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登岸,海岸线便飘来浓雾,快速遮蔽整座小岛,船只、飞行器无法靠近,等于与外界隔
绝。
假地利之便,香堤雅将操雾本领发挥淋漓尽致,单单在岛外罩上一层雾气,岛内视线清晰
无碍,俨然如两个世界。
不见香堤雅,三名陌生男子身穿连帽灰袍,两前一后,齐步地从远方向渡船头走来。
相信除了蕾妮,西蒙与麦克同时遭掳,无暇去辨别三人面容,但从身形步伐,给人的压迫
感,我直觉认定他们不过是下位士兵阶层,能力或许和我一样平庸。
纵然如此,他们仍有办法隐去血属气息。
从朱利安送来帮助我摆脱行会追踪的鲜血判断,这份能力,并非来自于个人,或经过训练
,只需要饮用能掩去气味的特殊血液即可拥有。
直觉想到香堤雅曾说过,阿里的独特性,引致他们必须贴身保护,无限制的包容。若他便
是这份能力关键,从他身体能直接榨取或是提炼这种血液,不难想像量产后,对血属世界
势力影响,等厚植兵力,取代行会成为霸主仅仅在一夕之间。
令我不解,倘若我知道阿里如此重要,在行动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曝光,为何他们
放任他外出生事?尤其又到敏感至极的巴黎来。
思考时,面前两人飞快地往两侧散开,速度还在我眼力跟得上的范围内,我不抵抗,任由
他们欺近,一左一右扭住我的双手。
得手瞬间,后方的人朝我正面冲刺,掐住我脖子,十指像是齿轮往内绞紧,我能感受到指
上的力量与愤怒。
痛苦地承受,静脉膨胀快到极限时,他松开了手,一语不发转身走在前头,我被押解至耸
立在岛上的城堡内。
沿路看见和朱利安一样遭受控制的普通人,神情恍惚地堡内游走,脸上似笑非笑,已然失
去自主意识。
桑波和另一名蓄胡老者坐镇在堡上瞭望台,老人臂力惊人,单手扯住两条手臂粗的铁链,
链子分别连接两个项圈,套在西蒙麦克合体的双头狼颈上,狼四个脚板钉上钢钉,无法动
弹,看见我来,甩头奋力挣扎了一下,旋即又被老人拉倒在地面,震耳怒吼立转成哀嚎。
“懦夫,来算个总帐。”
桑波舒展筋骨后,摒退押解我的三人,独留老者看守压场。
“女孩呢?”
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比斗,唯一盼望他们能释放蕾妮及两兄弟。
“在下面牢房,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关人的地方多。”
古堡年代久远,过去做为监狱使用。
“放了无辜的人,我的命就留给你。”
“宝贵的圣子毁在你手上还不够,居然还妄想歼灭我族,你死一万遍也无从泄除我心中的
恨火。”
桑波不理会我的要求,一心要杀我泄愤。
“阿里不是我杀的,你们之所以会惹来杀身之祸,因为触怒在行会里地位崇高的人,有本
事去那些人复仇,不要只会欺负女人、小孩。”
桑波自尊极高,我看准这点挑动。
“总有一天我们会反扑的,有圣血加持,行会找不到我们,等圣母再临,我族将繁盛复兴
。”
在桑波口中,似乎他处存在一个类似于夜之女王的人物,而阿里是她的子嗣。
“杀了你后,我们会重回到深渊之暗,等待时机来临,尽管需要十年、百年以上的光阴。
”
“为什么不现在就去?”
“得让行会真的以为一切皆是为了私怨,松懈对我们的追捕,他们几百年为了独占领导地
位,根本不容许任何血属变得强大。”
圣血的秘密一旦被揭露,行会将会无所不用其极取得这项技术,若不能,则彻底销毁。
“我只是借口?”
我知道自己多此一问。
“不,我恨不得拆你的骨,喝干你的血,没有你,我们不会误惹上血医。”
密特朗有许多别称,这是其中最响亮的一个,桑波错在被仇恨遮瞎了眼,祸及整个血族。
“单打独斗吗?”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明知必败无疑,我仍硬著头皮上。
“长老出手,你会在眨眼间化为尘埃。”
老者身份特殊,而桑波自信能轻易铲除我。
“像是巨人在瞬间杀死阿里一样囉,你们交过手吧?如果不是偷袭,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
我在强身上下了赌注,赌他那一身压倒性,专克制血属的力量。
“他是我的手下败将。”
桑波用尖甲划破手掌,黑红血液像是泡沫般窜出,整个手心泛红发黑,像是沾染了剧毒。
“是吗?当事人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们发现阿里轻易栽在他手上,觉得正面攻击达不到效
果,找女人将他困在雾中,冷不防地从背后偷袭。”
全属臆测,端看桑波上钩与否。
“那是香堤雅太过小心了。”
幸运地被我料中。
“强,你听到了吗?”
我朝桑波背后看去,仿佛强隐身在瞭望台外,即将一跃而上。
不单是桑波,连老者眼光也被吸引过去,我趁机以极速上前抢夺铁链。
一个没拿稳,铁链松脱,老者举拳空挥,强大冲击波将我推倒在地,我忍住伤向双头狼翻
滚,卖力拔掉前脚两根钉子。
“靠你们自己了,去救出蕾妮。”
桑波不甘受骗,一脚将我踹得老远,在半空中看见,双头狼无畏剧痛,前爪穿入地面作为
支点,猛烈抬起下半身,钉子一离地,狼分化成两个赤裸人型,借此摆脱脖子、脚上制约
,旋即又靠拢成狼,拖着铁链往堡内奔跑。
老者随后追了过去。
“狡诈的家伙,我要将你溶成一片尸水。”
桑波血液具备毒与腐蚀性,一触立即感染,强那如坦克般的身躯亦承受不住,这血一点也
碰不得。
卯足了力在脚上,像是在枪林弹雨中奔逃,躲过几波桑波抢攻,在以为拉开距离时,桑波
手心上的血液犹如蛙舌,弹射而出点中我的腹部,衣服穿孔而过,结实肌肉开了一个小洞
,洞口有向外扩大,朝内挖深的趋势,最终将扩散到全身造成组织坏死。
当机立断,翻下墙垣,落地后,脚步不停地直奔岸边,预备用海水冲洗毒性,桑波在后头
追赶,眼见海面在不远处,正要跳下,香堤雅从雾中现身,雾具象化为一双玉手缠住我的
脚踝。
我伸手打击,香堤雅冷艳的脸像是一阵烟雾散去又复回,毫发无伤。
毫秒之差,桑波赶到,血手切向我后脑,我没全闪过,脖子被划出一道血痕,伤口像是碰
触到王水,发出浓烟与恶臭。
“强。”
一个巨大红色影子映照在浓雾上,桑波、香堤雅同受震惊,香堤雅从雾转回本体,雾墙散
去时,我纵身跳入海中,在漆黑水底中,听见脚步涉水声,强正快步上岸。
“把蕾妮还给我。”
惊人咆哮声,在水中也感觉到摇撼,这声响远又富穿透力,传遍整个堡区还不止,我想连
马赛港口也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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