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冬战》113 (台湾篇)

楼主: maktubyu (鸟人阿九)   2013-02-26 21:37:11
《冬战》
  113.
  青春痘军人一开始还不大能接受这般结局,脸臭的要命,但他碍于军令,
只好弯下身子将黄秉宪脚上的绿色绳子松绑。幸好黄秉宪是个识时务之人,
如果今天被人绑着的是奉俊,我想他大概从头到尾都会疯狂地咒骂这群军人
,就连松绑时,都还会趁著机会猛踹青春痘军人,再爆发另外一场动乱。
  但是黄秉宪却不是如此,他与奉俊有些相似的特质,比方说他们都能够
在这种世界里生存,那般超群的战斗能力,不畏的精神,可是却用了截然不
同的方式应对。他们两人都各自有一些缺陷,好比奉俊的情绪狂暴,还有黄
秉宪那不知为何的黯然,自从他目睹了黑色房车的男主人遭到杀害,女主人
崩坏地样子。
  “谢谢。”他对我说著,我清楚这时候得表现我们如同陌生人般,那时
候只幸好苡月还拉着女孩,否则她大概会冲上前来,演场父女重逢记,说不
定还会哭个一蹋糊涂。如果这般,我们的谎言就破局了,虽然这时候也不是
非常重要,但没人知道这帮军人会不会反悔。
  “不客气,我做我该做的。”我这么告诉黄秉宪,随即不知道该接些什
么。陌生人初次见面应该还会说些什么?尤其是这种情境下相见的?我已经
忘记在活尸出现以前的那些乍识,这几天以来总是糊糊涂涂地认识新朋友、
新伙伴,然后失去他们。
  “我叫做黄秉宪,草头黄、秉持的秉、宪法的宪。真的谢谢你。”他伸
出了他的手,试图跟我握手。我想起他说过,他绝对不会叫我的名字,除了
他真的能够认同我。
  “我…庞文双。庞统的庞、文武双全的文双。”我显得有点害臊。
  “庞…庞文双是不是?好。我记起来了”
  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那是一种被认同的感觉…而我在活尸出现
后,就不再有那种感觉过。
  现在出租车只能用挤破头来形容,为了让那群军人真的以为我们跟黄秉
宪初识,只得让有为继续开车,但他的鼻血仍不断流出,甚至把衣服都染成
红色,有时候不小心咬了几口血,还会稍稍呛著,显得怵目惊心。我让苡月
抱着女孩坐在前座,我则和黄秉宪、黄清文和糖糖挤在后面,在刚离开医院,
是由黄秉宪开车,他块头大,那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只觉得后座过度拥
挤,令人不舒服。
  “你们就一直往前开,然后开了几百公尺,会看到一个三角形的安全岛,
再深入就会看到一个军人眷村。你们把车开上安全岛的草坪,我会先跟那边
扎住的同袍先说,就在那边等我们。”红鼻子这么告诉我,指引著下一个交
会点。
  “那些撤进来的难民住那吗?”我好奇地问了他。
  “没有,他们住在草坪附近的眷村…还有路上。”
  “中兴新村附近有眷村?”这时候黄秉宪也忍不住提了疑问,看来他对
于中兴新村附近的状况颇为熟悉。但语气显地不敢肯定,或许他不久前还是
以犯人的身分存在着,对自己所说的话仍没有把喔。
  “呃…没有。中兴新村只是个简称,比较好记,让民众大概有个概念。
我们事实上不在那里。”后来,他不愿意回答任何问题。这一路上,他已经
给过太多暗示了,远超过职权赋予他能公开的资讯。
  那会在哪里呢?该不会他们也没让民众真正地知道他们在哪里吧?对外
宣称是中兴新村,可是事实上,没人知道他们真实的扎营地?
  等到我们越过那座桥,沿路所见才令人震慑,当然不用说每几个路口就
会有一车握著武器,四处查探的哨兵,除此之外,沿路一片死寂,还可以见
到些被堆到角落的尸体,不晓得那是活尸还是活人的尸体。我想这里不久前
曾进行过一番大战,军人曾经进行过彻底的扫荡,大概曾有些活人试图硬闯
检查哨,而后遭到后援的军人屠杀。
  但幸好,那些尸体随着我们越来越往内挺进就减少许多了,中间曾有一
片道路是几乎死寂,沿途经过的房宅、仅剩不多的汽车也都遭到了破坏,一
直到路面变小,才终于有少数活人出现,大概是离军火线较远的距离。他们
靠在被人砸破车窗的汽车旁,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看起来都像经过了一场
浩劫,每一个人都垂头丧气般地。
  他们应当都是第一批从北部逃往中部打算躲藏的民众,不敢贸然穿越中
央山脉,于是大多待在南投观望情况,没人知道因为活人群聚于此,那些潜
在的活尸感染者就冒了出现,造成大规模的活尸变异,但也幸好附近有大量
军人扎驻,还算能够迅速安定战情。
  据红鼻子的陈述,这里不断冒出活尸的攻击,也曾有活人互相攻击的战
乱,难怪这些幸存的人会以此种姿态生活着。
  他们,应当就是以车为屋的“难民”了,至于那些没车的,应该就躲进
去那些遭到破坏的房舍中了,只是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不住在那里,应该往军
营更深处挺进,因为那里更安全,或许就是住在红鼻子所说的眷村里头。
  不过,是否也意味着军人那般残暴的检疫也就更严苛呢?
  或许,这就是这里虽然离军营(纵使可能没人知道它确切位置)较远,
但仍有少数民众愿意选择此地暂居的原因。因为这里离桥梁较近,随时有机
会逃走,同样的,也不会处处受到军人的检疫威胁。
  检疫,或许的确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着想,但有更大的一部分是,让持
有武器的军人能够安然入睡。
  这时候,我才开始注意那些在交会路口的检查哨,军车附近不远处,就
能看见一团、一团,被人用一些深色布料或是塑胶袋之类盖住的物体。我想…
那应该是尸体吧?
  被集中在检查哨附近,那么应该是…活人的尸体。
  那些未能通过检疫,或是在附近行迹可疑,或许被军人给虐杀的人类尸体。
  我这才看了看仍倚在副驾驶座车门旁的那把步枪,从许先生他那所夺来
的步枪。这把步枪…这些步枪…虽然是抵御活尸最佳的武器之一,但同样也
成为了新世界,这个活尸出现以后的新世界权力重组的重大螺丝。
  “哇靠。你怎么被弄成这样?”两台军用车并排地停在三角状的安全岛
上,我想这里应当离难民所暂时避难的眷村甚近,所以连检查哨都动用了许
多军人。就我所见,大概就有三,四个拿着检验仪器的军人,至少有十来个
持枪军人在附近游荡著。
  跟我们说话的是某一个拿着检验仪器的男子,他戴着一副镜片已经被刮
花的眼镜,说话语气显得夸张,看起来颇为友善。
  有为没说话,我想在这团体里头,我现在地位应该货真价实属于第二了,
甚至能够超越黄秉宪,至少在那些军人面前,我才是实际上的领导。
  “他被我打伤。”我坦白地回答那个眼镜哥。他显得有点吃惊,原本我
以为他靠近我们,大概是又想在对我们做些检验,但他并没有,反倒和我们
聊起来。
  “你们是哪来的?台中吗?”他接着问,看来他并非对有为的伤势真正
感到兴趣。那只是他话题的开头,毫无意义。
  “我们从竹山上来的。”我回答他。他也只不过是默念了我的回答,没
有再追问下去,反而是告诉我们他有收到谢连长的指示,要在这里招待我们,
等会医官就会来替我们进行简单的包扎。
  然后,就像忽然对我们没有兴趣一样,迳自离开。
  这时我才发现所有人初见面的规律,他们会先问你是打哪来的,然后会
再问你那头的状况,可是如果你回答的并非他预期的答案,或许就不会再追
问下去。他只是想知道故乡的状况,那些朋友的状况,还有,他渴望从你那
得到一些属于“家”的感觉。
  我们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但却没有人敢下车,担心把车窗关起来说话
或者讨论事情反倒引起那些军人起疑。
  这两台军卡所在的岔路口上,几乎没见到其他穿着一般服饰的民众。我
想那些民众大概都尽可能地离这些军人远远地,虽然住在军营附近可能会有
些安全感,但另一部分也担心自己因为体温过高,或许只是简单劳动,又或
是在这几天受凉,就会害得自己没通过检验器的审查,因此被射杀。
  终于,另外一台军车来了。我们原本以为会是救护车之类的车辆,但却
是一台一般军用房车,只见到红鼻子载着一个不起眼的男子,身上几乎没有
特殊标识,若不是红鼻子之前允诺会协助我们进行简单医疗,否则还真不知
道那家伙就是军医。
  他显得不太愉快,那个军医,如果他真的是的话。他的头发稍长,年岁
或许将近四十,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像是军人,虽然穿着迷彩服,但上衣的扣
子却只扣上一半,还露出里头的马球衫,有些突兀。红鼻子赶紧跑过去替他
开门,还不忘在行进间对其他人问好,什么排长好、学长好之类的,活像是
什么暗号一般。
  “抱歉。来晚了。”他跑了过来,请我们下车。红鼻子看来果然是这军
人体系中最低阶的人,尽是在做这些跑腿工作,但讽刺的是,他反而是对我
们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最好、也最亲切的军人。
  “这是我们最好的医生之一,他姓王,叫他王医师就好了。”像是想起
什么似的,小声地补充,“等下对他要客气一点啊。”
  红鼻子跑了过去,原本打算带他所说的那个“王医师”过来,但王医生
面有难色,朝我们这里挥了挥手臂,红鼻子先打开军用房车的后座,好似拿
了些东西,又急急忙忙地先递给王医师不晓得什么东西,又跑了过来,看起
来挺累人的。
  “欸…王医生要你们过去。”他甚至在喘气,看起来这么不断来回奔走
的确有点累了,“还有…还有…这些给你们。”
  他递给我们两只口罩和两双手套。
  “把…把这些戴上,然后…有受伤的人下车,其他…其他人留在车上。”
  有为看起来有点为难,因为他受伤的部位正是被我打歪的鼻梁啊。如果
戴起口罩,那又该怎么治疗?这群人之中就我跟红鼻子最有接触,我只好再
请他转达给王医师此事,自己则带上手套和口罩,准备下车。
  所以,红鼻子就又要这么般地跑腿,但这次王医师显地非常不高兴,好
像还与红鼻子争执什么,他朝一旁放哨其中一个军人说了些话,接着换那个
军人回到卡车里头拿出一罐不晓得是什么的液体,还递给了红鼻子。
  红鼻子握著那瓶液体,左右为难地看着我们。我已经下车,正准备走过
去想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红鼻子却要我站在车旁别动。
  他走了过来,先是告诉我等那些军人靠近后才能再往前走,才能走到王
医师前方接受治疗。
  我一开始还没能意识到什么,但想了一想才发现王医师毕竟是医生,几
乎算是最专业的医事人员,对于那般检验仪器的不可靠,他最为清楚,所以
在他眼中,我们都依然是活尸病毒的潜在感染者,想当然他会想要遏止所有
的接触。口罩、手套只是肢体上基础防范,还得防止我们做出激烈的行动,
比方说不受控制的朝他走去,甚至是袒露伤口之类的,所有行动都将受到其
他军人的监控,并视情况朝我们自然射击。
  “我得先为我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向你道歉,这可能会…有点…不…应该
会非常痛。”他靠近车窗,这么告诉有为,但仍保持一些距离,有为完全无
法理解。
  他用那瓶液体泼了有为毫无防范地脸部,有为痛地大叫,拼命地摀著自
己的脸庞。
  “那…那是酒精…还是双氧水?”我问他,并从有为的痛楚这般推论著。
  “嗯…现在请你戴上口罩,走出来。”红鼻子这么告诉有为,但他大概
被突如其来痛觉扰地难受,还没办法反应。
  “换你了,一样,要跟你说对不起。”他满脸歉疚地看着我,我想他大
概怕先替我消毒,让有为知道那是酒精后,大概会吓地开车逃跑,以有为稍
早的那般表现的确会让人有那般误会。
  我卷起衣袖。
  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即使那般痛觉不断从伤口疯狂地窜出。
  但我知道,要忍耐。
(#113完、待续)
后记:
我是阿九!抱歉我来迟了!!
原本这篇昨夜就要发了,但有事情耽搁了,
昨夜也睡没几个小时,还盗汗,今天昏昏沉沉,本想睡觉,
但想说起来打个鼓提振精神,所以想说发了、发了、我要发了!
(到底在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
其实在这回所设定的酒精、我不是太确定...
也是临时起意设计这一段剧情,这一回也没什么进展到(掩面)。
以上。
作者: azuldd (幸福)   2013-02-26 21:52:00
推!!!
作者: hmhuang   2013-02-26 21:52:00
头推
作者: hmhuang   2013-02-26 22:01:00
用庞德的庞应该比较威一点XDD
作者: gbpacker (绿湾包装工!!!)   2013-02-26 22:24:00
推 终于等到了
作者: zeanmar (Link Link)   2013-02-26 22:36:00
作者: dcogdd (dd)   2013-02-26 22:52:00
冬战!!!
作者: THEJOY (最后的演武)   2013-02-26 23:05:00
我想看双双叫!!!
作者: ververia (懒洋洋滴熊)   2013-02-26 23:07:00
推~
作者: hitomi1128 (芽)   2013-02-26 23:59:00
推!
作者: familiar (熟悉)   2013-02-27 00:32:00
大发特发,没看到都会一颗心悬在那
作者: iori00000 (丙丙)   2013-02-27 01:43:00
庞大的庞
作者: aassd (#‵︿′ㄨ)   2013-02-27 10:30:00
怕的话,医生不会干脆丢个优碘给他们就好
作者: yingalaxy (在黑暗中寻找光芒)   2013-02-27 15:16:00
整碗庞企的庞~~
作者: AA64   2013-02-27 16:52:00
冬战 推!!
作者: jiangee (yeeeee)   2013-02-27 17:34:00
上面的庞好好笑XDD
作者: washid (shir.)   2013-03-04 00:43:00
一次看四回,还是不怎么过瘾!下次试试积个10回好了
作者: washid (shir.)   2013-03-04 00:44:00
怎么过完年,双双也man了!
作者: birdwings   2013-07-05 01:04:00
推推,看太多有点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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