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星期二贴文的,因为个人因素,等情况好转才贴,请多见谅。
来了,开始便是重头戏,这么用心,好看的故事,不给推,有点不够意思喔。
给我的信,我全收到了,会晚点回复,但一定回复,请稍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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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错有情
这几年太皇太后的风湿性关节炎越发严重了,腿几乎天天酸疼。不再需要到南书房伴读,
我从早到晚待在太皇太后身侧,日日为她按摩,舒缓痛楚。
苏麻姑姑打听到关外赤城有一处温泉,对这种陈年腿疾大有疗效,太皇太后对康熙说了,
康熙二话不说,命令内务大臣海喇孙及硕额驸耿昭忠在当地打造行宫,专供太皇太后洗浴
疗养身子。
这时的康熙说话已是一呼百诺,无人胆敢怠慢拖延,行宫飞快地完工,康熙十一年大年初
一,贺年时,康熙亲自向太皇太后报告这个好消息,并订好了月底出发前往。
皇帝、太皇太后一同出游是何等大事,朝廷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随行中央官员,等著
接驾的封疆大吏、地方父母官,所有人战战竞竞地,深怕有一点闪失。曹寅全程护驾,明
珠、纳兰性德两父子自然不能缺席,独独我被排除在外。
苏麻姑姑说了,慈宁宫不能没人看守,只能委屈我留在宫里。
慈宁宫不会长脚,深居宫中的太皇太后难得出远门一趟,为求慎重,得力的太监们、宫女
皆要伴驾,偌大宫殿剩不到几人,何须专人顾管,说穿了不过是借口,无非是避免我和康
熙正面碰上。
塞外的风光我心仪向往已久,见不到帝王出巡的大场面,说实在,有点可惜,但去了,不
知道会招来何种风险,一权衡得失,又觉得乖乖留在宫中并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难得几
位主子不在,又没刘忠在一旁碍手碍脚,整座慈宁宫地位属我最大,我说了算,能悠哉,
不能看人脸色过上一段清闲日子,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我应该庆幸才是,却觉得有点欷
嘘,因为那段期间,我已回到现代,福由身霞一人独享。
要不是亲生姐妹,我非得咬她几口泄愤不可。
身霞好,我就好,这种想法深植在我脑海里,代理母职之后,长姐如母,这四个字在我心
里的意义,疼爱多过于负担。
康熙要钦天监挑选几个宜远行的良日,最后决定正月二十六日。我的月事通常在元宵节过
后不久来,届时贝儿就由身霞担任了。
一切如常,我跳转回到现代,曾经与身霞笔谈,讨论完成高中学业后是否继续升学?
耳濡目染下,身霞对大学生活充满期待,从几次模拟考分数判断,倘若我帮身霞做足准备
,由她全力冲刺,顺利熬过夏天的大考,大概可以考上一所中等程度的私立大学。
身霞争气,把我的文科笔记背得滚瓜烂熟,而匡哥脑子好,数理能力强,化繁为简教导了
许多简便的解题窍门,总算把分数拉高到录取门槛,进大学是身霞的唯一目标,除此之外
,对科系没概念,更没想到未来的出路,全权交给我定夺。
为了便于在清朝生存,我对清代大事、人物做了不少功课,久而久之培养出了兴趣,于是
以历史系当作志愿。
相较于高中,大学的学风开放,拘束少,即便为了等待月事必须成天待在家,也不会令人
起疑。
我喜欢大学,穿上轻松的便服,踩着平底鞋漫步在校园里,想坐就坐,边走边吃也不会引
人侧目,兴之所致,朝着空旷处放声大喊,唱歌,随我高兴。每口吸入的空气都充满芬芳
的自由,虽说现代同样有许多道德约束,比起清朝动辄得咎繁琐沉重的礼教,我脚踏着的
土地,简直轻盈地宛如无重力地带。
正因为如此,我极少缺课,把握每一秒的大学生活。
自在的学习时光也有困扰我的事。
本性爽朗好动,进了大学后,身霞个性上的优势更是发挥至淋漓尽致,容易讨人喜欢,招
来了不少桃花,她丝毫不觉,我却应接不暇,不适应热情示爱的男性,又怕一个处理不好
,影响妹妹的人际关系,只好把匡哥搬出来当挡箭牌,让追求者人知难而退。
异性问题并不是唯一的难事,身霞好奇心旺盛,乐在摸索崭新事物,会想参加社团不难理
解,但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进了田径社,还表现亮眼,短跑长跑全难不倒她,指导老师
如获至宝,一心想栽培她成为体坛新星,对于体育细胞差强人意,出于生存必要,激发潜
能才得以学会骑马,其他运动一概不行的我,每回更换身份,总绞尽脑汁逃避社团活动、
训练,偏偏碰上一个热血教练,被他苦缠说教到快发疯。
服役中并不妨碍匡哥假扮我的男朋友,却能有效减少我向他求救的机会,被教练逮个正著
时,就得心不甘情不愿在专业跑道奔驰。
动静皆如处子的我,怎能和宛如脱兔的身霞相比。
教练不解地,为什么敏捷、迅速,跑步姿势优美,仿佛旷野上一只美丽羚羊的弟子,每隔
几个月体能便会急速退化,缓慢地像是一只乌龟,跑没几步路要死不活,稍微晒个太阳、
流点汗就快晕倒。
他疑惑,我受苦,又不好意思阻止身霞的兴趣,苦撑著,和教练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努
力拖延,把体力活交给那个阳光活力美少女做。
到了春末夏初,我重返清朝,这时太皇太后应该已结束汤泉之行,坐镇慈宁宫。实则不然
,这趟远行,耗费的时间比我预计中的还要长。
这回身霞的月事稍晚了一些,我们得以短暂待在哑斋说些话。
“姐,怎么办?”
刚见到我,身霞劈头便向我告解。
“有事慢慢说。”
这些年,层出不穷的变故,磨练了我应付意外的能力,我处之泰然地问。
“承祜病逝了。”
康熙视苏麻姑姑母,皇子皆称为她为妈妈(满文中的奶奶)。承瑞、承祜从在强褓中,到
学步,游玩,太皇太后与苏麻姑姑皆参与其中,慈宁宫等同是皇子们的游乐场,我既是小
苏麻,他们跟着叫起我小妈妈,两位老人家渐渐年迈,疼爱孙子,无奈身子骨禁不起孩子
们的折腾,照顾、陪皇子们游戏的重责大任,便落在我和身霞肩膀上,尤其是承祜,这位
嫡长子可以说是我们姐妹联手带大,感情用得极深,他夭折的消息,像是一道雷直击我的
脑门。
“怎么会?”
虽然才两岁,承祜面相佳,身强体壮,又因为承瑞早死,康熙对这个儿子呵护备至,太医
们绷紧神经看照他的健康,照道理不会在全无征兆的情况下病死。
“天花,病来得又快又急,短短十天便夺去了稚嫩的生命。”
身霞疼得像是刀割,眼睛湿漉漉地,悼念我们一同拉拔,却来不及长大的孩子。
感同身受,我抱住身霞,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有效预防天花的牛痘,要等到康熙晚年
才会开始推广,在这之前,免不了有无辜的生命因病去世。
我之所以比身霞冷静,无非是先前便已阅读过文献,初步了解康熙的子女情况,知道承祜
难逃一死,却忘了留意确切的日期,没提醒身霞,纯粹是不想加重她的负担,一旦掌握了
历史的轨迹,就很难把持住,与其让身霞陷入改变或不改变历史的天人交战中,不如让她
顺着时代走下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承祜天时到了,放他走,我们祝福他在另一个
世界幸福快乐便是。”
说著鼻酸,原来明白,并不代表能淡然接受一切。
“我耳边老是响起,承祜叫着小妈妈的声音。”
事隔数月,身霞仍挂怀于心。
“离开伤心地一阵子,说不定会好点。 ”
对调时光的好处之一,就是能逃避不堪的现实,看身霞黯然形销的模样,想要数落一番,
和她商量能不能放弃体育活动的话,原封不动深藏在心里。
“希望如此。”
身霞同样盼著交换时间到来。
“我走了,姐姐妳保重。”
必须说的话,交代的事项全在日记本里,身霞仅是道别,在生理循环开始起,从我面前飘
远。
如同例行公事,更衣,喝口水顺顺气,接着便是阅读这长达一季的宫中纪录。
从外头传来皇后驾到的通报声。
掂量一下时辰,这并非皇后平时到访慈宁宫的时间,遑论特意前来哑斋。
“姑姑,皇后娘娘就要到了,妳赶紧出来接驾。”
如喜怕我被降罪,紧挨在门边催促。
多年前的那次软禁后,我与如喜建立起情谊,几次在太皇太后面前夸赞他,而随着苏麻姑
姑将越来越多的事,交给我打理,我有点分身乏术,需要一个可以信赖,替我打理杂事的
人,刘忠终究年长我许多,地位又比我来得高,纵然只是传达太皇太后的指示,透过我的
口,像是我在使唤他似地,难免伤及他的自尊。如喜资浅、老实,口风又紧,正适合交托
事情,在征得太皇太后同意,如喜从此跟了我,我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耳目,不再孤军
奋斗。
“来了。”
顾不得仪容,穿戴好,赶在皇后驾临前,敞开哑斋大门,不远处,皇后由栾华姑姑搀扶,
穿过院子,缓缓走至。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喜跪地叩头。
我是熟面孔,又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皇后娘娘早免了我大礼,我俯身说了句万福金安,
礼数便算尽了。
皇后已经强打起精神,面容却依旧憔悴,千求万盼得来的龙子,就这么撒手人寰,身为母
亲岂是痛彻心扉所能形容。
“这些天暑气重,外面日头又毒,有事,娘娘派人传我到坤宁宫交代就好。”
丧子之痛不会那么快消退,对皇后,我是真心的不舍。
“我也是这么对娘娘说,但娘娘坚持要亲自过来看妳。”
栾华姑姑阻止过,没用。
“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何德何能得到娘娘这般对待。”
我谦卑地说,头压得更低了。
“不招待本宫进去坐坐?”
在外人面前,皇后保持着仪态,平淡如常地说。
“只要娘娘不嫌哑斋简陋,这是奴才天大的福份。”
“额娘的居所,何来简陋之有。”
赫舍里氏与康熙同心,对苏麻姑姑敬爱有加。
我退到一旁,让出道供皇后行走,一跨进门槛,皇后甩开栾华姑姑的手。
“妳到门外候着。”
特意摒开亲信,要与我独处。
栾华姑姑唯命是从,对象又是我,毫无吃味,迟疑地退走。
克尽其责,打散一干太监宫女,和如喜并立,沉默不语站着守门。
我随之入内,陪皇后在屋里绕了绕,等她坐定,酝酿好了情绪,静静聆听训示。
“那段时间,妳不顾自身安危,没天没夜地看顾承祜,这份恩情本宫一直记在心里。”
皇后本就是性情纯厚之人,碍于尊贵身份,做为后宫表率的必要,总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
,这回真情流露,以一颗慈母之心待我。
“这是奴才分内之事,主子无须挂怀。”
只看了一半份量的日记,内容却叫我这个做长姐的,捏了一把冷汗。
太医一确诊,确定承祜罹患的是人人为之色变的天花重症,便如年幼时的康熙一样,立即
遭到隔离,身霞罔顾自身生命安全,主动表示要跟随照顾幼主,从承祜病发到死亡,暴露
在高风险的传染源中。
皇后这一番感谢是身霞用命拼回来的。
“做主子,本宫肯认妳的忠心,做母亲,我谢谢妳的善心。”
皇后握住我的手,哭到泪尽的干涩眼睛,再度泛出水珠,换了称谓,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
“早该来了,无奈身子骨不争气,一病不起,拖到这时才向妳道谢,承祜在九泉之下,一
定怪我这个母亲无情,对不住他的恩人。”
爱子病逝,皇后受到重创,跟着病倒,过了许久才缓缓解开的心结,又纠缠了起来,那揪
心的模样,叫人不忍看。
强忍悲伤,收起泪,等心情一平复,皇后要我坐下,认真地和我说事。
“相信你也知道,我和皇上是青梅竹马,我虚长他一岁,说是夫妻,我们之间更像是姊弟
,皇上对我甚好,多半是出于亲情。”
一开口便是女人心窝里的私密事,皇后跟我说这些,我有点吃惊,有些惶恐。
“选秀名义上是选择皇上喜爱的女子,大伙心里明白著,选的不是合乎皇上心意,而是对
皇上、皇室有利的人,我、昭妃皆是如此,只有荣答应是皇上自己要的,所以她才会享尽
隆恩圣宠。”
与昭妃不同,皇后话里毫无醋意,而是对康熙满满的不舍。
“老祖宗说得极对,皇上对荣答应的好,是他对这个帝位做出诸多牺牲后的补偿,想证明
他可以爱他所爱,这份爱并不如他自己想的真诚。”
皇后摸透了康熙的心思,借由专宠一人反抗政治联姻,诉尽身在帝王家的悲哀。
“这些话奴才不该听。”
纵然是皇后亲口说,对我而言,光听康熙的私事便是越矩。
“为什么不,不要告诉我,妳不晓得皇上喜欢妳。”
皇后直指核心,不给我闪躲的空间。
“奴才从没存过非分之想。”
皇后并非存心试探,我也是说出肺腑之言。
“女孩子家哪个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莫非妳想当一辈子的奴才,皇上钟情于妳,是妳的
福份,成就这一桩美事,既遂了皇上的心意,也当作我还妳一份人情,两全其美,妳就别
推辞了。”
皇后先入为主替我定下亲事。
“后宫的事我还是做得了主,我说的话,皇上听得进去,外头闲言闲语由他们说,我不在
意有嫔妃迷惑皇上,皇上英明睿智,也不会过份留恋于儿女私情中,妳像谁又有何干。”
大刀一挥砍除了,我架设在康熙前障碍,让他得以长驱直入,身霞对承祜的爱,令我们失
算、失策。
“承蒙娘娘看得起奴才,但奴才确无此意。”
这份好意,我敬谢不敏。
“若是担心皇上,大可不必,我有十足的把握,皇上巴不得马上要了妳。”
误会了我瞻前顾后的原因,皇后一步一步将我逼入绝境。
把我因为慌乱显现出的茫然眼神,看做了怀疑。
“不信?妳等著看,皇上过些日子便会传妳到赤城见驾。”
皇后进一步地预言。
“再过不久我们便是姐妹了,我会将妳当作最亲密的家人。”
以后宫之尊担保,我不会有后顾之忧。
很久没说这么多的话,疲弱的身体渐渐不堪,皇后把栾华姑姑叫了进来,起驾回宫。
如她所说,三天后,梁九功日夜兼程赶回皇城,宣达康熙旨意,要我见旨即刻动身。
“皇上对小姑姑真是没话说,一听说皇后娘娘将二阿哥之死,迁怒到妳头上,要罚妳一个
看顾不周之罪,急得命我快马加鞭奔回,非把妳带在身边才安心。”
梁九功开口闭口都是康熙对我的万般好。
皇后下了猛药,故意传了假消息,激得康熙按耐不住,将我推到悬崖边。
我无言心死,消极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认定我是未来的小主,梁九功先遣了人到行宫报平安,接下来的路程,不催不赶,以我的
舒适为主,缓缓地前往被我视为刑场的汤泉。
长达六天的漫漫长路,心里百感交集,想像过,自己像是那些被翻了牌子的嫔妃,在香汤
沐浴后,赤裸著身子,由太监裹在毯子里,卷得如一只虫子,被送至康熙卧房里,承受龙
宠。
明知霸王硬上弓这事,依康熙高傲性格断然做不来,但拒绝他,带来的后遗症却是不可承
受之重,为了爸,为了给身霞留活路,终究得藏悲含笑地吞忍下去。
我可以,身霞能吗?
她又做出什么激烈的事作为抵抗?
可想而知的事,我却不敢想。
像是浑人似地,等著听天由命。
抵达行宫,梁九功不给我向太皇太后、苏麻姑姑请安的机会,扼杀了我最后的挣扎,在侍
卫的护送,或者该说是监控下,来到康熙的居所。
曹寅不在,幸好他不在。
梁九功喝退左右,紧闭门扉,在只有我和康熙的空间里,空气变得躁热,好似烤炉似地,
我衣衫底下,汗沁了满身。
“妳没事,好,就好。”
等我请完安,康熙搁下书本,走近与我面接,手搭上了我的肩,仿佛烙铁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