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预约吗?不收藏可惜喔,百年为证一出版就会绝版呢
其实昨夜的星星一点也不输啊,只是风格不同罢了。
坑神都到一百本了呢,结局可是会大不同喔。
现在我只要安心校稿、排版,再搞定封面,送刷,
很开心能说,一定能出版的,自己的梦想不会是梦,一定能实现。
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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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次,这是我想提笔回讯的总次数,手上湖颖笔尖蘸了墨,点在纸上又抽回,心全反映
在一次次的起落中。
回个只字词组,感谢他的关心并不为过,怕得是康熙会错意,弄糊已经熬好的这锅粥,但
心里知晓,他是个待己甚严,自制力高的人,不会自打嘴巴,我的顾虑是多余的,纯粹是
自己吓自己,却始终无法放胆地疾书。
若不是不争气在纸上滴了几颗泪珠,晕花了字迹,否则视而不见,将纸笺塞回原处,当作
没收到,装迷糊,闪躲过去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说到底全是纳兰性德的错,在他没提议用鸽子传递讯息之前,我从未注意这些往来复去的
小小飞禽,以为是我们之间的信差,毫无防范地收下康熙心意。
守岁守得如此焦虑,仿佛预告新的一年并不会太平。
我托腮苦恼,唉声又叹气,生来就是讨厌推拖拉扯的人,一被逼进困局里,便会一个劲地
想找出口脱逃,当机立断,取来用来饲养信鸽,现关着两只鸽子鸟笼。
提笔便写:
‘明天来找我。’
塞进眼珠咕噜咕噜转,一副狡猾模样的灰色鸽子脚管中,打开窗户放飞。
再抱出另一只有着精练眼神,傲然,仰头看我的白色鸽子,从同一个位置抛高,让牠回到
饲主身边。
灰鸽将飞往明珠家,便条是给纳兰性德,我要当面质问他是何居心?
白鸽什么都不带,空着脚管,从空路飞入我已无法踏进一步的紫禁城,告知康熙我已收领
,他的讯息不再石沈大海。
我还无法回应,无论是朋友的普通问候,或是有心人的绵长眷恋。
搁置,直至我想好之前。
过午才见到纳兰性德,我沉着脸手提空鸽笼,迎接这名专陷朋友于不义的贵客。
这人脑筋动得极快,深黯察言观色,不等我开口追究,先收起笑呵呵的脸,省下新年祝词
,贼贼地说:
“如果是关于鸽子,我承认是蓄意为之,若不是我略施小计,要等到猴年马月,妳才会发
现那些自来鸽脚边暗藏蹊跷。”
“你到底站在那一边?”
他把我搞迷糊了。
“为什么一定要选边站?”
纳兰性德厌恶非己即彼的二分法。
“真要选,我选情不选人,谁的情真我就支持谁。”
他的判断标准是浪漫。
“你是如何看出这鸽子来自于皇宫?”
服了他,我改问。
“还不简单,那批鸽子体壮远超于寻常鸽种,行动却轻盈快速,这是昆明雨点鸽特色之一
,而这鸽用于军中,训练有素,除非有人刻意引导,不会随地觅食,受人喂养,我抱了一
只来看,脚管刻有御字,不是皇上遣来的,还会有谁?”
“现在我最怕的人便是皇上,你偏把他往我身上带。”
当初他要娶我,将我带离后宫,如今又将我往那推。
“我只是见不得真心寥落,无人闻问。”
他的立场不变,不过是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为康熙着想。
“我们这位皇上心比天高,气狂如山岚,除非妳自愿跟了他,断不会推翻自己说过的话,
妳不动摇,天底下便没人逼妳入后宫。”
在不危及我的前提下,纳兰性德这才帮了康熙一把。
“动摇了吗?”
他笑问。
“还早着呢。”
感动归感动,离心动还有一大段路。
“一个铁心一个石肠,究竟谁能打动妳们两姐妹的心?”
纳兰性德装作苦恼说。
“不正经!吃过饭没?没有的话,我摆了一小桌酒席,等著招待您这位大文豪。”
本是用来款待登门拜年的人,纳兰性德是最早的一个,我请着他赏脸入席。
“说得我垂涎三尺,还不带路?”
纳兰性德嗅著,寻找空气的菜肴香,嘴馋地说。
做菜的不怕累,就怕没人吃,他捧场,我大方迎宾。
两人对饮时,轩外来了访客,大哥与甫从云南回北京的富察姑姑联袂过来道喜,人一多屋
子便显得热闹,大哥提议来上一场方城之战,因为我不会打麻将这才作罢。
大哥有志于官场,对富察姑姑这趟云南行有着诸多好奇,纳兰性德虽无心权势,却对吴三
桂这人充满兴趣,知道富察姑姑面见了这位权倾一方的藩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追问,全
被富察姑姑四两拨千金给挡了回去。
“从皇上铲除了鳌拜后,三藩便担忧起皇上的下一步,平西王未雨绸缪,透过吴额驸花了
不少心思笼络朝中各方势力。”
富察姑姑不谈对吴三桂的感想,只说客观事实。
“他饱吃皇粮,享尽荣华富贵,自然担心皇上撤藩,失去他的功名利禄。”
大哥不满地说。
“有他、尚可喜、耿精忠在,国库就等著坐吃山空,永远无法富国安民,我说得字字在理
,阿玛却说我是一派胡言,要我闭上嘴。”
大哥越说越愤慨。
“家父倒是乐见其成,他说,吴额驸走得越勤,代表他们吴家真心在乎权位能否世袭罔替
,绝不会反。三藩以平西王马首是瞻,平西王不动,其他人更不会动,皇上年少,他们年
老,只待时日过去,敌消我长,三藩这颗烫手山芋便能手到擒来。”
纳兰性德转述明珠看法。
“女人家哪懂得这些?做买卖的人,只管互通有无,平西王需要地方存银两,肯让祥德钱
庄在昆明设分号,我们就感激不尽。”
富察姑姑钓出图家、纳兰家主事者的看话,自己则是点到为止。
“贝儿妳在南书房侍读这么多年,可曾听过皇上提及三藩,皇上想撤?还是不想撤?”
大哥转问我。
当然是撤,而且真的撤了,在康熙十二年,三月,也就是两个月后。
“皇上哪会跟我们奴才说这些国家大事?没准曾经对大臣们说过,我总是南书房、慈宁宫
两边跑,跑得晕头转向,就算听过也早忘光了。”
我胸有成竹,扮演旁观者,静看三藩之乱缓缓燃起火头。
“大过年谈军国大事多无趣。要聊,各位爷请到酒馆聊个过瘾,我们两位小女子恕不奉陪
。”
富察姑姑打断严肃话题。
“贝儿,趁这儿大伙都闲,姑姑教妳两手这个。”
富察姑姑做了个摸牌的手势,大哥早就手痒,击掌叫好,给了银子要婆婆儿子外出添购轩
里没有的赌具。
边玩边学,新手运气尤其好,接连让我胡了几把,其中一把还是大四喜,我不以为意,等
大哥向富察姑姑借现银偿债时,这才晓得这副牌的厉害。
一开桌便到日落西山,一早放回宫里的白鸽,精于认路又认人,飞进轩里找我,大剌剌地
停在牌桌中央。
“哪来的畜生打扰你爷爷赚银两?”
大哥输得一屁股债,吆喝着有一手足以翻本的大牌,就等著叫胡。
“大胆,竟敢冒犯钦差大人。”
纳兰性德调侃说。
“牠是钦差,我就是天皇老子。”
大哥不明内情,嚣张地说。
富察姑姑笑个不停,张手要驱赶鸽子下桌。
“且慢。”
纳兰性德张臂护住鸽子。
“要不要下跪接旨?”
贼笑地问我。
“疯子。”
我啐骂了一声,抱起鸽子往房里走。
“不打啦?我可是清一色,听五门。”
大哥猛叫我。
“怎么回事?”
富察姑姑问纳兰性德。
“天机不可泄漏,散了吧!今天到此为止,我把赢的,退一半给你。”
他卖关子,帮我赶人送客。
‘甚慰。’
康熙写了两个字,他没生气我的已读不回,而是感到安慰。
“有讲等于没讲。”
我失望地压了压鸽子的头,自言自语。
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了期待,这可不是件好事,草草把鸽子关进笼里,再到厅上,已人去厅
空。
婆婆有帮我留客,但天色不早,纳兰性德有家室不好在外逗留太久,大哥巴不得能和富察
姑姑单独相处,两人想是找地方谈心去了,屋子又冷清下来。
临睡前,我才把亲手喂饱的鸽子送回,同样地让牠空脚而回。
初二,换我去找富察姑姑,两个人携手逛著前门大街。
回到家鸽子已等在院中多时。
‘闷。’
讯息精简地不像话。
“可怜的小东西,这样也要操劳你送信。”
好一个浪费国家资源的昏君。
这回看完就放走鸽子。
不到半个时辰牠又飞到我窗外。
‘没有妳。’
补充三个字,让我哭笑不得。
在我月事来叨扰前,我收到十数封短笺,有长有短,康熙简明扼要地述说,他的近况与心
情,忙、烦、厌恶,穿插没有加上主词,意义不明的想字。
我没回复过,也在日记里写明,可以看,不准身霞私自回信。
富察姑姑在北京,我便多了一个去处,照先前说的,我请她教我些做买卖的诀窍,她重然
诺,收我当闭门弟子,我从簿记、看帐学起,用惯电子计算机,拿手指拨算盘,我笨拙地
像是移动铅块似地。
远的不算,富察家在北京城内,全部产业营收,每天都由各家掌柜派人送至蜂花绣舖,经
刘掌柜汇整,初步点算总结一次,再交给富察姑姑查阅,一天买卖数字少则万两,若有像
是高贵药材、玉石、古玩之类的大单交易,轻易便能破数十万两之多,获利可观。
富察姑姑是实际的掌控者,何时买何时卖?全由她一人判断发落,钱庄内更有千万两纹银
资金供她运用,在我眼中,她就像是清朝的索罗斯,以金钱吸引著权贵靠近,彼此利用共
生。
“宇白八九七四九六。”
琐碎帐目中每一段间格,便会出现以文字混杂数字代替名称的项目。
“这是兑银子的批号,只要有人到钱庄报上正确字号,不用银票,我们就兑给他一定的银
两,认号不认人。”
富察姑姑为我释疑。
“银两是固定的吗?”
我问。
“当然不是。每个批号后都有事先约定好的数目,掌柜手上有一本黄册,按册付银。”
富察姑姑建构一套自己的金流系统。
“给银票不就得了?”
凭票给付便可以解决的问题,富察姑姑的作法像是画蛇添足。
“若是妳有大批见不得光的银子,又要广发出去,让人安心来拿取,这个法子虽是迂回了
点,却相对安全。”
富察姑姑说。
“说不过去,既然不能见光,为何又要到处给?”
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妳可知道吴三桂要姑姑去云南做什么?”
富察姑姑放轻声音说。
“就为了这个?”
我以相同音量问。
“正解,吴三桂每年向朝廷索要数百两万军饷,有大半一到手,便存入各大钱庄中,再用
这些银两笼络朝中大小官员。几年前,我替大东家出了这个主意,经由明珠牵线,大东家
对吴应雄说了,双方一拍即合,之后,这笔巨大疏通费便全交由咱们祥德钱庄打理。”
富察姑姑提供一个便捷妥当的管道,搭上吴三桂。
“姑姑再用这笔钜款生利。”
生意人将本求利,从不做亏钱的买卖。
“这笔钱自存入到提出耗尽,钱庄分毫未动。”
富察姑姑违反唯利是图的法则。
“吴三桂不信,吴应熊更是来亲察过几回,发现咱们信守承诺,回报云南知悉,吴三桂这
才邀姑姑会面一谈。”
富察姑姑撒了饵,钓上大鱼。
“内容是秘密对吧?”
富察姑姑没对大哥说的事,我再问也没用。
“妳大哥心直口快,要紧的事不能对他说。我们贝儿是老祖宗身边的人,大清第一才女苏
麻剌姑的继承人,小苏麻知晓事情轻重缓急,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
富察姑姑对我不设防。
“吴三桂这人生性多疑,咱们无欲无求,他反而全身上下不舒坦,硬要给姑姑些好处,姑
姑就不客气了,向他要了些小东西。”
富察姑姑做得是大买卖,不求蝇头小利,要就要大利。
“什么?”
我太好奇了。
“等等。”
富察姑姑离开即回,在我面前将握紧的拳头摊开,缓缓地倒下颗粒分明的白色物体。
“盐。”
我惊呼地说,在古代盐官方管制,除了指定盐商外,禁止私下流通贩卖,违者一律严惩不
殆,激烈竞争下的牺牲者众。
“江淮两地盐商几乎垄断这门生意,北方人想分一杯羹都难,朝廷特准吴三桂开发、专享
井盐之利,姑姑这趟顺利拿到西盐代销权,一脚踏进从没人走过的财路,这才叫做一本万
利。”
富察姑姑对自己得意之作十分满意。
“姑姑也觉得皇上不会撤藩?”
康熙三月将会下令撤藩,十二月吴三桂起兵造反,这堪与金子比价的盐利,不到一年就会
血本无归。
“妳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富察姑姑听出我话中有话。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我用老生常谈搪塞。
“姑姑会注意的。”
富察姑姑接纳我的建言。
“这么多钱,姑姑赚来何用?”
我从没在富察姑姑身上闻到一丝铜臭味。
“有钱能使鬼推磨,姑姑要做的事,得用很多很多的金子才做得到。”
富察姑姑从未说过,但我看得出来,她灵秀眼睛里一直锁定一个目标。
“姑姑一定能办到,需要贝儿时,姑姑尽管说。”
我期待贡献一点心力。
“不会有那么一天。”
富察姑姑疼我疼到心坎里,盼望我的生命里无风无雨。
“对了,曹大人来找过我,他要我约妳灯会那天到雅思茶楼,他有话想当面对妳说。”
曹寅找我到初次约会的地方。
“去好吗?”
我不该去,却没有抗拒感。
“老朋友叙个旧,又在人来人往的处所,想是无伤大雅。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也能断得
干净些。”
富察姑姑希望我们各自心中别留着疙瘩。
“劳烦姑姑转告他,点灯时,我人就到。”
我爽快地答应。
以往都在元宵过后返回现代,这次竟早了整整两天,我赴不了约,得由身霞代替我前往,
日记里有时间、地点,只消当面向身霞知会一声,要她记住几个大原则即可,当身霞是贝
儿,任曹寅说破嘴,也无法撼动对他无爱情的女人,他运气不佳,注定得吃上闷亏。
我的人出现在赵妈妈家中客厅,而现身的地点,身霞必定就在邻近处。
依循这个定律,我来到身霞背后,她双膝跪地,拿着毛巾,为喝得烂醉倒在沙发上的匡哥
,擦拭通红发烫的脸。
匡哥双手瘫软,没受外力影响,身霞自个靠上他的胸膛,闭上眼睛,幸福躺卧著,倾听匡
哥因为酒精而剧烈起伏的心跳,我目击全部经过。
“妳在做什么?”
我视匡哥为亲大哥,晓雨姐待我们就像是自己的妹妹,此刻身霞穿的睡衣,还是去年晓雨
姐从国外买回来送她的礼物。
我们该祝福、帮助他们永结同心,怎么能介入、破坏这段长久稳固的感情?
“姐……我……”
身霞眼睛像是爆发似地睁开,瞳孔放大,紧张地说不出去话,从匡哥身上弹走,羞愧地跪
地,低头不敢看我。
匡哥感受到这阵骚动,醉眼迷濛地看着我和身霞。
“我又作梦了?又是幻觉?妳又来到我梦中?”
匡哥憨笑地问。
“到底哪个才是妳?”
先指著身穿旗装的我。
“妳?”
像是思念过度,带着微微气音地问。
“还是妳?”
手贴在近在眼前的身霞脸庞,烫又宽厚的大手,穿透身霞的脸而过。
“真的是梦。”
匡哥无奈地抽笑,看着身霞消逝无踪。
“妳穿旗袍的样子真的好美,这种梦多做几回没关系吧?可以吗?只是作梦而已啊?”
到酒精再度发挥作用,阂上眼入睡前,不断哀求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