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一时间收到随身碟时，CIA联络官并不在亚洲之眼，慎原贵代为收取，犹豫了一会
儿，最后依然放弃窥探内容。保险起见，私下拷贝一份贴身收藏。
副局长在回程飞机上收到初战得胜消息，对林秦国大加称赞。一落地，飞快赶到部内
，与工程师辟室检查随身碟的真实性。
“档案被分割成七份，需要全部凑齐才能够解开档案。”
以为能向上级交差，减少一点压力，结果竟是如此，副局长难掩失望。
“照这样看来，对方每一场派出的人身上，都会携带一份随身碟，用对方法，对于回收DG
这是很好的机会。”
慎原贵认为情势对己方有利。
“你觉得呢？”
取得实绩同时，林秦国获得副局长信任，主动咨询。
“除非有把握全胜，否则不管是偷或是抢，输了一次，计画全部曝光，导致对方反悔，不
遵守赌局，缺少任何一部份，等于没拿回DG过。”
林秦国并不赞同。
“虽然无法整个解开，但工程师对压缩档进行分析，确定是以DG原件切割，至少可以证明
他们有诚意按照游戏规则进行，等没有指望获胜再采取必要手段。”
胜利让副局长出现难得的耐心。
“先处理另一件重要的事。”
调整优先级。
“随身碟送到亚洲之眼后，由谁负责保管？”
副局长问。
“直接交到我手中。”
身为现场最高负责人，慎原贵不会让他人经手。
“工程师检查发现，随身碟在不久前被拷贝了一份，你做的？”
对随身碟做了全盘检测，追查私下盗拷的人。
事迹败露，慎原贵不强辩，直言DG应收归联合国监管。
副局长向随从使眼色，特勤人员立刻动手逮捕慎原贵。
在亚洲之眼成员采取反制措施前，副局长出示一张由总部签发的官方文件，正式解除慎原
贵职务。
“什么理由？我要和上级直接联系。”
慎原贵不甘心平白无故遭此对待。
“指挥系统只需要一个当家作主的人。”
副局长这次离境为了调齐人手，一并向局内申请统揽现场指挥权。
“但现在有更好的理由，我正式以破坏区域和平罪名收押你。”
从慎原贵口袋搜出复制了一部份DG随身碟。
“在美国，你的行为就是叛国罪，足以判处终生监禁，你该庆幸自己是日本人。”
副局长咄咄逼人。
亲自将他软禁在设备完整的部长室中。
“这是你们的错误，凭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慎原贵怒斥美方的专擅独裁。
“当错误大到谁都无法承受，我的错就是你的错。要嘛帮忙补救？如果有用替我跪下乞求
上帝原谅，不然就等著大家一起毁灭。”
副局长蛮横地说。
“这个节骨眼，正义太碍事了，非常要用非常手段，没有你出场的余地，好好待着等事情
结束。”
由亲信负责看守，非经他同意接近格杀无论。
再回到作战中心，重新调整分配人力工作项目后，与林秦国进行恳谈。
“你的表现令人惊艳，坦白说，一开始我对整个亚洲之眼并不信任。”
副局长肯定林秦国。
“说一句实话，你刚刚的作法对军心影响很大。”
林秦国并不赞成强制拘禁慎原贵。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只要全心全意替我收回剩下六个部份。”
副局长要林秦国专心在DG上。
“正确的说法是四份。”
林秦国纠正。
在副局长询问前又说：“七战四胜制，无论最后结果是四比零、四比一、四比二，或是四
比三，都只会拿到四个战利品。”
“说的没错，我居然没想到，他们赢了会原封不动带回。”
一经提醒，副局长马上想通。
“如你所见，现在由我正式接管亚洲之眼，以后你听从我指挥。我会给你更大的空间，人
力、物力尽管使用，对付Adam那种恶魔，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不晓得眼前之人，正是过去让他吃尽苦头，欲除之而后快的家伙，副局长的无知愚蠢令林
秦国发笑。
“说了不怕你笑话，我想要当正义使者。”
忍住，在心里窃笑，告诉副局长他想要转换角色。
“你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变得软弱。不单是邪恶，极端的信念都能带来强大的力量，原则
上邪不胜正，正也有可能不胜邪，要看谁够执著，撑到最后关头。”
看透了副局长的想法，林秦国要他安心。
“我开始了解为什么Adam会那么在意你，性质不同，但你们都是怪物，你比他年轻，却让
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吃到苦头，我等著看你再打败他一次。”
副局长期待林秦国拿出成果，同时也拟好腹案。
“万一不行，我也有应变措施。”
林秦国对此漠不关心，提出新的要求。
“我想要请CIA帮我找一些人。”
“谁？”
“确切名单之后我会交给你，这些人对歼灭盲军会发挥决定性的效果。”
“与任务有关的大小事，你会得到我方最大的协助。”
给了承诺后，副局长要林秦国自便。
一出办公室，娜妲薇利用佩秋不在的空档问。
“你还要继续寻找秽礼拥有者？”
“过去受限于亚洲，现在我要以世界为范围，揪出这一年所有的受赠人。”
“如果杜辉展想透过与秽礼拥有者进行对战，从中找到能回到身体的能力，你大张旗鼓替
他搜寻人，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希望我这么做，我就如他所愿。给予希望，再一点不剩的夺走，这才叫做绝望。”
杜辉展设计一个局，林秦国看见了，将计就计，刻意踏入敌方阵中，享受踏在遍布地雷的
区域的危机感。
“我给的礼物，会多到他无福消受。”
“他是一只老狐狸，一旦发现你找的人个个身怀异能，说不定会想要占为己有？”
娜妲薇对人性贪婪面再了解不过。
“他也曾经想吸纳我进CIA，最终失败了，怪物只有怪物能驯服，普通动物不想变成饵食
，最好的办法是靠边站，离我们越远越好。”
林秦国完全不将副局长看在眼里。
“这不是人类的战争囉？”
他的话叫娜妲薇玩味。
“我是人啊，如果只看外观的话，不过是心理层面特别了一些，喜欢杀虐与混乱，比较接
近你们。”
林秦国自认内心有一部份属于黑暗。
“我想过最早之前，我可能也曾是人类，这才能解释我流露出的人性面。”
娜妲薇有另一种感受。
“仔细一想，魔王创造出秽礼，将它送人类世界，真的纯粹为了与神分庭抗礼吗？动机或
许比想像中的单纯，只是给自己喜欢的人礼物，宠爱示好的表现，和人的行为一模一样。
”
娜妲薇对秽礼有另一种解释。
“我们和魔王其实本来都是人，这个论点在魔界广泛流传，大家畏惧于魔王的权威，而且
魔族原生论狂热支持者，将持着这种看法的恶魔视为叛徒，大肆扑杀，渐渐地没人敢再提
。”
“不管在哪里，异端都不会有好下场？”
林秦国笑着说。
“在你蜕变成恶魔前，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是娜妲薇所见过，最趋近恶魔的人类，想要利用他证明恶魔从人演化而来。
“我身上魔味加重了吗？”
林秦国低头去嗅手背上的味道，娜妲薇初见他时，闻出近似于同类的气味。
“如果你有一双恶魔的眼睛，会发现影子颜色浓得像是沥青，边缘模糊往外扩散。”
娜妲薇说出自己所见。
“像是活着的火焰，很美丽。”
赞叹这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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