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惨绝人寰的四十八小时。
阿燕全身赤裸被悬吊空中,大腿还被撑开的,呈现一个M字。
这一切如同永远不会醒的恶梦一般,阿燕那干燥到渗出血的嘴唇吃力动着,虚弱得问了正
在观赏手下泄欲的廖文龙一句话。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就是这一句短短的疑问,却道出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无辜。
就是这一句短短的疑问,却揭开那不能再被人碰触的伤疤。
只见廖文龙愣了一下,接着脸庞微微泛红,有点意外会听到这个问题。
“我……”廖文龙只说了这个字又停下。
“……妳”说完又陷入思考。
有点不知所措:“这……”
吱吱呜呜好像说不出个所以然,场面有点诡谲。
他讨厌这个问题,也不懂自己为何要回答这个问题,一种丢脸的感觉,让廖文龙感到愤怒
不已。
他怒极反笑,一种为了掩盖某种痛处的笑法,继续笑,继续大笑。
“干你娘勒,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廖文龙要玩妳要干妳需要理由吗?操妳妈当初妳……
,哈哈,国中的时候……妳……干妳全家……妳不是很厉害、很清高?……还问我为什么
,哈哈哈哈,老子高兴啊干。”
连珠炮般的无意义文字和脏话交杂,在场除了阿燕以外,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廖文龙也知道自己的失常,闭嘴后一片鸦雀无声。
连正在进出阿燕的手下都停止动作,里面的凶器滑了出来。
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鬼。
有人甚至觉得可能是K拉太多了。
但没人敢动,都在等连廖文龙开口……
一阵不安的静默。
中指和大姆指弹动,习惯性的打了一个响指,廖文龙面无表情说:“送妳个大礼。”
一旁的喽囉期待已久,满脸“嘿嘿嘿”的变态笑容,就像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有多丑
陋似的。
一个造型古朴的大瓮成直立圆筒状,色玉白,质密实。
大瓮被抱了出来放在地上。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廖文龙抓起阿燕的头发,让她抬头看清楚眼前的瓮。
意识已经被折磨到不太清晰的阿燕表现无动于衷,廖文龙也不知道到底是看了没有,急忙
赏了两巴掌要她醒醒。
“唔……”火辣辣的感觉,让她有了反应。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阿燕茫然摇摇头,但心里有一股很不妙的预感。
“连这个都不知道?”廖文龙一脸鄙视说:“这个喔……叫做便桶,就是古代人没有冲水
马桶,就用这个拉屎,懂了吗?”
阿燕觉得那瓮有点似曾相识。
“这我特别为妳准备的,不过我先让屎德教妳怎么用……”
名叫屎德的猥琐男人,原本打算用自己那丑陋的东西塞阿燕的嘴,所以下半身光溜溜,要
表演拉屎刚好不用脱裤子。
屎德打开那大瓮的盖子,半蹲在上面,肛门对准,正聚精会神运功排屎。
阿燕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表情突然出现,原本颓靡的身体充满力气,绷紧,使尽全
力的挣扎想把綑住自己的绳子弄开,同时流下眼泪……
“等等……廖文龙,是我……是我错了,让他停下来……”
绳子发出“吱吱吱”的摩擦声,在空中剧烈的摆荡,旁边的人急忙抓住阿燕,以免悬吊的
麻绳断裂。
“拜托,拜托你不要这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上我也可以……杀我也可以,但是
拜托……不要、不要这样子……”阿燕泣不成声。
“小姐,我是人民选出来的市议员耶,我会杀人?妳不要污蔑我好不好,我最奉公守法了
,呵呵……”廖文龙说著不着边的屁话之后转过头,大骂屎德:“操你妈的,平常叫你做
事就只会拉屎,现在叫你拉个屎又拖拖拉拉!”
“马上好,马上好……”屎德满脸通红,看来是尽了全力,此时久违的便意临身,急忙说
:“喔喔,来了,来了……”
阿燕尖声叫:“你只要敢……只要敢动我母亲骨灰坛,我要你被雷劈死!全家……”
可惜话还没说完,屎德放了声长屁,屎随屁出,全部都拉进那个大瓮。
“廖、文、龙!”
阿燕咬牙切齿,牙龈迸出血,双手十指紧握著拳头,指甲嵌入手掌,黑红的液体流到了地
上。
无边的恨意扩散,此刻是人类能恨的极限,当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生命豁出去,只为守护
那心中所剩不多的岸,如今失去所有的人便无顾虑,廖文龙会为今日所做所为,付出他连
想都想不到的代价。
又玩了几天,再无任何反应,不管怎么羞辱、威胁、痛殴,都不能使阿燕有任何表情、有
任何声音。就连妈妈的骨灰随着排泄物被冲到马桶里,都没让阿燕动一下,当心死,这一
切都不再重要,无所谓了。
再过了几天,连丧尽天良的人也放弃。
“腻了,把她丢回去。”烂掉的玩具,再也不能引起廖文龙的兴趣。
廖文龙甩门离开了地下室,眼角好像有点湿润。
他却没有察觉。
###################
阿燕全身光溜溜的被一台黑色厢型车丢在立星酒店门口。
腹部和臀部多了几个歪七扭八的刺青,分别是“阿龙到此一游”以及“欢迎光临”,在挣
扎之下,也难怪刺得不算整齐。
阿燕昏迷不醒,全身大小伤遍布,引以为傲的长发被剪了乱七八糟,四肢、身体都有綑绑
的痕迹。
被紧急送往署立医院。
目睹这次事件的公关小姐们爆发退职潮,了解这职业的危险纷纷不干,酒店最少走了五分
之一的人,害刘经理又要去学校大肆征才。
昏睡了好几天的阿燕才悠悠转醒,警察随即在病床前询问事件经过。
阿燕一直没有说话,警察也是尽力的劝说,说绝对的安全、说会有专人保护,但阿燕知道
这都是放屁。
警察只是白道用来假装这社会很安全的工具而已。
打击犯罪、司法正义肃清黑道、全力追缉侦办,这些诸多讲法就是官员准备愚弄百姓的开
场白。
绝无不法、保证没黑道介入、深入调查后并无此事,这些种种说法都是官员打算和谐人民
的结语。
阿燕很聪明,没有说任何话。
警察知道这女孩很了解,所以也停止演戏,回馆泡茶。
阿燕坐在轮椅上用医院的公共电话打给自己男友。
江湖上人称“疯狗”的男人。
连打好几天都没接,可能在忙吧。
阿燕苦涩得笑。
拔下刺在手臂上的针头,拿下打了一半的点滴甩在地上,踢倒自己的轮椅,踩过流满地的
药水,一往直前,按了电梯,出了大门,逃回了妈妈拼死拼活买下的房子。
打开灯。
一片凌乱。
自己的家简直像是被一台游览车数量的暴民破坏过,什么都乱七八糟、东倒西歪。
四处看了一圈。
独缺了自己男人的东西,和自己放在家里的现金、首饰。
“衣服、鞋子、电脑、电动玩具、食物、牙刷、毛巾……”阿燕到处搜寻着疯狗的物品,
突然感到一丝好笑:“连买给我的暖炉也带走了吗?”
曾经是温柔贴心的表现,那年冬天寒流来袭,发现阿燕有点贫血而手脚冰冷的疯狗,在砍
完一位欠钱的电器行老板后随手带回来的暖炉,也不翼而飞。
“好歹留点面子给我啊,混蛋。”
看得出来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已经闻风烙跑了。
阿燕无语以对……
在狭小的厕所里,阿燕看着镜中的自己。
手里的剪刀。
剪落那一头黑发。
阿燕平淡的向自己发誓,但却异常坚定。她不必借由誓言证明什么,但那碎碎念的语调才
是最绝对的信念,誓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她接下来会做的事。
“我要你廖文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又开始想廖文龙、又想到了疯狗以及这空无一人的房子。
这就是男人吗?她边剪边笑。
没有愤怒,没有怨天尤人,因为男人这种生物的DNA大概天生就是如此下贱。
蠢的是自己,到今天才彻底领悟这点。
誓言还不够,廖文龙的下场还不够,阿燕的樱唇缓缓张阖。
“我还要你受尽折磨然后看着你那卑贱的血脉就此断绝,绝子绝孙……”
头发还在剪落。
没有任何犹豫。
手一直执行着。
直到镜中的自己只剩一头长短不齐的乱发。
丢下剪刀,换一套衣服,出了门。
“我的人生因你而毁,而我的生命就此为毁你而生。”
顿时找到生命意义的女人,不愠不火道:“一切的苦……我都要你百倍奉还。”