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凉身后的黑板树其树干、枝叶在她身子变白后,便流失了生命力,枯萎
的枯萎、龟裂的龟裂,整棵大树在断开处彷如流血般溢出不少乳白液体。
而白发的小凉低头看了看自己握拳的手,她的指甲又白又尖,干扁的手掌手指
骨清晰能见,然后她吐出一口白烟,抬起头一步步走在沧桑的落叶中,
“你是来对付我的吧。”白发女子轻声道,她的脸额骨突出,白眉灰唇,双眼
的绿色瞳孔直视着我们,看得我背脊发凉。
“青青……拨电话。”做出判断的我小声提醒,不过她早已惊吓过度,无动于
衷,我的手机则是之前在餐厅时借给小凉使用,想来还在她的包包里。
前头的古大叔见状,他打算拿他的手机拨打求救,而白发女子不断接近他,我
想我再不挺身而出,我们将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你是谁?对我朋友做了什么?”我问道,急中生智的我尝试分散她注意力,
帮古大叔拖延时间。
“哼,不管你是有心、无意……”白发女子舔著嘴唇,姿态妩媚,她边说边蹲
了下来,两手触碰著隆出土外的粗树根,不怀好意地说:“对我而言,敌人少一个
总是好的。”
“什么意思?”我问,心中明知她要出手了,不争气的我却怕得动弹不得,仅
能干瞪着她。
“呵呵。”白发女子冷笑,她抓着树根猛然站起,平坦的土堆迸裂开来,家政
教室前瞬间尘土飞扬,那两条深埋在土里的树根经由她的拉扯变形,白发女子每甩
一次,它们就愈来愈细,不停地喷洒白色的汁液。
古大叔抬高手遮著脸,他的手机滑落摔到地上,他大声喊道:“艾迪生!黑板
树的树液是有毒的!”
听见这消息的我大吃一惊,因为我和青青并没有防范,两人身上被洒到很多树
液,而我绝大多数是沾在衣服上,但几乎呈现呆滞状态的青青是脸颊、脖子……等
肌肤大面积直接的接触。
我心想:糟糕了!
心急如焚的我立刻抱她到洗手台上,将沾到的部位用自来水冲洗,我摘下她的
眼镜,转开了两、三个水龙头,水花四溅,冲掉了树液和周围的尘嚣,躺在洗手台
的青青歪著头,她痛苦地呻吟,身体大半部都湿透了,可它们仍是引发起红肿的现
象,没多久青青便失去血色,承受不住痛楚晕了过去。
“青青!”我拍着她发烫的脸庞,觉得不大对劲,有警觉性的我再换手背摸她
额头,果不其然青青发烧了。
“古大叔,青青她……”我一开口,看见白发女子趾高气昂的瞧着我,那压迫
感顿时让我鸦雀无声。
我看着她现在拿在手里的……是两条树根甩到最后合二为一,已变化成一节接
著一节的白骨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