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才惊觉和上篇文的时间又是一个月过去…… 难道会变成一月一文吗?其实不
会,最近还是会回到从前发文的速度,我可不想随便错过和大家讲讲古、聊聊怪事怪谈的
大好机会呢!
之所以会这么久没发文,除了和过年有关之外,其实是因为这个年过得有点惊险又不顺,
就在过年前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说它不大,是因为不是什么有性命交关的东东,也没有
太凶险的状况;但说它不小嘛……也对,因为这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病痛,让我整个年都
只能软趴趴地窝在家里,完全无法出门,所以今年没有回父母老家过年,也没有出过家门
一步……之所以会这样,其实和今天的主题有关,这一点会在后面解释。
至于生什么病,因为和整个故事没有直接关联,就让我保有这个隐私吧,总之就是场怪诞
宛若飘板的小灾难。
这个年在家里独自一个人软趴趴地窝著,让电视开着,马拉松式地播著大陆历史剧“三国
以还是做了件一直想做的事。
趁著这空档,我把我在飘板和别的地方写的鬼故事整理了之后,全部放在网络上了,开放
给大家阅读观赏。如果您是老朋友,有时想起来想要再看看某篇故事,可以直接上这个空
间看;而如果您是新朋友,嫌在ptt 里追文太麻烦,也可以上这里看看,我把每篇文都整
理好了,看起来是挺方便的。
之所以会把这个空间架起来,有些因由,这点在连结中就会看到。总之,有空就上去看看
吧,也欢迎大家把这个空间的连结转寄给你的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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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服务已然完毕,现在就让我们回到本文吧!
这篇文讲的是收惊,而且是刚刚出炉,发生在几天前的亲身经验。
收惊这件事,对我来说是很遥远的记忆了,上一次的收惊经验发生时,我大概才十岁,距
离现在也有几十年岁月了。这段漫长的时间内,对于人间许多事物的认知翻来覆去,从“
世上的新奇事好多好新鲜”,到“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从“老子天上事知道一半,地
上事全部知道”,到“其实我知道的事有够少”……
这期间对收惊的认知也是一样。从小时候的茫然不懂,后来自以为是地认为它不过是“安
慰剂般的心理治疗”,但是这几年和一些不可知领域接触多了,也约略知道收惊这种民俗
活动和许许多多流传千年的习俗一样,有着深广而且未可知的浩瀚。心中对它也有着尊敬
的心态。
但真的在几十年后又接触了收惊这个仪式,还是拜了过年时那场病痛之赐。
我这个病痛大概在过年前一个礼拜开始出现,一开始只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到了除夕前两
三天,状况却变得明显严重了起来。本来只是照着中医课老师的方式调养,到了除夕前却
开始更严重了一些。这期间信心就开始有点动摇了起来,于是就去了医院检查。
在年关时生病最糟的一点是,大家都准备要过年了,走在路上简直就可以听到店家一家家
地“卡卡卡”关起门来,就算找到几家没关的,也没有人有心思来管你。我去的医院就是
这样,医生看了,也问了,但是什么事都不能做,因为要检验的话人家也要年初五才会开
,要做什么进一步的治疗也都要等过年后。
后来,在亲友的介绍下,去了一家所谓“有三十年经验”的专科医院。那是在除夕前一天
,满怀希望地想说是不是专科医生可以让我的症状减轻一些,至少过年会轻松一点。但是
,三十分钟后,在那个冷风凛洌的下午,当我走出那家三十年经验的医院时,整个人腿是
软的,像是灌满了铅和酸醋似的,几乎都要走不动了。
因为,那个肥肥的所谓专科医生跟我说,“你这是急性的发炎,很快就会败血症!”,“
我是你的话,现在就去大医院动紧急手术,而且要快,慢了就有生命危险!”,“你这个
年,大概要在医院过了,你这种症状我看得多了,大概要住院个半年吧……”
不过幸运的是,虽然吓到不行,我还是脑袋里有着一个算清醒的区块,这个区块一直发出
声音,告诉我“未必,未必,还是问问别的意见吧!”。
于是我吸了口长气,打电话给已经离开台北到中部的中医老师。我的中医老师在电话中保
证,说他几天前才把过我的脉,没有什么急性发炎的事,也开了药方,要我过年时吃这个
药方,等过年后再说。
前面说过吧,在过年时生病最惨的是什么地方都不开,什么人都不在。在这段期间,我也
联络了几位在前面故事中出现过的高人们,像是风水的纪老师,通灵人的叔青老师,濒死
经验故事中的K老师,民俗专家……但大家不是找不到人,就是大过年的,他们也没有办
法做什么具体的处理。叔青老师说,她才不要大过年的又把神明召出来,很累人的;纪老
师则是推算出有问题的方位,要我在那个方位多洒洗米水,其他人要不就是根本找不到,
或是找到了人也不在台北。
整个过年,我独自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当然没有疯到跑去大医院开刀),身体上的病痛其实
还好,不过就是有点卡卡的不舒服,但是整个人却呈现一种极度的虚弱,是那种生理心理
上都完全虚弱的状态。就算只是走到厨房倒杯水,也觉得非常遥远,整个人无法站直,只
要站个几秒钟,就很想双手撑著膝盖,像老人一样弯著腰喘气。
从除夕到初五大概快一个礼拜时间,我完全没有出门,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在沙发上软软地
躺着。这段期间,本来的病痛其实慢慢就消失了,但是那种无穷无尽的虚弱感却仍然持续
,心想这样该怎么办?过了年,大家都恢复正常上班后,我要怎么开工工作啊……?
大概到了初十吧,我的中医老师终于回台北了,于是立刻去看他,把了把脉,又问了问症
,他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吓到。”
蛤?这是我刚听到他的答案时,脑海中和嘴巴里同步冒出的一个字。
十来天的痛苦,虚弱,还有那种无穷无尽的绝望感,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答案?
这个答案,在后来几天还成为家人、朋友间开我玩笑的最好素材。
“你不是博古通今,胆子生毛的大师吗?还会吓到哦?”
“啊你知道那么多风水、命理、超自然、医学的事,认识那么多高人,怎么还会吓到?”
不过,我听到中医老师这个答案后,把一些事情兜在一起,把前因后果想了几次,就开始
觉得中医老师的说法可能是对的。
所有的虚弱,的确是从那个三十年专科胖医生说我有“性命之忧”、“这个年要在医院过
”之后,才大举发动的。
人在情绪和恐惧的蒙蔽下,的确有可能失去理性判断的能力。最有趣的例子,我好像也在
文中讲过,有个非常知名的玄学大学,功力强到东区有个知名闹鬼大饭店,要靠他画的巨
幅符咒镇住,算是很厉害了吧?。但是这样的大师,自己也坦承曾经在大陆住旅馆时被鬼
闹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才想起自己有一大堆驱鬼的术法可用,但是被鬼闹的时候,却
恐惧到完全忘记自己有这些驱鬼术。
也因为自己有这样的经验,我才开始认为“杯弓蛇影”的故事是真的,一个虚拟的恐惧会
让人大病一场,是真的可能发生的事。
中医老师建议我去收个惊,其实我从他口中听到“吓到”这个说法时,脑海中第一个浮现
的也是这个选项。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相信,还没去收惊,光是从中医老师那里听到“吓到”之后,我就觉得
整个人力气回复了许多,十来天以来的“软脚”也好像消失了一大半。
不多说,晚上就立刻联络了一位已经八十几岁,但仍然会帮人收惊的长辈。在去她家之前
,我还回想了一下十岁时收惊的往事。
虽然已经是十岁时的陈年过往,但那次收惊的经验我还是记得的。当时帮我收惊的是我的
外婆,会请她收惊的原因,是因为我那时有好几天人非常虚弱,没精打采,而且吃不下饭
,看医生也找不出原因。我老妈非常的担心,于是请外婆帮我收收惊。在收惊的过程中,
外婆还找出了我吓到的源头,这一点,是我对收惊这个仪式感到非常好奇也非常佩服之处
。从收惊时用的米粒排列,外婆不但明确地说出受到惊吓的地点,也看出我被吓到的原因
,是因为在放学的路上被一只大狗追了几条街。但是在她点出关键之前,当时才十岁的我
,其实是不太记得这件事的,当然也没有把身体的异常和这件事连在一起。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外婆收惊过后,我的健康就恢复了正常。
晚上到了长辈的家,她已经先行吩咐要带几杯米,一件棉质的内衣(不可以是化学材质,
因为这样会影响米粒的排列,影响她的判断)。仪式开始时,她点了三支香,盛一杯水,
把三支香插在我带来的米上,另外再用个碗乘满米,用内衣裹起来,在碗下方用手握住内
衣,被内衣裹住的米碗就像是个喇叭一样握在她的手中。
然后,她把三支香拿起来,祝祷了一下,用香在我身边绕了几次,之后开始用米碗在我身
上、身后轻轻地敲打,一边唸著这样的经文(在我的央求下,她同意让我把经文抄下,也
说可以和大家分享,这篇经文叫‘修惊经’,用台语唸):
福德印监保人间,正神世界求善家
阴阳家居吾守足,各位乡里管地方
时时刻刻地方管,福禄寿生天注定
正气尚孝尽礼仪,神佛阴阳益寿喜
念报老福家兴旺,男女无灾保安公
祈保人家保平安,莲水福德到正神
五方福德正神公,东方福德降临来
西方福德降临来,南方福德降临来
北方福德降临来,中方福德送世界
五方福德全济来,阴阳分明两边开
有灾土雪尽消除,逆银逆了知
三寺伊切佛想尝,关心作自如来
在唸这段“修惊经”之前的祝祷文比较自由,意思大概就是一种前导辞,“……拜请土地
公,叫魂回来,眠好困(晚上睡得好),日好七逃(白天好好玩)……”,但是可依自己的需
求修改,只要符合“希望能把这人的魂叫回来”就可以。
而在唸完“修惊经”后,可以唸“……四街路巷,十二生肖打到惊(吓到),紧转来(快回
来),回来没惊没惶……”
同样的步骤最少要重复三次,据说,职业的收惊人会重复这样步骤更多次,直到把吓到的
魂收回来为止。
收惊的过程中,隔了数十年,我还是见识到了从米的排列看出受惊吓细节的奇妙神技。刚
开始要收惊时,我还问长辈要不要说明为什么被惊吓,但长辈摇摇头说不用。她每做一次
前面所说的摇米碗、烧香、唸经文步骤后,会把包在内衣里的米打开,看一下碗内的米排
列情况,就可以解读出受惊吓的细节。
第一次仪式完后,长辈把米打开,看了一下,就惊呼:“哇!真的吓得很严重啊……”,
她很详细地告诉我哪里不对劲,这里的米站起来了,那里的米硬到像铁地,但我唯一看得
懂的是,那碗米的边缘形成了一个很深的,像护城河一样的深沟,也不晓得怎样排列成的
。
长辈皱着眉,端详了米好久,还拿了老花眼镜细看。
“……这个啊,你是遇到了流氓歹徒吗?是一个男人,老老的,胖胖的,不过没有打你,
只是说了坏话把你吓到软脚……”
听到这样的解读,我简直佩服到不行。
长辈持续地解读下去。
“……咦,不是,他是医生耶,做医生的人怎会说坏话害人吓到咧……”
好准哪……这是当时我在心里的OS,本来想把细节告诉长辈的,但是她摇摇头,叫我不要
说下去。
“这收惊啊,只要收掉了就好,从前发生什么都不要紧了,现在没事最重要啦……”
听到她这么说,我当然就闭嘴了。于是长辈在碗里加了点米,又重复了刚才的步骤。
这一次,我也不再多话了,只是闭着眼睛,以我曾有过的认知范畴来体验这一次的收惊。
在过程中,我很明确地感受到背上有着明显的气流在流动,随着她米碗的敲动,那种有东
西抽离的感觉更加明显。
这是在第二次时发生的感觉,但是在第三次的时候,那种气流抽离的感觉就消失了。
“好了。没事啦!”长辈在唸完第三次的祝祷文后,笑笑说道。于是结束了这次的收惊。
收惊完后,我的精神大致上已经全部恢复了,那种虚弱感虽然淡淡的,但已经大幅地减轻
,也恢复了原来的体力和精神,过年那场古里怪气的病痛,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消失了,
回到了原点。
也因为这样,才有力气开始写文。而这是在过年期间完全无法做到的事,那时候就算按个
钮开电脑也觉得是件累到不行的事。把鬼故事全集放上网,也是大概从初七左右才开始能
够勉力为之。
在收惊的仪式中,我最佩服也最好奇的,当然就是那种看米就可以知道细节的本领。而在
我的老家草屯,还有本领更高强的收惊人,能够以收惊的方式修补人的运势,只可惜这位
高人已经过世,现在在经营收惊仪式的,已经是她的后代子孙,而这些年轻一代是否传承
了她的收惊神技,下次有机会我会去试试,体验后再和大家分享。
我把飘板的故事和其他鬼故事作品都放在网上了,有空过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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