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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IMIX (天不从人愿) 看板: story
标题: [长篇] 非人天下 二十二
时间: Tue Oct 16 16:57:19 2012
================================第三十四章 前途===============================
“不要……岔……吗?”双唇微动,公子悄声呢喃。
“妳说什么?”没把话听清楚的我当然立刻疑惑发问。
“喂!你还记得蒋兆临行前的叮咛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公子却还反过来问我问题。
“当然不记得啦!”我一脸得意的摇了摇头,厚颜无耻可是我的强项之一。
“算了,当我没问。”公子的表情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蒋兆告诉我们,路就只有一条,注意别走岔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既然只有一条路可走,又怎么会走岔了呢?”
“耶?好像是耶?”
我搔搔脑袋,有点后悔不该把蒋兆的话当耳边风,不然说不定早就找到了逃生方法。
回想起来,当初能通过会计师那关大难不死,也多亏了有蒋兆的金玉良言提醒我们,
虽然他给的暗示老是不清不楚又不太诚实,但推敲之后会有所作用倒也是不争的事实,
总归来讲还算是条满值得参考的可靠线索。
“走岔吗?不过这一路走来,就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啊,就算想故意走岔都没有办法。”
回头眺望来时路,远处依旧隐没于茫茫白雾之中,就连究竟已经走了多远我都没有概念。
“会不会……其实我们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不然为什么景色会突然整个转换,
就好像中了幻术或障眼法一样?”我举手发问,把认为可疑之处提报给公子评鉴。
“不太可能!我倒觉得一开始看见的景色才是伪装,现在眼前的环境则是真实状况。
要是我的话,与其用幻觉或障眼法这种虚无飘渺又不可靠的东西当成防御系统,
还不如直接建立货真价实的有效防御系统更加来得保险,
然后再把防御系统伪装成平凡无奇的一般景色,藉以迷惑敌方歼灭来犯,
更能收到出奇不意的功效。”
“原来如此。”
这样的安排确实是比较万无一失,等于是计中计一样有了双重防御,
还真是把兵不厌诈这条铁律发挥到淋漓尽致。
点点头,对于公子的老奸巨猾,喔不,是足智多谋,我又再一次深深感到佩服不已。
“如果真是鬼挡墙的话,我倒是知道几个民俗上的破解方法,
例如吐口水、骂脏话、或是撒泡尿之类的,再不然宰条黑狗或公鸡四处洒血看看也好。”
我回想着众说纷纭的民间传说,不知道能不能从中找到可行的解决之道。
“无稽之谈。”公子言简意赅的对我嗤之以鼻。
“靠!妳可不要小看老祖宗的智慧喔!这些方法搞不好都是暗藏玄机有其道理的咧!”
反正无计可施,不如讲点言不及义的废话缓和一下情绪和气氛。
“怎么说?”公子面带好奇的似笑非笑,竟然还真的打算听我信口胡诌的没营养内容。
那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瞎掰几句也不用本钱,
对我引以为傲的三寸不烂之舌而言,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机率渺茫,但如果能吓到公子对我投怀送抱,或著是唬得公子一愣一愣逞逞威风,
那不也是感觉满好的爽事一桩?
“妳知道吗?根据英国研究指出,鬼挡墙其实并不是什么法术或幻境喔!
而是鬼用电磁波影响人类的大脑运作蒙蔽方向。因为鬼本身就是一种能量,
并不能实际以物理方法阻挡人类前进,只能靠干涉脑电波欺骗迷惑人类的感官,
让受害者在一个小范围里一直绕圈圈走不出去而不自知。
有时候某些环境因为能量分布不均或过于强烈,
也会对人类甚至雷达造成一样或类似的效果,例如百慕达三角洲这些地方,
只要一闯进去就绝对再也出不来,真的超恐怖的!
而骂脏话或喷洒动物体液这些行为,都是以外来的能量加入既有的力场之内,
藉以破坏掉原本的能量循环或平衡系统,当然也就可以打破困境啦!”
“原来如此。”公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唉!我就知道,又被吐槽了吧!
嗯?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
“这让我想到之前工程师设下的结界,
医师说也是以改变环境能量的流动,造成结界内外的区隔之分,
和现状可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点下手?”
公子环顾四周,然后闭上双眼。
“干嘛?”我一头雾水的不明所以。
“感应能量,看看有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表情放松,看来公子已经全心专注在动作上头,
沉浸于那个我至今无缘接触的神秘能量世界里面,
我则是不敢随便发声打扰,只好默默偷偷打量起公子的身材。
虽然实在是没有什么胸部能拿出来见人,不过我倒也不是真的这么排斥贫乳啦!
老实说小而美这种观念也满有道理的,现在不是什么都流行走小巧玲珑的精致路线吗?
反正有些东西真的有就够用,啊够用就好,毕竟做人也不应该太贪心是吧!
话说回来,其实公子的小屁屁还满翘的呢!圆润圆润的看起来弹性十足,
小蛮腰的线条也很不错,即使整个人不算太高,但身型比例非常匀称,
因而显得一双腿在视觉上满修长的,更别说脸蛋还是超一流的顶级水准,
正到可以让不少阿宅直接脑内马上风的那种程度。
我是不是也该认真考虑看看遵循预言安定下来,别再继续当个逐水草而居的胸奴族了呢?
就算公子可能剩没几年好活了,但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也是一种堪称经典的老式浪漫啊!
“呼!”睁开双眼,公子淡淡的叹了口气。
“有发现吗?”
我故作镇定,一表正经的询问结果,
非常巧妙的隐藏了我刚刚视觉性骚扰公子的犯罪事实。
“没有。”公子转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笑靥如花似玉,娇美无限。
但是我却打了个寒颤。
“下次再这样乱看乱想,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喂狗。懂了吗?”
“懂!”我马上超孬种的点头如捣蒜,一脸羞愧内疚的鞠躬哈腰忏悔认错。
干!果然还是被抓包了。
不过拎北的座右铭就是勇于认错,绝不改过。
既然这次肯放我一马,我就不信公子下次还真能狠下心来,
挖掉我这准未婚夫的一双眼睛,了不起就是警告一下,先挖他个一颗意思意思就是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反正有些东西够用就好,美女当前,明明有好看的却傻傻不看,
那留着眼睛也没啥用了,不过是浪费资源有眼无珠。
身为一个色鬼,光有色心是不够的,还得有一大颗色胆才行。
“换你试试。”公子没好气的对我颐指气使。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不知道该说是受宠若惊还是莫名其妙。
“废话!这里就只有你跟我,我不行当然就换你啦!
你的弥赛亚专长不就跟能量有关吗?”
公子朝我冷冷一瞪,顺便送上一道白眼,不知道是不是又看穿了我的心思。
“喔。试就试囉。听某嘴,大富贵。”
当然啦,后面那半句我是没有蠢到说出口的,只敢念在心里偷偷占点便宜。
毕竟被未婚妻活活打死,可不是什么值得在冥婚后一起回忆的甜蜜事情。
“弥赛亚。弥赛亚。”
嗯?好像有点反常?我已经叫了两次,竟还没听见弥赛亚活力十足的开朗回应。
“弥赛亚,有事情要拜托妳,妳在哪?”
我又多往意识深处喊了好几声,终于才得到了弥赛亚有气无力的困倦回答。
“蛤……”
对!弥赛亚就只是蛤了一声,好像很累很累又没睡饱一样,还有点病恹恹的虚弱感觉。
“弥赛亚,妳怎么了?”身为主人,我察觉到兵器不太对劲,当然要赶快弄个清楚囉。
“没……没事。怎么了?”
弥赛亚不仅不正面回应我的问题,慵懒的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的不耐烦,
让我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弥赛亚,我们……被困住了。”我只好简单把重点讲给她听。
“就这样?”这次弥赛亚的语气已经明显不悦。
“嗯。就这样。”我在意识里面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以后这种小事,你先试着自己处理,不要直接来烦我。”
刷的一声,我感觉到弥赛亚所在的意识深层突然封闭,
就像是用力将门甩在我脸上一样把我轰了出去。
干!这是我的内心意识耶!乞丐赶庙公是怎样啦?
而且只丢一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啦?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被自己的兵器敷衍数落还看不起,感觉真的很差。
我家的乖宝贝弥赛亚,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规没矩没礼貌啊!
难道是叛逆期到了吗?会不会长得太快了一点啊!
唉!子不教父之过,一定是我最近太忙才会忽略掉教育孩子。
“弥赛亚?弥赛亚?”
我又试探性的喊了几声想要沟通,却照样被闭门羹毫不留情拒之于外。
算了,对青春期的孩子就是要有耐心跟爱心嘛!
仔细想想,今天弥赛亚就连遣词用字都很奇怪,以前弥赛亚向来都喊我主人,
从来没有用“你”来称呼过我,而且通常也都直接以全名弥赛亚自称,
很少拿“我”这个字代表自己。
看来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可不只适用在人类身上。
嗯?对了,弥赛亚长大了应该不会有生理期吧?
不然血从我身上哪边流出来好像都不太对劲耶。
“怎样了?”公子的轻声呼唤把我从胡思乱想的恍神中拉回现实。
“弥赛亚有点怪怪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紧急问题,我以后再了解看看。”
我摇头叹气,整个人怅然若失,突然非常想念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亲切弥赛亚。
“我不是问这个。”公子皱眉,以眼神示意我快说重点。
“弥赛亚大概愿意帮忙吧,只是没告诉我会怎么帮。”我两手一摊,满面无奈。
“到底谁是主人啊?应该是你告诉兵器要怎么做吧,
怎么会是你反过来依赖兵器的指引呢?”
“是这样吗?”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公子的当头棒喝之下我恍然大悟。
“弥赛亚,让我出去!”我坚定下令,但是……
“她不理我。”我求救般的愁眉苦脸望向公子。
“弥赛亚到底是你的兵器还是我的兵器啊?这种有自己思想和性格的兵器果然麻烦,
还是我的宙斯好,配合度永远是百分之百乖乖听话。”公子耸了耸肩: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真的只能靠你自己。总之脱离险境就全指望你了。”
“怎么这样……”我颓丧的抱头蹲下烦恼苦思,对于肩负的重责大任感到很是头大。
“嗯?”
顺着视角望去我突然发现,刚刚周遭景物底部和石阶边缘相连之处,
似乎有着什么一瞬间的模糊晃动。
那是一种感觉上很不真实的违和突兀。
蹲著扭动屁股走到石阶边缘,我伸手摸了摸石阶和一旁泥地缝隙中生长出来的杂草,
然后拔上几根在指间反复搓揉。
没有任何诡异或值得起疑之处,就只是很普通的杂草,
不论外观、颜色、触感、气味都毫无破绽。
“草有什么问题吗?”
公子也蹲到我身旁,有样学样拽了一搓草开始研究,
位置跟我几乎是肩并著肩贴得极近,一整个就是在考验我面对女色临危不乱的本领。
“没!没看出什么线索。”
我站起身来把草屑随手一丢,没想到轻飘飘的草屑一落上石阶竟立刻消失无踪。
嗯?我眨眨眼睛然后瞪大了眼,却又发现草屑好端端的就躺在石阶上面,没有不见。
而还在背对着我玩草的公子当然无法印证什么,
也不知道刚刚是真有异象还是我眼花看错。
不过没关系,因为想要弄清楚这点的最好方法,当然是重新再度试验一次,
反正路边杂草多得是。
于是我走回公子身旁蹲下,打算再拔点草来乱丢看看,
却赫然发现一个非常不合理的诡异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