的那种轻松、自在、无压力……
而是一段令我留下阴影的过去。
*
还记得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夏天,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了新的旅程。
结束了三个礼拜的成功岭训练,两个礼拜的花莲专训,我来到了台南这个新环境。
到达台南已是下午三时,一下车便看见未来的学长站在门口。
啊,差点忘了说,我们一共三个人,一位总是把脏话挂嘴边的叫黄奕翔,另外一位较
活泼乐观的是吴均成。
其中一位个子较高大的学长不断吆喝要我们动作快点,所以我们便赶紧提着厚重的行
李跟着他上楼。
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这里头有三张长桌子,数张椅子,墙上挂了两台电视,墙边
则放了一个台球桌,乍看之下这应该是个让役男放松的地方。然后我们依照他的吩咐将行
李放置在房间外头后,三个便并排坐在他面前。
接下来制服绣著管理干部的学长就开始讲解在这里生活所遵守的规定。
这里的规定其实满简单的,像是看见学长叫学长好,遇到长官要问好,集合时间得提
早到,要维持环境整洁……等。
反正最末梯就是事情最多,最菜,最该死。学长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好不容易熬过了下午。点完名后,我并没有和均成他们一起去买晚餐,我请他们外带
回来,独自一人留在寝室内整理行李袋里面的衣物,顺便帮均成他们弄好床垫。
我的床位是在一个靠近窗户旁的上铺,弄完之后,我便睡着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身体不断被触碰,心想应该是均成他们回来了。我一个翻身张
开眼,看见的却不是均成他们,而是一位……学长。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那位学长:“学长有什么事吗?”
他迟了一会才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啦,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睡觉,是不是身体不
舒服啊?”
“没……”我试着让缓和自己被吓一跳的心情。
这时,我起身下床,站在他身旁。
“学长,你怎么……也没出去啊?”我战战兢兢地说。
“呵……没有啊。”他说:“学弟,你不睡了吗?”
我点点头:“我要先去上厕所。”
我见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绕过他,离开寝室去上厕所。
回到寝室时,在门口刚好撞见均成他们,于是我们就一同到所谓的文康室用餐。
这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们依旧东扯西扯乱聊一通,直到均成突然神秘
兮兮的说起了一件事,一件发生在这里的事。
那是他在网络上查到的故事,是真是假他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不管是真是假,对于均
成突然压低声音说起的这个故事,我们已经有了兴趣。
*
他说,这里有流传一个鬼故事,故事的主角是这里的替代役,至于……名字,他并不
晓得,只知道是一位姓洪的替代役。
均成说他在网络上查到的,好像没有很完整。根据网络上乡民所表示,这个故事在网
路上只有六成左右的可性度。
据说,这里的顶楼会封起来全是因为那位姓洪的替代役在那自杀,至此之后怪事不断
。
有人说,半夜会在走廊上遇见洪学长,然后遇见他的那个人,不是意外死亡就是突然
发疯;也有人是在半夜上顶楼后,就从此没有下来过,甚至在顶楼上也没看见关于那位上
过顶楼的人的任何东西,不管是衣服、鞋子……等都凭空消失。
后来上层便决定将顶楼封起来,禁止任何人上去。
“所以,那位学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自杀?”我将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
均成说他并不清楚,网络上查不到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自杀,但广大的乡民推测,
应该是为情自杀,毕竟当兵被兵变,这段时间是特别难熬的。
最后均成提醒我跟奕翔,在这里能不提这件事,就别提,听说上层的人很讨厌役男们
在讨论这件事情,避免被盯上,还是不提为妙。
其实,这种鬼故事听也听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听听便罢,而且这种网络上流传的鬼故
事,多半也是似真似假,可性度的确不高。
最后用完晚饭后,我们出去附近绕了几圈,认识一下环境,买了些许的零食、饮料回
来放,就准备晚点名了。
*
晚点名后,因为我们身为最菜梯,必须负责在文康室帮学长们订饮料与鸡排。
也因为这样我们必须赶在十一点床点名前,洗好澡躺在床上点名,所以一弄完,我们
便用飞快的速度冲去洗澡。洗完,也刚好快十一点。
点完名后,因为累了一天的关系,一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直到想上厕所我才醒了过来。寝室依然漆黑黑一片,各种鼾声不断从各个角落传出,
我爬下床,睡眼惺忪的往外走。
从厕所出来时,却发现下午出现在我床边的那位学长正坐在阶梯上。
“学长好。”基于礼貌我率先发声。
他点点头没说话。
接着当我从他面前经过,准备回寝室时,他才发出声音。
“学弟,等一下。”
我回头,看见他向我招手。
虽然还很想睡,但我还是走了过去。
“学长,有事吗?”
拜托,我很想睡,别在这时候搞我,可不可以──我在心里呐喊。
“坐。”他指着他身旁的空位子说:“陪我聊聊天,可以吗?我睡不太著。”
喔──干!我还能说不可以吗?
我微笑点头:“当然。”
妈的,真的很衰。
接着我们便开始闲聊了起来,说实在的,他这人并不难相处,也没有学长与学弟之间
的距离感,反而一下子就热络了起来。
但,直到他提起那件事之后,这气氛才渐渐开始凝重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那件事情?”他说,但眼神望着前方。
“哪件事?”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刚好是均成说的那件事吧?
“就,顶楼封起来的事情。”他有意无意的用手指了上方。
“嗯……”我思考一会:“不太清楚,但有听说。”
“是哦……那你想听听看,”他将头转向我:“我的版本吗?”
“是……网络说的那样吗?”假如他回答是的话,我想就不听回去睡了。
“我想,”他又望向前方:“应该有九成的真实性吧?应该,我说应该。”
“嗯。”我点头。
听完在睡吧,毕竟刚来也不要得罪学长。
他说,其实那位学长,并非网络所流传的为情自杀,而是在这被霸凌。
其实他在这里待的并不愉快,除了被学长们霸凌外,也被同梯的排挤,甚至连学弟都
有些瞧不起他。
他觉得在这里度日如年,周遭也没有朋友可以倾诉,所以只要是空闲时间,他便会往
顶楼跑。
至少,在顶楼他可以吹着风,眺望着远方,让心情沉淀下来,也不用去看到那些讨人
厌的家伙。
但好景不常,那些爱欺负他的学长们知道他现在都在顶楼后,便时不时的往这里跑。
长期压抑久了,任谁都会受不了这种压力,就在某次他威胁学长们再欺负他便往下跳
无效后,他真的跨过矮墙,奋力一跳,终结生命。
从此,那些不管是不是欺负他的学长,或是刚进来没多久的学弟,几乎都遇见怪事,
有的丧命,有的发疯……
有的则是绘声绘影的听见了……完整的故事。
“其实,顶楼的风景,真的很不错。”他将头往上抬,若有似无地说著。
“学长,那你怎会知道这件事情?”这跟均成说的不一样,而且当他说起这件事时,
我依稀能感觉到淡淡的哀伤。
他并没有正面的回答我,只是笑笑地看着我说:“学弟今晚谢谢你。”
说完后他起身,头也不回地往上走。
奇怪,楼上不就是他所说的被封住的顶楼吗?学长往上走是想干嘛?当我还愣在原地
疑惑时,楼上传出铁门拉开的沉重闷声,一股冷风由上往下灌。
然而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便逐步往上探,小心翼翼的往上走。
但当我跨越门槛后,才发现……
*
干,这是什么烂故事,写到一半就没了。我看着手中这张纸,内心不断怒骂,毕竟在
精彩的时候断掉,就好比A片看到一半断电一样郁闷。
这从枕头下随手抽出的纸能这么精彩还满扯的,之前当替代役都这么闲吗?没事做就
算了,整天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想吓谁啊?
什么鬼故事?什么鸟学长?我之前上网查过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啊!也没有流传这些鸟
故事,更没听说过霸凌这鸟事。
碎碎念完后我随手将纸丢在一旁,倒头就睡。谁叫今天从花莲专训完坐车来这里报到
太累了。
直到我忽然被摇醒,睁开眼发现,窗户前站着一个人。
“学长,有什么事吗?”我睡眼惺忪的问。
他迟了一会才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啦,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睡觉,是不是身体不
舒服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