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真的感觉到慌张了。”
自毕业以来,不管做什么工作父母亲都不是很满意,尤其资质出众
、能力优秀的母亲一直强调我做过的那些工作都是假的,只有找到一份
终生职才是真的。
为此,我在六月初北上一位才华洋溢的学姊家,从零开始学习程式
语言。
其实一开始是有点抗拒的,毕竟寄人篱下、还要跟人家的家人一起
吃饭,对我这种觉得自己不够油条、甚至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乡下孩子来
说,真是只有不好意思而已。
但学姊一家人都非常好相处,住了两日,虽然还是十分腼腆,但也
安稳。
学姊家有三层楼,他的房间在三楼向阳处,夏天自然是非常热的。
虽然他告诉我热就开冷气,可是吃住借宿已经够不好意思了,也就
每日忍耐燥热,汗流浃背地研究陈述式、函数、变量。
脑袋都变成!&&==<>思考模式了。
或许是平常家里都有学姊的家人在活动,也没什么感觉。
有天晚上伯父伯母忽然交待说他们要外出,三餐请我自行打理,我
也就一个人帮学姊家人看家。
由于周围被其他房子夹住的关系,家里的一二楼都稍偏阴暗,没有
人声还挺恐怖的。
学姊早早就出门上班,我自二楼的浴室盥洗出来,却看到后面通往
不知道谁房间的帘子不断地摆动,仿佛有人经过一般。
“风吹的吧。”我心想。
当时心里有一点点惊疑,不过毕竟是客人,就算没人看见我也不敢
去探索什么,就又回到三楼继续去if、else。
中午热到不行,头都有点昏,想说先去吃个饭吧,如果回来还是这
么热,再不好意思还是得开冷气。
走出房门却发现:“疑?木门怎么关上了。”
从二楼往三楼有个木造的纱门,用来防蚊子的。
当下真是满腹疑窦,但也只能解释是自己无心顺手带上。
晚上学姊回来,和学姊及她妹妹一起开心地吃了方便面以后也就没甚
么感觉。
隔日,早上学姊依然早早出门,我稍晚半个钟头起床,下楼盥洗时
,听见楼梯间有趴哒趴哒的走路声。
想说,是伯父伯母回家了吧。
果然,中午下楼时看见十分客气的伯父独自看着电视,笑着跟我说
中午没煮,想出门的话机车可以借我骑。
因为之前伯母有问我关于埔里生态村的事,很自然地以为他们不在
家的时候是出门去踏青了,晚餐时我就问伯母:“结果生态村好玩吗?
”
“没有啦,我们出去是去帮忙守望相助。”伯母回答,然后她又接
了一句:“顺便去亲戚家走走,中午才回来的。”
中午才回来?那早上的脚步声是谁?
因为是借宿,也就不好意思问太多,但晚上睡觉时实在忍不住了,
遂问了学姊。
“学姊,妳们家有哪些人啊。”
“就我爸妈跟我妹啊,怎么了。”
“是喔…可是今天早上我听见妳家有人在楼梯间走路耶。”
“是吗?”她的回答不置可否。
就这样又安然无事的过了三天。
在某个平常到不行的日子里,一如往常的等学姊回家以后一起下楼
吃晚饭,我因为关电脑所以晚下去一步。
就在我经过二楼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很快速地进房间。
因为实在太快了,忍不住就多看了一眼。
却看到没开灯的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用快的不知如何描述的速度
关上了房门。
那是一只蜡黄枯瘦、又细又皱,有如九十老人的手。
我一怔。
当时也就安安静静地吃完晚餐,吃饭时我一直在想:“不对呀!”
门关那么快,怎么会都没有声音呢!
晚上睡觉时,我又再次问了学姊她们家有没有别人,特别是老人。
没想到学姊只是笑到:“当然没有啊,妳怎么会问这么怪的问题。
”
我翻了两翻,觉得实在有点害怕,遂跟学姊说我想回家了,程式后
面的部分,我自己在家看书学。
她虽然有点意外,但也答应说好:“那我明天请我爸载妳去搭车囉。
”
隔日一早,我用迅捷无比的速度,把学姊的房间整理好,就拿着所有
行李下楼。
伯父笑笑问我是否要走了,我说是,他便打开车库的铁门开始发车。
开车时伯父很和蔼的跟我聊了几句,有些是关于学姊在朋友之间风评
如何啊,我自然是都挑好的讲(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以讲)。
然后在正中午的眴阳下上了客运。
回到南部,当然是比北部更热,但别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心情也轻
松不少。
下了客运,老爸骑着机车接我回家。
看到自己家的时候真是开心。
一边七嘴八舌地跟老爸聊天,一边在家中下行李,重新组装笔电。
就在我跟老爸聊到一半时。
我看见厕所的门自己关上了。
在关上的前一瞬间,我瞄到一只手。
那是一只蜡黄枯瘦、又细又皱,有如九十老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