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题外话:到底要如何可以制止猫坐在我的头上呢?两只猫好重阿~
根本像叠罗汉一样,真是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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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被收住的茶再次出现。
柏翰先叫小明星乖乖回位子上坐好,接着把茶杯推到他面前。
“你想做的是见她最后一面是吗?”柏翰的声音变得非常严肃,但也没有之
前那种凶狠不屑的态度,他像是换了一个样子,沈沈地说:“是有什么话想
要告诉她?还是就想单纯的见一面?”
小明星哭的连话都说不上来,喘了好久才回答。“如果可以,我想跟她说话
,哪怕只有一句也好。”
“唉…”柏翰叹了口大气,长长的睫毛扇动如飞舞的蝴蝶,他说:“你昨天
就应该先做这件事情的,你知不知道就隔了一天,我需要多费多少力气?那
个女鬼已经开始烟消云散了,今天晚上就是极限,不过…你要见她也必须等
今晚,要把快飞散的魂魄聚合起来,有意识的听你说话,知不知道这是多大
的工程?而且还要担心你身上的阳气的影响,能不能成功我不敢打包票。”
“没有关系,至少试试看,拜托你。”他又要往桌子上磕头,但柏翰在他做
出举动前,先一步的挡住他的方向,我原本以为他是出于好意,不过认真看
来,似乎是担心小明星这一磕在桌上,会弄洒了他的茶水。
“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喔。”柏翰又说。
这是个相当有威胁性的警告,我注意著小明星的反应,以为他会有些害怕或
者迟疑,没想到却是半点也没有,他很坚定的看着柏翰。
“反正,如果没有她,我昨天就已经死了。”他说:“现在这条命已经是她
替我捡回来的,危不危险我真的不在乎。”
“话可是你说的。”
“是,是我说的。”小明星一句比一句坚决。
柏翰又叹气,这只猫一天到底要叹多少次气才够呢?老一辈的总说叹气会减
寿,不过他应该是不怕这个问题。
“那,既然你决定了,这杯茶…”他把桌上的茶捧起,端到小明星眼前,“
你把这杯茶喝完,喝的时候在心中默念三次她的名字,晚上,我会把东西准
备好过去找你。”
“就这么简单?”他不敢相信。
“一点也不简单阿,喝这杯茶是有代价的。”柏翰说:“你等一下回去以后
,如果有想要给她的东西记得带在身上,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躺下睡一觉,
睡时可能会听到一些声音,不过千万不能睁开眼睛,而且假如发现自己身处
在什么恐怖的梦境,绝对不可以希望自己醒来,只要你心中有这个念头,那
一切就白费了,听见了吗?”
“听见了。”
“那喝吧。”
微微颤抖的手一震一震的接过茶杯,他将茶水慢慢的喝下,闭上了眼睛,眉
头紧紧锁著,一滴眼泪再次从那闭上的眼中溢出,爬过了脸颊,混进了嘴角
跟茶水一起入喉。
小明星离去前,柏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交代了好几次,他万般叮咛著,如果
有任何没有做到的地方,都会造成无法挽救的失败,到时候除了见不到他想
见的对象以外,小明星的命恐怕也没有办法完全保证安全。
送走客人,他回到沙发直接卧倒,好像刚打了场硬仗,一个星期没睡上觉的
样子,柏翰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连续打了几个哈欠,终于把注意力投到了
我们身上。
不得不说,他慵懒的样子比他平常碎碎念的样子更加迷人。
“你们干嘛罚站。”
这居然是他的第一句话,我心里想,你这家伙又没说可以坐下,淇礼当然是
不敢坐了,而淇礼如果站着,我当然没道理坐下,明知故问嘛…而且你是不
是应该先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种叛逆的念头大概只有我有,淇礼听到柏翰这样问,立刻拉着我坐好
,我越来越觉得他真的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倾向,也不知道柏翰是不是真
的那么厉害,在他面前,那个当初英姿焕发,将我从一堆妖怪手中救出来的
淇礼,完全看不出半分影子。
“喂,衰狐狸,妳胆子大不大?”柏翰不知打什么算盘,接着又问淇礼。“
今天早上她有哇哇叫着起床吗?还是你又多管闲事了?”
“我…”淇礼夹在我跟柏翰两人同时的“关注”下,怎么回答似乎都不算是
好答案,他很努力的想了又想,讷讷的说:“不算多管闲事…只是…只是少
少真的很害怕,我怕吵到邻居…所以…”
“你是头脑放了太多年没有用,米糊变成浆糊了吗?”他瞪着脸跟茄子一样
紫的徒弟,“如果我没有搬家,我的房子应该是在山洞里,而且是特别有设
过结界的山洞,你假扮高中生假扮的太入戏了吗?那方圆百里唯一打扰的到
的邻居顶多就是几个我懒得搭理的小妖精而已,还吵到邻居勒,说谎都不用
打草稿的吗?”
“我…”面对柏翰,这大概已经成为了淇礼最常说的一个字。
不过柏翰似乎没有想要听下去,他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眼睛瞇成一条缝,
有些傲慢的目光,这时候的他真有些猫的感觉,但是在外头看到的猫都萌
的不得了,这只怎么只有可恶的成份阿?
“所以妳今天有被吓到了?”他问。
为了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达到目的,我斜偏著头,努力把那排高
压电网驱逐到脑海之外,装着无事的样子。“当然没被吓到,只是机警而已
,谁看到那一整排网子会没反应阿?”
“那很好,非常之好。”他拍了两下手。
这不是预料中的反应,忽然间我一个激灵,有股凉意从背后悄悄爬上脑袋顶
。
“有什么好的,你以后不要这么幼稚!”虽然还是咬著不怕,但气势明显已
经矮了一半。
柏翰笑了笑,接着说出了更出乎意料的话。
“那今天晚上妳就跟我一起去吧。”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妳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我说过住我家不能白吃白喝的,忘记了吗
?”柏翰再次重复了一次。
但淇礼并不同意,他下意识把我往他的方向拉近了一点,说道:“师父,这
太危险了,少少根本还不懂得法术怎么用,我去不是更适合吗?”
“我带她去并不是要利用这只衰狐狸的法术。”
“那你为什么要带少少去呢?”淇礼显得十分紧张。“师父你自己刚才说过
了,今天晚上的任务有相当的危险性…”
“我什么时候做事情还要参考你的意见?”柏翰又挑起眉毛。“带她去自然
有我的理由,而且你也不是没有事情做,我担心我带那个家伙到阴阳路去找
他的旧情人会出问题,你必须在人间替我掌握好变化,必要时候替我引路回
来,这工作难道你觉得这只衰狐狸能办的来吗?”
像个听训的孩子,淇礼大气不敢多喘一声,静静的等著柏翰把话说完。
“带这只没用的家伙去是…”
听到这里我真心受不了,插嘴阻止了他自然而顺畅的诋毁。“能不能不要一
下子衰狐狸,一下子没用的家伙,我还站在这里耶…”
“你站在这里代表我不能够说实话吗?现在这个社会是有言论自由的,你高
中上课没有教吗?我记得那个无脑课纲过阵子才会上路阿?”
“当我没说。”我决定还是不跟这个说话永远比自己快两拍思路的家伙争吵
,反正怎么说都输他。“那既然我一点用都没有,干嘛不你自己去就好了?
带着拖油瓶不嫌累吗?”
“当做我愿意阿?”
“那就不要带阿!”
“我偏要带!你想怎样?”
“什么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
或许相当难得看到有谁敢跟自己师父吵的面红耳赤,淇礼在旁边嘴张的可大
了,他一直拉着我的手臂,暗示我别再说下去,不过阻挡无效,柏翰跟我继
续一来一往的像小朋友吵架一样的进行幼稚到了极点的攻击。
最后柏翰终于懒得继续跟我绕着琼瑶路线的回文结构说话,他用无可奈何的
表情对我隔空点了两下,我瞬间发不出半点声音。
“终于安静多了。”无视于我的张牙舞爪,若不是淇礼硬拉着我,我完全控
制不住自己上揪住他红蓝色格子英格兰衬衫的领子。
“我说…不知道妳这只衰狐狸当猫架子舒不舒服阿?”
坏心的嘴角扬的非常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