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受到此惊吓,手上一枪便开了出去,但活尸冲力不减,张牙舞爪地往他身上袭来
,阿超惊魂未定,背靠墙站了起来,大喊道:“是活尸!不要让它咬到你!”
李成当然知道,扑在他身上的是一只年约八、九岁的小女孩活尸,幸亏跟大人活尸比
起来力气较小,但只要被咬上一口同样完蛋,他用力一踹小女孩的肚子逼她离开他的身体
,等它再次扑过来时就对她头部近距离开了两枪,小女孩这才软倒在地。
这时忽然砰地一声,那具上吊的尸体不知是绳子断了还是怎样,突然掉了下来,尸水
溅了他们两个一身,让他们两人哀嚎连连,那具上吊的女尸刚才明明还没有异变的倾向,
但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她身上也有不少咬痕,很可能是被小女孩活尸咬了之后才上吊的,而
他们来到这里,才触发它开始活动的诱因。
那女尸转过脸来,半腐烂的脸都长蛆了,尸水顺着洞孔流在地上,情景说多恶心就多
恶心,这两个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吓得魂都飞了半条,早就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女尸向他们爬过来,“开枪!开枪!”阿超才大梦初醒般地叫道,两人都举起手枪把女
尸爆了头,尸水跟血喷在他们身上,不可避免的又是一阵惨叫。
“太恶了!这真的太恶了!我要走了!我要吐了!”阿超看着身上一身狼藉,直接冲
进这户人家的洗手间想澈底冲洗一番,再换一套干净衣服回去,他不想穿着这身衣服回去
营地,他刚一开门,浴室里面又是一只活尸直接迎面扑来,浴室里空间太小根本来不及躲
,阿超左手被咬住鲜血直流,随后跟过来的李成立刻补一枪在活尸头上解决了它,但现在
却有更严重的问题需要解决了。
“你、你被咬了……”李成看着阿超的伤口,惊恐地说,手里的枪口犹豫着不知道该
不该指向他,“不要杀我,拜托……”
“可是老大说……”李成左右为难,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拿起厕所里的盐酸,“试
试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要命的话就忍一忍。”他将盐酸倒在阿超伤口上,阿超尖声
惨叫,李成连忙摀住他的嘴,“住口!你想引更多来吗?”阿超流着眼泪,空气中弥漫着
血肉及化学物的臭味。
“希望这样以毒攻毒,可以把那些活尸的毒洗掉。老大不是那么狠的人,他应该会观
察一段时间,不会马上杀掉你。”李成擦了一下额上的汗。
“谢谢你,你怎么懂这个?”阿超虚弱地指指他快被盐酸弄烂的手,李成耸了耸肩,
“电影上看到的,有个人被活尸咬到他朋友就这样处理。”
原来多看电影还是有用的!
阿超带着感谢之情看着他,“所以这样就不会被感染囉!”
“不知道耶!电影上那个人最后还是变活尸了!”李成搔了搔头站起来,阿超瞬间在
心里把毕生所知道的脏话都骂完了一遍,“时间差不多了,至少把那些搜到的食物带回去
,等阿明回来我们就不要去别的地方了,直接先回营地去疗伤吧!”
“阿明死了。”
正在下楼的两人听见楼下传来的声音不免错愕,一抬头看见说要去拿槟榔的小赵满身
是血,他喘着气说,刚才我们正要到槟榔摊时,看到一个很像是槟榔西施的女人躲在一条
防火巷里,阿明伸手去拉她,谁知道她突然跳起来咬住阿明的脖子,我开了枪,可是阿明
的血根本止不住,然后又有两三只被枪声吸引围了过来……
“你就把阿明丢在那里?”阿超不可置信地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眼看是救不活了,我也在那边陪他死吗?”
“他是因为要陪你去拿槟榔耶!是因为陪你去才死的!你有没有兄弟情啊?”阿超不
顾自己伤势,愤怒地伸脚去踹小赵,小赵自觉理亏,也不敢说些什么,但他发现了阿超的
伤势后态度马上又不一样了,“等一下,你这家伙被咬了耶!被咬等于被感染,格杀勿论
。”他举起枪对着阿超,阿超也不甘示弱同样举枪,“抛下兄弟,格杀勿论。”
“神经病啊你们两个!”李成愤怒地把枪拨开,“老大说过绝不可把枪口指向自己兄
弟,我看你们都造反了,阿超的伤势我处理过了,他有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回去问医生,让
医生来决定。现在什么别说了!我们先回营地,把这些事都告诉老大,让老大来论断谁是
谁非。”
他们三人避开活尸,狼狈地回到营地,若飞听完这一切,脸色凝重,毕竟牺牲了一个
兄弟,营地里的气氛不太好,阿超一回来,则被带去给营地里唯一一个医生诊断及处理伤
口,而国凯说要带兄弟去把阿明的尸体带回来,若飞却残酷地否决了,天快黑了,且为了
已经牺牲的兄弟再去牺牲更多人也说不过去。因此若飞训斥了擅自离队的小赵一顿,并减
半他一星期份的食物来处罚他,至于阿超,则必须先监禁在单人房观察他的变化。
想到医生,若飞就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医生是国凯找来的,其实来到这里以后,
他还没正式去看医生谈过一次话,但是看来现在不谈也不行了,他等到夜深人静后,到了
医生房间门口,灯还是亮着的,清了清喉咙说:“是我,方便谈谈吗?”
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请进。”
他推开房门,光线流泻入黑暗的营区,让他好一会儿无法注视她的脸,也许是无法注
视自己过去所犯下的罪。
女子年约二十五、六岁,鼻子高挺,五官深邃,一看就知道有白人血统,即使脂粉不
施,看起来仍是美貌惊人,但若飞却怕被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凝视。
“好久不见了,若飞。”她脸上挂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但眼神里丝毫不见笑意,“我
还以为只有国凯知道我住在这里呢!”她的国语讲得非常标准,可能在台湾待了很久。
“一直没来跟妳打声招呼是我不好,蜜雅,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先管今天的事就好?当然能!”蜜雅耸了耸肩,一副无
所谓的态度,“这边设备不够,我忘了提醒你我除了是医生,这几年也作了点研究,今天
你送进来的那个手下,我看十之八九是没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