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回积稿了,接下来运气好的话周一就会出。
(因为我写稿真的很慢Orz)
谢谢支持:)
=以下正文=
“妳怎么这么肯定?”张尚峖故作平静的问,他不是害怕,也不是不相信,
而是他肯定,叶筱晓被抓做“媒介”了。
所谓“媒介”,指的是鬼怪借用某种物体做为表达己意之用,类似神起驾的
乩身,通常一般鬼魅会附在像是桌子、椅子之类的物体,就像电视上演的那
种桌椅乱飞,只是更有目的性。
但如果是附在生人上,恐怕不是普通鬼魅就能办到的事情。
“那个是小女孩的声音,很细而且声音比较尖,筱晓的声音至少比她低一
度,而且我跟筱晓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过她用那种声音说话,那种感觉…
…就像有人用筱晓的嘴开口而已……”杨瑞昕的手不自觉紧抓着被子,那个
奇怪的声音,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不寒而栗。
“妳真的想看妳同学吗?”张尚峖挑眉。再问下去大概也没什么结果了,想
想只能从隔壁床的家伙着手。
杨瑞昕坚定的点头。
“好吧,”张尚峖吁了一口气,“妳要有心理准备。还有,别尖叫。”他站
起身,绕过杨瑞昕的病床,伸手拉开隔离幕。
掀廉的瞬间,杨瑞昕睁大双眼、倒抽了一口气,便立刻用手摀住嘴;叶筱晓
正身坐在床上,头缓慢地往杨瑞昕的方向转──是从背后转回来,由180度
扭回90度的位置,脸跟手一样爬满了像血管一样的红线,她咧开嘴、诡异的
对着杨瑞昕笑。
张尚峖看着杨瑞昕的反应,突然心里有点钦佩这个ㄚ头,如果换成一般女
生,恐怕已经尖叫不止外加昏死过去了,但杨瑞昕只是发抖而已。他默默拉
上幕帘,“妳好好休息,她没办法对妳怎样的。”
张尚峖这话说得实在,一来是师傅已经放了一道符在杨瑞昕的病床,二来杨
瑞昕有杨家的浩然正气护身,鬼怪难近。
“好。”杨瑞昕放下摀住嘴巴的双手,她垂下眼睑、嘴唇发白,感觉更显虚
弱。
“喵呜。”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一只三色猫跃上了杨瑞昕的床,肥嘟嘟的,混
著黑、白、黄三色,只是尾巴跟一般的猫不太一样,尾端分岔像是两条小尾
巴。
杨瑞昕伸手摸摸牠的下巴,三色猫便开心地呼噜噜,“牠叫珈啡,就让牠陪
妳一阵子。”张尚峖指著猫说,“还有,妳真的是少数近看牠不会害怕的
人。”
很多人第一眼看到珈啡时觉得可爱,但近看牠的岔尾,就会联想到猫很阴之
类的说法,便觉得不寒而栗,小时候常常有很多人会拿石头丢他跟珈啡,说
他们很邪门,是不祥之物,只有跟他一块长大的杨逵军不怕,所以他的朋友
少得可怜。
或许是罡气的缘故,既然杨瑞昕不怕,也好,师父在这看着,也比较安心,
而且到隔壁办事,师父还能帮杨瑞昕布个界,让她不受影响。
“有事再叫我。”张尚峖摆摆手,就直接走到隔壁床去。
“嘻嘻……”叶筱晓看着张尚峖走来,张尚峖往床边绕,她的头就跟着转,
身体一直维持正坐姿,完全没动过。
“妳不要像水龙头一样在那边转,这个对我没用。”张尚峖从口袋里掏出烟
盒,拿了一支烟咬在嘴里,熟练的拿起打火机,“啊,这里是医院,妈
的。”
张尚峖熄了火,又把烟跟打火机放回烟盒。
“大哥哥……是来陪……陪我的吗……嘻嘻……”叶筱晓歪著头看他。
“我很忙,没有时间,”张尚峖冷言以对,“快说妳有什么目的,还有,不
要再‘嘻嘻’了,像个白痴一样。”
“目……的……”叶筱晓无辜的睁大眼睛,“什么……目的……妈妈……我
要找妈妈!”
突然,叶筱晓从床上弹起,四肢伏地,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从靠床头的墙壁往
上爬到天花板的角落,头扭了360度往张尚峖看去。
不过,张尚峖的反应只是噗哧一声,“妳也看过‘大法师’喔?不错嘛,这
招很有创意啊。”显然他没有被吓到。
叶筱晓用指甲刮著天花板,一脸愤怒,“把妈妈还给我!”
跟着就往张尚峖的方向扑过来,张尚峖一个闪身,避开了叶筱晓的攻击,叶
筱晓扑空,一个扭身又往张尚峖的方向爬去,动作很快,俨然是只超大的人
形蜘蛛。
两人这样一来一闪的在房里僵持了五分多钟,叶筱晓身上的红线像是有生命
般的鼓动着,随着叶筱晓移动而胀大艳红,张尚峖虽然只是忙着躲开攻击,
但可没忽略那些红线。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红线在动。
“把妈妈还来!”叶筱晓低吼,再次扑向张尚峖,但这次张尚峖没躲开,只
是伸手捏住叶筱晓的头,同时,不知什么时候,房里多了几条钓鱼线,牢牢
的固定住叶筱晓的四肢,像是傀儡戏偶被吊在半空中。
“福伯,你很慢耶。”张尚峖不满的皱着眉头。
“因为您也没说什么时候要出手嘛,怎能怪老朽?”一个墨黑色的影子从墙
角浮出,看起来是一个老头,穿着白衬衫和一条长裤,但左大腿以下却是空
荡荡的。
老头走近张尚峖,笑得和蔼,他指著连接到天花板的钓鱼线,“喏,我只绑
了四肢,瞧这小姑娘动得厉害,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被张尚峖称为“福伯”的老头,叫做姜福,是珈啡在千年前经过海边救起
的,自此就成为珈啡底下的侍仆,但他真正的身分,其实就是替秦王寻仙药
的徐福。
“没关系,这样够了,”反正张尚峖本来就没打算要跟这家伙耗太久。“妳
从哪来的,怎么会附在这女孩身上?”
叶筱晓没有回答,只是龇牙裂嘴、不断扭动着,但叶筱晓越动,那些线就绑
得越紧,已经深深咬进肉里,开始渗血,“不行……这样会伤到本体。”张
尚峖放松手,却反遭叶筱晓狠咬,一口咬在张尚峖的手腕上。
“干!”张尚峖吃痛、想把叶筱晓甩开,但却被咬得更紧。
“不成气候啊,呵。”福伯笑着,迅速手刀一劈就让叶筱晓瘫软昏去。
张尚峖举手看着被咬的地方,齿痕很深,还有点血丝,“你就这样看我被咬
才劈她。”张尚峖没好气的看了福伯一眼,被咬到是他意料之外。
“啊,你也没拜托老朽出手啊,我只是怕猫魈大人说闲话罢了。”福伯还是
笑瞇瞇的,一脸无关痛痒,张尚峖看他这样就觉得满肚子气。
“是是是,没事你可以走了。”张尚峖没好气的说。
不过也要感谢福伯,要不是福伯从小就爱吓唬他,可能刚刚他已经被叶筱晓
的样子给吓死了;张尚峖一直觉得,吓人大概的是福伯的兴趣之一。
“好,那您晚餐要吃什么?老朽晚点给您送来。”福伯还身兼管家之职,在
张尚峖还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他的起居了。
“都好,不过记得帮我带一杯咖啡。”
“黑咖啡是吗?老朽知道了。”福伯点头,倏地就消失在空气中。
张尚峖转过头、叹了口气,“算了,晚点再来处理你。”他不耐的挥挥手,
转身走出病房,任由昏迷的叶筱晓这样被绑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