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是尸蛊系列的外传 尸蛊系列与公爵系列一样 都是主轴神话系列的分支
而且本传都还没完稿 也不会在本版发出 但并不至于影响到外传的阅读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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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父亲粗糙温暖的宽厚大手,国轩终于跟着人群鱼贯踏上了陌生的土地,
不用再忍受海面航行的颠簸摇晃。
虽然说上船前就有了准备,服用过老师特别调制的抗晕船药,
让国轩丝毫不受大风大浪的蛮横抛接所影响,
但是长时间只能在狭小潮湿的船舱里头待着,
实在是让国轩这未满十岁的小孩子憋的发荒,
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再次脚踏实地的这一刻。
国民政府逃难似的退守台湾,也一并把能迁徙搬运的所有贵重物资运上了船,
国轩则是本次秘密航行计画中,被列为最高机密保护的后运物资之一。
不过严格来说,国轩应该只能算是贵重物资的附属品,
因为这艘船舰上真正的贵重物资,应该是国民政府耗费心力殚精竭虑,
长时间从各个省份不远千里招募聘请的能人异士。
一组号称“乾坤”的极机密特殊部队。
中国大陆幅员辽阔,地大物博,更拥有流传数千年历史的无数密法奇宗。
正所谓枪杆子出政权,国民政府当初能够成立,
靠得全是千千万万无名小卒的惨烈牺牲,而不是什么暧昧不明的民主正义。
但是仗要打赢,光是靠大量冷冰冰的战备物资,
以及抛头颅洒热血的满腔愤慨勇猛,依然稍嫌薄弱不足,
命运左右胜负的成分还是太多了一些,
多到就连习惯用人命当筹码豪赌的军政狂人也有些不安。
中国人一向迷信,纵使掌握重兵大权的革命首脑也不例外,
但狂人有狂人的清醒与智慧,前任临时大总统深信就算是传说之中,
也必定存在着足以借重运用的某些事实。
在国民军势力飘摇孱弱的危急存亡之秋,中央主力部队一道密令如雷霆般直奔四方,
让分据各省的待命部队想办法派遣人力,搜寻打听当地出名的能人异士,
并且查明有无真材实料,若是有足以协助战事的杰出人才,
必须立即呈报上级,并且想方设法召安收编。
民间所谓的半仙神人比比皆是,但真有点本事的却百中无一,
几乎全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要不就是学艺不精被逐出师门的半调子,
纵使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奇人异士,
也不见得就真能用荣华富贵或为国为民这些诱因加以打动。
毕竟对于能与鬼神妖异沟通相处的奇人们来说,
人世间的一切标准或规范,都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尽管如此,靠着绝大多数坚忍部队的忠诚与毅力,
在各地军士官兵们长时间的搜索寻觅之后,
中央依然成功收编了十来名实力不容置疑的各方奇人,
每位都是身负独门秘术,足以左右战事成败结局的关键存在。
奇人们风格特色都各有专精与独到,理应彼此交流学习,
但不论是摆阵、卜卦、炼丹、召唤、养鬼、操尸,或是伏魔、风水、幻术、下咒、
辟邪、改运,无数法门之间却一律互相轻蔑不屑,自视最高。
甚至不少成员私底下早已有了恩怨过节,光是听了对方的名字就恨恨的咬牙切齿,
巴不得马上面对面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再加上奇人们因为身怀绝技,早就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我行我素,
对所谓的军令如山只是嗤之以鼻,根本无法如军队般调动指挥,
着实让负责照顾协商的各处主官头痛不已。
虽然中央火速给了这些能人异士们正式的部队番号与名称,
却一直苦于无法让好不容易得到的术法行家们乖乖听命合作,
更遑论要让心高气傲的乾坤机密部队发挥最大作用。
耗费众多物资人力与时间,好不容易才收编而成的乾坤特殊部队,
就这么不伦不类一盘散沙似的胡乱挂在那边,
不上不下乱七八糟的折腾了好一阵子,直到那个人的突然出现。
没有人确切知道,那名仙风道骨宛如谪仙,却一直没没无名,
过往从无辉煌事绩可循的慈祥老者究竟有何来历。
甚至连老者术法的流派宗门都独树一格,
与其他一样自称道教正宗的奇人们相比起来似是而非,
实际上骨子里根本就完全不同,毫无线索可供比对。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军人里统一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
曾经,某处部队得到宝贵的可靠线报,为了埋伏袭击敌方的重要补给路线,
而扎营在传说中妖怪肆虐吃人的无名山林里,却没想到还真遇上了诡异之物作祟,
都还没遇见敌人,己方就先莫名其妙失踪了快要一半的弟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弄得所有军士官兵人心惶惶,根本无心作战。
不论日夜,人人都只是背靠着背,脸色苍白的抱紧了枪杆,
只怕不小心那么一个晃神,就被毛茸茸黑呼呼的大爪子给一把勾进了林子里去,
成为想像中青面獠牙恐怖妖怪的美食餐点。
某日正午,一名健壮老者不请自来,御风而行似的信步踏入主营。
老者衣袖鼓荡飘然,仿佛周身充盈流转着浩然仙气,
灿白须发无风自扬,宛如股股银河飞瀑。
老者途中完全没有引起任何喝斥阻扰,让营内休息整备的士兵们都看傻了眼,
目瞪口呆的反射动作般举起了枪,
同时担心着外围哨岗弟兄的生命安危,不由自主淌下了冷汗。
毕竟好几个戒备经验丰富,从生死之间打滚过来的精锐哨兵,
又怎么可能会放任民众私闯营地?
除非本身已经无力阻挡或通报。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从心里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莫非,眼前这名笑容和蔼的亲切老者,就是传说里躲在山上抓人吃的神祕妖怪?”
老者依然微笑着,缓缓点了点未戴冠帽的银白头颅,像是很满意士兵们的警觉与迅速,
却丝毫不在意十几挺黑乌乌的长短枪管正统一瞄准著自己,
似乎不太担心会有任何一根正发著抖,嘎嘎作响的紧张手指一不小心扣下板机,
瞬间送出能穿甲裂石的夺命弹头。
“在下张陌,张陵嫡传弟子,道家正宗。
效法毛遂,特来自荐,专为降妖除魔,略尽微薄之力而来。”
老者挺著胸膛大步前行,不疾不徐的报上了头衔姓名,
就这么悠悠然的穿过了一丛丛窸窸窣窣的枪杆子,
接着将略略露出合身窄袖的宽大右掌轻轻一伸,
把一颗狰狞丑怪的异兽头颅凌空抛丢而出。
死不瞑目的头颅划过了众人们惊骇莫名的迷惘目光,
从抛物线的尾端开始噗咚咚的一蹦一跳滚上了主官的桌子。
张陌就这么轻易取得了精悍战士们的佩服与信任,
甚至带着部队迅速找回了失踪弟兄们惨不忍睹的剩余残骸。
在战士们悲愤交集的咒骂与号哭之中,张陌理所当然的被部队奉为圭臬,
并且在充满污浊瘴气的深山密林中大显身手,凭借著几道信手拈来的禁制密法,
让人数缺损近半的己方部队不添伤亡,就把敌人大批大批的长龙行军杀的片甲不留,
大获全胜,扎扎实实爽爽快快的一次发泄了满肚子的怨气。
张陌想当然耳的被视为不可多得的重要人才,一路辗转呈报被护送到了中央,
甚至还在简单的几次面试晤谈之后,被直接奉派为乾坤部队的主官。
一开始各处自命不凡的奇士们纷纷抱怨不平,
无法忍受屈居于名不见经传的神秘新人之下,
于是有不少高手特地擅离职守,大老远拎着最得意强大的独门法宝,
再带着最可靠信任的聪颖弟子前来一探虚实。
不速之客们却一律让神通广大的张陌招呼的服服贴贴,
甚至甘愿听从军令不再一昧藏私,
互相分享交流宗派里比较基础概略的术法门道,
让乾坤部队的实力与向心力都再着实向上提升了一层。
在张陌同样神通广大的要求与交涉之下,乾坤部队顺利成为独立的机密单位,
直接听命中央密令作业,每位成员权限都等同于校级军官,
并且在被调派至各地方单位暂时协助作战的时候,
权力直接凌驾于所有靠着九死一生拼出官阶的前线军官之上,
不只可以任意调动指挥当地部队,更有着先斩后奏,
当场处决我方叛徒与敌方俘虏的生杀大权,不论对方的身分或官阶为何。
当然,为了要让这些莫名其妙就掌握军令大权,
却连枪都不会拿的特派长官懂得部队伦理,
在乾坤成员初来乍到各部队暂时领导的时候,
时常免不了要受到当地镇守军人们的冷嘲热讽或是下马威,
莫名其妙的吃上好几顿排头。
但乾坤成员们却全都愿意一反常态的先行忍耐,
一律耐著性子收起长久以来不容侵犯的高傲尊严,
默默覆诵遵守听从著张陌的特别命令,不予理会任何血气方刚的无礼挑衅,
只是耐心等待战火熊熊燃起的那一瞬间,
在血肉横飞之间用一身的本领奇术,对中央建立起乾坤部队的赫赫威名。
当然,受到直接帮助的地方部队,
并不会知道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特派长官究竟有何来历,
也根本无法知悉任何关于乾坤部队存在的蛛丝马迹。
相对于乾坤部队被视为必须好好珍惜回收,有效重复利用的强大工具,
在中央大佬们的价值观里,前线拼死拼活作战求生的无数士官兵们,
只不过是不得不尽量节省损毁的廉价消耗品。
在终于正式成立应用后的短短几年之内,乾坤部队已成为国民政府之中,
极少数的高层主事者之间心照不宣的共同秘密,
也成了炮火之外最强大威猛的可靠后盾,让国民军队本来飘摇的政权日益稳固。
虽然拼杀与流血是战场上分出胜负的重要过程,乾坤部队里最受重视的成员,
却不是能使出幻术,操控异兽,布下天罗地网,或是任何体术高强凌厉,
善于降妖伏魔,对战争有直接贡献的技术型人员,
而是与张陌一样懂得日观天象山水,夜测星月风雨的风水行家。
毕竟单场的胜负不过一时,全盘的成败才能导向永远,
而乾坤部队里核心的决策人员,
也因此往往是能一窥天机,进行指导布局与人员派遣的风水大师。
国轩的父亲陈国威正是名震一方的大风水师,历任先祖不乏国师名士,
只是其家传密术艰深难懂,陈国威又不善教导庸才,若非天生奇才,
纵使拜入其门下钻研毕生也未必能有所成。
陈国威前后刻意收了几任天资勉强尚可的弟子,
弟子却都因苦习密法却难有吋近,最后皆心灰意冷而不告而别,
反倒是陈国威几年前云游四方时一时心软,
从襁褓就捡来收养的孤零孩子聪颖异常,颇有继承衣钵所需的天资与潜能。
每当看着双眼灿灿发光的活泼小男婴,陈国威总会感叹的笑着摇了摇头,
不得不佩服缘分的神奇,暗暗承认天意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并非人心妄想算尽天机而能窥探预测。
为了一展所长并打响流派,陈国威下定决心孤注一掷,
带着刚会走路的幼子接受了部队招募,在好几次神机妙算的逆转胜负之后,
终于如愿以偿,被顺利后送编制到乾坤的中央决策单位,
在舒适牢靠的建筑内过着相对较为安稳与平静的生活,
好不容易才让几岁大的孩子远离腥风血雨的前线战场,
不用时时担心无情炮火与疯狂流弹的扫射弹跳。
陈国威虽然自视甚高,却从不吝于钦佩能人,尤其是实力超然高强的同道中人,
恰好与虚怀大度求才若渴的张陌一见如故,惺惺相惜,
两人不只成了无话不谈的同道好友,平时相处更是兄弟相称,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陈国威狂放直爽,脾气火爆,张陌谦和深沉,宽以待人,
虽然同样是在尘世间钻研所学,饱尝风霜的智慧耆老,
却有着大相迳庭的个性与观念。
两人时常并肩而行,或许谈笑风生,或许争执辩论,就像是一对感情和睦融洽,
却酷爱斗嘴的老手足亲兄弟,成为乾坤部队中不可撼动的两根主力砥柱。
张陌自称没有子嗣,也不曾收过弟子,看了还在牙牙学语,
却明显聪明伶俐的国轩很是喜欢,于是在一次与陈国威的闲聊之间,
顺道透露了想收国轩为嫡传弟子的意思。
本就没有门户之见的陈国威满腔欢喜,
毫不考虑就答应让求才若渴的张陌收国轩为徒。
毕竟自负一生的天才风水大师陈国威心知肚明,
与自己平辈相称的张陌实力深不可测,
实在是远远超过自己曾视为旷世绝学的一身本领。
国轩若是能学全张陌一身的好本事,再通晓本门家传却难懂的风水密典,
肯定能大大超越当今世上所有的风水流派,成为统领天下风水密法的不世奇才,
为已然没落,只靠垂垂老矣的陈国威独撑大局,衰败已久的蒙灰门派再振雄风。
更何况陈国威晚年纳子,本身岁数已高,风烛残年,
再加上连续几年战场颠簸操劳,气血更衰,大大折损消磨了本已不复存在的青春活力,
躯体已然是油尽灯枯,外强中干。
陈国威对自己的寿算心中有数,并没有把握能再看顾国轩太久,
却又无法在短时间内,就让年幼童稚的国轩能够独当一面。
反观张陌,虽然总是开玩笑似的自嘲早已年过古稀,应当入土,
却不过贪生怕死,苟活于世,死赖著脸皮迟迟不肯找阎王报到,
却终究只是须发一片霜白银灿,日日晚睡早起依然是精神抖擞,
神清气爽,行走动作矫健犹如壮年,身骨挺立健步如飞,
肯定身怀养生奇术,甚至是修仙独到法门,说不定能成为国轩丧父后的唯一依靠。
但世事难料,天意难明,
总使观尽天下风水,也难以掌握未来之万一。
声势浩大的国民军团竟突然如江河日下,
短短几年就耗尽了看似稳固扎实的政经基础,
从如日中天的一党独大,被共产党迅速鲸吞蚕食,瓜分裂解,
最后落得不得不自欺欺人,宣称退守台湾伺机反攻的难堪窘境。
有钱有势或有头有脸的高官政要们,纷纷争先恐后的携家带眷,
抢著搭上船舰小艇,一路摇摇晃晃的过海迁徙到本来不屑一顾的蛮荒小岛。
“国轩,久没碰地了,还习惯走路吗?”
张陌快步走了过来,慈祥的笑着牵起国轩另一只本在胡乱挥舞的小手,
本来打算一下船就撒腿乱跑,趁机蹦蹦跳跳好好舒展一阵的小男孩,
只好乖乖在父亲与老师的双重挟持之下,东张西望的随着大家移动,
一面还得学着父亲与其他人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抽拔著烂泥中的沉重双腿。
明明众人都踏在泥泞如沼的烂地上,却只有张陌的脚印浅如鸟迹,
不像他人颟顸笨拙的窒碍难行,显现出足不点地的独门步法,
让初次见识的陈国威暗暗佩服不已,
终于确信传说中宛如御风而行的神奇步法并未夸大。
几名负责随船保卫安全的士兵全神戒备,端著老旧却视为第二生命的熟悉步枪,
目光凌厉的扫视著夜色下荒凉滩岸的四面八方,
井然有序的穿梭护卫在对战场不甚熟悉的乾坤部队四周。
“别担心。”
陈国威徐徐开口,已经刻意和缓的苍老口吻里,
却依然有着风水名师一贯的傲慢慵懒,
甚至还有一点点不太容易察觉的轻蔑无奈。
“我们早算过了,今晚此时离海登岸百无禁忌,必定无惊无险, 各位不用如此紧张。”
“抱歉,职责所在,责无旁贷。”
一名附近的年轻士兵轻低声开口,耳目却依然四处巡梭,
一分一毫都不敢懈怠放松,只是背对着陈国威发出生冷如铁的铿锵回应。
这名征战无数的士兵非常清楚,若是在战场上偷懒怠惰,哪怕就只是那么一刻,
代价往往就得用命来偿还,而且还不会光只是自己的一条性命而已。
“毛孩子,大惊小怪。”陈国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唉,陈兄,别动气。官兵们也是辛苦,奉命陪着我们一路飘洋过海,
一刻都不得放松疏忽,家人亲友都隔着汪洋生死未卜,
此生此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你虽然是一番好意劝解,
官兵们总是军令如山,不得违逆,就由得他们去吧。”
张陌打着圆场,顺手抚去国轩稚嫩小脸上被海风吹干的细碎盐粒。
“哼!话是没错,但是这么做摆明是看不起咱们的评断,
要不是靠着我们几人的奇术庇祐,这条船能这么平平安安的过海吗?
还不半路就被大浪暗潮给翻了卷了?”
“陈大师,您说的是。”
另一名肌肉紧实鼓胀的中年士官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精悍粗糙的面容,
刻意压低的沉闷语调里隐隐藏着怒气。
“但是您别忘了,船若真翻了,活不了的可不只我们这些天天拿枪挨子弹的挡箭牌,
何况这趟风光明媚的退守之旅,还多亏了您长期统筹战略,
万无一失的铁口直断神机妙算所赐。”
“你!”
陈国威怒目而视,壮硕士兵却只是嘴角一撇,扬手轻轻拍了拍步枪枪身,
用清脆的金属声响表达了简短直接的有力威吓,
接着自顾自的踏着军靴赶回了原本的位置。
“哈哈!好了好了,军人口气冲了点也不是怪事,要是全都不愠不火的,
那还打什么仗呢?咱们两个老不死的还跟晚辈认什么真,发什么脾气呢?
听他讲话也不粗俗,只怕本来还是个读书人呢,
投笔从戎结果却是被逼的飘洋过海退守外岛,也真是难为他了。”
张陌眼中光芒一闪,将目光缓缓转向远方。
“不过退守到这小岛也并非坏事,就像咱们原先评估算计过的一样,
你看,这岛上风水独特,灵气浓郁,想必佳穴宝地无奇不有,
对我们修道人来说大有裨益,远处那座山可不是暗藏宝穴吗?”
张陌随便伸手遥遥一指,
三言两语就用老本行成功引开了陈国威的注意力。
“哪?哪座山阿?乌七糟八的啥也看不到!
哪来的什么宝穴?宝穴是会发光的,夜里应该更清楚才是!
喂?我说你刚刚指的哪里阿?别不搭腔阿?”
看着双手高举,正在摇测星空,东张西望喃喃自语的认真同伴,
张陌老顽童似的对着国轩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国轩也掩著嘴偷笑,明白老师又在跟严肃的爸爸开玩笑。
在国轩的小小世界里,也只有张陌这位亦师亦友的忘年之交,
才能让一向不苟言笑,精明干练的老爸爸被耍的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