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俐落的将车驶上高速公路,后车厢放著刚刚去大买场采买的战利品。
高速公路的风景,你知道全台湾不就这么样?我一边和母亲聊天,脑袋一边放空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等到我睡醒,才发现前面好像发生车祸,因为车辆都停下来,同时看到不少警车
来来去去。
“可惜快到家了。”等警察处理好现场又不知道等多久,现在又不能下交流道掉头。
“是阿。”母亲应该也是很无奈。
抬起头来,我意外发现在车祸现场旁边有一条路可以绕过去,于是兴高采烈地告
诉母亲可以从那边绕回家。
如果上天给我再一次的机会,我宁愿在那边等也不想再亲眼看见的血淋淋的画面。
正当洋洋得意不用空等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扭曲变形的银色TOYOTA,一落一地
的女人尸块。
跟红色血液混在一起的还有点点的白色、一小块一小块的暗红色。
你问我怎么知道是女人吗?因为左边三十公尺左右的树丛上挂著的,是连着长头
发的不规则物体。
完全没有预期就看见这情景的我不断哇哇大叫,拜托,谁看到这样的场景能够镇
定啊!!
和惊慌失措的我不同,脸色发白的母亲颤抖地踩下油门硬著头皮继续往前开车。
离家的距离越近,一路辗过的脏器碎片越多。
在看到第二颗圆形物体后,我连哇哇叫的勇气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驶下高速公路,母亲开口要带我去收惊。
嗯....这....这间不是母亲打小耳提面命,绝、对、不、可、以进去拜拜的...
那阴庙的庙婆瞄了眼我们母女两个,说了声欢迎回来。
说也奇怪,在那间阴庙上香拜完后,不踏实的感觉顿时间减轻不少。
在客厅看电视的父亲听见汽车的声音,顺手关掉电视后帮我们将大包小包的战
利品扛进家门,只是弟弟反常的坐在客厅最远的角落,也不搭理我们。
认真说来,除了弟弟,母亲今天也是很反常。
不仅不喜欢说话,还带我去拜那间阴庙。
真奇怪。
我虽然心里这样疑惑,但还是很认真跟父亲诉说那不小心撞见的车祸现场。
晕黄的阳光刻出父亲脸上的阴影和弟弟脸上的泪水,我不懂老弟干嘛要哭。
“爸,老弟为什么要哭?失恋吗?”
“那两个人,就是妳们。”
啊啊,这就是我能一眼认出那些尸块是两个女人的原因吗?
“姐,前面好像出车祸了,姐~快起来~~不要再睡了啦!!”
喵的嘞,死老弟敢吵我睡觉,我不扒你的皮跟你姓!
“祥祥,不要吵你姊姊,马麻要生气了喔。”
“可惜快到家了呢。”
“是阿。”母亲应该也是很无奈。
我睁开眼,是似曾相似的车祸封锁画面,梦中那条没有车通行的路,正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